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君侯得意一笑,拉住了缰绳,等谭啸枫下了马车后才对黎皓轩轻蔑的挑眉。
黎皓轩看着苟君侯得意的笑脸顿觉血气翻腾,实在忍不住,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少爷……少爷!”
眼看京城离他们越来越近,谭啸枫也越来越沉默,苟君侯便见好就收不敢再胡吃飞醋。
“枫丫头你别怕,我一定亲自把你送到谭府,然后向你爹禀明一切,再向你家提亲。”
谭啸枫坐在山坡上看着月亮一言不发。
“枫丫头,”苟君侯去牵她的手,“你不信我吗?”
谭啸枫叹了口气:“我只是……心里很不安定,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别胡思乱想了,”苟君侯揉揉她的头发,“本公子说娶你,就一定娶你。”
“呸,”谭啸枫啐了他一脸,“谁担心这个?”
“那你担心什么,”苟君侯十分不服,“你明明就是担心和本少爷分开嘛。”
此人的厚颜无耻实在到了一定境界,谭啸枫忍不住把他扑倒在地,撸袖子准备教训教训人。
“哎哟……哈哈哈哈哈,别……臭丫头……不准……哈哈哈……不准……挠我痒痒!”
两人今天的独处时光很快被打断了,小娇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爬上了山坡找到了他们。
“谭……谭小姐,”小娇气喘吁吁的先和谭啸枫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对苟君侯说,“小侯爷,侯府来人了。”
侯府来人就是那个陌生男人,他自从见到苟君侯就开始两眼泛泪花,然后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少爷!”
谭啸枫被吓了一跳,立刻闪到一边,无缘无故受别人一跪多不好。
“李伯?”
得了,怕什么来什么。
“少爷,是我啊少爷,”来人膝行两步,急切之间泪流满面,“少爷啊,这两年你都去哪儿了?”
这么一副感人肺腑的画面苟君侯却半点不为所动,只是皱着眉头,目光闪动着让人看不清的光芒:“你怎么找到我的?”
“少爷离家几年,难道就不想着回去看看侯爷、夫人?”李伯大声哀哭,“侯爷自从您失踪后脾气越发暴躁,大夫嘱咐了他多少次,说气急攻心于身体无益,侯爷却怎么也听不进去,还有夫人……”
苟君侯烦躁的打断他,目光凌厉:“我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怎么,几年不见,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李伯一个哆嗦,这位大少爷从小就暴戾恣睢,稍有不顺心就要找理由整治人,把你弄得惨兮兮还没二话说,阖府上下哪个不怕他,谁敢违他的意?
没想到时隔两年世事变迁,这位小爷还是一样的配方,还是一样的味道。
李伯毫无心里负担的把黎皓给卖了,他大声嚎哭,“少爷,若不是黎少爷给侯府送信,难道您就打算不回家了吗?”
苟君侯冷笑,他就知道。
“我过段时间自然会回去,”苟君侯说,挥挥手就要打发这个千里迢迢来找他的老仆,“你回去告诉爹娘不必担心我。”
“少爷、少爷,”李伯一个前扑抱住了苟君侯的大腿,“可等不得了,夫人快不行啦!”
谭啸枫和丫鬟小娇都愣住了,一个是心里不好的感觉越发浓重,一个只是因为单纯听到了这么一个件大事。
唯有苟君侯半点不在意:“她都不行多少回了,多这一次有什么干系?”
谭啸枫简直想给苟君侯鼓掌,听听这话,是人能说出来的吗?
小娇也是万分震惊,从此更加不敢惹这个混世魔王。连自己娘的生死都不管不顾,可想而知这世上没什么能管着他的了。
哦,谭小姐或许例外。
只是小娇也不得不为谭啸枫担忧,这么一个人,哪里像是靠得住的样子呢?
谭啸枫半点不知道小娇的担忧,只是她虽然对苟君侯的混账有充足的心理准备,此时还是有些无法忍受。便走过去拧了苟君侯的腰肉一下,悄声问:“你娘都……你就这态度?”
苟君侯立刻指天发誓证明自己的品行:“不是啊枫丫头,我娘骗我永远就是这一招,我再傻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吧!”
谭啸枫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
“不是啊,不是啊,”李老伯快速的摇着头,“夫人这次是真的……少爷你上次的信,把少夫人逼得上吊,夫人当时就气得吐了血,您也知道夫人身体一向不算好,这次就一直调养不过来,您又滞留在外一直不回来,夫人郁结于心,已经……已经……呜呜呜……”
谭啸枫脸色大变,苟君侯却依然将信将疑,至于家里被他逼得上吊的那位,他倒是半点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