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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大妆(1 / 2)

与此同时,站在顾南谨身边的楚令霄维持着抱拳的姿势,又道:“皇上,臣刚刚去了一趟宸王府看小女,这封信是从宸王府搜得的。”


他话音未落,皇帝已经把手里的这封信扔向了顾南谨,语气冰冷地质问道:“证据就摆在眼前了,你自己看看!”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信,太子,你是被顾玦下了蛊吗?!”


皇帝的声音冷得掉出冰渣子来,额角浮现根根青筋,那充盈的怒意好像要从皮肤下爆出来似的。


信纸被狠狠地砸在顾南谨的脸上,然后飘飘荡荡地往下落,落入他手中。


顾南谨也看起了信来,皇帝再也忍不下去了,抓头吩咐倪公公道:“快,给朕宣康鸿达!”


听到“康鸿达”这个名字,殿内的其他几人皆是一惊,周围静了一静,霎时就有了一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康鸿达是皇帝的亲信,位至京营总督,掌管着上十二卫和禁军三大营,更担负着守备京城的重责。


皇帝要宣康鸿达,那显然是要对宸王动真格的,这恐怕会在京城乃至整个大齐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父皇……”


顾南谨想劝,但皇帝不想理他,打断了他:“够了!朕不想听你给顾玦说话!”


紧接着,皇帝又吩咐陆思骥道:“陆思骥,你赶紧亲自带锦衣卫去宸王府,包围宸王府,不许任何人进出!”


这架势显然是要封了宸王府。


陆思骥头发发麻。锦衣卫天不怕地不怕,但宸王府还是不得不掂量一二,尤其锦衣卫才刚在宸王手上吃了个大亏。


可皇命不可违,锦衣卫的地位权势更是全然来自于皇帝的宠信,陆思骥是一个“不”字也不敢说,只能领命退下。


顾南谨的脸sè更难看了,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这两天才觉得朝政开始上手,不像一开始那样手忙脚乱,还以为能喘口气,就一下子像晴天霹雳似的又冒出这么件事。


顾南谨只觉得头疼欲裂,他也想当甩手掌柜,可他是太子,又怎么能坐视不理。


他深呼吸了好几下,理了理思绪,看向了楚令霄,问道:“永定侯,是不是你亲眼看到顾玦出现在南阳?”


虽然楚令霄只是听到了顾玦的声音,但依旧是一口咬定:“不错。”


他看着神情笃定,没有一点心虚与迟疑。


皇帝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怒意又高涨了一分。


“不可能。”顾南谨忙道,“九皇叔亲自护送乌诃迦楼回南昊,他若是在途中随意离开,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乌诃迦楼的耳目!”


这也是皇帝想不明白的地方,总不可能顾玦长了翅膀,有日行千里之能吧?


顾南谨沉吟着再问道:“永定侯,你是怎么潜进西北大营的,又是怎么逃离南阳城的?”


楚令霄就从秦曜派人打发了他说起,把他潜入西北大营的经过,到最后如何忍辱负重地从南阳城逃走都说了一遍。


这段话,他在回京的这一路都翻来覆去地反复想过了,因此顾南谨一问,他立刻就说了。


顾南谨是个心思细密的人,立刻抓住了关键:“永定侯,既然秦曜发现了你潜进军营,还派人去驿站捉拿你,西北是南阳王府的地盘,他又怎么会让你轻易逃走回京报信。”


顾南谨这么一说,楚令霄就想起了自己是从粪车逃出南阳城的事,却是开不了口告诉皇帝。


顾南谨再次面向了御案后的皇帝,俯身作揖,正sè道:“恳请父皇明查。”


“南阳地处西北边疆,乃边关要地,南阳王府世代镇守西北,于大齐有功。”


顾南谨早在前年开始就几次提议皇帝放秦曜回西北,可皇帝一直不允,直到今春南阳王病重,才放了秦曜回去,不想秦暄竟然弑父,还嫁祸秦曜。


这半年来,秦曜着实不意,好不容易为自己洗雪冤屈,皇帝又派了楚令霄去西北彻查南阳王的死因,摆明是不信秦曜。


秦曜遭遇此番重变,对皇帝不可能没有一点不满,皇帝还没彻查清楚,就冠秦曜一个谋反的罪名,那不是把人bī得真造反吗?!


顾南谨字字恳切,言辞凿凿,可是再有理的话也要人听得进才行。


皇帝根本就不想听,对太子的不满更深了。


皇帝右手成拳,不耐地在案头叩动着,越叩越快,透着毫不掩饰的急切。


他在顾玦那里连番失利,上一次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被顾玦bī得让出了丰台大营,还同意了让顾玦从北地再tiáo三万大军驻守京城。


每每思来,皇帝的心口就憋着一口气,甚至不想上朝,觉得满朝文武都在私议他被顾玦压了一筹的事,在看他的笑话。


他必须要扳回一城才行。


“够了!”皇帝再次打断了顾南谨,神sè冷硬,“朕还不用你来教朕做事。”


