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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7)(1 / 2)

目瞪口呆的看着苏玚,“你,早就知道?”


“不知道。”他能从另一个世界跑到这里,死而复生真实的经历过,还有什么事值得大惊小怪的。


而此刻孩子的另一个父亲除了错愕就是发呆,被苏玚狠掐了一下,陈铖才找回理智。但是,“阿玚,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男人会怀孕?”男人要是能怀孕,现在的军营可能已经成了孩子王国。


陈帆也跟在说,“我们也没听说过。”这时趴在地上的大夫应和道,“小人第一次见过。”


“那你如何确定?”苏玚纳闷了,“别是误诊?”


“不会的。”大夫幽幽的说,“公子的脉象和寻常孕妇别无二样,已经有三个多月,生产时间就在明年的六月底左右。”


“你确定?”苏玚此刻真的想大哭,可是,肚子的东西搅得他浑身难受,苦笑的问,“如果不是呢?”


大夫见陈铖脸上没有喜色,苏玚面上复杂的他也看不懂。便说,“再过一个月,就有胎动了。”


“男人怎么产子呢。”陈铖低头在苏玚的脸上亲了亲,“会不会有危险?”


“这些小人现在不知道,容小人回去研究。”大夫说着看了看依偎在一块的两人,“公子的肚子不舒服是因为喝酒,过度的饮酒可能会生下死胎。”


陈铖关心的只有苏玚,便问,“如果把孩子打掉,会伤害到阿玚的身体吗?”


没等陈铖的话说完,陈帆和陈扬就互视一眼,里面的不可置信提醒对方,这事不是他们能管的。


而苏玚这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就说,“说说我的肚子。”


大夫看了陈铖一眼才说,“公子,怀孕前三个月其实是孕妇最应该小心的时刻,小人刚才为你把脉,发现你还做过剧烈运动,这样下去的话很容易流产。”大夫说着又看了陈铖一眼,“大将军想打胎,这个不可行。在公子以前,小人虽然没遇到过男子怀孕,但是,女子流产都极伤身。”


“如果生下来,岂不是更危险?”陈铖目光灼灼的盯着大夫,“你能找到万全的办法?”


“大将军,女子生产还要在鬼门关走一遭呢。”大夫说着脸转向苏玚,“公子,即便你怕生产,现在也要安胎。”


“那你去开药。”苏玚挥挥手让他走人。


大夫也知道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太过突然和震撼,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也就没有说军营里没有保胎的药材。走出苏玚的营帐,大夫就让士兵立刻赶回城中抓药。


就在大夫开药单的时候,陈帆和陈扬坐到床边。看到两人谁也不吭声,陈扬便说,“大嫂,你以后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吩咐我。无论天上飞的还是海底游的,我一定给你弄来。”


“陈扬,你能让我缓缓神吗?”苏玚无力的看向两人,“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那好,大嫂,我们走了。”陈帆见弟弟还有开口,忙捂着他的嘴把人拽出去。


☆、39安胎


苏玚见帐中只剩他和陈铖两人,就说,“陈铖,我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帮我脱下来。”


听到这话陈铖见他的头发也湿了,就让陈一打水,刚吩咐下去,忙问,“你现在可以洗澡吗?”


“应该可以。”苏玚揉着发疼的肚子,“身上一点力气都没。”


“有我呢。”陈铖低低应了一声就为他脱衣服,等陈一把澡盆注满水,便抱起苏玚踏了进去。在为苏玚擦拭身体的时候,陈铖看到他那微微凸起的小腹,苦笑练练。“我以为你吃胖了。”


“谁能想到男人能怀孕。”苏玚看到陈铖脸上的苦涩,好奇的问,“你会把我当成怪物?”


