“康氏,”白承泽道:“不是只有你的那些手下才是有用的。”
康春浅说:“那就是安锦绣没有动作了?”
白承泽道:“他们不会明天就动手,她有什么必要着急?”
“夜长梦多,”康春浅道:“凭着安锦绣的性子,她怎么会遇事不做?”
“安元志不过是她的族人,”白承泽故意道:“你不用操这个心。”
“可是安元志是安家诸公子中,手中唯一握有兵权的人,”康春浅道:“一直以来她都很看重这个安家庶子,这一次她怎么会这样无动于衷?”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白承泽问道。
康春浅看着白承泽道:“妾身只是想提醒爷,事有不对,爷还是小心为妙。”
白承泽道:“哪里不对?”
“太师他们会不会在跟爷演戏?”康春浅道:“乍一看今天的这出戏,是太师劝不动安元志,为了不让安家被安元志连累,迫不得已做出的弃车保帅之举,可是,爷,这会不会是他们为了让爷相信,他们一定会冲进王襄府中行凶,而演得一出戏呢?”
白承泽眉头一蹙。
“安锦绣不派人出宫报信,这事就是反常,”康春浅道:“俗话说的好,反常必妖。”
“袁义出事之后,她不会轻易再派人出宫,”白承泽道:“若是出来的人被活捉,她会有性命之忧。”
“安元志不值得她冒险吗?”康春浅道:“安锦绣在后宫这些年,连一个肯为她送死的人都没有养出来?被抓之后,自我了断,安锦绣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白承泽看向廊外的雨,陷入沉思。
“爷也许会想,安锦绣会在这几天派人出宫,”康春浅又往白承泽的身边走近了几步,小声道:“可是妾身觉得,她若今天不派人出宫,那就说明,安锦绣从来就没有这个打算,杀王襄对他们来说,也许只是一计。”
“什么计?”白承泽问道。
“妾身猜不到安元志他们要怎么下手,但妾身想安锦绣一定有了安排,”康春浅道:“能让安元志他们全身而退的安排。”
“这不可能,”白承泽冷声道。
“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妾身望爷对事不要太笃定,”康春浅笑道:“妾身还是那句话,反常必妖。”
白承泽说:“你想我怎么做?”
“把安排在王襄府中的人撤出来吧,”康春浅说道:“妾身不在乎王家人的命,不过那些兄弟,妾身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白承泽一笑,说:“兄弟?”
“他们若不是妾身的兄弟,他们又何苦将性命交到妾身的手上?”康春浅反问白承泽道。
“爷,”白登这时带着几个人,抬着一个用布裹了全身的死人,跑进了桃枝园里。
“他是谁?”白承泽看着被放在了院中地上的人,问白登道。
“御林军,”白登站在廊下淋着雨,跟白承泽禀道:“为安妃娘娘往卫国侯府送口信的。”
康春浅道:“他怎么死了?”
站在白登身后的一个人道:“爷,属下们活捉了他,只是在离府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这个人就毒发身亡了。”
白登跑过去,掀开了盖在这个人脸上的布,这个人的鼻孔外有血,嘴唇发黑,一看就是中毒而死。
“你们没有审他?”白承泽问道。
“安妃娘娘让他跟卫国侯说两个字,”为首的这人道:“收手。”
☆、662还好有你
白承泽扭头看康春浅,说:“你还有话要说吗?”
康春浅看着地上的尸体,道:“怎么会是御林军的人?”
“这不奇怪,”白承泽说道。
“许兴,”康春浅小声说出了许兴的名字,这个安锦绣的手下,是他们这一次想顺带除掉的人,只是袁义没死,弩箭的事也被安锦绣识破,所以他们所有的安排成了无用功。
白承泽冲白登挥一下手。
白登带着人,抬起尸体就要走。
康春浅却又道:“等一下。”
白承泽道:“你还有事?”
康春浅说:“这个人是安妃娘娘的人吗?你们能确定?”
白登答不上来了,御林军的人他们不可能全认识啊。
“你怀疑这个人有问题?”白承泽道。
“妾身为什么不能怀疑呢?”康春浅说:“事关我那些兄弟的性命,妾身不能大意。爷,安锦绣就不能送一个替死鬼出来吗?”
白承泽摇头,道:“你太高看她了。”
“安锦绣不是一个可以小看的人,”康春浅道:“这个人既是御林军,那查查他是不是许兴的手下,平日里跟许兴的关系是不是很好,是不是许林的亲信,妾身相信,这些事一点也不难查。”
“明天去查,”白承泽命白登道。
白登正要应声,就听康春浅道:“还是连夜去查吧,夜长梦多。”
白登看白承泽,他听谁的?
康春浅跟白承泽道:“爷,妾身是一心为您的,您千万不要小看了女人,特别是安锦绣这样的女人。”
“现在就去查吧,”白承泽跟白登说道。
白登应了一声是,带着人,抬着尸体退了出去。
康春浅看着白登一行人出去了,把手放到了白承泽的手臂上,带着邀请意味地上下摩挲了一下,说:“爷,您今天就留下来吧。”
白承泽低头看看康春浅的这只手,指节有些大,比不上安锦绣那双纤长白皙的手,戴在指上的金戒太过俗气,也比不上安锦绣指间的那只血玉戒光华流转。
“爷?”康春浅抓着白承泽的手臂晃了晃。
白承泽抬头再看康春浅的脸,然后猛地移开了视线,他不能让安锦绣老是这样乱自己的心神。
康春浅松开了白承泽的手臂,声音很轻地道:“爷方才在拿妾身跟谁比?还是爷看着妾身,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