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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1 / 2)

着眼装死,索性低下头,想了想,往陈铖额头上添了一下。


见他的连瞬间爆红,身体变得僵硬,苏玚心里乐了,又在陈铖脸上添了一下。


有道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被接二连三的戏弄,又听到耳边的嗤笑声。陈铖双眼一睁,固定住那乱来的手。没等苏玚反应过来,张嘴咬住那水润的红唇。


而此时,苏玚只觉眼前一黑,刚想开口,嘴巴就被一个火热的东西堵住了。妃嫔如云的人哪能不知自己玩大发了,慌忙的往陈铖身上踢了一脚。


一声闷哼,陈铖失去的理智回来了。“公子,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冒犯……”越说声音越低,不敢再看那光彩琉璃的大眼。


“都是男人,又不能少一块肉。”苏玚不在意的拉着被子盖在头上,转身面对着墙,使劲的擦擦被狼咬的嘴。妈的,要是早知道陈铖会对他下口,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调戏陈铖。


陈铖看着苏玚的后背,瘦瘦的肩头告诉他,此人比他弟弟还小,“公子,是我混蛋!”年少性未定,爱闹是很正常,他不该去计较的。


“都说了没有事!”苏玚转身瞪着陈铖,“你不会是还想继续吧?”


“不是,不是!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你?”见他点头,苏玚真想煽自己两巴掌。“我是你夫人,你还想怎么负责?”


“啊?”对,公子是他夫人,“我会对你好。”


苏玚真的不想看到护国将军犯抽,眼皮一翻,“白柔呢?”


“白,白柔?”陈铖重复两句才想起来,脸色微变,“白小姐?”


“对,就是那个白小姐,你准备怎么办?”虽然管家小厮一致说陈铖厌恶白柔,可是,后来秦丽却说白柔不是一厢情愿。


如果让他在眼冒精光的管家和没心没肺的秦丽之间选,自然选择相信后者。


“公子怎么认识?”陈铖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发虚。


“你问我?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是你昨天就说,今儿把人留下来了。刚好还你一个洞房花烛夜。”就那种满身算计的女人,他见多了。他的后宫里有无数个,白柔,还真算不上什么。


作为一个爱国爱民的人,陈铖即便真的想娶白柔,也不会抗旨的。面对目光咄咄的苏玚,“我不会娶她,以后也不会娶别人。”


“陈铖,你现在才二十六岁。”据说这边的人普遍活不长,五十岁就是老年,六十岁都是高寿,七十岁更是稀奇的没边。


但是,而立之年还没到的人就已经是护国将军,他可不信,这人能忍住。不说别人,就是他,都不可能。


陈铖知道自己是二十六岁,如果国主还继续乱来,狼烟四起是早晚的事。“公子,大厦将倾,你信吗?”


看到陈铖脸上的愁容,苏玚眨了眨眼,“信!”就是信,他才没有跑。因为,他在等机会,等乱的那一天。朝廷没了,就不会有人查他是不是黑户了。


“所以,不知道哪一天我就会战死沙场。”说着陈铖慢慢的闭上了眼,“连自己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不能害了白小姐。”


“敢情那白小姐比本公子贵重?”


“你是男人,有一身武艺,又聪明,需要我担心吗?”陈好笑的说,“有一天,你一定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为什么不是现在?”苏玚诧异了。


“再过两年,你才能加冠。现在,还没长成呢。”


没有听到声音,陈铖睁开眼,见苏玚怒视他,伸手把瘦弱的人抱在怀里,“已经子时了,歇息吧。”


“睡觉就睡觉,少动手动脚……”


苏玚挣扎两下没挣脱开,实在太困,也就随陈铖去了。


一夜好眠的两人是被陈一叫醒的。陈铖睁开眼就看到胸前湿了一片,“公子,你怎么还流口水?”满是不可置信。


看到陈铖的里衣上的花朵,苏玚无赖的说,“谁让你非要搂着我的。”


“你这小孩,真不可人。”经过昨晚,陈铖也不再拿苏玚当作公子敬着,“用好早饭,我带你去选马。”


“我还要盔甲,但是不要你那样的,铜盔甲太重。”这人昨晚可是说了,要对他好。那好的开始,就从装备算起吧。


“你想要什么样的,我让管家去做。”知道苏玚会用剑,陈铖又说,“兵器库里好像有一把好剑。”