“阿玚,这孩子也有我的一份。”陈铖把苏玚的头发烘干后还不见大夫过来,“你先睡吧,安胎药煎好了我叫你。”


苏玚见陈铖边说话边给他掖被子,真的乐了。“出了这种事我哪能睡得着。”


也是。于是就把苏玚抱在怀里,两人裹着被子靠在床头。“阿玚,如果可以就把孩子打掉。”


“你舍得?”再次听到这句话,苏玚知道陈铖是真的为他着想。“咱们两个在一块,本是注定一辈子不会有孩子。现在碰到这个意外,谁知以后还会不会有。”


“可是,你大着肚子会被别人说道的。”世间如此的乱,他不想苏玚为了一个不知能不能生出来的孩子罔受罪。


想到别人的非议,苏玚定了定神,“你嫌弃我吗?”


瞧这话问的,“阿玚,我是爱你呢。”陈铖听到帐外的脚步声,便放低音量,“以前很不理解为什么会有国主要美人不要江山,自从咱们成亲,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全部。”


“那你好好照顾我,咱们把娃娃生出来。”苏玚拿着陈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等我的肚子大了,就不再出去。”


“听说要好几个月。”陈铖不忍苏玚憋屈在四方的天地里。“过些天咱们去都城,王宫里的条件很好,据说有冰窖和暖房。”


苏玚听到他对以后的打算,很是好笑,“陈铖,孩子出生跟我姓?”


“当然跟你姓。”陈铖理所当然的说,“你生的不跟你还能跟我。”


看到那不作伪的表情,苏玚真的很感动。转过身跪在他的腿上,搂着陈铖的脖子,头抵着他的额头问,“我有没有说过爱你?”


“你不说我也知道。”陈铖见苏玚不好意思的趴在他肩上,笑着说,“早就感觉到了。”如果不是真的爱,苏玚哪会愿意为他生子。不但不愿意,可能还会特别反弹。这会儿也不会老实的待在他怀里,以苏玚的公子脾气,早该闹开了。


陈铖接过大夫递来的安胎药,小心的服侍着苏玚喝下去,才问,“大夫,我们需要注意什么?”


军医见苏玚坐在陈铖的腿上,吞吞吐吐的说,“公子的胎不稳,将军还要忍着些。”


模模糊糊的话听的陈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你放心,还有呢?”


大夫只当陈铖的脑袋清醒了,不再想着打胎,作为一个医者比谁都高兴。“将军,现在的天色太晚,公子需要休息,小人回去就把注意的地方整理出来。”


陈铖也知道自己急了,便点头放大夫走。见苏玚开始犯困,不由自主的想到苏玚最近的嗜睡。满眼笑意的在苏玚的嘴角亲了亲,伸手把人搂在怀里,陈铖才放心的闭上眼。


话说两人一觉睡到太阳升起,陈帆和陈扬却彻夜未眠。天蒙蒙亮两兄弟就来到苏玚的帐外,然后在帐篷周围来回的走动。守帐的士兵见他们不进去,便主动帮忙打门帘。


陈帆看了看陈扬,看到他摇头,也就对士兵摇了摇头。他们只想清醒昏沉的脑袋,顺便想想该如何面对苏玚。


所以,等陈铖起床的时候,陈扬和陈帆都快冻成冰人了。再听到两人在门外的原因,很是丢脸的给两人一脚。见苏玚还没醒来,陈铖低声说,“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你们要是真把阿玚当作妇人,别怪我没提醒你。”


“大哥,大嫂那个真的怀孕了?”陈扬说着不住的往屏风后面瞧。要不是陈帆拉着,早就忍不住去掀苏玚的被子了。


想到明年六月份就当爹,意外惊喜的陈铖此时才感觉到喜,“陈扬,你去写信,让春兰秋菊过来,和春花秋月一起照顾阿玚,新买来的丫鬟我不放心。”


“还有吗?”看到自家大哥脸上那不加掩饰的笑容,陈扬真心为两人开心,“还需要什么,人参、鹿茸或者别的?”


