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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7)(2 / 2)

“好了,这么丑,还翻什么白眼。”魏宁笑着捏捏明湛的脸,“怎么觉得你又胖了。”


“冬天穿的多。”明湛在魏宁的掌心写了一句,他不乐意别人说他胖。可能他就是容易发胖的体质,喝口凉水都要胖。


“要不要我教你剑术?听说你早就不去校场学骑射了,每天练练剑也不错的。”魏宁道,在他看来明湛胖就是因为不爱动弹的原因,而且一到冬天,连书都不乐意念,就喜欢天天裹在被窝儿里,懒猪一个。要命的是,明湛对于美食很有兴趣,胃口极好,最最要命的是,明湛还不挑食,他基本上没有不爱吃的东西。


这种品质,如果出生于贫民之家,父母肯定极省心,说这孩子好养活,不挑饭食。可偏偏明湛住在宫里,要什么有什么,所以随着明湛的渐渐长大,他的体型也好像气吹一般,慢慢的福态起来。


凤景乾每次看到明湛真会感叹自己会养小孩儿,瞧把明湛养的多出息多水滑啊。


不过,上苍总算给明湛留了一条活路,他开始发育,从内到外,个子也开始疯长。据明湛刻在门框上的记号算起来,他一年竟然长高了十公分。


明湛已经十三岁。


他的个子拔高的很快,天生一双长腿,以后也会逐渐长高,从遗传学上讲,凤景南和卫颖嘉都身量不凡,明湛长成小矮子的机率还是很低的。可除了他不算矮的个子,明湛外表乏列可陈,还有些胖,要说丑也没有多丑,就是很像——路人甲。


以至于魏宁想夸赞明湛时只能说,“明湛,你又长高了啊。”


或者,“明湛,你皮肤不错。”


要不就是,“明湛,你头发又黑又亮。”


明湛是个聪明人,他不屑于听到来自那些奴才的恭维,或是那些流于表面儿的,“四公子真是福态”“四公子实在聪慧”,在他看来都是放屁。


可是,听到魏宁的实话,对明湛又是一大打击。


古来便有“以貌取人”之说,可见外貌之重要,即便是明湛两世为人,也不希望自己真的长成路人甲,尤其是在锦绣遍地美人儿扫街的皇宫。


这种打击,真不是一般的大。


明湛已经开始和魏宁学习剑术,他不停的写字问魏宁,“为啥我练剑都瘦不下来?”


魏宁沉默半晌,答,“想瘦,你得少吃饭才成。练剑只能让你身上的肥肉变的结实些。”


真是个刻薄的家伙。


凤景南回云南后,虽然明湛拿到了印鉴,很可惜,天下太平无事,朝中风调雨顺,也没啥谋反作乱、篡朝夺位的事儿让他露脸。而凤明礼凤明义很聪明的采取了坚壁清野的作战方式,他们很少进宫,即便进宫除了谈论帝都的天气还是谈论帝都的天气,朝中事件半句不与明湛说。


其实在明湛看来,这是一种很笨但很有效的方式。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什么都做不了。


相对的,凤明礼凤明义却可自由交际,不说有几分效果,起码混个脸熟儿。人家见的多了,就会说,唉哟,这是镇南王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


大公子的名子在别人的嘴里出现的频率渐高,自然会把圈在宫中的四公子忘记。


而明湛除了每日读书,就是魏宁来教他些琴棋书画剑术刀法,魏宁是何等油滑之人,满朝文武,凤景乾谁都没派,单单指了魏宁来教导明湛,而魏宁,自然不会与明湛多提外面的事儿。


当然,明湛还可以出宫转转,看看大城小市、风景人情,凤景乾一直对他非常宽和,明湛只要报备一声,带齐了人,随时可以出宫。


不过,明湛外表看着少头,其实内里是一颗沧桑老心,他对风花雪月没什么兴趣。就拿现在说吧,他身边的清风明月,虽然年纪大些,也都是水灵灵的美人儿。他想要男人或者女人,根本只是一句话。至于放荡不羁、挥金如土啥的,在明湛看来,太傻x了。


