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说些什么。”赵灵星推开他, 她目光不敢看他, 感觉周围都热了起来, “我今日可是看着你的，滴酒未沾，可别说你也醉了。”
楚韫的声音落在她的耳侧，笑声清润, “要一直陪着你，可对？”
赵灵星顿时连带着脸颊都飞上了红晕，话都说不利落了，“你，你正经些。”
“我怎么不正经了？”楚韫弯起了唇角，墨色浓重的眸子只盯着她，半认真半玩味, “阿星说的的，哥哥都记着了。”
赵灵星总觉得, 哥哥二字，从楚韫的嘴里说出来, 意味都是不同的。
说不出来是哪不一样，就是让她不习惯。
赵灵星脸上的热意攀升，“你别说话了。”
“你可允了？”楚韫继续逗她。
赵灵星桃花眸里水雾氤氲着，“那你心上人该如何？”
“心上人——”楚韫的尾音拉长, 墨色深邃的眸光，叫人移不开视线，“阿星做我心上人如何？”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 赵灵星抬眸，正好撞进他的视线里。
她心扉里似装了一只懵懂乱跳的小鹿，不停的扑腾着。
那满是奇异的心跳感和她的认知交杂，分不清是什么悸动。
她慌张极了，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她没有想过这事。
更没有把她与楚韫的关系往这上面想过。
楚韫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上，宛若方才的事情都未发生过一般，“阿星可想过要寻一个什么样的夫君？”
赵灵星松了口气，也当做这话题过去了，颔首，“有。”
少女懵懂的时候，也幻想过未来该寻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
楚韫：“什么样的？”
“样貌好的。”赵灵星想也不想的回答。
楚韫勾唇，“还有呢？”
“没了。”赵灵星道。
其实她未把话说全，应是要像他那样的，会待她好，会待她出去玩闹，会纵着她一人。
但两人间的氛围，好像不应开口说这句话。
赵灵星目光有意无意的往楚韫那飘过，总觉得今日是何处不大对劲。
楚韫似知晓她会看过来一半，两人视线又正对上了，“若是我寻不到夫人，阿星寻不到夫君，我们便在一起了，如何？”
“在一起？”赵灵星重复了一遍，她未明白，“像现在一般的一起吗？”
“嗯。”楚韫应道，“只不过阿星要嫁到楚府来。”
赵灵星支支吾吾的，“是，是要嫁你？”
嫁。
这个字说出来的一瞬，她都觉得心跳快了一拍。
“嗯。”楚韫收起了玩味，眼底满是真挚，那双黯色的眸子即便不言语也似在说话，让人迷了心。
赵灵星思索了一会。
若是她真寻不到夫君，嫁给楚韫也是好的。
她也不是未在楚府生活过，反之，她很是喜欢那个地方。
小姑娘扬起了好看的眼眸，声音轻快，似溪涧潺潺的流水声，沁入了别样的甜味，“好呀。”
楚韫眸间的笑意散开，身上的清隽柔和更显，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可真是……”
赵灵星小声道，“我可比三皇姐好多了，不委屈你。”
她还记着赵娅思那一茬。
“嗯，不委屈。”楚韫温声道。
是他所幸。
——
慈宁宫。
赵灵星起了个大早，来给太后请安，她眨着好看的眸子，“小七给皇祖母请安。”
“小七也来了啊。”太后笑道。
太后下首的还有皇后和赵娅思，两人都在这，想必是来商议婚约之事的。
赵灵星今日便是打算来凑这个热闹，太后给赵娅思寻了婚事，还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前不久赵娅思对着楚韫说完那番话，在宫里大闹了一回，甚至连着绝食的把戏都闹出来了，气的太后险些要冲到她宫里去，把人抓出来好好问一问。
赵娅思这番闹腾本是想引起楚韫的注意，适得其反，反倒是引起了皇后和太后的注意。
太后请了皇后过来商议之后，两人当日便给赵娅思寻好了亲事。
赵娅思的眼下还泛着青，未施粉黛，整个人开起来苍白又憔悴，充满了病态，“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最不喜的就是这要死要活的样子，也不知是在做戏给谁看，她沉下了脸色，“今日唤你们前来，想必你们也是知晓缘由的。”
“皇祖母请说。”赵娅思咬唇。
她怎能不知晓是被唤来作何的。
“你的亲事，哀家已有了定论，也请皇上一同瞧过了。”
太后说这话，是想告诉赵娅思，这事已是板上钉钉。
赵灵星听着那边的对话，一边用着太后特意为她备好的小茶点，不亦乐乎。
赵娅思所嫁之人算不上富贵，是被赵帝封赏过的一位王爷，远在边境驻扎，常年回不到京都一次，但论身份是与她门当户对。
就是偏远了些，赵灵星想。
赵娅思本是想说些什么，可看到赵灵星在这，她默默颔首，合了眼，“一切听从皇祖母的安排。”
事情已成定局，她早已没了选择。
太后又叮嘱了赵娅思一些琐事，话里话外的，说的无非就是让赵娅思的静下心来，安心待嫁，不要在想那些不切实际的。
赵娅思都一一应是。
“行了，你知晓便好，退下吧，”皇后道。
“是。”赵娅思恭敬道。
她们三人说了一回，赵灵星是个局外人，也就未发言，安心的用着自己的茶点。
皇后的目光扫到赵灵星的身上，笑了一下，对着太后说道，“瞧小七这懵懂样，在过些时日，本宫也应要为小七寻个如意郎君了。”
赵灵星猝不及防，把茶点咽下去，干咳了一声，让皇后来给她选夫君，她怕不是要与赵娅思一同，去了那荒野之地。
太后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哀家也应是为小七多留意些了。小七可有看上哪家的公子？”
赵灵星连连摆手，她可不想这么早嫁出去，“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