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便让后续的撤职讨论来得更加自然和有说服力。
对江柏屿是否撤职进行举手表决时,大多数股东面露为难。
从江柏屿回总部任职,这期间他对于公司所做的贡献大家都看在眼里,不管是几个大项目的落地,还是一些突发事件的有效处理,他为公司确实是献出不少心血。
说撤职就撤职,好像处理得太过严重了。
况且,这本身就是他家的企业,也不能因为江明峰逝世就抹杀江柏屿过去所做的一切工作。
怎么看还有点落井下石。
几个股东面面相觑,又不敢和新来的董事长发生明面上的冲突。
言嫣又是一副深藏不露的样子,看起来温温柔柔没什么攻击力,但在不知道她深浅和手段的情况下,大家还是选择先明哲保身。
江柏屿没让大家为难太久,他主动起身接受了撤职的惩罚。
没有再多说什么,当场就离开了。
果然言嫣还是把他当做眼中钉,果然她的目标还是江氏集团的掌控权。
江柏屿其实在律师宣布江明峰遗嘱的那刻便接受了一切,昨晚他也想了一晚上应对言嫣的方法,但最后,他还是选择尊重他父亲的选择。
他也累了,趁这机会休息下正好。
离开前,江柏屿的车停在江氏集团门口,最后看了一眼他父亲毕生的心血,离开了江氏大厦。
开门时阮心糖很惊讶,“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江柏屿捧住她的脸,说:“你老公从今天起,失业了。”
“哈?”阮心糖有些懵。
江柏屿一边换鞋进屋,边把发生的事跟她简单解释了。
“言嫣还真是迫不及待。”阮心糖心里有气,语气也不好,“看来爸走了,她也不用在我们跟前装慈祥了。”
“早就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江柏屿安慰般揉揉她的头,“别动气,对孩子不好。”
阮心糖坐进沙发,还是有些气不过,“她凭什么呀,你没日没夜的为公司付出这么多,她呢,她做什么了?凭什么她一上位说把你换了就把你换了?”
江柏屿自己倒没这么大委屈,也跟着坐进沙发帮阮心糖揉肩捏腿,“我本来也想这段时间多陪陪你,孩子就要出生了,我也没心情工作,趁这机会正好。等孩子出来了,再做打算吧。”
阮心糖点点头,靠进江柏屿怀里,拍拍他结实的胸膛,安慰道:“你也别太伤心啊,就当给自己放长假了。”
江柏屿捏了她手,笑:“我才不伤心,能天天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多开心,神仙日子吧。”
“等孩子出生,你就知道是不是神仙日子了。”
两个人在沙发里打打闹闹,笑成一团。
同一时刻,江氏集团大厦顶层董事长办公室里,言嫣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后敲门声响,来人是王风华,现任集团总裁。
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在这位置上坐不了多久,因为一切都在朝着言嫣的计划顺利进行。
“夫人。”王风华垂手站在言嫣身后。
言嫣问:“漠承那边怎么样了?”
“医生说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
言嫣转过身来,示意他继续说。
“就是言总还是一直不肯配合,上回又揍了好几个医生。”
言嫣沉思片刻,说:“安排下,下个月我过去看看他。”
也该是时候接他回来了,不管他配不配合,她总归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把这一切都送到了他面前。
望着窗外一览无余的高楼大厦,其中如蚂蚁般来回奔忙的人群,这一切让言嫣突然有种茫然感,接下来的目标该是谁呢?
……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四月,阮心糖预产期到,前一周便住进医院vip病房,只等待孩子有动静了,就赶紧“卸货”。
江柏屿和阮爸爸阮妈妈天天都在医院陪护。
江柏屿更辛苦些,不仅白天陪,晚上也要守夜,每天睡不了几个小时,对阮心糖更是悉心照顾,体贴入微。
阮心糖知道他也累,有时晚上醒来想上厕所,又不忍把他叫醒,便自己忍到天明。
江柏屿这段时间也学着开始做饭,从一开始五指不沾阳春水的烹饪小白到后来各种特色菜都做得有模有样,阮心糖最爱吃的几样更是练得炉火纯青,真是让人欣慰。
就连阮妈妈也天天在病房夸他聪明,不管做什么都一点就透,当初上学是,现在更是。
阮心糖每每听见便瞧着江柏屿笑,看他总被夸得不好意思,就笑得更开心。
孩子出生那天,尽管医生已经嘱咐过一切也早就说明了手术过程中会产生的任何风险,江柏屿在手术室前还是坐立不安,心里百感交集。
还是薛奉遥在一旁安慰了几句才让他心稍稍定下来。
“为什么还没出来?”他问。
薛奉遥看他一眼,说:“这是正常手术时间,没出来很正常,要真现在出来,就有问题了。”
江柏屿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又望着手术室大门,紧紧皱着眉。
薛奉遥在一旁打量他,心里笑果然新手爸爸都这样紧张,不管之前了解过多少相关的信息,到了这一刻还是紧张得不得了。
如果,坐在这里的是言漠承,他这一刻会是什么样呢?
真该死,她居然又在想言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