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抬头看了一眼胤祺手中的玉佩,极品羊脂白玉,这种品级的玉佩皇宫里应该也没有几枚,胤祺为了得到它肯定费了不少心。
婠婠垂眼,语气平淡道:“太贵重了,婠婠不能收!”
“婠婠……”胤祺看着婠婠面无表情的脸,握着玉佩的手青筋暴起,“刚刚爷和泽洋的话,你是……不是……听到了?”
胤祺知道婠婠会武,武功还不错,或许婠婠是因为听到了自己刚才和泽洋的话,所以才拒绝收下玉佩?
“是。”
“婠婠,自六年前在这个庄子上看到你穿道袍那一刻起,爷心中就有了你。”胤祺自嘲一笑,“在那一刻爷忘了你还是个不足六岁的女童,从此就把你记在心上,在爷心中的份量逐年加重。”胤祺走上前,在离婠婠三步远时停了下来,伸手想挽起婠婠垂落的发丝,在婠婠别开脸眼中闪过厌恶时无力的垂下。
胤祺垂眼,双手紧握,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婠婠,你就这么讨厌爷?连爷稍微接近一下都不行吗?
“五阿哥,婠婠无意进皇子后院,无论是以什么身份。”婠婠知道自己刚才伤到了胤祺,“实际上,婠婠无意和任何男子扯上关系。这一生婠婠只愿跟随师傅身边修道,追求无上大道。情情爱爱只是过眼云烟,五年、十年过去,还剩下什么呢?不过是因家族联合在一起的怨偶。”
“咱们幼年相遇,这些年五阿哥常常出宫,婠婠也算和五阿哥青梅竹马长大。若做朋友,婠婠相信自己是世上最好的朋友,可做恋人、妻子,婠婠却是最不合格的那一个!”婠婠垂眼,“五阿哥要的,婠婠给不起!婠婠要的,五阿哥同样给不起!既然给不起对方要的,为何要纠缠在一起相互折磨?”
婠婠自觉已经和胤祺说开了,不想继续和胤祺呆在一起,转身欲走。
“婠婠你想要什么?为什么肯定爷给不起?”在婠婠没有防备之下,胤祺伸手抓住婠婠的手,“就这么不想嫁给爷?嫁给爷,对你来说是折磨吗?
婠婠怕伤了胤祺惹来麻烦不敢动手,忍住呕吐的**看着胤祺,“放手!”
胤祺看着婠婠脸上化为实质的厌恶,下意识的放了手后退了两步。
婠婠再也无法忍耐,转身疾步而走,眨眼间就不见人影。
看着瞬间不见的婠婠,胤祺低低而笑。婠婠,爷就这么不遭你待见?可是怎么办呢?爷就是放不开、放不下。
前世贤妻美妾,儿女环绕,皇阿玛看重封为亲王,最后四哥登上皇位也没有为难,虽然最后爷折在宠爱了几十年的两位侧福晋手里。人生重来一次,爷已经没有什么想要的,想得到的前世已经得到,婠婠你是爷今生唯一想要得到,怎么能轻易放手?
良久后,胤祺看着婠婠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疑惑。以前婠婠虽然对自觉冷淡,可也不会厌恶自己,而刚才婠婠明显是彻底厌恶了自己。
胤祺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婠婠厌恶自己。
在皇宫长大的胤祺,知道有些事必须当时就要找出原因,一旦错失辩解的时机,就算后来找到原因也解释不清了。
婠婠离开亭子后就回房沐浴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婠婠都有严重的精神洁癖,这也是前世婠婠大学毕业就回了山门的原因。
今生为了不失礼,更是连门都不愿意出,怕一个忍不住会当着人的面吐出来,所以婠婠今年都十一岁了,章佳氏都没有带婠婠到各家走动,其他人只知道章佳氏在十一年前生了个格格,却连婠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婠婠全身上下来回洗了三遍,才觉得没有那么难受。
婠婠刚穿好衣服就听到敲门声,“婠婠,你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回房了?五阿哥和你说了什么?”