在外头晃荡了几次,明湛便很少出去了,宫里、宫外似乎没什么不同。


今天,明湛早早起床,换了件绛色的衣袍,束发戴冠,打扮的喜庆至极。今天是凤明礼娶妻的日子,做为兄弟,凤明礼十分担心明湛不给他面子缺席,所以特意提前跟凤景乾请旨,然后他跑到石榴院跟明湛亲自打了招呼。


明湛自然要去的。


本来凤明礼早已订婚,可是孔家姑娘实在有些,嗯,特殊情况。在与凤明礼订婚后,收养孔家姑娘的叔父忽然得了急病过逝,这位孔姑娘相当仁义,他生父早逝,自幼跟前叔婶一道长大。怎忍不为叔父守孝?


如此,婚事便拖延至今。


其实魏太后很担心孔姑娘太过命硬,会与凤明礼相克,几次偷偷找钦天监算过,至于结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凤明礼凤明义防明湛仿若防贼,自然不需要明湛提前出宫帮忙筹客,只需他在当天露一露脸儿即可。


并且风明义一脸善解人善的与来访宾客解释,“我这四弟念书最用功不过,平日里常被闻道斋的先生们夸奖……”


这话假的明湛都听不下去,他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闻道斋里的老头子们对他也是放牛吃草,不由翻白眼做了个怪模样。


凤明义顿觉喉咙里被明湛的白眼噎住了,后面的话就怎么都说不下去了。他其实很佩服明湛,虽然不会说话,明湛总有办法叫人火大。寒喧两句,凤明义送明湛去入席坐了,低声道,“让范维坐你身边儿,有什么需要让他去做。”


明湛点头。


明湛坐的很威风,范维在他下首,何玉何青如同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捏着筷子给明湛布菜,这派头儿,与凤景乾相比也不差什么。


明湛吃的很开心,只是一桌子的人除了他都有些不自在。


何青以前是传旨太监,不少人都认得他,如今看何青恭恭敬敬的站在明湛身后布菜伺候,顿时,落在明湛身上的目光都有些变了。


因明湛口不能言,他吃饭向来规矩,慢调斯理,没有一分一毫的紊乱,优雅得体,只是与这个热闹的场合不大相宜。可明湛也冤的狠,明义给他安排的这桌人,他两眼一摸黑,一个都不认识。不吃饭能干嘛。


唉,明义的心思总是太细,和女人一般。


明湛虽不认识别人,但也有人想跟他套交情,举杯相邀,“四公子,今儿头一遭见您,我敬四公子一杯。”


明湛看向方青,方青扯着嘴角一笑,端起杯来细声细气解释道,“不好意思,万岁说了公子年纪小、要少喝酒,这杯酒奴才代公子饮了。”


既然所有人都有意隔绝他与朝政的关系,明湛索性便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反正他见的人不多,装的神秘些,别人因为不了解,反而会生出敬畏或是嫉妒或是不屑来。


不论哪种,总比傻乎乎的不会说话还要应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好。


为什么是无关紧要的人?


切,凤明义会把重要客人安排在明湛的桌子上吗?


明湛不紧不慢的用餐,举座安宁,人们甚至交谈都有意放低声音。


凤明礼挨桌敬酒,凤明义跟着招呼客人。


这二人皆非瞎子,自然注意到了明湛那一席诡异至极的安静,凤明义见兄长的脸色不大好看,轻轻按了按兄长的手臂,兄弟俩交换个眼神,凤明义不着痕迹的离开片刻。


当一碗热羹扣翻在桌上,沾脏了明湛的衣衫后,明湛盯着那个慌张跪在地上认罪的小厮半晌,随后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管事已经赶过来,低头哈腰的赔罪,“四公子,奴才没调教好这小东西。”


何玉方青已经拿着帕子给明湛擦衣袍,忙不迭的问,“公子可烫着了?公子可有地方疼?”


