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伯爵手中握有的黑暗面与商场上的势力迅速运作起来,不断传达来各种讯息,却搜检不出一个真正有用的,而那个负责搜查犯人的女王执事亚修也没有丝毫动静。
“我不明白明明开膛手杰克已经落网,为什么陛下会将这个任务交给别人负责。”夏尔冷着脸,回来一脱下斗篷就开始抱怨。
塞巴斯蒂安站在一边等该隐的斗篷也脱下来接过后递给梅琳,后者扶着眼镜跌跌撞撞地跑去挂好,他则摆出不知何时准备好的茶具,微笑着问:“在外面跑了一天,两位少爷还是先喝点茶吧。”
“不想喝。”夏尔皱眉,那个负责这个案子的亚修竟然好像根本不在伦敦!偏偏陛下命令不许任何人插手这件案子……
塞巴斯蒂安依然微笑着,好像完全没听见自家少爷的话,只是接着询问:“该隐少爷还是老样子吗?”
该隐正想点头,被一阵夹着呛咳的哭声打断,却是从沙发那边发出的。
原来正拿着一个奶瓶逗安德烈——红夫人为那个婴儿取的名字——逗他玩的红夫人不知怎么回事发起呆来,没注意移开奶嘴,幼儿稚弱的喉管因为一时间吸入太多牛奶而呛住了。
吓了一跳的红夫人连忙又拍又哄,试图让安德烈停止这可怕的哭声。坐在长沙发另一边与格雷尔下棋的安缇诺雅懒洋洋地瞧了这边一眼,红夫人吃惊地发现刚才还在哭嚎的婴儿突然打着饱嗝睡着了。
塞巴斯蒂安嘴角抽了抽,倒茶的手差点一个不稳倒出杯外去。
夏尔鄙夷地看了那个一下子就睡着的婴儿一眼,想起另一件事,问:“塞巴斯蒂安,——安德烈……的父母找到了吗?”
恶魔瞥一眼好像完全没有听见的法师,苦笑着回答:“暂时还没有,少爷。”
夏尔倒没有露出什么不满意的神色,只是深思地看着红夫人一脸怜爱地轻轻拍着那个婴儿,过了一会走到她身边:“阿姨,如果实在找不到安德烈的家人,您愿意收养它吗?”
“应该用他不是它——”红夫人习惯性地纠正,然后保持着那个口形愕住了,脸上先是出现惊喜的表情,但很快就消失了,最后定格在空白上:“哦,亲爱的夏尔,我相信安德烈与他的父母生活在一起……会更幸福。”
“我不认为和干出抛弃它——他的事来的父母生活在一起会幸福,女士。”该隐生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夏尔赞成地点头,望着红夫人:“阿姨,您看见了,即使找到安德烈的亲人,也不一定要送回去。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您觉得它适合与我或者该隐一起生活吗?”他摊开手,接着说:“我们都不是能够照顾这个孩子的人,当然,如果您不愿意,我会另外寻找一对能够抚养安德烈的夫妻来收养它的。”
红夫人拍抚婴儿的手变缓了一些,她盯着婴儿小脑袋上贴着头皮,湿漉漉的,能看出一丝淡淡红色的胎发出了会神:“等等,再等等,我还要想一想,夏尔。”
“好的,阿姨。”
最后红夫人还是决定收养这个孩子,如果他的父母真的不适合抚养他的话。
尽管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简单的决定在原巴内特男爵夫人而言似乎异常难下,考虑了好几天才作出结论,但夏尔还是觉得十分高兴。
红夫人是他仅剩的最后一个还有着血脉关系的亲人,对她而言夏尔也是相同的存在,即便如此,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终究是不同的。
夏尔记得他年幼时红夫人曾经因为意外流产,失去自己的孩子,同时也失去了作母亲的能力。他真心希望安德烈能够为她带去一些抚慰。
如果自己必须背负着仇恨和罪恶,行走在黑夜之中,向那双夺去他幸福的手复仇的话,至少……让他唯一的亲人能活得快乐一些。
这也许,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夏尔将红夫人命格雷尔一早送过来的短笺夹进书中,抚上蒙在右眼的眼罩,神情郁郁。
塞巴斯蒂安虽然敏锐地察觉到主人的情绪,作为一个合格的执事,最明智的做法却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他将刚从花园中剪下还带着清晨露珠的鲜花在瓶中插好,调整了一下花枝的分布,夏尔看了一眼,走过来抽出一枝半开的鲜红玫瑰,抽下领口的墨绿色丝带在上面打了个结:“把这个送到阿姨那里去。”
塞巴斯蒂安欠一欠身,接过玫瑰,刚要说话,眼眸突然沉了一下,一闪就没了影子。
夏尔眨了眨眼睛,有些发愣。
平时也没见这个恶魔这么勤快啊……
上一秒消失在凡多姆海恩伯爵卧房的身影下一秒就出现在二楼走廊靠近末端的房间中,同时出现的还有仍披着袍子的银发女子。
房间中一片混乱,许多家具摆件像是都被人提起来丢到空中又重重落下过一般七零八落,粉身碎骨,惟一完好无损的只有摆在床边的藤制摇篮,摇篮里的孩子正紫青着脸,要哭不哭的,倒像是气回不过来的样子。
塞巴斯蒂安将他提了起来,不知在什么地方拍了几下,那个孩子就咳了一声大哭起来,公主毫不犹豫地丢了个单体的沉默术过去,继续检查这个房间刚才那股强烈的魔法波动的产生原因。
塞巴斯蒂安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位大人对自己侄儿和对其他孩子的态度可真是天差地别。他轻轻摇晃着安德烈试图让他那无声的哭叫停止下来,然后便默不作声地等待对方的结果。
“单一的魔力反应。”法师结束检查,皱着眉回答。在感觉到这里发生的魔力爆发时她还以为是那个怀表上魔法阵的契约对象找上门来了,但现在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