“陈铖,你不怕我带着你的家底,跑了?”这人怎么就没怀疑过他,奇了怪了。


“你的百金和五千两银子有想好怎么运走吗?”陈铖好笑的看着正在与衣服奋战的人。“让春花秋月服侍你,非要自己穿。”


“我会!”只是,动作比较慢。


“你能跑哪里去,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真没想到,来府里就杀人的人这么有意思。


用过早饭,两人骑马来到了城外大营,苏玚看着错落有致的帐篷,心绪难耐。


如果,他的皇位没有被夺,这个时候,有可能在慰问手下的将士们。也不知那些将领们在得到他的死讯的时候,会不会相信他是自然死亡,他宁愿他们相信,那样的话,不会动刀戈,就不会有死伤了。


想到以往,苏玚忍不住想念自己那个未满十岁的嫡子。在发现不好的时候,就安排亲信把他送的远远的,但愿那个孩子忘记皇宫,忘记以前,平安快乐的长大。


只有这样,等到他此生结束,才不会愧对他那早走的皇后了。


陈铖只见苏玚满脸的哀凄,关心的问,“公子,怎么了?”


“只是想到这些士兵,远离家乡,远离爹娘。”苏玚说着忍不住看了看身边的人,能有陈铖这样的良将,该是君王多大的福气。他的便宜君父不但不知道珍惜,还想让陈铖绝后。


“公子,我们去看马?”


“走吧。”夹紧马腹,随着陈铖往马棚走去。


两人下来后,“将军,将军…”的声音就没停过,苏玚看了看周围偷偷摸摸打量他的士兵们,“陈铖,他们认识我?”


“对。咱们成亲的那天,院子里的宾客便是他们。我的族亲都在都城。”


“是不是当人质?”苏玚见陈铖的脚步一顿,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什么时候把他们接来,一旦有个万一,你会被动的。”


“每天都有人登府查看。”语毕,陈铖就把小马驹牵了出来,“公子,是回府还是把马放在这边?”


苏玚摸了摸还没成年的马驹,“他的汗怎么不是血?”


“要是真流血,能活多久呢。”陈铖听到马夫的窃笑声,得嘞,不用装就被当作傻子了。


周围的窸窣声,苏玚也听到了,抬头看了陈铖一眼,“放在这里,我天天来看它。”


“它还要一年半才能成年。”陈铖不确定的看着苏玚,“你?”


“为了它,两年也愿意。”谁知道什么时候乱,他还要看住陈铖别去都城救驾呢。


如果以一当十的强兵去了都城,即便只动五万人,都城再大的危也能解了。


陈铖自然不知苏玚心里的小九九,见他好奇的往四周看。陈铖也没想着隐瞒他什么,“咱们去我的帐篷?”


“方便?”苏玚诧异的看着陈铖,这人还真不怕他是探子。


“走了。”陈铖把小宝马交给不远处的马夫,勾着苏玚的肩膀,哥俩好的去了大帐。


进帐的两人可能没有想到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整个军营都知道,两人是夫妻。再看陈铖对苏玚的态度,多人的脸色变得复杂了起来。


苏玚看着一旁挂着的地图,好奇的问,“陈铖,这个咱们国家的完整地图吗?”


“是!”陈铖点点头,指着地图上的左上角,“这里就是咱们所在的位子,苏焕的西北角。”


“你手上的三十万人马都在这边?”这里好像没有这么多人。


“不是,咱们这里是正中央,自北到西千里地的驻军都是我手下的人。”陈铖说着,不禁自豪,“最近两年,再也没有大规模的敌袭。”


看到意气风发的男人,苏玚摇了摇头,“国主有没有想要收你的兵权?”


“他想。”做梦都想,“可是,他怕别人拦不住周边的敌人,兵权在我手里既担心又放心。”


“胡说!”苏玚似笑非笑的看着陈铖,“你怎么不说,他是怕惹怒你,然后你挥杆而起。”


“我从没想过犯上!”这人真不愧是姓苏,无论说什么都能说到他要谋逆。


苏玚见陈铖浓眉一竖,猜到他有些不耐,转而说,“差点忘了告诉你,昨天白柔是来给你送衣服。”


一听白柔,陈铖的心波动了一下,“改天去谢谢她!”


听到陈铖话里的沉重,苏玚暗自撇撇嘴,还说没有关系,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让苏玚的嫡子投进苏玚的肚子里,可素,这个梗真的被用烂了


o(︶︿︶)o 唉~ 以后这包子是蒸呢,还不蒸呢?