范维在一侧,已经起身,眼角含笑,文质彬彬的对管事道,“行了,今日满府的贵客,四公子在宫里长住,这小东西怕是不认得四公子,不知者不怪么。再者,四公子身边何玉方青这么戳着,挡了光没看清楚也情有可原。四公子还会与他个小东西计较不成?下次小心就是了。带他下去吧。”众人之前自然不能多做计较。


管事被范维连削带打损的老脸通红,忙道,“奴才罪该万死,污了四公子的衣裳,奴才伺候公子换了衣衫吧。”


范维眼珠一转,笑道,“你这管事,怎生脸红了?不妨事,四公子性子最是豁达,一件衣袍,并不怪你,连刚刚那个小东西,你瞧着四公子的面子,一并饶恕了他吧。今日是大公子的喜事,四公子也想为大公子尽一分心力,只可惜今日奴才不小心污了衣袍,再者说了,府中两位公子年纪都比四公子长,哪里有适合四公子的衣衫呢。继续陪客,未免唐突。就劳烦管事去跟二公子说一声,我等先伺候四公子回宫了。正好,皇上也惦记着大公子的婚事呢,四公子回去也正好与皇上念叨一番,让皇上放心。”


这话不软不硬,既点出明湛身份,又说出明湛豁达,再者,连明湛在宫内颇是得宠也在范维的话中表露无疑。


这种情况,又是镇南王府的喜事,明湛当然不能随便翻脸。只是,满座皆无事,怎么偏就一碗羹到明湛这儿就洒了去。在座的都不是蠢人,主辱臣死,范维虽不会去死,也要替明湛讨回两分利息。


明湛起身要回宫,凤明义又来相拦了一番,叹道,“府里也没你的衣裳,四弟,明儿我和大哥去宫里瞧你去。”


明湛欢喜的点了点头,两人双手相执,一副兄友弟恭,明湛拉开凤明义的手,写了两个字,“女人。”


你还真的只会用些女人手段哪,想让我出丑,倒不知道今日丢脸的是谁了。


明湛脸上依旧是无懈可击的汪笑,凤明义使劲儿咬牙忍着,才没一口血喷出来。若不是你一副别人欠你三百两的鬼样子,我会使计让你提前退席么?


50、惋叹


明湛提早离席是凤明义一手导演出来的闹剧。


凤明瑞却是对这种宴饮素无兴致,略坐一坐,便起身告辞。


凤景乾对明礼兄弟向来慈和,明礼大婚不但赏赐颇丰,还大方的给皇子们放了一天的假,让他们来凑凑热闹。


凤明瑞与明湛前后脚离席,让凤明澜不由多想,魏宁留下魏安喝酒,自己也走了。


“明湛,明湛。”魏宁追出来,拉着明湛的手上下打量,见他衣襟下摆脏了拳头大小的一片,摸了摸明湛的衣裳,见还厚实,问道,“听说你给烫着了,没事吧?”


明湛摇摇头,魏宁松口气,笑道,“那就好,


范维笑着睨魏宁一眼,道,“侯爷太客气了。就污了件袍子而已,真烫着,大爷、二爷也不会这样草率的放四爷回宫的。”


魏宁笑,“关心则乱么,不瞧一眼终归不放心。”视线与范维微微交汇,马上又落在了明湛身上,展开臂间搭着的青缎绣折枝莲花面儿貂绒里的披风,随手为明湛披上,系好颈间衣带,笑意融融,“你穿着吧,这样走出去总不大好。有件披风,还能遮掩些。”


