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忠一摆手:“孤男寡男,独处一室,**还来不及,哪有闲情发现我们?”
拓跋烨一下被说服,点头道:“说的极是。”
两人弓着腰,很快走到宫墙一角,对着墙上的几个洞,凑眼看了过去。
恰好,对着院中的一棵合欢树。
合欢树枝叶正盛,而树下,坐着一人。
萧修北松松披着白袍,长发未绾,垂落在背。
雪衣墨发,羽睫低垂,手中执着一卷书,正散漫看着。
拓跋烨恨道:“果然一副狐媚子相!”
小忠叹道:“又是一个变得认不出来的……”
忽然变了声音,道:“来了!”
拓跋烨定睛看去,来的人分外眼熟,竟是楚忘。
楚忘着一身朱色的帝服,袖上暗纹,绣的是是凤羽凰图,锦绣无双,风姿卓然。
他向着萧修北走去,然后在他身旁坐下。
萧修北抬头,对他笑了一下。
楚忘伸手,揽住对方,一齐垂眸,看着书卷。
当真是一双璧人了。
拓跋烨看得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夏风徐徐而过,吹得合欢树的叶,窸窣作响。
楚忘吻了吻萧修北的鬓发,低声道:“你该对我说什么?”
萧修北翻过一页书卷,指尖摩梭着纸沿:“我爱你。”
楚忘抱了他,揽在怀中,咬着他的耳畔:“真动听……”
两人声音都很轻,拓跋烨看得暴躁不堪,听得不甚明了,没好气地问小忠:“他们在咬什么耳朵?!”
小忠道:“就是,我什么也听不见……”
“情话。”一个颇是清冷的声音传来,“他们在说情话。”
小忠使劲瞅着墙洞,闻言问道:“咦,什么情话?”
那声音愈发地冷:“还能有什么?你爱我,我爱你之类。”
小忠愣了一下,霍然转头看去。
那人雪肤墨发,白衣飘飘,竟是萧定襄。
小忠倒吸了口冷气。
拓跋烨尚没发觉,只兀自将整张脸抵在墙上,死命盯着:“小忠,你干嘛掐尖了嗓子说话?累不累?”
他说到这里,声音蓦然变得轻而尖锐:“萧墨来了!”
小忠脑中一震,心道完了!
赶忙去拉萧定襄:“王爷,您换个时间再来吧!你瞧瞧,里头好多人,您跟皇兄见面太不方便了,不是么?”
萧定襄却忽然开口道:“我知道萧墨。”
拓跋烨终于觉出不对来,转头看去。
小忠一愣,问:“啊?”
萧定襄一笑,阳光下的脸冰雪似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融化:“楚忘上次送来的画,落款就是萧墨。北魏堂堂的国手,专画春宫,谁人不识?”
小忠尴尬地咧嘴一笑,呵呵笑着又瞧了瞧墙洞,忽而脸色大变,一侧身勉强遮住几个洞,脸色发青:“王爷,这日头正好,我们出去逛逛如何?这北魏皇宫,比起大梁来,别有一番滋味。”
萧定襄侧耳听了听,忽而一笑:“他叫我来,便是让我看一场活春宫么?”
拓跋烨看看洞里风光,再看看两人,脸色有些发白。
小忠过去拉住他:“我们走吧!”
萧定襄仍是含着笑:“他一番苦心,我便受下了……”
他说着,转而看向拓跋烨:“蚀骨丝毒,竟也毒不死你……哈,真是天意。”
拓跋烨将目光僵硬地移开,努力不去关注院中动静:“听太医说,我体内还有种剧毒,听说是二十年前留下的。两种相冲,就抵消了。”
萧定襄注视着拓跋烨,忽而伸手,扣住对方的手腕,搭指于脉搏之上,眸中露出惊愕之色,继而含笑:“果真天意……”
话音未落,忽而一掌对着拓跋烨的颈项劈落下去。
小忠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