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艾大人他们也”夏景臣一下子跳了起来。
白承泽站起了身,看着夏景臣道:“艾婉都死了,艾大人他们又怎么可能逃过这个死劫?”
夏景臣呆愣之后,转身下意识地就想上马,他要去伯山郡,亲眼去确定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现在是否安好。
“你现在去已经迟了,”白承泽拉住了夏景臣道:“再说你要当逃将吗?”
夏景臣站着不动了。
“我已经派人去伯山郡了,”白承泽道:“很快就会有艾大人他们的消息了,我希望会是个好消息。”
“是谁?”夏景臣转身冲着白承泽道:“这是谁说出去的?!”
“艾婉的性子你也知道,”白承泽道:“天生不知道防人,我想她也许是在宫里说漏了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不相信,”夏景臣直接就道。
“我会查,”白承泽道:“你给我一点时间。”
大军开拔的号角声,这时从前军那里传了来。
“要行军了,”白承泽拍一下夏景臣的肩膀,小声道:“你记住我的话,万事要小心,有事就过来找我,刘高正护不住你。”
夏景臣紧紧地捏着手里的信纸,眼神还是阴郁,只是眼底泛红,让他这双很英俊的眼,看着有些吓人。
白承泽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出发了!”
“睡着人都醒醒!”
“走了!”
后军营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夏景臣将两张信纸抹平,放进了画着一株梅花的信封里,把这信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衣襟里。从小命运多舛,艾婉和艾书玉他们的死,对于夏景臣来说,好像只是心口又多了道伤口。夏景臣觉得自己还撑得下去,被欠下的债还没有讨回来,他不能疯,不能死,再难也要活下去,不然他有何面目去见母亲,去见艾婉?
☆、757断桥
安元志被袁威拍醒的时候,还睡眼惺忪,被袁威扶着喝了几口水后,才彻底醒了过来,说:“两个时辰都过去了?”
袁威点点头。
安元志用双手搓了搓脸,说:“妈的,我怎么感觉我才合上眼呢?”
袁威把水囊又递到了安元志的嘴边,让安元志喝了几口水。
安元志从地上爬了起来,甩了甩膀子,动了动腿。
有亲兵过来,替安元志把马鞍放到了马背上。
“将军说先杀了那个夏景臣,”袁威趁着这个机会,跟安元志把上官勇和上官睿的话跟安元志说了一遍。
安元志打着呵欠,目光却已经清明了,说:“知道了,路上找机会吧。”
大军整装之后,又往南行。
一连又是三天的急行军,在第四天的晚上,天降大雨,大军冒着雨赶了大半夜的夜路,冷雨浇灌之下,军中不少兵将都冷得脸色发青。
四更天之后,前军来了一个中军官,跪在世宗的马前大声道:“圣上,卫国侯爷遣小人来报圣上,前方河水暴涨,大军无法渡河。”
世宗道:“没有桥?”
这中军官说:“小人启禀圣上,卫国侯爷已经命人去寻过,河上的吊桥无法行马,此时河水暴涨,平日在河两岸摆渡的船也无法行船。”
“让大军原地休息一下,”世宗命身后的一个员将官道。
这将官大声应了一声是。
世宗马往前走,跟上官勇派来的中军官说:“你带朕去前军看看。”
中军官上了马,跑在了世宗的前面。
上官勇这时带着前军阵里的将官还站在向南河前,顺着向南山脉蜿蜒向南的这条大河,这会儿水流声如同雷声咆哮,万马奔腾一般。
世宗到了向南河前,下了马,跟迎到他身前的上官勇道:“地方你都看过了?没有地方可让大军渡河?”
上官勇摇头,手指着河面跟世宗大声道:“圣上,这会儿就是有船,大军也过不去。”
世宗看看因大雨而暴涨了的河水,说:“绕路而行呢?”
上官勇抹一下脸上的雨水,道:“圣上,那就得多行五天的路了。”
别说是五天,就是一天,世宗现在也耗不起。
上官勇冲身边的一个将官说:“你放一艘船。”
这将官带着一队兵卒,跳下了河堤,将一艘泊在河滩上的船推到了河里。
世宗等人在岸上眼睁睁看着这条不算小的船到了河里后,被几个浪水一打,马上就翻倒在河水里,被湍急的水流带着往南去,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踪影。
上官勇跟世宗说:“圣上,现在无法行船。”
世宗说:“你的意思是等?”
上官勇说:“还是等雨小一点后再行军吧,臣问过这里的老船工,雨停之后,这河的水就会下去了。”
“你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世宗问上官勇道。
上官勇摇头。
“那桥呢?”世宗道:“你带朕去看。”
上官勇抬头看看世宗,世宗这会儿穿着蓑衣,吉和还给他打着伞,世宗的身上看着却还是湿透了,脸色发白,气色看上去很差。
世宗说:“卫朝,你没听到朕的话?”
“圣上,请,”上官勇把手往前一伸。
一行人又到了向南河的渡桥前,一座吊桥悬在河面上,疾风骤雨中,这桥大幅度地左右摇晃着,不要说马了,就是人也走不过去。
世宗站在桥前面沉似水。
上官勇说:“圣上,臣问过这里的老船工了,这桥”
“等雨停吧,”世宗没等上官勇说完话,便道:“过不去,强求也没用。”
上官勇忙道:“臣遵旨。”
世宗叹一口气,跟上官勇说:“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