范维笑赞,“侯爷关切之情,我代公子谢您了。”说着对魏宁行了一礼。


魏宁摸了摸光洁的下巴,你小子好像对我不大友善哪,以为老子天天笑就是好脾气了不成,魏宁伸手扶起范维,笑道,“范维,我与你家公子不但是骨肉之亲,更有师生之情,你也跟着我学过乐理,算是我半个徒弟。故此,这声谢是不必说的。说了,便生分了。”


不待范维开口,魏宁抢先笑道,“好了,别站在风里闲话了。明湛,上车吧,车里总暖和些。”又叮嘱明湛,“回宫跟皇上说一声,别让皇上惦记着这里。”


魏宁的个子不矮,有一八零左右,明湛还差他大半头,魏宁说话时总是带着淡淡的关切,总会给你一种他在关心你的错觉。而且魏宁说话行事如此富寓艺术性,明湛心中升起一抹欣赏,以外戚的身份却能执掌大理寺,并且得到凤景乾的信任,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明湛在魏宁的手心写了两个字:狐狸。


魏宁哭笑不得,揉揉明湛的大脑袋,“走吧,我也要回家了。”


凤景乾听到明湛求见,马上宣召。


御书房里很暖和,明湛已经重换了衣袍,他没想到这时候竟然还有臣子在,不由愣了一下。凤景乾笑道,“无妨,怎么这样早就回来了。明礼的婚礼热闹吗?”


明湛行过礼,上前在凤景乾手里写字,凤景乾正盘坐在暖炕上,觉明湛的指尖儿微凉,随口吩咐冯诚,“给明湛拿个手炉来。”拍了拍身边儿的空位,“坐这儿。”


明湛摇头,写道,“我先回去,皇伯父您还有事呢。”


“不妨事,朕正在想着,你如今十三,转年就十四。明淇跟你一个年纪,朕想早些给明淇封号,这里是礼部拟出的封号,你瞧瞧哪个好,朕让他们拟旨。”凤景乾笑着找出一本奏章,递给明湛。


明湛翻开,见上头有“嘉宁、和瑞、淑娴、宁国”几个词,明湛指了指“宁国”两字,凤景乾笑,“朕也是瞧着这个好。”扫一眼地下坐着的臣子,“东舒,你去拟旨,镇南王嫡女淑德敦穆,封一品宁国郡主。”


淑德敦穆。


这算得上极致的赞美了。


明湛笑着拉过凤景乾的手写道,“皇伯父,您先别给姐姐指婚。”


凤景乾笑,“你倒是管的宽,女孩子到了年纪就得嫁人。像你,朕也得考虑给你指婚的事儿了,一个名门淑媛,少不了你的。”


明湛写道,“那些女人烦死人,有什么好的。一个个细声细气,说话跟蚊子一样,我不要。还有三哥呢,您还是先操心三哥吧。”


凤景乾哈哈大笑,戳戳明湛鼓起的双颊,“傻小子,你懂什么。你们年纪都差不多,明廉长你一岁,和明瑞一个年纪,正好还要给明瑞选皇妃,索性一并定下来。你得先大婚,然后跟着上朝学做事,为朕分忧。难道总跟小孩子一样,天天贪玩儿不成?”


明湛有些不明白凤景乾的意思,这家伙把他圈起来当成猪饲养,怎么又兴起让他上朝的心思来。明湛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凤景乾笑道,“虽不能说话,你耳朵又不是听不见。你是景南唯一的嫡子,又有这样的资质,朕每日为国事操劳,你们这些混小子们倒享清闲,可是没道理的。”言语中颇多宠爱之意,就是对自己的儿子们,凤景乾也少有这样温和的态度。


此事,明湛没有拒绝的权利,再说他也不准备拒绝,虽说凤景乾不好相与,不过,总这么蹲在石榴院养膘儿也不是办法,哪怕是火中取栗,他也只有一试了。明湛又写道,“伯父,您可一定别给姐姐指婚。”


“知道了,你真是管的宽。”