“大哥……”
“婠婠,五阿哥对你做了什么?”泽洋看到婠婠不仅换了衣服,还洗了头、洗了澡,眼中风暴渐起。
“大哥,五阿哥没做什么,就是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洁癖。”婠婠用法术把头发弄干,把梳子塞到泽洋手中理直气壮道:“大哥,帮我梳头!”
泽洋眼中闪过了然,满脸无奈的拿起梳子给婠婠梳头,“你这毛病,以后可怎么好?其他男人可不会像玛法、阿玛和我们兄弟三个样洁身自好!”
“大不了以后我就不嫁人,和师傅呆在山上去。”婠婠很不以为然。
泽洋揉了揉婠婠的头,无奈道:“你可千万别这样说,额娘知道了又会念叨了。”
章佳氏虽然对戈道长当初救了自己和婠婠很感激,可是对于丈夫让婠婠拜戈道长为师可是满心怨言。虽然清一观不忌嫁娶,可章佳氏担心婠婠跟着戈道长修道,修的不想嫁人了。
提到章佳氏,婠婠就开始头疼。自己才十一岁,章佳氏居然就在帮自己相看人家了,在后世这个年纪的女孩还在上小学,自己额娘居然就想帮自己相看人家。
婠婠偷偷瞄了瞄自己的胸口和腰身,虽然发育的不错,可也改不了自己还是十一岁的事实。
午膳时胤祺见婠婠不仅换了衣服,连发型都换了,知道婠婠刚才沐浴洗头了,心中复杂难辨。
胤禟和胤?在庄子上呆了一天,吃饱喝足在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时辰后就要启程回宫了。虽然午膳时没有吃到婠婠做的菜有所遗憾,可是下午的时候婠婠亲自做了些糕点让两人带回宫,也算有所收获。
婠婠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不肯上马车的胤祺,心下叹息。
看了胤祺一眼,婠婠走到偏僻处。
胤祺随后跟了上去。
“九哥,你说五哥想和婠婠说什么?今天一整天五哥都心不在焉,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胤?捅了捅胤禟的腰,低声问。
“不知道。”胤禟摸了摸下巴,想到早上的事,眼中闪过深思,不会是那个原因?
泽洋三兄弟看到远处的婠婠和胤祺,脸上带着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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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说开
夕阳下,小路上迎春花遍地开花,风一吹发出“簌簌”声,枝头上的梅花随风飘落,婠婠抬手任由梅花飘落在手心上。
婠婠看向五步之外的少年,少年长得真好,特别是此时背光下,“五阿哥,你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想来宫里的宜妃娘娘已经安排教导人事的宫女了?”
“婠婠……”胤祺先是惊愕,后来更是难为情和不知所措。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吗?”婠婠淡淡一笑,“在亭子里时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女人身上的脂粉味。”
胤祺脸色遽然一变,急忙解释:“婠婠,我没有和她们发……”
“我知道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和她们发生关系,可这是早晚的事不是吗?今天不会,明天或许就不一定了。”婠婠打断了胤祺的话,不想听胤祺的辩解。
“或许是跟着师傅修道、学武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鼻子特别灵敏,只要近距离接触我能从一个人身上闻到另外一个人的气味,只要那两人身体上接触的时间超过三吸。”婠婠看向胤祺,“只要那人身体和其他人有过纠缠,哪怕他/她把全身上下洗个遍过去好几天,我依然能闻到。”
听到婠婠能通过近距离接触能从一个人身上闻到另外一个人的气息,胤祺身体一僵,想到早上自己伸手去拉婠婠时,婠婠眼底的厌恶……
“如果那人是我熟悉的人,和人纠缠时动了欲、念,十天半个月后我仍然能闻到。”婠婠抬起手,把手心的梅花吹落,“如果两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只会觉得欣慰,夫妻伦敦天经地义!如果两人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会觉得很恶心。”
“就因为这个原因,他塔喇家上到玛法,下到三哥泽武,他们从来不用丫鬟伺候,身边照顾的人都是小厮,怕我在他们身上闻到丫鬟身上的脂粉味觉得他们恶心,从此再不让他们靠近。”婠婠看向胤祺,“五阿哥,那个和你身体有接触的人动了欲、念,所以你碰到我时,我感到厌恶。”
此时,胤祺的脸色很难看。
婠婠也不管胤祺的脸色是否难看,既然说了那就所幸说开:
“我的师门属道门,不忌嫁娶,两千余年来没有一个弟子嫁娶,但是历代弟子都会被师傅告诫,要么就不要嫁娶,嫁娶之后就要对另外一半负责,他/她是我们的半身、道侣,我们可以辜负天下人就是不能辜负他/她。
丈夫对我来说,一丈之内才是夫,超过一丈,那就不是夫。
妻,齐也,是能和丈夫并肩之人,不是丈夫的附属。
在我心里,夫和妻都应该是彼此的唯一。当其中一个有了他人,就不配为夫为妻!所以看到本该是夫妻中的某一人在妻子或是丈夫没出现时就有了其他人,我会觉得恶心,如果有了妻子或丈夫还和其他人纠缠,我会恶心的想吐!”
