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尧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表情有些狰狞的压这她低声问道,“你的心是铁做的吗,还是我对你不够好,为什么要走。”
见姃姃不回答,樾尧才又提高音量补充道,“是不是无论是谁,只要说两句好话你都能跟着他走!”
姃姃从没见过这样的樾尧。
音量不高,却振得她心都疼了。
樾尧却狠狠得攫住她的肩膀,冷冷的说道,“回答我。”
冷到姃姃以为抱着自己的是三尺寒冰。
再回神是樾尧咬住了她的耳朵,生冷而不带感情得呢喃,“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还赶不上一盘菜?”
她都已经为他做好了生生世世下黄泉的准备,他怎么能这么说。
耳朵,嘴唇,脖子,衣服在拉扯。
原来一个人冷陌的时候,他的口勿都是凉的。
姃姃一把推开了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动作间暴露出了锁骨处烫伤的疤。
一夜没涂药膏,新肉生长带来的不适已经被姃姃挠破了,本就皮肉溃烂,连带着几道不轻不重似不惊心的挠痕,就好像大咧咧得说着,你看,我为你舍利子都戴得。
樾尧怔住了。
姃姃静静整理好自己的衣裳,遮盖住愈发肆意的疤痕。
同样冰冷得回道,“你又不喜欢我,凭什么这么对我。”
言罢樾尧踉踉跄跄地走了。
门外是他有些嘶哑的嗓音,“把门锁上,没有我的意思,不准任何人给她开门。”
听着窦广大概是想替她求情,也被他冷冷呵退了。
这才是话本子里的冷面王爷,配的是机智勇敢的高门贵女。
而她则是被火烧死的妖精。
姃姃想着,如若刚刚樾尧真的对她说一句喜欢,哪怕是违心的。
那,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
就像她打了耳洞也不会成为水仙花。
只是姃姃的法力少说恢复了七成,远不至于被樾尧提回来,更锁不住她一刻。
只是樾尧,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姃姃恍然间好像看见一只单足青赤神鸟,形身似鹤,嗓音嘶哑,恰若老井。
她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它答,害人不浅,搞不懂也好。
姃姃抹了一把眼角满溢的泪滴,“果然害人不浅。”
毕方。
如今我懂得了。
九尾跟太上老君周旋了好一会才拿来了第二疗程的药,可等它屁颠屁颠跑回来了,却发现府里的气氛怪怪的。
它刚想找姃姃一问究竟,便被洪公公抱了起来,洪公公撸了撸他额头英俊的两撮毛,小声告诫道,“小祖宗,你可别往那边闯,姑娘和王爷吵起来了,小心王爷气不顺给你熬成汤了。”
姃氏恶女和樾尧吵起来了?
九尾强忍住看笑话的冲动,偷偷挪到却笙巫的窗台上。
可它看见什么?
不可一世的姃氏恶女,竟然偷偷抹眼泪。想当年多少天界英勇天将折在她手上,意气风发,令多少人闻风丧胆。
连它天宫太子殿下座下第一灵宠见了她也得绕道走的存在。
如此看来,九尾狐族的屁果然不同凡响,竟能给一个魔头熏成好心人了。
九尾笑归笑,还是认命的把药给樾尧送去。
两个人再吵,樾尧也不会不给她涂药不是。旁人也许不了解,可它最懂得樾尧,明知道锁不住她还要锁,不就是等着给人家涂药嘛。
九尾本着雪中送炭的心思,加紧猫步把药送至了书房。
可一到书房,九尾更惊了,这心魔纵生如此憔悴的人是那个他认识的樾尧?
罢了罢了,一到人间,野猪都能上树了。
九尾把药放在桌上,故作不知详情的说道,“我看姃姃在那哭呢,肯定是疼坏了,你快去给她涂药吧。”
樾尧一睁眼,一眼的红血丝,嗓音沙哑得像变了个人,“她昨晚没涂药,我见着伤势更重了。你可有更好的良药?”
九尾一副就知道你就这个德行的表情,故作正经得嘱咐道,“就这药还是我磨了太上老君好久,打着天族唯一的太子殿下被烫了命根子名号才要来得,你且放心涂吧,不过要尽快啊,晚一步姃姃都有可能疼痛致死的,而且这药得一层一层的涂,慢慢涂,一个地方也不能漏。你可要认真地涂啊。”
果然,这人一听便拿着药走了。
钥匙叮当,是樾尧在开却笙巫的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