明湛弯起眼睛笑,拉着凤景乾的手摇了摇,嘴巴撅起来,对准凤景乾的唇,在空气中“啾”了一下,又挤挤眼睛。


凤景乾撑着桌子,笑的直哆嗦,真难为明湛这样自信,摆摆手笑,“去吧,别成天怪模怪样的。”


明湛行礼,晃悠悠的走了。


凤景乾笑对臣子们赞道,“朕这个侄儿,慧颖可爱,十分难得。朕若有这样的儿子,再无所求。”


对于万岁爷的事儿,就是平白打个喷嚏,人们也要琢磨三天,何况万岁爷这样的明示。没等到天黑入夜,万岁爷的话儿就暗无声息的传遍了帝都豪门贵戚权臣能吏的耳朵。


大家以一种地下党秘传情报的既谨慎又兴奋的心情,关起门咬着耳朵偷偷的小声议论,“万岁爷啥意思哈?四公子是哑巴吧?莫非万岁有意立四公子为世子?”


凤景南再如何权势薰天,他想立的世子必须得到凤景乾的认同,然后上书准奏,此人方有继承人的资格。否则,凤景南何必将凤明礼送入帝都?


凤景南接到这个消息时,也难免陷入深思:他哥这是要截和?还是明湛给他哥吃了迷魂丹?


不论凤景乾意在何处,镇南王府的世子自然要得到身为皇帝的凤景乾的认可,但更重要的,也得要过得了凤景南这关,否则镇南王府的权力交接一旦出事,朝中难免震荡。


不过,这事且不急。


毕竟,凤氏兄弟正值壮年,再过二十年立世子也不为迟。


“我父王在书房吗?”屋外传来明淇清脆的声音。


凤景南暂将此事按下,唇角逸出一缕笑,朗声道,“淇儿,进来吧。”


明淇走路的声音很响,绝对不是那种轻盈飘逸的走法,她俐落迅速,可以看出身上功夫不弱。推开门,明淇还穿着一袭青衣软甲,眼睛锐利明亮,凤景南笑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还得再有两天呢。”


“说是土匪,一窝儿不过百人。”明淇自己倒了盏茶,仰头喝了,笑道,“父王给了我那些人,还有不快的。”


凤景南带着明淇坐在榻上,笑道,“还是我的女儿能干呐。”


“是父王教的好,明师出高徒么。”


fù_nǚ 两个互相吹捧一阵,凤景南笑对明湛道,“你的封号要下来了,一品宁国郡主。”


明淇丝毫不吃惊,她身为嫡女,郡主是意料之中的事,倒是挑挑眉道,“那父王先不要为我安排婚事,我现在还不想嫁人。”


“可以先订下来么?”凤景南呷口茶。


明淇眼风中透出几许厉害,笑着靠在榻上,叠着腿,腿一翘一翘的晃悠着,想了一会儿道,“那也得让我亲自去挑,不看一看,我是不放心的。”


“嗯,你现在还小呢,倒不急。”明淇是他的爱女,凤景南自然会替女儿谋划。调整了下坐姿,凤景南侧身看向明淇,“你皇伯父有让明湛入朝理政的意思。”


“明湛现在还小,说也得待明湛大婚后的事儿了。”明淇脑筋极快,望着父亲道,“明湛除了不会说话,没别的毛病。他又是嫡子,住在宫里,肯定和皇伯父亲近的。皇伯父这样做极合情理,不然,大哥二哥也都有个散秩大臣的名儿,身为嫡子的明湛,嗯,看皇伯父的意思,会更进一步。”


