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很不客气,但江知礼早就习惯了,依旧厚脸皮地待在房间里,甚至还坐到了床上。
江柏屿没管她,自顾自收着东西。
江知礼坐了会儿,突然问:“二哥你和嫂子感情好吗?”
江柏屿收着东西,看也没看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知礼无所谓地笑笑:“作为妹妹当然要关心哥哥的感情了,看得出来二哥对嫂子很在乎,可是嫂子呢?真的只一心一意对你吗?”
江柏屿已经相当不耐烦,转身睥睨着江知礼,“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说,嫂子心里藏了个人,恐怕二哥不知道吧?”江知礼歪着头,干脆不再暗示,直接说,“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能让嫂子惦记十多年。”
江知礼这么说,江柏屿一开始当然是不信的,只问她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江知礼冷笑了笑,指着江柏屿脚边的一个箱子,“你知道这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江柏屿低头看过去,那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他还真不知道,因为上回见到这箱子是在阮心糖家,他想看来着,但被她拦住了,她说里面装的是她的秘密。
所以到底是什么呢?他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好奇的,但尊重自己另一半也很重要,他之前从没想过要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但这回江知礼突然提起这个箱子,他倒想先问她一个问题:“你私自打开过?”
江知礼被噎了下,有些心虚,“私自”两个字江柏屿咬得很重,而他现在脸色也并不好看。
她其实也在赌,赌江柏屿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她现在也猜不透他到底看过这个箱子没有。
“我是打开了,但我不是故意的,这箱子又没贴封条,我是不小心碰到,里面的东西才撒出来的。”她随口编了个谎话。
江柏屿自然是不信的,冷声质问:“所以你为什么要选我们不在的时候进我们房间,又恰好碰到这个箱子?”
“我只是在王妈打扫的时候进来看看,还叮嘱王妈要打扫干净些,虽然你们准备搬走,但以后还会回来住不是?”江知礼从容应对,自以为没漏出什么破绽。
接着她不给江柏屿再说话的机会,又说:“二哥,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箱子里装的全是嫂子给某个男人写的情书,内容真是感天动地啊,还装了满满一箱,最新的一封是今年六月写的,不知道那时候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情书写得这么真诚,想来也不是能轻易放下的人呢。”
江柏屿知道他应该把话题扯开,不让江知礼得逞,但“情书”二字还是轻易扰乱了他的心。
满满一箱的情书,某个男人,最近一封是今年六月,这些关键词都让他冷漠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
而阮心糖只是写,并没有送出去,那看来那个男人要么已经有家室,要么阮心糖只是单纯的怂。
江知礼看出他有些动摇,便蹲下身打开纸箱,露出里面粉红粉蓝的信封给他看。
所有信封上只有一个字母:y。
江知礼目的达成,起身准备离开了,“你自己看吧。”
“我不会看的。”江柏屿沉声道,冷眼看着她,“我没你这么卑鄙。”
江知礼一时愣住,她还是头一回被江柏屿这么骂,尽管之前江柏屿对她态度并不好,但至少不会直接撕破脸。
“我卑鄙?”她愣了半晌,反而笑道:“那阮心糖就是下贱!精神出轨一样叫出轨,给你戴绿帽子你也安心受着?你就爱得这么卑微吗?”
话落,江知礼立即有些后悔,因为江柏屿的眼神瞬间犀利得像数把刀子,似要把她戳出千万个洞,而他握紧的拳头和全身冷冽的气场也使她下意识后退半步。
江柏屿只是阴狠地看着她,眼眸里的怒气一点点集聚,他并不说话,缓步走向江知礼,直接将她逼到墙角。
身高压制和气场的压迫让江知礼抬头看他,心内害怕又兴奋,甚至有些心悸,期待如此强势的他会做出什么来。
江柏屿垂眸冷目以对,声音低沉充满了威胁:“江知礼,如果你想知道我的底线和手段,可以尽管来挑衅,但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江知礼昂着头瞪着双眼,看起来并没被吓到,但她心里清楚江柏屿这话是认真的。
江柏屿没跟江知礼多纠缠,将收拾好的东西都搬到车里后备箱,只有那个放着情书的箱子,他放在了副驾驶。
径直开车回家,一路上却总遇红灯,他的心情也被这些红灯搞得不耐烦。
每次在人行道前停下,他都不由自主地去瞥那个箱子,后来干脆把箱子扔到后座,却又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去看。
完全是眼中钉的存在。
眼前又遇红灯,时间还不短,他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后视镜收回来,一时没事做,又摸出一根烟来。
他在手中把玩着那根烟,并未直接点燃。
其实已经很久没抽过了,阮心糖在孕期对烟味很敏感,偶尔他在酒会上抽几根,回来也是立即洗澡刷牙将味道除去才敢去抱她。
红灯在他各种思绪中过去,绿灯亮起时他将烟衔在嘴里,开过人行道,在路边停下了。
一根烟的时间,他决定要看阮心糖在那些情书里都是怎么表达对另一个男人的心意的。
因为六月是他们认识的时间,他不愿相信那时候阮心糖心里没有他,还在惦念着别的男人。
他将箱子拿回副驾驶,随手摸出一封情书来,拆开后发现,好巧不巧,正是六月那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