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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会赢(1 / 2)

金嬷嬷带来的内侍宫女们都在廊下候着,目光不时往正房方向偷偷张望着。今日天气炎热,他们没等一会儿,就等得满头大汗,鬓发都被汗液浸湿了。


他们心里也烦,谁都知道被皇后送来宸王府不时什么好差事,可是一旦被退回去,更是别指望受到重用了。


时间缓缓流逝,那蝉鸣似乎更尖锐了。


一炷香后,他们才看到金嬷嬷从正房里出来了,脚步虚浮,脸sè苍白,满头大汗,整个人活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金嬷嬷这是怎么了?!


几个宫女暗暗地交换着眼神,看金嬷嬷身上完好无损,也不像挨了王妃的责打啊。


怎么她看着好像三魂七魄丢了一半似的?!


当金嬷嬷走到这些宫女内侍们跟前时,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瞧着一副面无表情的倨傲样。


“走吧。”


她抚了抚袖子,丢下这一句,就走下了石阶。


那几个宫女内侍们面面相看,知道金嬷嬷显然没能说服王妃收下他们。


莫非金嬷嬷是因为回去后不好向皇后交代,所以才如此忐忑不安?


这些宫女内侍们自认人微言轻,也不敢问,全都默默地跟着金嬷嬷离开了。


两个王府的婆子赶紧把金嬷嬷一行人给领了出去。


正院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一盏茶后,楚千尘也走出了正院。


外面烈日当头,暑气蒸腾,琥珀连忙给她打伞遮挡日头。


楚千尘目标明确地去往前院的外书房,自然是为了找顾玦。


外书房位于王府的东北角,周围是一片幽静的翠竹林,曲径通幽,让人觉得仿佛隔绝了外面的烈日似的。


琥珀一下子觉得周围清凉了不少,暗叹这王府的格局委实是妙。


“王妃,王爷在里面。”外书房的小厮走在前面给她领路。


而楚千尘没急着进屋,反而在门槛外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前方的匾额,上书“紫清阁”三个大字。


“王妃?”小厮疑惑地也是驻足,疑惑地看着楚千尘。


王爷吩咐过,若是王妃来了,不必通禀,直接让人进去就行了。


楚千尘抿chún一笑,跨过了门槛。


这三个字就跟外面的宸王府匾额一样,是当年先帝赐府时,御笔所书。


宸王府外院的每个地方,楚千尘都是如数家珍,肯定比王爷要熟!


书房里,不仅是顾玦一人,苏慕白和程林华也在。


当小厮打帘时,程林华凝重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皇上今天在御书房痛斥了太子,说太子毫无储君风范,大齐太子那有给乌诃氏当镖师的道理,传出去,只会让人以为大齐怕了南昊,对南昊卑躬屈膝。”


“皇上责令太子回东宫闭门思过。”


当楚千尘进门时,程林华和苏慕白不免多看了她一眼。苏慕白勾了勾chún,飞快地在楚千尘和顾玦之间扫视了一下。


见他们正在说正事,楚千尘就没急着和顾玦说话,走到了窗边坐下。


她随手从袖袋中掏出了一个才编了一半的络子,自顾自地编了起来,chún角微弯。


苏慕白喝了口茶,接口道:“王爷,乌诃迦楼那边暂且还没应下。”


说到底,这件事到底成不成,还是要看乌诃迦楼的态度。如果迦楼不应,太子有心也是无力;如果迦楼应了,皇帝也会妥协。


顾玦笑道:“乌诃迦楼性情果敢,不是个犹豫之人,他不过是还想在大齐留几日。”


就像乌诃迦楼肯定是知道上次在芙蓉园刺杀他的不是齐人,而是昊人。


苏慕白的指间在手边的白瓷浮纹茶盅上摩挲了两下,若有若思地说道:“王爷,您的意思是,南昊国内发生了什么变故?”这才留住了乌诃迦楼的脚步。


程林华听得一头雾水,感觉这两位说话的跳跃幅度未免也太大了吧。


难怪,也只有王爷可以制服苏慕白这头死狐狸!


程林华眼角的余光瞟过楚千尘时,发现她也在微微地点着头,似乎在赞同苏慕白。


所以,王妃也听明白了?


程林华忍不住就开始怀疑自己方才是闪神了,还是……他太愚笨了?