“我想请皇上为明湛赐爵。”凤景南道。如果为明湛请封郡王,既是对明湛的安抚,也可以召告天下,世子之位另有人选,从而也避免了明湛与明礼明义为世子之位死嗑。


明淇明白父亲的心思,笑道,“父王,爵位对我们其实没什么用,只有那些朝臣才会拿着当命根子一样宝贝呢。父王有心为明湛打算,我猜着一个郡王是少不了的,也可让明湛名正言顺的留在帝都。不过,父王,皇伯父都要等到明湛大婚后方让他入朝,您现在上折子,皇伯父定会压下,理由也很现成。素有成例,皇子们都是在大婚前后赐爵。再者,我看皇伯父另有用意,父王若是有心,不如先让大哥回云南吧。”


明淇镇定的说,“父王,你既然有意让明湛留在帝都,如今大哥已经娶妻,镇南王府的根基在云南。大哥回来后,父王应该让大哥独自学着理事了。这样,再过二三十年,潜移默化,没人能动摇大哥的地位。界时,父王再为大哥请封世子,岂不是水到渠成么?如今大哥二哥都在帝都,争的不过是帝都的主事权,父王,明湛是不会甘心做傀儡的,您应该爽快些。我一直不赞同大哥长留帝都,明湛不喜欢别人指手划脚,大哥自知是父王心中世子人选,心中难免也有傲气。再有二哥也过去,大哥二哥一母同胞,明湛可不是给人做小伏低的脾气,他们想要收服明湛,这是在妄想。既然收服不了,那么当放权时便放权,让明湛接手帝都,如此,即便日后大哥与明湛不睦,可是大哥需要远在帝都的明湛的合作,明湛也需要镇南王府稳固,他的位子才能稳固。他们彼此制约利用,镇南王府才能固若金汤。”


凤景南面无表情,沉默半晌,将手中瓷盏随意搁在一旁桃花几上,摸了摸明淇的头,惋叹道,“可惜我儿是女儿身。”


51、选妃


明湛的亲事被提上议程。


这个时候,人们讲究先成家后立业。


连带四皇子凤明瑞的婚事,还有远在云南的凤明廉,一并选了,然后挨个儿赐婚。


这事儿,还得劳烦魏太后,凤景乾笑道,“母后,明瑞明湛明廉的婚事,儿子就托给母后了,明瑞明廉略大些,明湛小一岁,儿子倒偏疼他些。”


魏太后笑道,“哀家还不知道这个。”这两年,魏太后被魏宁劝的慈和了许多,与凤景乾mǔ_zǐ 关系极是融洽,想了想道,“明湛年纪虽小,景南却只此一个嫡子,他又在宫里住了这几年,哀家不会亏待他的。皇帝看,从你几个皇姐府里选可好?亲上加亲。”


凤景乾笑道,“母后先选着,朕心中也没数儿呢,除了出身,性情相貌定也要出挑儿才行。”


“知道了。皇帝放心忙朝廷的事儿吧,选过后,哀家少不得要问问明湛的意思呢,他是个有主心骨儿的孩子。”魏太后淡淡一笑,提到明湛总有些掩饰不住的淡漠,转而道,“明湛到了年纪,明淇与他是龙凤胎,更不好耽搁。女儿家花期就这几年,比男孩儿更是娇贵。皇帝,宫里二公主比明淇还大一岁,是不是也要考虑大婚的事儿了?”


“母后说的是,”凤景乾已有主意,笑道,“花灯节的时候,朕留意,看有没有合适的少年。”


魏太后又与凤景乾细细商议一番,叹口气,唤了魏贵妃、阮贵妃来操持凤明瑞选妃之事。


一时间,整个帝都的豪门世族都活泛儿起来,皇子妃的位子自是尊贵,还有镇南王府两位公子的正妻之位虚席以待呢。尤其是四公子,虽然口不能言,不过却是被万岁盛赞的,又是镇南王嫡出,纵使不承镇南王位,将来一个郡王估计也是少不了的。


只是,咳,四公子生的不大俊俏哪。


譬如魏宁的妻子朱氏黛眉锁轻愁,与魏宁柔声细语的商议,“今儿个我瞧着太后娘娘的口风,似乎是瞧中了咱家闺女。”


魏宁道,“这不是我们能定的,悉尊圣意便是。”


“看三姐的样子,有些兴灾乐祸。”朱氏敲边儿鼓道。


“不必理她,如今她成了三皇子的丈母娘自然是腰杆子硬了。”魏宁慢悠悠收了笔,在斗方上盖了私印,“大舅子的差事怎么样了?”


