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夫君对其他人说吧,耶溪不想知道。也不能知道。”耶溪语气很平静:“夫君现在位渐高权渐重,自然与我闺阁之蛙不同了。”
“没有。”莲曳有些急切的握住她的手。
“夫君眼界高了,是好事,耶溪岂敢拦着夫君?”耶溪拿起那漂亮的外袍,摸着上面细密的针脚:“夫君现在,也不需要这简陋袍子御寒了。”
“瞎说什么话!”莲曳一笑,有些尴尬。
耶溪起身,走的角落,莲曳才看见那里有一个火盆,里面烧着炭火,怪不得刚刚进来感觉有些热。
“衣服不需要,可以烧给需要的人。”耶溪淡淡开口:“我外祖母寒疾而亡,正怕她在那里冷那,这外袍烧了正好替她取暖。”
“这外袍花了我多少心血,与其平白的遭人轻贱糟蹋了,不如去慰籍她老人家一片心,还落得个孝子的名号流传天下呢。”
说着,耶溪轻轻一扬,那火盆里面的火苗一见到灿烂漂亮的外袍,一下子亮起来,火光一下子就窜上了外袍底端,热烈的倾诉着毁灭般的爱恋。
莲曳急了,一下子上前夺过了外袍,赶紧的在地上砸扑灭火焰,耶溪冷眼看他。不说话。
莲曳看着被烧的底端参差不齐的外袍,心疼不已,他抱住袍子,想搂住耶溪:“何苦来!做什么烧它!”
“这个袍子,”耶溪不理会他:“京城从北疆运来的乌蚕金线,江南运过来的贡锦,请的宫中画师画样,三百名宫中绣娘做了一个月的袍身。”
“上面的莲花,我绣了三个月。”
“可是一眨眼就没了,这个线是一根从头到尾不断的…”耶溪看向他,眼里有泪光:“补也补不回来了。你知道吗?”
莲曳呼吸一滞,看着耶溪,什么的阴谋诡计全部败给了她的眼睛。
他知道耶溪没有安全感,刚刚成亲,就有人纷纷议论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现在莲曳平步青云,文家的主心骨文太傅却慢慢的倾倒,以后就靠莲曳来撑着文家。
他一旦后悔变心,文家岌岌可危。
何况耶溪儿时受的伤害太大。
莲曳闭上眼睛,一下子跪在了耶溪脚边,火盆的小火苗一颤,他把外袍抱在怀里,开口。
“你信我吗?”
耶溪定定的看着他:“我何曾不相信你?我只是想求一个心安罢了。”
莲曳低笑一下:“我错了,不该瞒你,我是怕你担心。”
耶溪压低声音:“我知道现在晋王是狼子野心直逼圣上,圣上也在和他虚与委蛇等待时机,东陵公主的事情,是皇上逼的你?”
“不是,”莲曳神色严肃几分:“晋王想招揽于我,离间我于皇上的君臣关系,东陵公主这几日总是故意的接近我,躲都躲不掉…”
“烂桃花。”
“是,”莲曳笑:“你莫急,最多半个月,一切就结束了。”
“嗯,半个月?”耶溪挑眉:“才见面两天,你们都有夫妻之实了,半个月,我看她有挺着肚子登堂入室,把我这个黄脸婆赶下去了吧。”
“啊?”莲曳呆住了,赶紧摇头:“没有的事!你从哪里听说的东西?”
耶溪冷笑,把手边的纸条递给他,莲曳看了脸色一红,又变的煞白,最后铁青起来:“这个贱人!专会挑拨离间!昨天我是宿醉,寿山搀我义父那里休息的,内务府里面禁卫森严,哪里有她什么事情!”
“嗯,”耶溪挑眉,看向莲曳,莲曳气呼呼到把纸烧了,耶溪拦住他:“哎,别烧,有用呢。”说着,抢到自己怀里:“下午我要找她去玩。她不是想玩吗?我陪陪她。”
“别去,”莲曳叹气:“她就是气你,把我们夫妻气离心了,她就趁虚而入。你莫要理她,半个月后什么都没了。”
“嗯?”耶溪看他要起来的样子,挑眉:“我准你起来了?”说着,自己躺到床上,勾勾手笑眯眯的看着莲曳:“过来。”
莲曳叹口气,挪动膝盖跪过去,耶溪一下子勾住他脖子,莲曳被迫挺直脊梁,耶溪看着那秀美容颜,还没调戏,脸倒先红了几分。
“要休息了?”莲曳放轻声音开口:“我帮你按按腿?听娘说怀孕的时候,腿会不舒服。”
“嗯。”耶溪大方的让他按随便调侃他:“你劲儿小一点,别跟昨天一样掐坏了。”
莲曳尴尬一笑:“我被人吵醒的时候掐人不认人的。”
“为什么那么怕被人吵?凶巴巴的。”耶溪凑近他开口:“以后我哪里敢跟你睡一张床,万一不小心踢醒你了,你还不得谋杀娘子啊?”
莲曳低头不敢反驳,只是低了头闷闷开口:“以前养成的老习惯了,以后不会了。”
“嗯,”耶溪被捏的很舒服,困意来袭她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过去了。睡去之前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怀抱,耶溪笑着赖在怀抱里面。
香甜一觉。
睡足了养好精神,她还要找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