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里的灯花一跳,“啪”的一声响,把吉和吓了一跳。
大内侍卫出了中军帐后,刚要上马,就被一个身着软甲的将军叫住了。
“将军何事?”这大内侍卫冲这将军一躬身,问道。
“宫里被人杀死的美人是谁?”这将军问这大内侍卫道。
这大内侍卫顿时就是一愣,宫里的事,怎么能是一个将军能过问的?
“她是不是叫艾婉?”这将军盯着这大内侍卫道。
大内侍卫点了点头,说“是,将军你,你认识怜娘娘?”
这将军面无表情,小声道:“她是怎么死的?”
“你”
“我是她家人,”这将军跟大内侍卫道:“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她是怎么死的。”
这大内侍卫张了张嘴,他没听说怜美人有一个当将军的家人啊。
“她的父亲叫艾书玉,”这将军道:“兄长叫艾文则。”
“怜娘娘是被身边的两个宫人害了,”这大内侍卫小声跟这将军道:“这两个宫人已经畏罪自杀了,千秋殿的安妃娘娘已经将这两个宫人的尸体,挂在南城外示众了。”
“身边的宫人?”这将军说:“是一直跟着怜娘娘的?”
大内侍卫点了点头,说:“将军,这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所以小人也不瞒你,这两个宫人在怜娘娘被封美人之后,就伺候在怜娘娘的身边了,她们为什么要害怜娘娘,安妃娘娘没有查出来。”
“那,那她是怎么,怎么死的?”
“我听说是被两个宫人用枕头闷死的,”这大内侍卫说:“这是从内廷传出的消息,小人想应该不会有错。”
将军没再问话了,递了一个钱袋给这大内侍卫,道:“多谢你了。”
大内侍卫说:“圣上已经下旨,要将怜娘娘厚葬,所以,小人请将军节哀。”
这将军冲大内侍卫点了点,转身要走。
大内侍卫说:“将军贵姓?”
“在下夏景臣,”这将军低声道:“多谢。”
大内侍卫得了这将军的名字后,上马往军营外跑走了。
夏景臣深吸了一口气,往后军营走去,胸口有些发闷,脑子也有些混沌。
“夏将军?”白登小跑着迎到了夏景臣的跟前,打量了夏景臣一眼后,小声道:“将军,我家爷知道怜娘娘的事了,命奴才来请将军过去。”
夏景臣看了白登一眼。
白登被夏景臣看得心里发毛,说:“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755害人之心
夏景臣从白登的身前走了过去,说:“我一会儿会去见五殿下,你先回去吧。”
白登不敢拦着夏景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景臣走远。
后军营里,安元志与刘高正喝了酒后,没带亲兵,一个人往自己的战马那里走。
这个晚上,大军还是休息两个时辰,然后接着行军赶路。为了结省时间,军里除了世宗的中军帐外,没有再搭营帐,而是升了不少的火堆,兵将们都是围着火堆,或站或坐着。
白登一路小跑着想回白承泽那里复命,看到安元志之后,脚下的步子一改,往安元志的左手边跑去,不想与安元志碰上。
“白大管家,”安元志却在白登跑出去几步后,喊了白登一声。
白登心里再不情愿,也只得站了下来,脸上堆着笑走到了安元志的面前,躬身一礼,说:“五少爷,您用过晚饭了?”
“用过了,”安元志说:“你跑哪儿去了?”
白登说:“没,没去哪儿,我家爷命奴才去中军那里看看。”
安元志的个子比白登的高上不少,把腰一弯,安元志面对了白登,说:“你的这只假眼看着像是真眼。”
白登往后退了一步,说:“五少爷,奴才谢五少爷夸讲。”
安元志说:“我不是在夸你。”
白登脸上的笑容一僵。
安元志伸手把白登好的那只眼一按,说:“就剩一只眼睛了,要小心一些,要是这只也瞎了,你觉得你家爷会怎么对你?五殿下会养一个废物吗?”
白登被安元志按着眼睛,不敢动弹,跟安元志说:“五少爷,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小心奴才的这只眼,奴才谢五少爷的关心。”
安元志手上加了一点劲。
白登吃疼之下,叫了起来:“五少爷!”
安元志拿开了手,说:“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
白登给安元志鞠躬,说:“不知五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没事了,”安元志说:“你去伺候你家爷吧。”
白登拔脚就跑,头都不敢回。
安元志站着看白登跑,目光阴冷。
“少爷,”袁威这时在后军营里找到了安元志,从安元志的身后走了上来,说:“你在看什么?”
“看那个太监,”安元志冲白登跑走的方向扬一下下巴。
袁威看一眼安元志指的方向,说:“你跟他有什么好扯的?”
“狗仗人势的东西,”安元志小声骂道:“老子迟早一天收拾他。”
袁威说:“那就等这一天来吧,”说了这话后,袁威把说话的声音压低了,跟安元志说:“宫里来了一个大内侍卫,刚从中军帐走,说是给夫人递内宫折来的。”
安元志说:“吉和那儿来的消息?”
袁威点点头,说:“为了怜美人的事。”
安元志一听是这事,没把这事往心里去,说:“这女人也算倒霉,被两个宫人杀了,她跟这俩到底有多大的仇啊?”
袁威说:“这我哪知道?我去前军找将军去了。”
“去吧,”安元志说:“我姐夫要是又随便凑合了一顿,你替我劝劝他。”
袁威点头想走,突然又想起什么,跟安元志说:“那个夏景臣去问过那个大内侍卫话。”
“什么?”安元志马上就是一沉脸。
袁威说:“没错,是他,吉和的那个徒弟就是这么说的。”
安元志活动了一下两个腮帮子,随口道:“他一定是替他主子打听消息去了。”
“五殿下?”
“不是他,还能是谁?”
袁威想想安元志这话也对,点了头后,转身往前军阵那里跑去了。
白承泽这会儿席地而坐,手里拿着一个没吃上几口的馒头,这馒头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已经有些焦黄,闻上去有一股香味,可是吃起来,味道并不怎样。
白登跑到了白承泽的跟前,跪在地上说:“爷,夏将军说他一会儿来见你。”
“他去哪儿了?”白承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