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谭啸枫还没厚脸皮到直接跟苟君侯说明休息原因,她只是委婉的提了一下,说需要劳逸结合啥的。谭啸枫本来以为要费很大的劲才能说服苟君侯,可谁知她刚开口,平时做事总爱一根筋的苟君侯立刻就答应了。
谭啸枫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苟君侯为啥突然开窍了,是因为日久相处看出了什么,还是一直记得当初谭啸枫鲜血直流的惨状。
唉……真是的,自从认识了苟君侯,不堪回首的往事就飞速上升。
放假期间闲着无事,谭啸枫打定主意不出门,就坐在自己房间里鼓捣弄了很久的织布机。
她的动手能力已经今非昔比,可是织布机这个玩意实在麻烦,况且谭啸枫在谭府也不过是绣绣花,什么时候能劳动她去织布了?
好在谭啸枫小时候皮,无事可做还专门去观察了一下别人是怎么织布的,她对这种后来基本已经灭绝的东西多看了几眼,大概研究了一下。
也幸好有当初的好奇,谭啸枫现在才能慢慢还原研究。
经过几个月的摸索,谭啸枫牌织布机出炉了,除了丑得令人发指之外,已经能够勉强行使织布的工作了。
羊毛谭啸枫收藏了很多,母羊从入春后就开始掉毛,天气回暖谭啸枫就伙同苟君侯一起把它的毛剪了,给它剃了个时尚的寸毛。
为了剪毛,谭啸枫还专门委托苟君侯打造了一把剪刀,虽然怎么也没有铁剪子顺手,但是已经十分不错了。
谭啸枫从母羊身上得到了不少毛,她大概知道怎么弄,第一步就是清洗,把羊毛里乱七八糟的脏东西挑出来。
说实话,这事可真是累人,光清洗羊毛就洗了好多次,对水的温度也有讲究。一开始谭啸枫烧了开水,把羊毛放进去,结果羊毛晾干后变得硬邦邦的,已经没办法纺线了。
弄废了一些羊毛,筛选的时候又丢掉了一些,剩下来的羊毛已经大大减少了。
谭啸枫把已经变得干净蓬松的羊毛放在筐子里,开始日复一日的纺线。
“我是一个纺线女,纺线本领强……我要把那新衣服做得很漂亮……”
谭啸枫坐在自己房间的窗边,外面阳光大好,不远处的苟君侯在练武,三狗看守着羊群,正是午后,好一副让人心里暖洋洋得想睡觉的场景。
谭啸枫纺着线,不时朝外面看一眼,或是看看狗和羊,或是看看苟君侯。至于看那边多一点,这就不知道了。她打量着苟君侯的身材,思考着给他做件衣服究竟要多少羊毛。是给他织毛衣方便点呢,还是把羊毛织成布再做衣服好些?
对了,可以先织围巾,还有手套,谭啸枫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她上辈子的朋友都有过给男朋友织毛巾等东西的经历,可是一个宿舍只有谭啸枫没有喜欢的人,在大家都贤妻良母的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织爱心围巾时,谭啸枫也厚着脸皮和她们打成一片。织围巾算是谭啸枫人生中学会的第一种手艺活,当初没人送,就自己带了一个冬天。现在嘛……黎皓轩鞭长莫及,而且就算谭啸枫和他在一起也不好意思让黎府少爷带这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唉,谭啸枫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就先便宜苟君侯好了。
羊毛线纺好后并没有谭啸枫想象的多,因为一切都是试探着做,所以浪费了很多羊毛,纺好的线大概是不够两个人用的。
算了,先给苟君侯做衣服。谭啸枫想,让他当个试验品好了。
轰轰烈烈的织毛衣大业就此展开,谭啸枫不太好意思去问苟君侯的尺码。估计她问了也得不到确切答案,因为这时候的大户人家都有专门的裁缝,做衣服的时候才来量尺寸,谭啸枫觉得苟君侯是不会去记这种事情的,因为她自己也从来没记过。
还好,谭啸枫和苟君侯天天见面,她能目测个大概,再加上他们因为练武,常常有一些,嗯……正当的身体接触,两处对比结合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织毛衣是个考脑袋的差事,谭啸枫上辈子的经验实在浅薄,只能一边回忆一边想象,织了又拆,拆了又织。利用空闲时间,花费了整整一个月,谭啸枫牌羊毛衣终于出炉了。
秋天将要过去,天气渐渐转冷。
这天吃完饭,苟君侯去厨房洗碗了,谭啸枫偷偷摸摸做贼似的把织好的毛衣从房间里拿了出来。既然是送礼,也不能太寒碜,谭啸枫还专门编了张柔软的草席把毛衣裹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裹,虽然看起来还是不怎么样,但是总算有点样子了。
苟君侯洗完碗出来,就发现桌子上放着个丑不拉几的大草席。
“这是什么?”苟君侯一边擦手一边问。
谭啸枫握拳假咳两声,说:“打开看看。”
苟君侯拆开草席外包装,拎出了一件……衣服?
苟君侯疑惑的盯着谭啸枫。
“咳咳……这不是天气冷了嘛,你衣服本来就少,这个我弄了很久,先给你,”说着,谭啸枫双手抱拳,“拿人手软,还请师父你以后对我温柔一点……不用太放水……一点……一点就行!”
苟君侯沉默了,他盯着手上的羊毛衣看了半天。
“师……师父?”谭啸枫都被他看怕了,难道有这么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