“不行!”刚进门的大夫听到这些,顾不得尊卑的直嚷嚷,“不是好的东西就是好的。这些补品都是温热性的,公子吃了只会流产。”说着狠瞪了陈扬一眼。接着递出一沓纸,“大将军,这些是小人整理出来的忌讳,你多看看。”


陈铖看着手里的一摞纸张,脑袋瞬间晕了。不可置信的问,“怀孕有这么多讲究?”


“寻常孕妇是没有,百姓家的娘子在田里产子都是常事。”大夫拿着小眼睛瞟了瞟陈铖,“公子肚子里的孩子比较弱,小人建议,最好躺在床上半个月。”


“这么严重?”陈帆吓一跳,“大嫂岂不是很危险?”


大夫见陈铖揉脑门,大胆的说,“将军,公子若是不好好的养着,以后会留下病根的。”


“本将军知道了。”陈铖顿了顿,眨了眨眼,“你以后就住在我们隔壁,好方便照顾阿玚。”


“小人告退。”老大夫说着弓着腰退了出去,


别看他刚才那样对陈铖说话,其实他是没有把握能保着苏玚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他实在不知苏玚怎能像妇人一样怀孕,也不知道瓜熟蒂落之日,他该如何接生。


老大夫的复杂心思和惴惴不安陈铖自是不知,他现在也没有功夫去关心这些。在听到苏玚的情况如此严重的时候,陈铖就想好了。


“陈帆,你亲自去东边一趟,把阿玚的情况同邓延说清楚,军中事务全由他主持。”陈铖说着看向陈扬,“三弟,你回朔方城,阿玚怀孕的事情隐瞒谁也不能瞒着刘家外公和舅舅。”


陈帆和陈扬听到这话,很是认真的说,“大哥放心,我们这就启程。”


“你们先记住,不急。咱们兄弟去年没有在一块,今年过个团圆年,春节后阿玚的身体应该会好一些。”陈铖听到里间的响动声,向两人摆摆手转身就进去。


陈扬见他跑得比兔子还快,对陈帆挤眉弄眼的说,“二哥,瞧大哥急的。”


“少胡咧咧,让大嫂听见影响到小侄子,看我不揍你。”陈帆说着还比划比划拳头。


陈扬见陈帆居然威胁他,呸了一声,疾步走向自己的帐中。回到帐下就吩咐身边的小厮,让他们去城中打探有身孕的妇人,好找奶妈。


紧随陈扬赶过来的陈帆听到这话,无语的直摇头。自家这弟弟,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却说陈铖见苏玚正在穿衣服,三不做两步走到他身边,拦腰把人回到床上,面色微怒的说,“阿玚,你的肚子不疼了是不是。”


“我又不是废人。”苏玚伸手拍掉肩上的胳膊,“昨晚喝过药就好了。”


“谁说的!”陈铖把老大夫说的话重复一遍,又起身把那沓纸拿过来放到他手里,“这些都是你要注意的,看清楚了,你现在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


苏玚看到纸上芝麻的的小字,感慨的咂咂舌,“陈铖,我错了。昨天应该同意你说的,咱们不要孩子了。”


听到这话,陈铖瞬间气乐了。“你可别乱来,那样受伤的只会是你。等儿子出生,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苏玚见陈铖笑的见牙不见眼,撇嘴道,“也许是个怪物。”


“即便是怪物,也是咱们的。”陈铖帮苏玚擦了擦脸,一边说,“你别怕,虽然没有男人产子的事情,但是,也没有什么能证明男人不会生孩子。”


“谁怕了。”苏玚吐掉漱口水,哼哼唧唧道,“我只是怀疑你的血脉和我的不搭,别生出个三头六臂来。”


“那等孩子出生,就对外说是我生的。”陈铖把饭菜摆到苏玚面前,继续说,“喝点鲫鱼汤。这是老大夫吩咐士兵找的,好久才在一条小河里找到。”


苏玚一问到鱼腥味就忍不住犯吐,捏着鼻子对陈铖说,“赶紧走开!”又指着屏风边的春花,“快把痰盂拿来!”


