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着蔻红色指甲的纤纤玉手在动作间,带出一连串红得刺眼的血珠。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
随着黄太医的尸体倒地,一步一晃地,太后一边歪着头咧嘴癫笑,一边向锦葵走过来。
“我知道你跟先帝是什么关系,那日他秘密宣你入宫,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到底还是被我瞧见了。”
“装得自己多高洁似的,其实你早就跟他睡过了吧!”
“不过可惜了,你男人的第一次是跟的我。他的第一次亲吻,第一次动情,第一次高|潮都是跟的我!”
“他连到死都没有给你名分,可怜你为了他连这条贱命都要搭在里面了。”
被周围的侍卫钳制住,太后一边被拖着向宫外走,一边回过头大声喊道。
“所以我哥哥那日说的不对,你根本就不是一条为了护主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疯狗,你只不过就是一条野狗罢了。”
“一只死了都不会有人认领的孤魂野鬼!”
“哈哈哈哈哈!”
锦葵觉得此刻大型玄幻仙侠剧里面的九天玄雷就悬在她脑袋顶上随时准备往下落。
这是什么遭雷劈的剧情?
她怎么感觉她不是来做任务是来渡劫的呢?
是不是不搞死她不算完?!
在锦葵临近崩溃边缘的时候,系统的声音震耳欲聋:【剧情碎片触发,解锁隐藏剧情一 先帝的遗愿与临终嘱托】
伴随着那片碎片慢慢发出刺眼的光芒,眼前的景象好像被打破的镜子一样,一块块变得支离破碎。太后的脸,死去的黄太医,还有眼前的一切都在迅速地重组,然后又重新拼接起来,变成了一个房间。
甘露殿
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人躺在床上。
他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唇色苍白得吓人。
这人的面孔与祁子螭有七八分相像,可是却双颊凹陷,看起来毫无生气。
夜很深,房间里只点着一根燃得剩下了一小截的蜡烛。
“锦葵,”男人虚弱地唤着。
“我在,陛下。”
跪坐在床前的女人身穿一袭月白色锦袍,淡淡的声音直比天边的那轮弯月还要冷清。
先帝:“太子他尚且年幼,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外有他国势力虎视眈眈,内有李戈,王兹烈等人蠢蠢欲动……”
后面的话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那突如其来的咳声所打断了。
那剧烈的咳,好似要把人的五脏六腑全都咳碎了才算完。殷红的血顺着男人线条分明的下颌滑下,流过凸起的喉结,最后落在了那黄色的锦被上。
脏得刺眼。
平缓下自己混乱的喘息,先帝继续开口问道:“你,能否助他一臂之力?”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男人时断时续的沉重地喘息声,还有风吹过帘子时布条抖动的声音。
“陛下,如果这是您的心愿的话。”
锦葵没有抬头,她的睫毛是那样纤长又那样根根分明,将那双冷情的眸子遮掩得让人看不真切。
看着那张清冷而又美丽的脸,先帝的神色里带上了一丝温柔,他沉声道:“扶朕起来。”
锦葵抬起了头,深邃如夜色的眸子直直地望向了他。
那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里,好像隐隐泛着一丝波澜,又好像一切都不过是他的错觉。
女人如白瓷般细腻的皮肤在烛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地闪着。就像是九天之上最干净的白雪,空灵剔透,不染凡尘。
先帝轻笑:“锦葵,你我已有许久不曾对弈过了。”
锦葵面无表情地答道:“陛下,您身子有恙,不宜过于操劳。”
先帝:“无妨,能与你对弈,朕心里很是欢喜。”
听出男人话里明显的执拗,锦葵只能无奈地扶着男人起身,然后将棋盘取出摆好。
即使是连夜马不停蹄地从西南赶过来未曾休息过片刻,她的身子却还是挺得那样的笔直,就如同她的人一样,恍若是永远不会弯折的最坚|挺傲然的青松。
二人相对无言,只能听见偶尔发出的极为清脆的落子声。
皇帝一死,天下必然会大乱。他虽然有心托孤,但身边已无可信之人。只有锦葵,自小生于边陲,与朝臣无半点联系,方能让他真正地安心。
所以他只有这样赌一把。
沉吟片刻,先帝举棋落定,开口道:“羽国为了能够一统天下的霸业,已经征战了整整三百年。十四位先王的血脉流淌在朕的身上,朕不能让羽国毁在朕的手里。”
凡人的一生太过短暂,眼下诸事未定,他心中实有不甘。
可天意如此,他又如何去违逆?
“陛下”
将白子落定,锦葵坚定的声音一如棋子般掷地有声:“只要有微臣一日在,必当守土开疆,扫平外患,定我大羽万世之基。”
夜风将甘露殿的窗户拍打的哗啦哗啦作响,女人的发丝轻轻掠过脸颊,扫出了一条细细长长的阴影。
“......是朕对不起你,”以眸光扫过锦葵的脸,先帝将眼神里深藏着的歉意压进了黑墨似的瞳孔里。
他终究是亏欠了她。
“君子一诺,生死相随。别的,皆不足挂齿。”
有些话,正在对弈的两人即使不说出口,却也对彼此的意思心知肚明。
锦葵朝中无人,势单力薄,如何斗得过那些凶恶的豺狼虎豹?
唯有,以命搏之。
作者有话要说: 唉,太后那个恋爱脑,看谁都像睡过,她根本就不能理解君臣之间那种“纯洁”的感情。
祁子螭下一章回来丫,有没有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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