☆、8可惜


见陈铖就是不敢看他,苏玚心底暗笑,“要不请她到府里来。”


“哦,好。”陈铖说完怕苏玚乱想,“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白小姐好意帮我做衣服……”


“你没必要同我解释。”搞的他是他什么人一样。


“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夫人,有些事你总要知道的清楚。”陈铖说着看向苏玚,“咱们的婚事是国主指的不假,那也不能成为我乱来的理由。”


“你这人可真是够正经!”苏玚笑着拍拍陈铖的肩,“以后无论碰到什么事都要同我报备。”


“打仗的就不用了。”陈铖嘴角一弯,“你还小,这些不懂。”


“你不说我更不懂!”别以为他的眼瞎了,没看到陈铖眼里的笑意,“你若是听话,我帮你应付每三个月过来一次的使臣。”


“别没大没小的。”初见公子,有种苍老感,谁知,原来是装的。难怪他看到这人时,会感到别扭。


陈铖哪里知道,那时候的苏玚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心里有茫然。而进了陈家门之后,看到了将军府的众人,心里有了决断,对以后的日子充满了希望,这才变得不一样。


说闹间,两人策马到了将军府。陈铖见正在说话的苏玚戛然而止,顺着他的眼看去,门边赫然站着一位翠衣儒裙的女子。除了白柔,还能有哪个。


苏玚挑了挑眉,转身看向陈铖,“大将军,要不要啊?要,我去说说?”


“别忘了你的身份!”陈铖小声厉色的提醒着幸灾乐祸的人。


“我可是给你过机会,以后心里难受别怪我。”苏玚说着抬腿下了马。走到陈铖边上,“下来!”


“你要干嘛?”陈铖见白柔袅袅的往这边来,“不准乱来!”


“放心,绝对不会。”苏玚把手里的缰绳扔给从府里出来的小厮,拽着陈铖的胳膊迎了上去。


“见过公子,见过将军。”说着白柔站直身体,眼睛移向陈铖,见他没有穿盔甲,“将军,你没去巡视?”脸上布满了疑惑。


“将军没有去巡视。”苏玚没等陈铖开口,接着说,“他陪我玩呢。”


“啊?”白柔不可思议的看向苏玚,“公子,将军他每天都很忙的。”言下之意,苏玚太不懂事了。


“怎么?将军忙不忙本公子不知道。”苏玚抬眼看了一下白柔,“你一个姑娘家,每天往我们将军府跑什么。”


“公子。”陈铖怕苏玚说难听的,这才开口说,“白小姐,你没有事就回去吧。”


“将军?”白柔听到陈铖赶她走,满心的难过,余光瞟到苏玚在笑。肺都快气炸了,要不是这个男人横插一杠子,她现在已经是将军夫人了。


可是,白柔碰到了陈铖这位忒有原则的男人。即便看到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依旧说,“陈二,送白小姐回去。”说完最后看了一眼满身哀凄的人。


“陈铖,那个白柔很伤心呢。”苏玚怕刺激大发了,刚刚也就没敢废话,勾着陈铖的脖子,还顺便回头对身后的女人扮个鬼脸。


“公子,以后你别让她进来。”陈铖拿掉在他脖子上乱捏的手,看向身边的人,“还有,不论身份,只论年龄,我比你长八岁,怎么也能当你一声兄长,以后别这样。”


“我哪样了?”苏玚浑然不承认,他就是喜欢撩拨这个男人,“你说说,我好好的记着。”


“在外面我是夫,在家里我是兄长。”


“陈铖,我是公子!”到了这里,他才知道,皇帝的儿子称为公子,而不是皇子。


陈铖看着苏玚倨傲的小脸,拍拍他的脑袋,“去看陈伯有没有把丫鬟买来。”


“你家的丫鬟和我有什么关系。”苏玚说着就往书房跑。


见陈铖没有跟来,苏玚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和陈铖说话的时候,他好像越活越过去了。难不成因为他现在才十八,心智也就跟着退化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铖见苏玚不在饭桌上,看向两个弟弟,“我去找苏玚。”


陈扬拿起的筷子随着陈铖的话又放了下。见陈铖出去,陈扬起身往陈帆身边移了移,“二哥,大哥是不是喜欢上公子了?”