“哪有这么容易?”


“巡抚总督还是不要想了,大舅子是被万岁爷亲自撸下来的。往上走已是不易,倒不如谋个知府什么的,也不打人眼。”


朱氏如今关心的并不是哥哥,她忍不住道,“侯爷,咱女儿年纪与四公子相当,您说会不会将女儿指给四公子为嫡妻?”


朱氏满面担忧,魏宁笑了笑,“且安心吧,三姐能做皇子的丈母娘,说不得你也有这福份呢?只管好生教导女儿,你会有后福的。”


朱氏转身要退下,魏宁道,“去找二弟妹说说话儿无妨,只是不要太晚回房。虽是一个府里,你的院子离她的院子可不近,虽有婆子丫环的伺候,到底要注意安全。”


朱氏脸一白,福一福身,“妾身明白。”迈着细碎的步子袅袅娜娜的离开。


魏宁并未多看一眼,翻找出装裱用的绢、绫、锦缎,细细的装裱书画,借着烛光,眉目有说不出的清秀俊雅。


一件事,让皇家人做,既可能拖沓繁冗,也可快刀断麻。


如同此次的选妃,第二年人们吃过春饼,慈宁宫便已见眉目。


魏太后斜倚着榻,拉着凤景乾的手同坐,笑道,“哀家瞧了好些闺女,俱是不错。皇帝瞧瞧,这是名单。”


魏太后此次已经学了聪明,将各家适龄闺秀,按皇亲,如公主府的女儿们;贵戚,帝都中的公府侯门;朝臣,尚书相辅;此一一分类,再将女孩儿的年纪都标记上,父母家世列齐全,给凤景乾选。


凤景乾显然也青睐此种遴选方式,笑道,“子敏家的闺女虽比明瑞小三岁,不过,子敏的家教朕是信的过的,母后觉得如何?”


魏太后说的中肯,“这孩子瞧着是个乖巧的,今年年方十二,待芨茾还得三年呢,明瑞却已经十五了呢。”


“这有何妨,让明瑞等三年就是。”凤景乾笑道,“朕与子敏本就是嫡亲表兄弟,如今再做了亲家,岂不是亲上加亲。”


魏太后叹一声,“皇帝,你待魏家好,哀家自是欢喜的。哀家说句心理话吧,这几年,经了明湛的事儿,哀家也醒悟了。子敏说的对,外戚之家更应当谨慎恭敬,以前,哀家一味护着娘家,让皇帝为难了吧?”


看来子敏还是有些本事的,竟然劝的太后转了弯儿,凤景乾笑,“母后说这些话做什么?子敏是朕的股肱之臣,朕又是瞧着他长大的,不说母后,朕的心就是偏的。”


“皇帝给魏家封侯赐爵,这些年赏赐不断,已经是天降隆恩,如果再出皇子妃,是不是太过了?”以魏太后不太敏感的政治神经都觉出了不对劲,当初魏太后想把三侄女家的田如意嫁给凤明礼,谁知皇帝一个转手另指了孔家姑娘,不过为了安抚寿宁侯,将刚芨茾的田如意指给三皇子凤明祥为嫡妻,风光更盛。如今又要将魏宁的独女指给四皇子凤明瑞。