陈铖没想到苏玚的反应比上次掀桌子还大,想到大夫的话,狠了狠心,“阿玚,鲫鱼汤是安胎的,喝了你吃饭才有胃口。你吃的饱了咱们儿子才能长大。”


“那要不我喝?”苏玚艰难的抬起头,“为了肚子里的孽障,我忍了?”


“阿玚,不用忍。”陈铖见他如此好说话,心中一震,“憋着气我喂你喝?”


“好!”苏玚看到陈铖那亮亮的眼睛,手摸着时常闹腾的肚子,张开嘴一气把整碗鱼汤喝到了肚子里。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嘴里又喝了一口水,温热白水进入肠道,瞬间把口腔中的异味洗礼个干净。


苏玚见陈铖一手拿着鱼汤碗一手端着水,肩上还搭着一个湿巾,“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他这一笑,陈铖不明所以了。一旁的春花很有眼色的收走陈铖身上的东西,见苏玚笑的趴在床上,想了想还是走到帐外。


却说陈铖见苏玚吭吭哧哧的揉肚子,以为他又不舒服,连忙跑去找大夫。由于冰天雪地,陈铖滑栽几次才走到大夫的住处。


☆、40孕夫


话说老大夫正收拾自己的行李,就说搬到苏玚的帐篷旁边,见陈铖满身泥土的闯进来。都没容他开口,夹着看诊的箱子就走,动作快速的根本看出其已经五十岁了。


两人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回到苏玚的帐中,始作俑者刚打个饱嗝。老大夫满面怀疑的盯着陈铖,“大将军,公子没事?”


“阿玚,你好了?”陈铖也晕了,坐到苏玚身边伸手摸着他的肚子,“孩子没闹腾?”


“什么跟什么!”苏玚擦擦嘴,看也不看陈铖,“大夫,你有何事?”


“没事,小人这就走。”转身看到陈铖身上的雪,老大夫停住了脚步,“公子,你的身体若是不舒服,请丫鬟差我便是。”说着示意他看向陈铖。


苏玚此时才发现陈铖的头发上都是雪,好笑的问,“你刚才去干嘛了?”


陈铖知道自己闹个乌龙,很是不好意思的解释给苏玚听,见他又要笑,忙把他的嘴堵上。“阿玚,你就别笑了,回头生出个弥勒佛有你哭的。”


“好,不笑!”苏玚咳了一声,才问,“外面是什么情况?”


“你不是我差点忘了,士兵早上送来的情报我还没看。”说着就去拿要处理的公文。


等他回来的时候,不但把所有的公文带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张桌子。苏玚见士兵放下桌椅笔墨就出去,诧异的看向陈铖,“你打算在卧房里处理事务?”


“我不放心你,”陈铖说着给苏玚盖好被子,“好好睡觉,等你醒来就中午了。”


“然后吃饭?”苏玚见他点头,真想一脚把陈铖踢回崇州。他不回来自己怎么可能怀孕,更不会躺在床上找罪受。


一旁的陈铖见苏玚用被子蒙上头,满眼笑意的就开始办公,也没有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


就在苏玚安分的养胎,新年悄然到来。在除夕夜的晚上,陈家四口吃了一顿特别的年夜饭。


之所以特别,是因为饭菜直接摆在罗汉床的小方桌上。即便苏玚被老大夫告知可以稍稍走动,怕孩子不安生的人还是选择了在床上用饭。


开饭之初,陈铖率先把苏玚的鱼汤端上来。苏玚闪眼的乳白色,已经不反胃,而是改头晕了。


“陈铖,鱼很好捉吗?”苏玚笑眯眯的看着他,话锋一转,“你就不怕我肚子里的孩子变成鱼,大过节的也不消停!”