“婠婠……”胤祺看着婠婠与欲言又止,脸色忽青忽白。
“我知道我的想法不容于俗,对很多人来说简直是大逆不道,我没想改变世人的想法,所以这一生我都没想嫁人。”把心底的想法说开,婠婠感觉浑身一轻,“如果圣上下旨让我嫁,为了家人我或许会嫁。但是自新婚那天起,我不会让那人踏入我的院子一步,他要多少女人都好,只要不到我眼前来碍眼,我可以视而不见,如果非要到我面前来找存在,那就别怪我心狠!”
想到某个画面,婠婠笑的邪气,“他敢带别的女人到我面前恶心我,我就剁了他第三条腿喂狗!让他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和狗交合!都是猪狗不如的东西,配狗不是正好吗?”
胤祺看着眼前圣洁中带着邪气的婠婠,完全震惊住了。
看着胤祺震惊的模样,婠婠微微一笑,“别这样看我,如果他睡了别的女人,只要不出现在我面前、找我麻烦,我会老老实实的呆在我的院子里什么也不做。”
婠婠走到胤祺面前,吐气如兰,“五阿哥,这样的我,你还敢娶吗?不怕我废了你?”
胤祺垂眼,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想当我婠婠的丈夫,那就要做好一生一世只守着我的准备,无论婚前、婚后都不能有别的女人!我要的,你给不起!你要的,我也给不了!”婠婠转身而走,“别再来找我了,以后我不会见你。”
泽洋、泽文看到婠婠脸上的决绝,如释重负。
泽武看了看婠婠,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胤祺,抓了抓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胤禟和胤的看着还站在原地的胤祺,看婠婠的神色也知道两人谈崩了。
“九阿哥、十阿哥,婠婠先告退!”婠婠朝胤禟和胤服了服身,向庄内走去。
“婠婠……”
那天和胤祺说开了后,婠婠第二天就回到他塔喇府。
一晃眼两个多月过去了,婠婠再没有踏出府门一步,不是抚琴、画画就是修炼、悟道。胤禟和胤到他塔喇府来过两回,不过婠婠没见他们。
之前婠婠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斩断和胤祺的姻缘线,但是那次在庄子上婠婠看到了斩断两人姻缘线的办法,自己无法斩断,那就让胤祺来斩断。
这两个月胤祺都没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应该是放弃了?没有几个男人听了自己那一段话还能无动于衷。
“婠婠,来试试这几身衣裳!”章佳氏喜气洋洋的走进婠婠的院子,而章佳氏身后的人手上捧着一叠衣服。
“额娘,我已经够多衣裳了,你怎么还让人给我做?”婠婠放下笔,很是无奈的看着章佳氏。
“你哪有很多衣裳!哪个姑娘家会嫌弃衣裳多的?”章佳氏拉起婠婠,拿了一件大红色的衣服在婠婠身上比划,“你看这件衣裳多寸你的肌肤?你的衣裳大都很素雅,小姑娘就要穿红带绿才好看!”