顾玦沉默了,右手的指节在茶几上轻轻地叩动了两下,想起了大前日他和乌诃迦楼在韶华厅的那场谈话,眸光闪了闪。


少顷,顾玦的右手顿住,随口吩咐道:“程林华,你亲自给乌诃迦楼下张帖子。”


“是,王爷。”程林华领命退下,苏慕白也一起告退了。


外书房里,就只剩下了顾玦与楚千尘两人。


楚千尘还坐在那里继续编着络子,神情专注。


金灿灿的阳光被窗外那葳蕤的翠竹林一层层地筛过,如一层金sè的轻纱般,晶莹柔和。


少女的脸上脂粉不施,着一袭樱草sè暗云纹交领罗衫,浓密的青丝挽了个松松的纂儿,黑鸦鸦的发丝下修长的脖颈如天鹅般优美,那松花sè的线绳衬得她纤细的手指尤为白皙,莹润如玉,细白如瓷。


她的手指十分灵活,让人有时候真不敢相信这么柔弱易折的手腕,与这么纤细的手指居然可以拉动长弓,一箭射杀歹人。


她只是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就散发出一股如皎月般的光华,静谧柔和,而又光艳夺人。


顾玦清晰地知道这丫头不用人可怜,也不用人惋惜。


她足够qiáng大,无论是能力还是内心,外在的那些个质疑根本就不会动摇她分毫。


可知道归知道,他还是忍不住对这丫头心生怜惜。


这种感觉很新奇,也很有趣。


顾玦默默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


这时,楚千尘抬起头来,对着他伸出了右手。


顾玦下意识地就把自己的手抬起,却见她指着他的腰侧道:“玉佩。”


玉佩?!顾玦怔了怔,原本要伸向她的手临时转了方向,把腰侧那块刻竹节纹的羊脂白玉佩解了下来,递给她。


楚千尘飞快地把那玉佩上的络子解了下来。她今天上午就注意到了,顾玦这块玉佩的络子有些年头了,磨坏了些许,就给他重新编了一个。


顾玦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他这算是被这丫头给制约了吗?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楚千尘的动作很快,三两下就把玉佩给串了上去。


千千结不重样,楚千尘打络子全凭直觉,怎么与玉佩搭配,她就顺手怎么来,最后又打了两个金刚结来收尾。


“好了。”


当她编好了络子,抬眼再次朝顾玦看来时,就见他微微翘起的chún角笑意荡漾,连平日里清冷的面庞都变得旖旎起来。


“我编得好不好看?”楚千尘一边问,一边得意洋洋地笑了,把玉佩上方的系绳抓在手里,将那块玉佩来回晃了晃。


半空中,那椭圆形的羊脂白玉佩在几缕阳光下闪着微光。


“好看。”他抬手接过了那块玉佩,笑意缓缓地爬上了他的眼角眉梢,“再给我编一个吧。”


楚千尘觉得这是对她莫大的肯定,想也不想地点头应了。


顾玦起身,从书案的抽屉里取来了另一块羊脂白玉环佩,环佩上刻着云纹与凤纹。


楚千尘下意识地往自己的腰侧看去,她腰侧配着一块与顾玦这块相似的羊脂白玉环佩,只是她这块上刻的是凰纹,这块环佩是万寿节那日殷太后所赠。


这两块环佩显然是一对。


“是母后前日给我的。”顾玦道,“就编个和你这个一样的络子吧。”


楚千尘却略有迟疑。


她给自己编的是攒心梅花,玄sè的络子,大红sè的须,还夹了些金线,鲜艳得很。王爷平日里更喜欢一些素sè。


她也只是迟疑了一瞬,反正王爷戴什么都好看。


她立刻把琥珀叫了进来,让她回正院去取编络子用的线绳、丝带等等。


琥珀这一进一出,楚千尘终于想起了她是为了什么来的,笑眯眯地显摆起来:“王爷,刚才内务府的金嬷嬷来了,皇帝让她来塞人呢。”


楚千尘绘声绘sè地把她怎么诱导金嬷嬷让对方误以为自己中了毒的经过说了。


顾玦看出了她得瑟的样子,含笑听她道来,还顺手给她斟了茶。


内务府构造极为复杂,大齐朝建国以来,也屡有变革,现在内务府下属机构有七司三院以及三十个附属机构,还管辖有三大殿、寿宁宫、敬事房、文渊阁、御药房等等。


可以说,宫廷中,无处都脱不开内务府。


这丫头借着金嬷嬷往内务府埋下一枚钉子,用处可大了。


楚千尘一口气把话说完,皱皱鼻头,最后叹了句:“皇帝总是不安份,也挺烦人的。”


她从顾玦的眼中看到了赞赏,更得意了,身后的猫尾巴轻快地摇来摇去。


顾玦没把皇帝放在心上,瞧她这样子有趣,忍不住抬手在她柔软的头顶摸了摸,失笑道:“跳梁小丑而已。”


楚千尘深以为然,洒脱地笑了。


那双漂亮的凤眸就仿佛是揉进了星光,一闪一闪,笑容绽放时,面颊如芙蓉花般娇艳欲滴,明艳不可方物。


顾玦含笑注视着她,觉得又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洒脱坦荡。


这丫头有很多面,有时沉稳大方,有时单纯活泼,有时优雅端庄,有时清冷孤高……


楚千尘也回望着他,笑容可掬。


她的心情安定静谧,贪恋着此刻的温暖,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永远永远继续下去。


就在这时,方才去拿绣花篮子的琥珀回来了,带来的不止是编络子用的线绳,还有一道帖子,“王妃,四舅爷派人又送来了一张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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