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江柏屿伸手把车内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注意安全嘛。对了,你说一个月考核期,现在已经过去一周了,我的表现能打几分呀?”阮心糖其实不想自取其辱的,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其他话题,不说点什么又好像浪费了这样独处的时间,偏偏两人现在还是尴尬的上下级关系,不能随便敞开聊。
“你很在意?”江柏屿问道。
此时车子正好停在一个路口等红灯,他一手懒散搭着方向盘,单手松着领带,最后干脆扯下来扔到后座,放松地转了两下脖子后,修长的手指又继续解着胸前的纽扣,解完第二颗正好变绿灯。
阮心糖目不转睛欣赏完他这一连续熟练的动作笑道:“我想你们男人扯下领带那一刻的感受,大概跟我们女人回家脱下内衣后的感受是一样的。”
江柏屿没想到她这么会联想,偏头看她一眼,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嘴角噙着坏笑,“不一样,我现在能扯下领带,你能在这儿脱内衣吗?”
阮心糖脸颊微热,冷哼一声以示回应,对他耍流氓的行径不屑一顾。
“对了,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很在意,我当然在意了,我来到这里就是想好好干,想在工作中实现我的价值,”阮心糖说,“而作为我直属领导的你的意见,对我而言自然非常重要。”
言下之意,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期待之情。
江柏屿听她这么说倒是欣慰地看了她一眼,“看在你态度还不错的份上,可以加一分。”
“那我现在一共多少分啊?”阮心糖亮着眼睛问,看得出来对自己的分数真的很期待。
“一分。”江柏屿还特意想了下才回答。
阮心糖微怔,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我之前零分啊?!”
江柏屿没想到她会当真,还以为她并不在意自己的工作表现,却又看她皱着眉头一副还挺苦恼的样子。
“你一开始不是不想当我助理?怎么现在又对自己的表现这么在意?”
阮心糖斟酌了下,手里捏着江柏屿高级西装外套的衣角,说:“我只是突然发现助理的工作也有它好的一面。”
比如说有很多时间可以和江柏屿接触,也可以更多地了解他,当然这些理由都不能说出口,不过好在江柏屿也没继续往下问。
十分钟后,车停在医院门口。
“够精神的,大晚上不回家还陪你姐值夜班?”江柏屿侧身看向阮心糖,眼神和车里的灯光一样柔和。
“对啊,最近晚上都特别精神,一到白天就犯困。”阮心糖顺手把外套给他叠好。
江柏屿抬手看了下表,依旧温柔笑着:“你可能需要找时间倒一下时差。”
阮心糖俏皮地吐了下舌头,“我先走啦,你路上开车小心呀。”
江柏屿点头回应,“走吧,周末好好休息。”
阮心糖准备打开车门下车,却突然又想起来件事,转回头正想说话时猝不及防碰上一张柔软的唇。
车里灯光柔和昏暗,阮心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太激动的缘故睫毛一直在颤抖,眨眼的速度也变快,而身子则僵在座位上完全不敢动。
江柏屿的眼眸中也略带惊讶,显然这完全是个巧合,而他受了氛围和情绪的影响则干脆将计就计,闭上眼压向她的唇。
阮心糖怔住,嘴唇被轻轻shǔn xī 撕咬带着一丝痛感才回过神来,她猛地推开他,激动喊道:“你你你你亲我干嘛?”
“不小心碰到的。”江柏屿轻咳了下掩饰自己的心情,口吻无辜。
“怎么会碰到,分明是你先靠过来的!”阮心糖激动说道,仿佛一个丢失了初吻的黄花大闺女。
“我靠过来只是想看看那是不是我哥的车。”江柏屿冲远处扬了下巴平静解释。
“言总?”阮心糖顺着江柏屿的视线望过去,注意力瞬间转移,“还真是,他在这儿干什么?生什么病了?”
江柏屿和阮心糖对视一眼,忍不住莞尔,轻声道:“相思病。”
阮心糖听他这么一说,肯定他话里有话,还想继续问却被江柏屿推着下了车,“赶紧上楼吧,对了,待会儿路过别忘了过去打个招呼。”
“你不过去跟言总打个招呼吗?”阮心糖问。
江柏屿摇摇头,启动油门一溜烟走了。
阮心糖走过去停在言漠承车前,轻轻敲了两下车窗,等车窗降下来,里面果然是他。
“言总,您怎么这么晚还在这儿啊?”阮心糖立即面带微笑跟他寒暄。
言漠承俨然一副睡得好好的却被吵醒的模样,此时眼睛半睁半眯,淡淡回道:“等人。”
“等谁啊?”阮心糖顺口一问,倒也没真心要打听的意思。
言漠承取下眼镜,淡淡看她一眼并没说话,已经用眼神传递了他拒绝回答的信息。
“那什么,言总我先上去找我姐了拜拜!”阮心糖识趣地转身离开奔向住院楼。
言漠承的眼神太冷了,感觉能一秒把她从头冻到脚,哪怕现在是炎夏。
直到进了电梯阮心糖才后知后觉,刚刚根本不应该上去打招呼,言漠承大半夜把车停在这里而且停在不太惹人注目的地方,显然是不想被人发现,她还傻傻地冲上去跟人寒暄,好像明目张胆在跟人家说我发现你的隐私了哟。
知晓领导隐私这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难怪江柏屿教唆她过去打招呼自己却不过去,明显就是故意想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