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向来仗着父亲背后靠着元帅府的大山,行为乖张,不想这太子妃也是不好惹,一大清早才说一句话便发那么大的脾气,只能唯唯诺诺开口认错:“太子妃教训的是,奴……奴婢胆大妄为,还请太子妃降罪。”
“你母家为你筹谋什么品级本宫不关心,‘嫔妾’二字给本宫乖乖放回肚里去,爬上庶妃的位子再说也不迟!”说完上前摘了她头上一支珠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虽然姚氏的为人元祐也是不喜欢,方才听到“嫔妾”二字也想开口教训,但是莲心抢在前头说了许多,还透露出她对于朝堂及后宫诸事知之甚深。莲心的深不可测比姚氏的乖张来的更让他恼怒,且派头又这么大,当着他的面丝毫不收敛火气,反而开口帮姚氏开脱起来:“不过一个品级,我想给谁便给谁,太子妃也当知道区区侍妾若非我暗许,是没有那么大胆子僭越宫规的。”
莲心也没想到元祐会帮姚氏说话,但也自知她刚才有些用力过猛,只能忍着怒气回话:“那便请殿下早日下旨册封,也省的为了这区区小事坏了一日的好心情。”
姚氏见太子为了自己给太子妃脸色看,惹得她拂袖而去,心里难免洋洋得意,心里偷偷骂了一句活该,连忙起身想要跟太子撒娇一番,但元祐本意也不是为她开脱,还不等她开口也径直出了门。
见此情景,秦睿赶紧追上元祐,在他耳边小声说:“太子殿下,昨夜靖梁使臣进京,靖梁皇帝薨逝了。太子妃子时一过就知道了此事,想必是一夜未眠,这事一大早就传遍了,姚氏也不可能不知情,居然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太子妃见了可不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嘛!”
元祐一听,倒有些难堪了,转身问秦睿:“你们都知道了?怎么没人跟我禀报?”
“太子爷啊,您这话问的,太子妃跟在您身侧,她不说谁敢多嘴?”
“此事倒是我疏忽了,她今日不施脂粉又不带首饰,我该有所意识的,若是起先能问上一句也就没这事了。”
“就是说啊,您也太不会看人脸色了……”
眼见秦睿又开始口无遮拦,元祐又给了一记响栗,说道:“但是她在朝堂和后宫耳目太多也是事实,这个下马威也没给错!”
元祐和莲心两人一路别别扭扭地走到钟绣宫。玉若一如往昔依旧早早站在宫门口张望,元祐老远见她站在风里,披着厚厚的披肩,更显得身子单薄瘦弱,连忙上前责备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何必总是等着我,我总会来的,你等不等我都会来,得了风寒可怎么办?”
“元祐哥哥怪不怪罪玉若都会来等的,你就别生气了,你看,玉若不是穿的很厚吗?”
“还说,你看看你,听说这两天夜里又没休息好,我看你这人快没衣服重了!”
“公主吉祥。”莲心也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两人的对话倒是听了个大概,“早就听说太子殿下疼爱妹妹,今日一见倒是不假。”
“玉若见过太子妃,快进去说话吧,玉若和兰音还得跟新嫂嫂行礼呢。”说着玉若便走在前头引路,元祐拉住了莲心的手,耳语道:“太子妃以后在宫里还是少听说一些事的好。”
莲心自然懂得他在说什么,但也不正面回答,只说了一句:“进去请安吧,别让父皇母后久等了。”
今日一早靖梁皇帝薨逝的消息宫里都传遍了,兰音倒也知道今日该守着规矩,并不多言。元祐和莲心请过安奉过茶,玉若和兰音也给莲心行了礼,便各自坐下了。
“太子妃,你父皇的事朕和皇后都听说了。想必心里一定很难过,这两日就不必拘泥于陈规前来请安了,休息几日,朕和皇后不会怪罪的。”
“是啊,太子妃,皇上心疼你,已经下旨免去了许多繁文缛节,想必这几日也不会有什么人去叨扰,你且安心,不要胡思乱想。”
“谢父皇母后体恤,莲心感激不尽。”
“嗯,你哥哥心里惦记你,跟朕求了一件事,说是你身边有个近身侍卫叫肖文,是你父皇亲自下旨赐到你宫里护你安危的。因为是你父皇选的人所以你极为看重,朕已经答应破格将他留在东宫。不过太子妃也要明白,都陵皇宫是不许内宫妇人有近身侍卫在侧的,名义上肖文算是元祐的侍卫。”
“谢父皇恩典,父皇关怀,为了莲心坏了宫中多年规矩,莲心自会谨守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