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祯眼角瞅见,角落里夏从琳紧绷的肩膀亦不知不觉松缓下来。
她收回视线,沉默了会,对仍旧跪着的双姝道:“还不快谢谢老祖宗和皇上,若不是他们,你又怎能完整清白地立在这里。”
双姝自然知音俯首长叩,“谢老祖宗,谢太后娘娘,谢皇上,还有,谢谢檀素姑娘。”
如此,所有人都知道,宁寿宫的事暂时终结了。
唯有穗儿瘫软在地,眼神涣散,脸庞早已没了活人的气息。
深秋天际辽阔,一望无际,凉爽气息由远及近,穿膛而过,脚步踉跄地走在回永昌宫的路上,夏从琳蓦然停住脚步,抬头仰望高空,好半晌,她死死咬住牙齿,眼眶通红,眼角泪珠将落不落。
她身旁的珠儿神情亦惘然失神,晃晃荡荡若游魂般跟在她身边,见她停下,只得沉默无声地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夏从琳狠狠擦去眼角的泪水,瞥了眼身旁寂静无声的珠儿,“你可是心里怨我?”
珠儿垂下脸庞,唇/瓣微颤,轻声道:“姑娘,奴婢不敢。”
夏从琳讽刺一笑,“不敢?这话说得讨巧。”
“不过,”她神色陡然转厉,“来日方长,你放心,我定会给穗儿报仇。”
然则,此时,宁寿宫,皇太后却没走,坐立不安地坐在太皇太后下首。
斜靠在软塌上,沉静了许久后,太皇太后淡淡开口,“皇后仁善,皇上纯孝,这个坏人就只得哀家来做了。”
皇太后不安地笑了笑,绞着手帕,低声道:“母后在说什么,臣妾怎么不大懂。”
太皇太后“呵”一声,“你不懂?你脑袋都让浆糊给承包了,你自然不懂。”
皇太后猝然变色,站起身,惶惶然,“母后……”
太皇太后一眼扫过去,狠厉严肃,“你想给母家揽个造化,人之本情,哀家阻挠你不得,但事情既已捅到哀家这里,哀家却不能坐视不管,任由你欺上瞒下,胡作非为,哀家把控后宫几十余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却被一小辈利用,蹬鼻子上脸,将皇家的颜面直往地下踩,夏氏,当真好大的胆子啊!”
皇太后身子一晃,脸色惨白,“扑通”一下跪下,泫然欲泣,“母后……”
“你若当真想让夏家保留住颜面和尊荣,就知道当舍即舍的道理。”
皇太后抿唇,许久,沉痛出声,“臣妾知道了。”
她站起身,踉跄着往外走。
身后,太皇太后的声音再次传来,“即便不在乎皇后,你也当好好顾虑下你的亲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很抱歉,我今天中午吃了份米线,但是那个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估计不干净,我拉了一天的肚子,整个人都要虚化了。瘫——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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