“阿玚,年年有余。”陈铖赔笑的指着鱼,“多吉祥。”


“那你吃。”苏玚把面前的碗往陈铖跟前一推,“陈帆,陈扬,咱们吃菜。”说着就去端米饭。


陈铖见他动真格的,也不敢打哈哈。夺过他手里的碗,“阿玚,别闹。既然知道捉一条鱼很费劲,怎么还浪费。快喝,凉了就变腥了。”


“热的也是腥的。”苏玚嘀嘀咕咕的端起鱼汤,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去。他刚放下碗,陈铖就送上一勺蛋羹。


陈扬见苏玚被如此侍候,心里很是鄙视一番。清了清嗓子,“大哥,前方来报,向前的jūn_duì 同柳州之子柳宴的人马交上手了。”


“继续!”陈铖见苏玚把整碗蛋羹吃了,又帮他夹些白菜,见他老老实实的吃下去,便不再逼着他用不喜欢的食物。


陈扬见他认真的在听,便说,“按照现在的分布,可以说是三分天下,咱们的人马占领江水以北,江水以南算是被向前和柳宴平分,一旦他们有一方压倒性的胜利,对咱们都是不小的麻烦。”


“不用担心。”苏玚放下筷子,“柳家三兄弟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和睦。”说着看了看陈铖,“他们可不是你们。”


“大嫂,你这话什么意思?”不知为何,陈帆觉得后背在冒汗。


“说白了,那三兄弟都想当柳家人马的领头人。”苏玚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扬,“你们难道也是这样想的。”


“自然不是!”陈扬反射性的反驳,话说出口看到陈铖脸上的笑意,才惊觉被苏玚耍了。


再看到那张脸上的得意,陈扬忍了又忍,才没有把刺激的说出来,就怕吓到小侄子。


苏玚瞧着陈扬有口难言的憋屈样,越看越乐。总算体会到别人说的母以子贵,难怪以前他的那些妃嫔们千方百计的想怀孕。


苏玚低头看了看肚子还没显怀,想到有一天要像妇人那样生产,不由自主的打个冷颤。


一旁的陈铖以为他嫌冷,抬手把床头的锦被搭在苏玚身上。然后才问,“陈帆,你觉得该主动出击?”


“咱们应该把都城拿下来,然后再做打算。”陈帆看向苏玚,“大嫂的身体不宜移动,到时候大哥就在王宫陪大嫂。”


“你们不一定是向前的对手。”陈铖只觉得肩头一沉,扭过脸就看到苏玚已经熟睡了。不自觉的放低音量,“等你从崇州回来就搬去都城。陈扬,过两天雪停下你去朔方城。”


“大哥,我和二哥都已经长大了。”陈扬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苏玚,“大嫂早些天还说要帮我找媳妇。他现在这样说睡就睡,连地点都不记得,身边不能离开人。”


“大夫说,过些天就好了。”陈铖说着把怀里的人抱起来,“这段时间你们辛苦点……”交代好两个弟弟就把苏玚送到内室,见苏玚的脸上很是油腻,就让陈一去打热水。


刚想为苏玚擦拭身体,怕他被受了凉气,又让陈二在外间添几个火炉子,直到整个帐篷里暖烘烘的,陈铖才算放心。


却说陈帆陈扬吃完饭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帐中,而是在军营里随处走动。


陈帆看到苏玚的帐中丫鬟小厮进进出出,拍拍陈扬的肩,“小弟,大嫂不容易。”


“我知道。“陈扬想到大夫还不知道孩子该如何生出,忍不住往苏玚的帐篷那边看了看。


这时候,陈铖刚把苏玚收拾妥当就去洗澡,等到出来就见苏玚直勾勾的盯着他。陈铖被那赤果果的眼神看的腿脚一软,“阿玚,怎么醒了?”