“不可能吧。”陈帆也不确定,“这也太快了?”才几天啊。


“不快。”陈扬说着往外看了看,“你不知道,公子下马车的时候大哥都看呆了。说实话,公子长得的确比白柔长得好看,可惜,是个男人。”


“要真是女的,国主会让他嫁过来?”陈帆话锋一转,“就这已经不错了。我以为是个废物,谁知,他是在装。”


“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这几天我见那人都是笑眯眯的,会不会也是在装?”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嫁给一个男人的情况下乐呵呢。


“应该不会?”陈帆说着看着小弟,“你怎么又阴谋了。”


“二哥,少诬赖我。”他就是觉得苏玚的神情不正常,这又什么了。


苏玚本来就不正常,心里没有扭曲已经是不错了。陈铖见苏玚头也不抬的翻看史书,“公子,先吃饭。”


“知道了。”苏玚把看过的那面折个角,“陈铖,据说这边的土地贫瘠,到了冬天,百姓如何度日?”


“这几年没有战乱,离都城又远,杂税少,百姓的日子还过得去。如果下雪,就麻烦了。”


“会冻死人吗?”


“一定会的。”陈铖说着才想起来,“咱们的新房是刚刚休整的,改天让工匠垒个炕,下雪的时候才不会冻着。”


“以前没有?”苏玚好奇了。


“我用不到。”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城外,要火炕有什么用。


“你这人还挺不错的。”苏玚歪着头打量着一板一眼的男人,“娶了我,可惜啦。”边说边摇摇头。


看到苏玚眼里的揶揄,陈铖挺无语的。“我真的想知道,就你有这样,怎么骗的了住王宫里的那些人精。”


“陈铖,你不会以为我在王宫里前呼后拥吧?”原苏玚能吃饱穿暖还是因为有个好外公。


自觉又说错话里,陈铖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以后不再说关于王宫里的事了。


同苏玚吃好饭,陈铖就去兵器库,从里面拿出一把三尺长的剑递给苏玚,“这是青锋剑,你带在身上。”


苏玚随手接过来,拿掉剑鞘,阵阵寒气激的苏玚一愣,“陈铖,这可不是好剑。”


“公子,你能别这么聪明。”陈铖眼角含笑的看着对面的人,“这把剑是我父亲出征时得的战利品,据说,是那边王室所有。”


“为什么?”为什么把这东西给他,他和陈铖才认识三天而已。


“城中有时会混入敌方的探子,你带着剑,安全。”再说了,苏玚现在他的家人,又孤零零的,“我下午还有些事,你想出去就找陈帆和你一块。”


“那你去忙吧。”苏玚说完,陈铖就牵马出门了。


看着能手中吹毛断发的宝剑,怎么也不敢相信,统领天下所有强兵的人这么好说话。


苏玚想不明白,就干脆放下了。要不是这么容易放下,估计苏玚早就被自己重生的事情吓死过去了。


随之就去找陈帆,让陈帆同他一块出去逛逛。


看到熙熙攘攘的大街,苏玚不习惯的皱了皱眉头,“陈帆,都有卖什么的?”


“多是当地的百姓在兜售自家产的东西。这里不比都城。”陈帆想到街上不是酒肆就是布店,就说,“大嫂,离这边不远的地方有个西市,多是西域人,咱们去看看?”


“西域?”苏玚默念一下,点了点头,“走吧,我还没见过西域人。”


陈帆一听他不知道,来了劲了,“大嫂,我同你讲,西市里有好多东西你一定没见过。像以前大哥进贡给国主的夜光杯,其实就是从西市淘来的。”


“地摊货?”苏玚疑惑的看着陈帆。“陈铖的胆子不小呢。”


“大嫂,话也不能这样说。”见苏玚说他亲哥,陈帆脸上的笑容没了,“我们又没钱置办贵重的东西。”


“我腰间的是什么?”苏玚指了指青锋剑,“这不是贵重的?”


“这个,可不能当作贡品。” 陈帆说着不停的摇头。刀和剑又不是寻常物,一旦送上去,无论多贵重,都会遭到猜疑。严重了,可能被按上谋逆的名头。


苏玚见他吓着了,心里很微妙,陈家三兄弟真是一点也不像。“我同你说笑呢。兵器是凶器,我还是知道的。”


听到这话,陈帆抬起头就看上苏玚脸上的笑意,想了一下才说,“大嫂,其实,我们真的没钱,今年的军饷上面就有没发。”


“噢,有这样的事?”苏玚作为一个相对贤明的皇帝,不拨军饷这事还真没干过,“陈铖没有向国主要?”