“额娘,你有时间还不如多让人替三哥做几身衣裳,三哥的衣裳耗损的快。还有大哥和二哥,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子最是需要体面的衣裳。”
“你三个哥哥的衣裳府里的绣娘有做!这些是额娘特地让蜀绣坊的人专门给你做的。”章佳氏拿着衣服一件一件在婠婠身上比划着,越看越满意,“婠婠,快去换上,让额娘看看合不合身。蜀绣坊的手艺真不错,等下个月额娘再让人帮你做几身。”
“额娘,别乱花银子了。府里绣娘的手艺就不错,何必找蜀绣坊的人做衣裳?”婠婠看着眼前一大堆衣服,有点担心府里的经济状况。
蜀绣坊绣娘的手艺是真的很好,绣的花样栩栩如生,面料也是最时新的,可价格也不便宜,一件衣裳价格高达几十量银子,好点的百两银子不止。
阿玛和三个哥哥一年的俸禄加起来也不过万两银子,可是府里每个月给自己做衣服的银子就要花几百两,婠婠觉得实在没必要每个月都做新衣,可无论婠婠怎么抗议,没有一个人听婠婠的。
章佳氏永远是一句话:小姑娘家就要穿的漂漂亮亮的,难道要等老了才来穿红带绿?
他塔喇家的男人:婠婠是最漂亮的姑娘,当然要穿最漂亮的衣裳。
面对这样的家人,婠婠能怎么办?
婠婠在章佳氏急切的呼唤声,换上新衣服走了出去。
“真好看!”章佳氏满意的点点头,蜀绣坊的衣服虽贵,可是真的好看,“下个月再到蜀绣坊多做几身。”
“额娘!”听到下个月还要多做几身衣服,婠婠忍不住说道:“大哥就要娶妻,二哥、三哥离娶妻也不远了,咱们家花银子的地方还有很多,何必给我置办那么多衣裳?衣裳有穿就行了。”
“放心,你大哥他们娶妻的银子,额娘早就留出来了。”章佳氏没有一点诚意的拍了拍婠婠的手,“你已经十一岁了,是该出去走动走动了。以前额娘依着你的性子,你不想出门额娘没逼你,可现在不成!你不出门走动,别人家的夫人怎么知道你?不知道你,怎么上门来提亲?”
“额娘,我还小!”听到章佳氏旧话重提,婠婠很头痛。
“不小了,现在相看正适合。额娘也是像你这么大时开始相看人家的,正好过几天你大嫂除服,你和额娘一起去,别想躲。”章佳氏哪看不出婠婠的心思,但是生为女子不嫁人怎么成?
“我去。”未来的大嫂除服是一定要去的,婠婠也就没反驳章佳氏的话,“大哥的婚期定下来了吗?”
“定下来了,下月初八。”想到长子终于要娶妻了,章佳氏眼中闪过笑意。
婠婠算了算时间,皱眉说道:“这么急?离下月初八还不到一个月。”
“唉,没办法的事。你大嫂祖母身体不好,也就这几个月的事,如果婚期再拖下去,你大哥什么时候能成婚?”章佳氏也想让长子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的,可是根本没那么多时间去筹划,万一儿媳妇的祖母在这两个月里去了,难道还要儿子等一年?还不如赶紧把婚事办了。
婠婠想到未来大嫂这几年的多灾多难,也不由得点头。婠婠不是没想过救下泽洋未婚妻的祖父母,只是对方已经没有求生的**,对于一心求死的人是救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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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贵女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鞭炮响个不停。
五月初八,他塔喇·泽洋迎娶已故正四品指挥佥事齐佳·札克丹之女齐佳氏·殊兰。
这天他塔喇府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大大的双喜字贴的到处都是,府里的人迎来送往,并客如云。
婠婠在自己的院子里招呼跟着自己家额娘一起来道贺的各家格格。
一群各个年龄段尚未出嫁的格格齐聚在婠婠的院子里,大的十三、四岁,小的六、七岁。这些格格或许温柔端庄,或明艳高雅、或活泼可爱、或天真无邪,婠婠都见了一个遍。
人群中,让婠婠印象最深的有三人。