“饿了。”苏玚摸摸肚子,“我要吃豆腐花。”


“豆腐?豆腐花?”陈铖见他点头,脑袋瞬间停止运转。“这个时候我到哪里去弄豆腐花。”他只喝过豆汁,豆腐花到底是什么东西。


却说苏玚见陈铖动也不动,脸色一变,“还说什么爱我,狗屁!一点豆子都不舍得,我真是猪油蒙了心才想给你生孩子。果然,上杆子不是买卖!”


“阿玚,话不能这么说。”陈铖的话音还没落就见苏玚又准备开口,忙说,“我这就去,很快就回来。”说着慌慌张张的跑出去。


老大夫这次看到陈铖,率先问,“大将军,你找小人何事?”


陈铖也顾不得换气,三言两语的把苏玚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又问,“阿玚怎么说风就是雨,我只是疑惑,他就想站起来同我动手?”


“这个?公子虽然是男人,但是因为怀孕,像妇人一样变得无理取闹、脾气急躁不是他能控制的。有一点小人忘记说,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公子的口味可能会千变万化。”大夫说完同情的看了陈铖一眼,“大将军,公子还等着豆腐花呢。”


“对了!”陈铖一拍脑袋,忙转身往隔壁的小厨房跑。大夫见陈铖的速度比当年追击犬戎巨人时还要快,很是好笑的摇身回去睡觉。


等到陈铖端着热腾腾的豆腐花回到卧房,苏玚早已睡着了。陈铖见他身上的被子只盖到胸口,很是无力的放下手中的碗。


把苏玚裹得严严实实的,瞟到冒着热气的碗,想都没想端起来就喝。入口滑嫩,陈铖忍不住的吸吸嘴。


再看到悍然熟睡的人,陈铖忍不住亲了亲苏玚的脸颊,他家娃的亲爹真会吃。


话说苏玚睡了一会儿就被憋醒了,费了很大的力气都没挣脱掉胸前的手,“陈铖,起来!”


“哦,好!”陈铖揉着眼,迷茫的看着苏玚,“怎么了?”


“我想方便。”苏玚的话刚说完,陈铖就把人抱到侧间的尿桶边。


“睡觉吧。”陈铖给他掖着被子,就说躺下,背后突然出现一只手。陈铖疑惑的看着身边的人,“怎么了?”


“我想吃红烧肉。”


“什么肉?”陈铖听到如此怪异的名字,欲哭无泪的看着苏玚,“阿玚,咱吃鱼肉,厨房里还有几条鱼?”


“不行!”苏玚可不管他有没有听说过红烧肉,“你不起来我让春花去做?”


“谁说我不起来,我只是没有听清楚你刚才说什么。”外面冰天雪地,让苏玚一个孕夫出去,除非他混蛋。


陈铖边哄着苏玚边穿衣服,因为鱼肉奶蛋厨房里常备,这次没有像做豆腐花那样花去很长时间。


所以,当陈铖端着香喷喷的红烧肉回到内室的时候,苏玚坐在床上托着下巴正等着呢。


“吃吧!”把肉放到苏玚眼前就往被子里钻,实在是外面太冷了。


苏玚看着色泽诱人的猪肉,咽了咽口水,只看陈铖一眼,就拿起筷子。


陈铖看到苏玚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很是丢脸的不忍直视,起身去给他倒杯水,“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唔…唔…儿子太饿!”说着就去抓水杯,一杯水喝去一半,打个饱嗝苏玚才有精力去看陈铖。


见陈铖直撇嘴,苏玚不好意思了。陈铖看到他这样,无奈的帮他把嘴擦净。见肉还剩一点,“还吃吗?”


