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赵灵星揉了揉眼眸, 下意识的往身边的位置缩, 手指触碰到的地方空荡荡的, 全无温度。
她不悦的蹙了蹙眉，又碰过去了些。
没碰到他。
一个激灵，赵灵星清醒了不少，直接匆匆床榻上坐了起来, 眼神迷茫的看了一圈室内，未瞧到楚韫的身影。
都已是深夜，他还未回来。
赵灵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唤来卷碧，“楚韫呢？”
“回公主的话，在偏殿，公主可要过去？”
这个时辰了, 还在殿里。
赵灵星顿了一下，把脑海里的迷茫都扫去, 从床榻上起来，只穿着一件里衣便想从屋子里出去, 幸好卷碧拦的快了些。
“作何？”
“公主，先把衣裳穿好了再去。”卷碧道。
赵灵星不耐烦，只接过了卷碧手上的大氅，随意的披在身上, “偏殿不远，就这么过去便是。”
“公主……”卷碧欲劝。
“无事的，我有分寸。”赵灵星打断卷碧的话。
索性这里离偏殿, 也无须到外头去，只需经过一条暗道。
卷碧听命于赵灵星，只能将她身上的的大氅扣的掩饰些。
偏殿。
虽说这暗道不在室外，可这冷气还是有的。她手心被冻的通红，隐在大氅里，还是未能暖起来。
“我进去，你在外头等着。”赵灵星记着，楚韫不喜旁人进他的住所。
“是。”
赵灵星推门而入，室内只燃了些许烛火，昏暗的灯光照应着角落，她目光扫了一圈，未瞧到楚韫在何处。
屏风后燃起了阵阵的白雾，遮挡在眼前，似是覆上了皑皑白雪。
赵灵星未多想，径直行了过去，“哥哥？”
行至屏风后，她一言便瞧到了在沐浴的楚韫，肩颈宽阔似能挡住所有的风雨一般，上面还有些零星的刀剑伤痕，白雾萦绕在他的周身，如同下凡的天神一般。
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楚韫回眸，深色的瞳仁冷然，瞧到是她后才有了暖意。
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处，
赵灵星有些发怔，直到耳边传来了点点的水声。
“！！！”
赵灵星险些尖叫出声来，眼瞳在一瞬放大了不少。
“怎么过来了？”楚韫眉眼带笑，温声问她，似一点都不觉得这个场合有什么不对之处。
她就这么直接闯了进来。
赵灵星后知后觉的脸红，想移开视线，却又不知把视线落在哪好。
“我……”
楚韫半眯了眼眸，眼神里带里几分的慵懒，眸光只是直直的看着她，耐心的等着她把话说完。
不知为何，不过是他一个浅浅的目光。
赵灵星突然联想到了那——
狐狸精。
和楚韫现在的模样，像极了。
“过来。”楚韫音色压低了些，钻入了她的耳畔。
赵灵星耳尖都呈了红色，“我……我过去作何？”
“陪我？”楚韫声音里掩着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浴桶边，轻点了两下，水滴沿着壁边顺势落下，滴在水面上，荡开了一圈小小的涟漪。
“……”
赵灵星脸颊绯红，“我去外面等你。”
“在这儿等不好吗？”楚韫继续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