正白旗都统石文炳之女瓜尔佳·齐布琛,也就是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不愧是能被康熙选做太子妃的人,长相虽然不是在场诸位格格中最漂亮的,可却是耐看的,一袭浅紫旗装穿在身上显得特别端庄高雅,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养之人。
婠婠看过瓜尔佳·齐布琛之后,总算知道对方为什么在后世总有那么高的评价了,就算丈夫胤礽被废、死后还能让康熙以太子妃之礼下葬,因为对方实在是个聪明人。
无论是言谈举止、规矩礼仪都让人挑不处一点错,这样的人来当未来的大清国母,瓜尔佳·齐布琛当之无愧。可见康熙是很认真的为胤礽挑选太子妃,可惜胤礽……
董鄂·齐兰,正红旗都统勇勤公鹏春之女,也就是未来的三福晋。董鄂·齐兰今年刚好十三岁,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正是长得最好看时,娇娇俏俏、肌肤白皙,眼如春水笑起来特别娇媚。如果按照历史轨迹三个月后就会进宫选秀,被康熙下旨赐婚嫁给三阿哥胤祉。
看到董鄂·齐兰的模样,婠婠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在一众福晋中除了大福晋和十三福晋外,只有她生的孩子最多(二子二女)。面对这样的一个美人,没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婠婠就算同样是女子,对方一撒娇,只要不过分都会答应,更何况是男人的胤祉了。
前面两个婠婠特别关注,那是因为在历史上她们都是康熙的儿媳妇。最后一个马佳·雅宁从四品官城门领马佳·肯色之女,婠婠之所以关注她,那是因为对方在见到婠婠后那副震惊的模样,虽然对方很快就收敛了情绪,但是婠婠是什么人?
虽然对方很快就掩饰过去,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是被婠婠抓住了蛛丝马迹,马佳·雅宁在其他人都不注意时总是会不着痕迹的观察来往的人群,好像在寻找些什么人,还暗中观察婠婠。
婠婠自认从来没见过马佳·雅宁,两家之前根本就没什么来往,对方为什么见到自己时会震惊?还有在看到自己住处时那复杂难辨的神色,又是为什么?
今天是大哥泽洋的大喜之日,婠婠负责接待各世家贵女,虽然马佳·雅宁很可疑,但是婠婠不可能把全部心神放在她上,只暗自放了一丝心神在她身上就和其他贵女攀谈,这些格格都是跟着来贺喜的,家中的父、祖辈或是兄长都是朝中的实权人物,婠婠就算不喜欢应酬也要把人照顾好了,不能冷待别人。
一群小姑娘能聊什么?不是衣裳就是首饰,再有就是聊聊护肤心得,聊聊哪家店的胭脂水粉好。至于在家中姐妹间的暗斗,没有人会说。
“婠婠,你脸上的皮肤真好,真是肌如凝脂,面若桃花!”董鄂·齐兰轻轻的在婠婠的守上捏了捏,惊叹道:“还有这手,十指芊芊。婠婠能告诉在场的众家姐妹平时是怎么保养的吗?我想大家都很好奇。”
其实众人在看到婠婠时早就很好奇了,只是碍于初次见面不好提才一直忍着,现在有人问了,自然跟着问。
“是啊,婠婠姐姐和咱们说说!”
“婠婠姐,和咱们说说嘛,我皮肤天生长得黑,试过各种秘方都没效。婠婠姐一身肌肤赛雪,肯定有秘方!”
“婠婠妹妹的头发又黑又亮……”
一众贵女围着婠婠问这问那,问婠婠的保养秘方,弄的婠婠头大。
“齐兰姐姐就知道夸婠婠,姐姐这一身肌肤保养的也不比婠婠的差,还有齐布琛姐姐。两位无论是容貌、肌肤、仪态都是顶级的,那是不是也要和众姐妹说说?”董鄂·齐兰看着娇俏大方,婠婠可不相信她真的是这样,自然反夸回去,也不能忘了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
在场的贵女中,就这两位身份最高,未来的丈夫还都是皇子,无论如何婠婠都不能轻易得罪了。至于其他人,婠婠一个也没落下,把对方最值得夸赞的地方夸。
一番夸赞下来,婠婠只觉口干舌燥。
董鄂·齐兰被婠婠一称赞,果然笑眯了眼,就是端庄高雅如瓜尔佳·齐布琛被婠婠一赞,对婠婠的态度都亲切不少,就更不用说其他贵女了。
“依我看啊,婠婠最值得夸的不是倾城容貌、赛雪肌肤,而是那张小甜嘴!”董鄂·齐兰靠在婠婠身上娇笑,“大家说是不是啊?如果婠婠是男人,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回去后我肯定让媒人上门!”