“我想想。”苏玚笑着抬起头,见陈铖衣着单薄的坐在床边,眼皮微动夹起一块肉,“陈铖,这红烧肉你没吃过吧?”疑问的语气肯定的神态,因为这肉是他教春花做的。


陈铖盯着眼前的油腻很长时间,见苏玚没有把手收回去的打算,咬着牙张开嘴。


软糯的感觉惊得陈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的人,猪肉不都是塞牙难吃的吗。


苏玚看到他眼里的惊奇,很是自得的把碗里的肉全送到陈铖嘴里。等他吃完,伸手拍了拍陈铖的肚子,“等孩子出生,你就该变成胖爹了。”


“胖爹也是他爹。”陈铖扶着苏玚躺下,很是开心的对着他的肚子亲了一下。


☆、41折腾


第二天,陈铖头晕脑胀的睁开眼,听到帐外的热闹,才记得今儿是大年初一。


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陈铖真想狠狠心把他扔下去,可是忆起被苏玚踢下床的几次,大将军心有余悸的穿衣起床。


话说陈帆和陈扬看到陈铖出来,便弯腰向他恭贺新年。随即站直身体问,“大哥,早饭还摆在罗汉床上吗?”


“不用,阿玚还在睡觉。”说着陈铖又忍不住的揉了揉额头。


“大哥,你怎么了?”陈扬脸上的疑惑还没散去,就发现陈铖的眼圈泛青。


两兄弟相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担忧。“大哥,你可要保重身体,其他的事情有我们。”


“不是。”陈铖摆摆手,见丫鬟把饺子端上来,示意两人边吃边聊。先把苏玚半夜要吃肉的事情说完,就接着道,“我刚睡下他就要小便,早知道就不给他水喝了。连着起来两次不说,快到卯时的时候又要喝新鲜的牛奶,多亏程前先前送来的几头奶牛,不然……”陈铖说着忍不住叹声。


“大哥,为了你儿子我侄子,多担待点。”如果不看陈扬那张幸灾乐祸的脸,谁能想到他是在火上浇油。


陈帆对于弟弟的无良,很是不赞同。“大嫂以前应该没有这些事吧?”


“这倒没有。”他们刚成亲的那会儿,苏玚沾到枕头就睡。陈铖想起以前的事情不自觉的笑出声,见两人疑惑的停下筷子,解释道,“我知道阿玚为孩子遭了很大的罪,这还刚开始。大夫说,等孩子再大些,遇到的事情会更多。这些我都有心里准备,只是一时还没适应。”


苏玚在屏风后面听到这些话,不住的撇撇嘴。随后整整衣服走了出去,抬手一指,“你们吃饭居然不叫我!”


“阿玚?”陈铖的诧异的抬起头,见苏玚歪着脑袋,一手还忍不住扶他自己的腰,忙起身走到他跟前,“醒了怎么不叫我一声,万一磕着碰着你怎么办……”


陈扬眼见陈铖啰嗦不停,很是同情的看了苏玚一眼。眼里明晃晃的写着,“大嫂,你辛苦了。不但要为大哥生孩子,还要忍受他的念叨。”


苏玚瞧见他那挤眉弄眼的样,“噗哧”一乐。正在为苏玚端饭的陈铖浑然不知道自家弟弟在毁他,只当苏玚的“反复无常”又犯了。


话说过了年初一,对于陈铖这种常年打仗的将军来说,这个年就算过完了。陈扬和陈帆为了让夫夫俩早日心安,在年初三一早就动身了。


一个北上一个东去,因为天气太冷,平日六七天的行程,两人整整走了半个月。


当陈扬到朔方城见秦光没有懈怠,军营中还像他去盐城之前那样,便放心的去看望刘元。


到了郡守府,走进刘元的卧房,陈扬先说了几句吉祥话,接着就把苏玚有孕的喜讯告诉刘家父子。


刘家父子刚听到苏玚有孕具一惊,随之高兴的不知所以。


看到两人激动的神色,陈扬的心下稍安。其实陈扬不知,因为刘琦一直没能生出儿子,渐渐把苏玚当作亲子。又因为苏玚的母亲是刘元的唯一的女儿,刘琦唯一的姐姐,更是王后,所以,他们对苏玚除了疼爱还有敬重。


