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说,为了和表姐在一起,他做好了和那个火坑一样的家庭决裂的准备?嗯,虽然是下下策,她并不赞同。然而,如果他对表姐当真情深意重,那也不妨拭目以待,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压在顾惜心里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清香的空气,笑得甜蜜,对着天空悠然的喊了一声:“顾五,送客!”
“诺,属下遵命!”化身为暗卫的顾五,应声而到,如同天降一般,把梁夫人想要说出口的粗鄙不堪的话儿给吞了回去。
“各位闲杂人等,请回吧!”顾五冷冷的扫视着梁夫人,以及她带来的打手们,声音冰寒刺骨,眼神锐利如刀。他隐藏在暗处,早已是怒会万丈,早就想动手教训一顿这个不知羞的梁夫人,早就想一刀结果了那不要脸的黄花儿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让梁夫人等人觉得异常的压抑,吓得她们脸色苍白,连滚带爬的退出了丹桂园。连头,也不敢回一下,仿佛顾五那目光会把她们的脚后跟给削去一般。
顾惜长长的舒了口气,心疼的看了一眼表姐,吩咐道:“六月,扶表小姐进屋歇息,好好照顾她,收野菊花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这里,有我和香菊呢!”
六月连忙恭敬的应着,扶着心神有点点恍惚的季晨曦,向正屋里走去。香菊递给小主子一个小板凳:“主子累了吧,坐在板凳上挑选吧!”
“好!”顾惜从善如流,对她笑了笑,就坐在了小板凳上,默默的挑拣着野菊花。香菊看出自家小姐有心事,也不多嘴,就蹲在了她的身边,双手飞快的挑拣着。
不赶紧的,可不行啊!眼看着,这太阳就要落山了!现在,还有满地的黄花,好容易晒干了,可不能在院子里过夜,让露水给打湿了!
“惜儿姐姐,俺来了,俺来帮你吧!”小石头清亮悦耳的声音,穿透浓郁的暮色,顾惜直起腰身,回头一看,小石头正和一个三十多岁的贵妇人手拉着手,缓步走来。
顾惜连忙站了起来,笑脸迎客,小石头抢先介绍道:“惜姐姐,这是廉夫人,是载风哥哥相熟的一个世伯母。”那廉夫人对顾惜友好的笑笑,顾惜连忙福身行礼:“夫人好,请去花厅叙话。”
“好,谢谢!”廉夫人笑容温婉,在顾惜的引领下,去了小花厅。寒暄过后,廉夫人开门见山:“顾小姐,冒昧打扰,是载风那孩子央求我来说项的。那孩子对季小姐很痴情,希望你不要怀疑他的真心,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和父母好好的沟通一下。”
顾惜诧异道:“敢问夫人,您是梁夫人的闺中好友吧?”廉夫人点点头。
“这就奇怪了,莫非您也看好梁大夫和我表姐,而不是站在梁夫人的那一边?”
廉夫人微微笑道:“正是如此!那个黄花儿,刁钻跋扈,载风那孩子很讨厌她,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以成夫妻呢?不满你说,关于黄花儿的事情,早在两年前我就有劝过梁夫人了,可是她压根就听不进去,一心一意的就想要载风娶黄花儿。唉,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是,我觉得啊,梁夫人对梁大夫的母爱,非常的不正常诶!”顾惜跟着叹了口气。
“不正常?”廉夫人听了,心里忽然一动。
顾惜揉了揉额头,想起可怜的梁载风,又叹气道:“是啊,确实很不正常啊!夫人您看啊,真正的母爱,不得是真心的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过上幸福舒心的好日子么?可是梁夫人她却似乎见不得梁大夫好,一心一意的想要他娶一个心肠歹毒、跋扈刁钻的蠢笨女子,而且那个女子他又分明讨厌得不得了。”
听到这里,廉夫人也若有所思,点点头。
顾惜继续道:“如此这般,两人如果真的成亲的话,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不用脑袋去想,就是脚趾头也会知道,黄花儿必定会让梁大夫焦头烂额,过不上一天舒心的日子,更不要说有啥幸福可言了!”
“那倒是,确实如此,惜儿小姐分析的很有道理!梁夫人她,的确很过分啊!”廉夫人也叹气道:“那么,你是要季小姐放弃载风了?”
“嗯,正是如此,目前也没有啥好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梁大夫,跟他的父母决裂吧?一个对父母都无情无义的男人,我也不放心把表姐托付给他,那样的话表姐以后也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的!”
顾惜的眼里,染上了一层哀伤,为表姐感到惋惜:“其实嘛,梁大夫那人,我是很看好的!如果梁夫人有一个长辈的样子,如果梁夫人是真心疼惜儿子的母亲,那该有多好啊?说话自夸的话儿,我表姐确实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勤劳善良,温柔体贴,端庄贤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刺绣也非常的棒。
而且,也是那种你对她一分好,她就必然对你十分好的女子。如果梁夫人肯善待她的话,简直就是多了一个亲闺女,甚至比亲闺女还要贴心,还要孝顺!可惜的是,世事不如愿啊,原以为梁载风可以给表姐幸福,没想到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
廉夫人笑容灿烂,眼底闪过一丝喜悦,对顾惜的表现很意外。这个孩子,其实并不像传说中说的那般不堪嘛,挺懂事挺善良,也挺聪慧的一个姑娘嘛!只是,到底还年幼,今天有一件事就做得有欠考虑。
“惜儿小姐,请恕我多嘴,今天你动手打梁夫人,似乎太冲动了!无论如何,她都是载风的母亲,而且还是朝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