“上了几次折子,到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陈帆说着话看了看苏玚,“你的嫁妆就够了。”一个士兵一月的军饷还没到一两银子。听到那个死去的太监的口气,上面并不缺银钱。


苏玚也明白陈帆的此言,“回去我就写奏表,向国主要钱。”说着看向陈帆,“带我去你们淘夜光杯的那地方。”


☆、9心动


陈帆的心里没想到,他随口说的话能得到苏玚回答,再听到苏玚要去找夜光杯,便说,“大嫂,这边人多,别碰到你。”


“你还真当我是贵人了。”苏玚好笑的催促着,“快点,过一会天就黑了。”


两人七拐八绕的在一个毡帐下停住脚步,苏玚便知是到了地方。


果然,陈帆回头就说,“就是这里。”


苏玚见牛皮纸上乱糟糟的一片,也看不出都有什么。索性蹲下来,看向对面的人,“店家,我可以先看看吗?”


“看吧。”说话的人并没有因为苏玚衣着锦袍而另眼相待,依旧歪坐在一旁,眯着眼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


于是,苏玚就从自己面前一点点翻找,可是,翻了一遍也没有看到夜光杯的影子。正当苏玚想要放弃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一个麻袋里居然装着棉花。


棉花对于苏玚来说,是寻常之物,但是,放在此地就不寻常了。


原来,自苏玚重生,每晚睡觉的时候盖的被子都是蚕丝或者丝绵头填充的。丫鬟小厮的被子,多是用布裹着大麻制作而成。


由于怕被人看出不对,苏玚也没敢问别人为什么不用棉花。如今在这里碰到棉花,苏玚刚好找到了机会,“陈帆,这白花花的东西是什么?”说着手指着那半麻袋棉花。


“那个?”陈帆站起来,走到苏玚跟前,看一眼就说,“是棉花。”手指着坐在一旁的店家,“应该是他们家里种的。”


“这是干嘛用的?”苏玚眼里全是好奇。


“我也不知道。”陈帆说着,略微感到不好意思,“早两年有人用来做被子和衣服,不过,里面的东西太咯人,没办法用。”有一年战事频发,正好赶上下雪,大哥也有想过用此物为将士们做御寒的衣服。可是,也只是想想。


苏玚见陈帆说完话就去翻腾别的东西,伸手抓了一把棉花瓣,依照柔软的程度,应该是特等棉,“店家,这怎么卖?”


“一文钱一斤。”男人说着话还伸出一根指头。


苏玚刚想答应,就被陈帆拉到一边,“店家,你别太黑,谁不知道你的棉花卖一个春天了还没卖出去。”


“你说多少?”男人看了看陈帆,眼里赫然在说,有钱人最小气。


“一文两斤。”一斤黄米才要五文,这没用的东西居然敢要一文钱,看他大嫂好欺负呢。


男人听到陈帆的话,有意的想了一下,忍痛的说,“要多少?”


“这些都要了。”这次苏玚没让陈帆插嘴,“全买下是不是要便宜一些?”


“我看看有几斤。”男人说着就去找秤砣。看到秤杆子上的标识,“三十五斤,十八文。”


“十五文,多了没有。”说着陈帆掏出十五个铜板,往男人手里一塞,抓起麻袋对苏玚说,“走吗?”


“走吧。”苏玚看着店家憋屈的脸,不厚道的笑了出来,“陈帆,你这是强买强卖。”


“大嫂,这东西可是你要买的。”这棉花根本就是没人要的,十五文钱都给多了。“咱们是回府,还是再看看?”


“回府。”苏玚看到陈帆肩上的麻袋,想了想一下,就问,“你知道哪里有木匠吗?”


“你要做东西?”陈帆疑惑的问,“回头我去找?”


“明天把木匠带到府里,我需要同他当面说。”自然是要做弹棉花的工具,可是,那工具他只见过一次,还是微服私访的时候看到的。但愿木匠能做的出来。


听到苏玚这样说,陈帆也没有再问下去。两人悠悠的往将军府去的时候,陈铖也正从城外赶回来。


不同的是,两人没多久便到家了,陈铖却被人截到了郡守府。


陈铖见郡守在门外等他,下马就问,“郡守大人有何事?”