所有有魏家血统的女儿全部嫁入宗室,这就是凤景乾的做法。


魏家其实没什么好忌惮的,魏宁行事稳健玲珑,况且当初远在山东的魏氏族人前来认亲,魏宁一个没理会,所以魏家是没有宗族的。


从这一点儿上说,凤景乾便放心魏宁。再者,凤景乾的确是看着魏宁由小到大,很有些情份。


魏宁这人吧,滑是滑了些,不过识好歹知进退,整个魏家也只有他一个出息人,魏宁只有一个儿子,年纪也小。所以凤景乾对魏宁很是不错。


比较让凤景乾操心的是魏贵妃和魏侧妃,这两个女人是他的表妹,而且都育有子嗣。


储君一事,凤景乾其实没啥偏见,只要孩子们能干,他娘是哪位凤景乾并不很介意,反正他自己的娘也没什么太高贵的出身。


本来局面没这样艰难,偏偏弟弟的嫡子明湛是个哑巴,让魏侧妃生的庶子们露了头儿。


如果世子之位落在明礼三兄弟的头上,那么会直接导致储君之位无悬念的产生,为了安宁太平,凤景南也会立凤明澜为储。


可是,凤景乾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这种仿佛被绑架强制的立储的感觉。他宁愿立明湛为世子,除了不会开口讲话,明湛的手段资质远远比明礼更厉害。


不过,他不会因此与凤景南发生分歧,毕竟,凤景南才是镇南王。


让凤景乾为难的是,儿子们催命一样迅速的长大,魏家的事,他得拿出一个章程才好。于是,凤景乾就想出了这样的主意,把所有魏家血统的女儿们都嫁到皇室。


如今再问魏宁,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你支持哪个?


一个外甥,一个外甥女婿,一个女婿,魏宁除了心里骂娘,嘴上谢恩,他脑袋又不残,定不会再对储位动心眼儿。


或许这并不是个好法子,不过就现阶段而言,很有用。


凤景乾笑对太后道,“母后想的多了,我单喜欢子敏的性子,他的女儿,定是不差的。”


魏太后听到这话,也不再反对,接着问,“那明湛的婚事呢?”


52、克妻


凤景乾对明湛的偏爱,可以从明湛的婚事上体现的淋漓尽至。


凤明礼的妻子是位父母双亡的县主。


凤明义的正妻是个五品户部员外郎的女儿。


凤明廉被指婚一等将军之女。


独凤明湛被指婚敬敏长公主之嫡女为正妻,敬敏长公主乃先帝唯一嫡女,尊贵至极,当年凤景乾能登帝位,少不了这位长公主相助,所以凤景乾对这位皇姐亦十分敬重,继位之后屡有加恩。


敬敏长公主为人沉静内敛,带着女儿领旨谢恩,脸上并无不悦之处。凤景乾笑道,“为了明湛的婚事,朕真是挑花了眼。皇姐也知道,景南就这么一个嫡子,明湛又是朕看着长大,这孩子恭孝良俭,极是出息,断不会委屈侄女的。”


敬敏长公主笑道,“陛下折煞我了,明湛既生于镇南王府,又有陛下的教导,定是人中龙凤,我还得谢陛下给轩儿指了这样一门好亲事呢。陛下也知道,轩儿是我的小女儿,我一直舍不得她嫁的太远。”


敬敏长公主话中的试探之意,凤景乾自然听的出来,他微微一笑,“皇姐尽可放心,一边是侄子,一边是侄女,朕都喜欢的很。轩儿这孩子,朕屡次听的太后提起,再乖巧懂事不过。朕想过了,轩儿是皇姐的爱女,一个郡君还是当得起的。”


父母营营役役,所谋划者也不过是儿女的前程,饶是敬敏长公主素来镇定,此时面上依是闪过一抹喜色,先起身谢恩,方谦虚道,“轩儿不过是个孩子,无寸功,焉当得起郡君之位?臣妾深为惶恐。”


凤景乾笑,“皇姐莫要跟朕推却了,咱家的女儿俱是尊贵的,皇姐是姐妹中第一人,皇家公主的表率,轩儿为朕所喜,赏个郡君,并无妨碍。”


敬敏长公主再次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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