“我也是!”一群格格中除了瓜尔佳·齐布琛和马佳·雅宁外,其他格格都点头赞同。
“大家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就在婠婠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救场的人出现了,婠婠的小姑姑他塔喇·尼楚贺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豆丁来到婠婠身边,“这臭小子最粘你,一来外祖家恨不得粘在你身上不下来,原本他哥哥带着他在外院,可是他哭着、闹着要找你。没办法,姑爸爸只能抱着他来找你了。”
“姐姐,苏勒要姐姐!”小豆丁看到婠婠就扑向婠婠,等来到婠婠怀里后就紧紧搂住婠婠的脖子不放,害怕再次被抱离婠婠身边。
“好,苏勒就呆在姐姐身边。刚才苏勒是不是哭了?眼睛都红了。”婠婠拿起手绢给小家伙擦眼泪,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笑道:“可不许哭了,哭花了脸姐姐就不喜欢苏勒了。”
“苏勒不哭!姐姐喜欢苏勒!”小家伙连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臭小子!那你和姐姐在这里,可不许哭闹,知道吗?”尼楚贺看到小儿子终于不哭了,松了口气,“婠婠,那就麻烦你看着苏勒了。”
“姑爸爸,你去忙。苏勒很乖,他不会哭闹的。”婠婠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笑问:“是不是啊?”
“不哭!”苏勒连忙点头。
“来认识一下众位姐姐。”婠婠拉着苏勒介绍在场的格格们,“齐布琛姐姐好!齐兰姐姐……”
贵女们看着苏勒仰着小脸叫自己姐姐,那可爱的模样赢得了在场诸多贵女的心。
看众贵女并没有排斥、不喜苏勒,尼楚贺这才转身出去。苏勒还不到三岁,不用避嫌,有婠婠看着也放心。
看苏勒在众多贵女中如鱼得水,这个姐姐叫着,那个姐姐叫着,小嘴如抹了蜜样逗得众人掩嘴而笑,婠婠看着笑得最为复杂的马佳·雅宁,眼中闪过深思。
马佳·雅宁认识小姑姑和苏勒,而且对他们的感情很深,要不然不会在看到小姑姑mǔ_zǐ 时那么激动,就是不知道她还认不认识他塔喇家的其他人,看来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或许今天就是很好的机会,他塔喇家除了婠婠两个叔叔外今天都齐聚一堂。
婠婠另外两个在外面任职的叔叔虽然因为职责没有回京,可是两个婶婶都带着各自儿子回了京城帮忙,两个姑姑也带着丈夫和儿子回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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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猜测
婠婠的小院子很热闹,前院用来招待男人和后院也是热闹非凡,他塔喇家几十年都没有今天这样热闹过。
他塔喇家嫡长孙大婚,和他塔喇有点关系的人今天都来了,他塔喇府席开六十桌。因布雅努的妻子早逝,后来一直没有续娶,所以整个他塔喇府女眷中品级最高的就是章佳氏,可章佳氏的品级不足以担当招待前来贺喜的诰命夫人,因为来贺喜的夫人很多都比章佳氏的品级高很多。
一品、二品、三品大员夫人,这些品级的夫人章佳氏以前虽然见过,但是都是坐在角落当陪衬,如今长子娶亲却要亲自招待,章佳氏心里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章佳氏知道,这些夫人之所以出席一个四品官长子的婚宴,大都是冲着公公布雅努这个一品大员来的,还有一些是看在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的面子才来的,京城中谁不知道布雅努三个孙子和宫中的三个皇阿哥交好?