“多日不见将军,某想请将军小酌一番,不知将军可否赏光。”白郡守虽然是此地的最高长官,在陈铖这位大将军眼里,身份还真的不够看。


陈铖想到他也没什么事,便说,“叨扰了。”


随后二人就进了内院,在陈铖进去的那一刻,郡守府里的丫鬟就去通知厨娘上菜。


等陈铖坐定,热腾腾的饭菜就端了上来。郡守为陈铖斟了一杯酒,才开口说,“将军大婚的那天某也没来得及祝贺,这杯薄酒还望将军不要嫌弃。”说着双手执着酒杯,率先喝了。


陈铖见他喝了,忙说,“谢谢郡守大人。”放下酒杯,陈铖又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总觉得这顿饭不寻常。


陈铖的打量并没有被郡守发现,白郡守夹了一口菜,吃下去才说,“听小女说,公子是位和善的人,将军,什么时候方便,某去拜见一下。”


听到郡守这么说,陈铖笑了,“公子还小,不太懂事,过些天吧。”


“过些天将军一定要为某引荐啊。”白郡守说着眼睛不住的往陈铖脸上看,见他脸上的笑容很淡,便试探的说,“将军,你我相识也有五年了,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国主的旨意,你当真要遵守。”


“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陈铖诧异的看着一下谨慎的人,“莫非,大人听到什么风声?”


“没有,没有…”郡守连连摇头,“只是国主的旨意太那个了,将军是苏焕的护国将军,却连个妾都不能纳…”


“我父亲只有我母亲一位夫人。”陈铖不在意的说,“公子很好。”不但聪明,还没有公子的架子。如果别总想着看他的笑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话能这么说。”郡守同情的看了陈铖一眼,“总要有个孩子,不然,老将军在九泉之下也难安啊。”


见陈铖的脸色变了,白郡守知道他言中了。为了不引起陈铖怀疑,白郡守继续喝酒,再也不多说一句话。


好半晌,陈铖才说,“陈家的香火有我弟弟延续。”


“将军,天高国主远,其实,你可以同公子商量,纳一个女人进去,等以后孩子生下来,打发就是。”


“这万万不成。”苏玚嫁给他已经够可怜的了,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大人,我还有些公务,先告辞了。”陈铖说着就站起身来,没等白郡守开口,就转身出去了。


陈铖出了郡守府,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长舒了一口气。想到天天笑吟吟的人,马鞭一扬,不一会儿到了将军府。


见院子里乌漆抹黑,陈铖直接往卧室而去。推开房门,见苏玚已经在床上了。快速的漱洗好,走到床边试探的叫一声,“公子?”


“有事?”


“还没睡呢?”陈铖躺下去才说,“我以为你该睡着了。”


“陈铖,你喝酒了?”苏玚闻到从陈铖的发间传出的酒气,“喝的不少啊。”


“喝了一点。”说到酒,陈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郡守,看了一眼同他用一个枕头的人,便把郡守的话说了一遍。“公子,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呢?”明知道他一旦纳妾就是违抗君命,干什么还那样说呢。


“白郡守是不是白柔的父亲?”


“是。怎么了?”和白柔有什么关系。


“那位郡守估计想让你把白柔纳进来。”这不是很好理解吗。


陈铖听到苏玚肯定的语气,“不可能吧!?”白柔是郡守的女儿,怎么能做他的姬妾。


见陈铖满脸的不信,苏玚笑了。这个将军啊,大概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行军打仗上。“排兵布阵是你的强项,但是,内宅算计,是我的强项。”


“因为你是我的夫人吗?”


“胡说八道!”苏玚不屑的看着陈铖,“我在王宫里生活多年,什么阴私没有看到过。就冲郡守今晚的话,如果他有私心,那就是想让你纳白柔,反之,你今天纳妾,国主的问罪书明天就会到,但是,白郡守在你的地盘上,自然不是后者。不要说郡守是为你好,他以前有说你该纳妾的话吗?”


“以前,我又没有成婚。”


“那是因为,你有可能娶白柔!“苏玚说完就用被子盖上自己的头,懒得理不长脑子的人。


“公子,你再继续说说,还有什么?”陈铖不让苏玚睡觉,伸手把人拽了出来,期间难免会有肢体接触。


苏玚见陈铖耍赖的用双腿夹住自己的腿,没好气的说,“除了希望你家宅不宁,本公子想不出别的。”


“公子,你这脑袋里都是什么。一个建议,你就能想到这么多。”他就是感觉到不对才匆匆而走的。


“陈铖,半夜了。你不累,本公子要就寝!”说着苏玚又打了一个哈欠,因为太困,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下半身又被陈铖固定住,苏玚恶意的把眼泪全蹭到陈铖胸前,随之就埋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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