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终,本来应该是欢度年节,辞旧迎新的日子,但却因为大行皇帝驾崩,举国服丧。二十七天中,要摘冠缨、服素缟,一百天内,所有的婚丧和嫁娶都被禁止。
大行皇帝入陵之后,文武官员才允许各回各家,但这其中却没有包括宁砚。他是詹士府詹士,直接对太子负责,如今萧启崇成了皇帝,筹备登基大典的事情,除了礼部就属詹士府最忙。
礼仪程序之繁多让宁砚忙起来连饭都顾不得吃,成天在詹士府、太子府与皇宫之间奔波。
偏偏萧启崇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管,成天就待在紫宸殿缅怀,所有事情都撒手不管,所以内阁与六部就成天忙的团团转。
太初十三年正月二十五日,登基大典在太极殿举行。大典上定下了萧旻的谥号与庙号。庙号为“宣宗”,谥号为“大凉宣宗敬天建道恭仁康定隆文布武显德崇圣皇帝”,世称“凉宣宗”。
登基大典结束之后,宁砚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当天晚上他才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因为知道他要回来,家里人包括两个小不点都没睡,点着灯坐在正堂内等着他。
“大人,到了。”柴浪将马车停下,然后撩开了帘子。寒风一吹,疲惫的在马车上昏昏欲睡的宁砚这才清醒过来。
拍了拍脸颊,然后起身下了马车。穿着棉衣候在门口的郭全在看到马车的时候就跑去通报了。所以他刚下马车,跑出来的小宁颂就冲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
“阿爹!阿爹!阿爹!阿爹!”兴奋的叫个没完。
因为腿儿短落在了后面的小宁悠也赶了上来,伸手就想让宁砚抱。“爹爹~”
看着一对福娃娃似的儿女,宁砚高兴的一身的疲惫都散去了,牵着小宁颂,抱着小宁悠朝站在门口的白淑兰与陆秋歌走去。
“娘,秋歌。”
白淑兰连忙招呼道:“快进来,外面冷。”
一家人一同进门,绕过影壁进了正堂,陆秋歌塞了一个暖手炉给宁砚,宁砚乐呵呵的接过。
“奶奶,阿娘,你们看你们看,爹爹长胡子了。”小宁悠在宁砚的怀里,两只清澈的眼睛盯着宁砚的下巴看着。
宁砚一摸下巴,果然,一段时间不打理胡子就又长出来了。他还记得章钟凌曾经还建议过他蓄须,但这点他是怎么都不想接受,总感觉自己留了胡子奇怪,所以经常打理的干干净净。
摸了摸小宁悠的小脑袋,宁砚笑着说到:“有胡子阿爹是不是就变难看了?咱家小悠儿不会嫌弃我吧?”
“不会的啦。”小宁悠奶声奶气的说着。“你是小悠儿的爹爹,不会变难看的。”
宁砚笑出了声。“你这是什么逻辑。”
趴在宁砚大腿上的小宁颂也不甘寂寞,扯着宁砚的衣服喊到:“阿爹,你低下头来,我要告诉你一个小秘密的。”
“好啊。”
等宁砚低下头,小宁颂用他觉得是讲秘密的声音,其实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到:“阿爹,娘亲又有小宝宝了。祖母说我又要有妹妹或者是弟弟了。”
宁砚怔了两秒,然后惊喜的抬头看向了陆秋歌。刚才在门口因为光线昏暗,再加上天冷衣服穿的厚他都没发现陆秋歌的腰腹有些臃肿了。
不过还真是意外。他本来觉得有小宁颂和小宁悠就已经足够了,没想到又意外有了一个。秋歌已经三十二了,看来以后得小心再小心了,不然对她身子的伤害太大了。
虽然这里的人都觉得多子多福,包括白淑兰、陆秋歌都这么想的,但他又不这么认为。儿女都双全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秋歌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陆秋歌柔和道:“想着你很快就能回来,所以就没麻烦人去送信。况且这都第三胎了,没什么的。”
“这怎么能算麻烦呢。”宁砚嗔怪道。“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那就别说了。”白淑兰没好气道。“秋歌辛辛苦苦的给咱们宁家生儿育女,你还有怨不成?”
宁砚:“……”天可怜见,他哪有这个意思了。对陆秋歌,他心疼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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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来周海婴,他说他母亲告诉他,他是她和鲁迅避孕失败的产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