对于皇帝来说,无论是范延之的事,还是现在这件事,都不过是个由头而已。


他要的是师出有名。


“……”顾南谨哑口无言,心口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


皇帝这句话简直诛心,就算是最近朝政再繁忙,顾南谨也不曾觉得这般疲累不堪过,喉底涩味浓浓。


这时,一个小内侍就进来禀说,康大人来了。


皇帝jīng神一振,让人赶紧把康鸿达带了进来。


康鸿达没有穿官袍,着一件孔雀蓝底金紫sè祥云团花直裰,腰间系着犀角带,坠了荷包和小印,身长玉立,步履之间散发出一股身居高位者特有的贵气与威仪,从容不迫。


众人的目光都投诸在了他身上,也包括楚令霄。


康鸿达仿佛根本就没看到楚令霄似的,甚至没施舍给他一个眼神,径直走到了顾南谨的另一边。


“参见皇上。”


康鸿达对着皇帝作揖行礼,神情与姿态惬意得很,在这个气氛压抑的屋子里,显得鹤立jī群。


他也有这样的资本,当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他曾经救过皇帝的命,那时就成了皇帝的亲信,皇帝把他安chā在了五军营,而他也争气,屡立军功,短短几年就升到了二品的副将。


皇帝登基后,更是一力提拔他,让他做了京营总督。


谁都知道皇帝对他的信任比陆思骥还要多上三分。


皇帝看着几步外的康鸿达,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心头有底气了。


他可是大齐皇帝,手下有数十万训练有素的禁军,还怕顾玦不成!


上一次,他不过是输在让顾玦得了先机,而且当时,康鸿达不在。


康鸿达五月就离开了京城,代天子巡视各州,校阅各州卫所的将士,直到八月底才刚刚回京。


现在康鸿达回来了,自己就多了一份助力与倚仗,而此刻顾玦恰好不在京中,宸王府的那些人群龙无首,在气势上已经先输了。


天时地利人和,全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皇帝的指头在椅子的扶手上轻敲几下,眼神渐渐沉淀了下来,神态qiáng势地下令道:“你派人即刻包围丰台大营,里面的玄甲军若是敢反抗,一律视为叛贼,格杀勿论。”


皇帝的眼眸中燃起了烈烈火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必须趁着顾玦不在京,趁着另外三万玄甲军还没到京城,就一举扳倒顾玦。


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想再找这样的机会那就难上加难了。


更何况,兵贵神速,他不能给宸王府反应过来的机会。


康鸿达抬眼与皇帝四目对视,微微一笑,神sè间带着几分慵懒,语气却十分犀利,“皇上是想趁这个机会彻底铲除了宸王,还是只是让宸王低头?”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甚至还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


“……”皇帝眯了眯眼,身子猛地前倾,右手在案上握成了拳。


窗外不知何时yīn了下来,灿日被云层所遮挡,连秋风中都有了凉意,秋意渐浓。


风一吹,天空中偶有几片如血染的枫叶飘落,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宸王府又一次被锦衣卫的人包围了,锦衣卫出动,声势赫赫,几乎半个京城的人都看在眼里,一下子京城里就风声鹤戾,尤其宸王府附近的几条街道上都是空荡荡的。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穆国公府,沈氏又惊又慌又担忧。


上一次,锦衣卫试图搜查宸王府,有顾玦在,当时沈氏虽然慌,却也知道不会出事。


这一次不同,顾玦不在京里,难道要让女儿自己面对穷凶极恶的锦衣卫吗?!


沈氏霍地起身,第一个反应就是她要去宸王府,当她走出堂屋时,已经冷静了一下,转而去了外书房见穆国公。


外书房的小厮也没通报,就领她进去了,“大姑nǎinǎi,国公爷说您可能会来,就让小的等着您。”


屋子里除了穆国公外,还有一人。


“表哥?”沈氏有些惊讶地喊道,没想到裴霖晔也在这里。


虽然沈氏力图镇定,但还是能从她不太自然的神情与绷紧的指尖看出她内心的惊慌。


“表妹,你别慌。”裴霖晔安慰道,猜出沈氏应该已经知道了锦衣卫封王府的事。


“阿芷,霖晔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慕国公也出声安抚沈氏的情绪,“你还不知道吧,霖晔刚进了北镇抚司任职。”


沈氏眼睛一亮,忙追问道:“表哥,你那边可是听说了什么消息?”


裴霖晔转头看了穆国公一眼,穆国公微微点头,示意他说吧。


两人这微妙的眼神交换让沈氏心一沉,心头升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是什么事让裴霖晔不敢直接告诉她,要问了父亲的意思才敢说?!


裴霖晔就又说了一遍:“楚令霄今天回了京,然后就进宫去面圣,不久,皇上就下令让锦衣卫包围宸王府。”他迟疑地停了一下,还是继续往下说,“好像是楚令霄指证宸王和南阳王世子秦曜勾结谋反。”


又是楚令霄!沈氏的身子来回摇晃了一下,牙冠咬得咯咯作响。


沈氏没想到楚令霄竟然连这种事都敢随便说,他是完全没想过一旦皇帝信了,楚千尘会有什么下场。


这个男人的心太狠了,骨肉血脉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穆国公也是心情沉重。


他知道楚令霄这两日应该就会回京,心里多少也担心南阳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才会让楚令霄急匆匆地逃回京城,生怕顾玦会被秦曜牵连,没想到楚令霄直接就把谋反罪冠到了顾玦的头上。


穆国公更悔了,自责不已。


是他错了,儿女的亲事就不该拿来与报恩扯上关系。


沈氏眼角发红。


若是楚令霄现在人在这里,她真恨不得亲手把他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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