何况苏玚是苏焕王朝的大公子,原本的国君,天下之主本来就得苍天庇佑的,不然苏玚也不会变聪明。


因此,乍一听到苏玚有孕,父子俩震惊过后就是开心,浑然没想过此间的怪异,一切归给上天在补偿苏玚。


陈扬绝对想不到他们会这样自解。见久卧病床的刘元的眼里闪着关心,便说,“外公,舅舅,你们放心。大哥哪也没去,每天守在大嫂身边。你们好好保重身体,再过六个月,我那小侄子就出生了。”


“这就好。”刘琦的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早先还在担忧两人拿天下之后无人传继任,这下全都解决了。


陈扬若是知道刘琦的小心思,暴打他一顿不说,也不会问,“舅舅,我过几天就回盐城,你们要给大嫂写信吗?”


“不用!我让夫人做一些小衣服,你给公子带去,信就不必了,免得他看着伤神。”刘琦说着就去找自家夫人。


见他如此热心,陈扬也就不怕他对朔方城不尽心。于是,同刘琦敲定好他回去的日期便回家了。


待陈扬回将军府,见院子里一点积雪都没,不用想都知道是陈伯的功劳。


想起一直照顾他们三兄弟的老人,陈扬自作主张的把苏玚有孕的事情告诉他。直叹的陈伯念过送子娘娘,就念天佑苏玚。


陈扬听到这话很是好笑,便问,“陈伯,没有大哥,大嫂一人能生出孩子吗?”


“话不是这样说的。”陈伯很是认真的道,“大少爷如果娶白柔,说不定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中看不中用。”


“陈伯,你可真是神了。”陈扬很是热心的把白柔搭上苏亥和柳州的事情说了一番。“咱们知道的是这两人,不知道的指不定有多少,却从来没听说过她有孕。”


“是这样吧。”陈伯很为自己的先知而得意,“公子刚来咱们府里的时候,你还给他脸色,多亏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


“陈伯,我那时候不是小吗。现在,我是挨打不还手挨骂不还口。”陈扬拍着自己的胸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别说这些我听不懂的。”陈伯表示自己不识字,“什么时候回去,我和你一起。大少爷和公子都是男人,一定有很多东西都不懂。”


“陈伯,难道你不是男人?”陈扬满眼笑意的往陈明身下瞟。


“三少爷,刚才还说长大了。”陈明失望的摇摇头,“公子那才叫长大了。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陈伯,别拿我和大嫂比,他从来没有正常过。”正常了也不可能怀孕。


陈明见陈扬瞬间炸毛,很是无语的看他一眼,只是那眼里的鄙视让陈扬相当的郁闷。


在陈扬很是苦楚的时候,陈铖的生活可以说是痛苦。自打陈帆他们不在盐城,饭桌上每天就只有夫夫俩了。


少了两人的打量,苏玚的精神很是一松,放松心情的结果就是更有精力折腾。


在苏玚闹着要吃牛肉的时候,陈铖彻底怒了。碍于他怀有身孕,怒气冲天的大将军只能把气撒到将士身上。


等j□j一天的士兵,累的陈铖筋疲力尽的回来,苏玚还对牛肉念念不忘。陈铖看着桌子上的猪肉羊肉和鱼肉,很多强硬的说,“阿玚,牛是用来耕地的,吃不得。”


“我知道。”苏玚很是认真的点头,“可是,你儿子要吃。”


“他什么都不懂,知道什么。”陈铖真的对苏玚硬不起来,“吃点鱼肉,这是士兵到城中找的墨鱼,很好吃的。”说着夹了起一块,“来尝尝。”


“不吃!”苏玚很不给面子的推开眼前的筷子,“不信你摸摸。”说着向陈铖挺挺肚子。


“摸什么?”陈铖疑惑的把手覆在苏玚的肚子上,“大了?”


“不是。”苏玚低下头,对着自己的肚子说,“娃娃,你是不是想吃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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