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尧把怀里的地瓜捞出来,一脸关切的问道,“姃姃,你怎么来这了?”
说来话长,主要还是因为你小娘。
姃姃腹诽了几句,想了想还是忍住比较好,樾尧的小情人嫁给了自己爹,樾尧心里可不好受,也便只好柔声安抚道,“就是有一个娘娘来找我吃茶,吃完茶我就寻你了。”
跟你小娘可没有关系。
“哪个娘娘,可有受委屈?”
姃姃心里也清楚,樾尧心里是很记挂她的,看着樾尧紧张的样子,姃姃决定再也不要跟水仙花争风吃醋了,反正水仙花都嫁给樾尧爹了。
“没有,我们在一起可开心了。”
反正她是很开心,敏贵妃宫里想拦她的不少,嚷嚷着要她好看,她本来就好看,反正左右都是些凡人,怎么也委屈不到她。
姃姃圆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像只狡黠的小狐狸,樾尧也大概猜得到,但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一番,“姃姃,你是敬王府的女主人,这后宫的女人你不必怕,可日后再有人传召也不必来了,各个龌龊的很,免得给你添堵。”
樾尧小棉袄语气温温柔柔的,姃姃摸了摸樾尧反正自己脑袋顶上的手,有点想摇尾巴。
可是她已经不是野猪精了,她没有尾巴,姃姃有点想摇地瓜叶子了。
心情好,姃姃突然觉得天上的乌云都碍事了,而且就算她真的跟雷公是一对,也不能让小雨点淋到樾尧啊,姃姃瞪了瞪天上施雨的乌云,就见那乌云果然四散了,豆大的雨点都倾倒在樾郑头上,姃姃更想摇自己的地瓜叶子了。
姃姃曾一度怀疑自己是猫妖且无法自拔,就是因为有一点她跟九尾很像,都喜欢被樾尧摸头。
樾尧的手轻轻的在头发上抚过去,头皮都麻酥酥的,让人想摇尾巴,不,是摇地瓜叶子。大概是这天夜里樾尧念的异怪故事太过伤情,姃姃忍不住就着月色跟樾尧谈谈,情。“樾尧,我其实都知道了。”
这个语调,这个神情,樾尧知道一准没好事,只好捏住了姃姃三根头发,大有一副你胡说就把你头发拽下来的架势。
“你又知道什么了。”
果然。
“你跟敏贵妃的事,我都知道了。”
樾尧有些无奈,又把那三根头发放回去,揉了揉姃姃竟是些鬼主意的小脑袋瓜,“我和敏贵妃有什么事儿?”
黑暗中姃姃的表情看不真切,可语气中的怨气一点都不少 ,“你不用瞒我了,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喜欢她的。”
樾尧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大。
“姃姃,你又胡说些什么。我跟敏贵妃从不相识,只不过她在闺中里见过我一面,就嚷嚷着什么非我不嫁,我对她无意,她便进了宫,我现在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那那个水仙花耳坠子?”
“那是我买来送你的,我不知道你没有耳洞。”
好吧,姃姃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个耳洞了。
樾尧第二天休沐时便找来了宫里专门给娘娘们穿耳洞的婆子,据说先皇后的第三个耳洞便是这嬷嬷穿的,手法极其利索,深受先皇后娘娘夸赞。
这位嬷嬷先用尖头米粒在耳垂上反复辗磨,等耳垂肉稍微麻木了,再用针尖将其穿透,贯一丝线,假以时日便成了耳洞。
姃姃第一次见这架势,觉得新奇极了,可听了储云的解释才明白打耳洞是给耳洞打洞。
好好的耳朵,掏个洞出来,肯定十分不好受了。
姃姃突然不想要水仙花耳坠子了,可那嬷嬷不给姃姃反悔的机会,嘱咐了储云青丝按着姃姃不准起来,自己则拿出来一根细长锃亮的针。
银针反射出来的太阳光简直要刺瞎人眼,姃姃觉得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地瓜,任这嬷嬷宰割了。
“樾尧,樾尧!”,快来救驾!这里有地瓜要被嬷嬷拿针扎了。
闻声赶来的樾尧脸有些黑。
洪公公偏向姃姃,也不劝诫,虽不合礼数,嬷嬷也不敢多说什么,拿起自己的家伙事,就往樾尧怀里的地瓜耳朵上捅。
这可不是个简单差事,姃姃靠在樾尧身上,一不小心针扎到樾尧就不好了,还好这婆子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一针下去,手都没抖一点儿。
窦广执行任务回来,听见声声惨叫,为此窦广十分诧异,问身边的康冯道,“府里怎么杀猪了?”
康冯忍着笑捂住了窦广的嘴,“别胡说,那是咱们姑娘在打耳洞呢。”
也便是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姃姃的耳洞成型了,洪公公给扎耳洞的嬷嬷准备了好些酬金,看得姃姃眼睛都红了,日后樾尧不当王爷了,她扎耳洞养他也是可以的。
这嬷嬷在宫里待久了,也明白主子家的事不能多看多问的道理,只低着头暗暗嘱咐耳洞后续护理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