五阿哥今年已经十四了,而今年恰好是选秀之年,布雅努三个孙子和五阿哥相交几年,肯定知道五阿哥的喜好,只要从他塔喇府打听到一些五阿哥的喜好,选秀之时自家女儿就多了一些依仗。
家中女儿还小的,就打上了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的注意,如果能借他塔喇家搭上宫中阿哥的门路,那是有百利无一害,阿哥们现在都还没开府,也没有自己的心腹,如果能入了阿哥们的眼,将来青云直上就有了保障。
之前阿哥们没有开府,就算想投奔也没有门路,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结交一个和宫里阿哥们有关系的人,这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之前布雅努除了和一些军中老将有些来往外,其他人都和布雅努没有什么交情。现在布雅努的长孙娶妻,自己上门祝贺,他塔喇家总不能把人赶出来。
布雅努之前就算到了今天这样的情况,知道来的诰命中肯定有一品、二品、三品大员夫人,长媳虽然看着不错,这些年把他塔拉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可对上那些一、二、三品诰命夫人还是有点不足,所以布雅努去请了一位他塔喇氏的外嫁女来帮章佳氏招待来客,这位外嫁女是布雅努还没出五服的堂妹,三十多年前嫁给了一位宗室的贝子当继福晋。
一位贝子福晋招待这些诰命夫人,身份足够。
宴席开始时,前院的情况婠婠不知道,后院中二十几桌坐满了人,那些诰命夫人按身份和亲密关系坐在一起,众贵女就没有那么讲究,虽然也有按身份坐在一起的,但大多数都是按亲近关系而坐。
婠婠虽然是四品官之女,但是祖父布雅努是一品大员又是主人家,被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两人拉住坐在一起,另外几人都是二、三品大员家的格格。马佳·雅宁被其他的格格拉着坐在另外一桌。
“姐姐,这个好吃,苏勒给姐姐剥。”苏勒端坐婠婠怀里,剥了一个荔枝喂到婠婠嘴边。
“谢谢苏勒!”婠婠张嘴吃下嘴边的果肉,揉了揉苏勒的头,“苏勒剥完自己吃,姐姐想吃的话会自己剥。”
瓜尔佳·齐布琛看着端坐在婠婠怀里白白胖胖的苏勒,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期盼和渴望,想到那些老人说多抱抱可爱的孩子,将来自己也会生下如此可爱的子嗣,瓜尔佳·齐布琛朝婠婠说道:“婠婠,能让我抱抱苏勒吗?”
婠婠看着瓜尔佳·齐布琛眼中不易察觉的渴望,眼光一闪就同意了。
现在已经是康熙三十二年,瓜尔佳·齐布琛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内定的太子妃了?
婠婠猜的没错,瓜尔佳·齐布琛确实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内定的太子妃,等八月选秀完康熙就会下旨赐婚。
还没嫁给太子,而太子胤礽却有了长子、长女,瓜尔佳·齐布琛怎么能不着急?着急也没用,瓜尔佳·齐布琛只能努力调养自己的身体,争取在新婚时就能怀上太子的嫡子。
原本泽洋娶妻,瓜尔佳·齐布琛这个已经内定下来的太子妃和三皇子福晋董鄂·齐兰是不用来的,可是京城中耳聪目明的人从胤祺这六年来的蛛丝马迹中多少猜到一点胤祺的心思,这些人不信康熙对胤祺的心思毫不知情,而康熙知道胤祺的心思却没有一点动作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婠婠的阿玛张保虽然只是个四品官,可婠婠的玛法却是康熙的心腹重臣当朝一品大员兵部尚书加太子太保,而婠婠是布雅努唯一的孙女。
以婠婠如今的身份,康熙不会看着胤祺毁了婠婠的名声,什么也不做不过是时机还没到,等时机到了肯定会下旨赐婚,就如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和三阿哥福晋董鄂·齐兰。
选秀,选秀,其实在秀女还没进宫时,各家秀女的资料和画像就已经摆在康熙的御案上了,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