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讪讪一笑:“是因为之前怕,这才积郁于心,今天没事儿。”
“嗯,那就陪到你彻底好了为止。”梁桢支着腿,将手臂枕到脑后。
秦莞拽了拽被子,“将军不必如此……”
“不用客气。”梁桢闭上眼,嘴角微微勾起。
秦莞暗搓搓地往旁边挪了挪,连带着把被子从胸口扯到下巴,只露出一张粉扑扑的脸。
之前有可怕的雷声分散注意力,她没觉得怎么样。如今在这静谧的黑夜中,能清晰地感受到“梁大将军”身上传来的热度,能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秦莞的心越跳越快,越跳越慌,即使喝了安神的汤药依旧许久没能入睡。
正闭着眼睛胡思乱想,梁桢突然翻了个身,声音里含着浓浓的笑意,“既然怕成这样,先前为何还要招惹我?”
秦莞睁开眼,故作镇定地回道:“谁说我怕了?”
梁桢笑意更深,“不怕紧张成这样?”
“平白无故和郎君躺在一张床上,换你你也紧张。”
梁桢轻笑:“我还真不紧张。”
秦莞一噎,“那就换成貌美如花的小娘子。”
“那我就更不紧张了。”梁桢侧身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映着点点烛光,“我只会……心猿意马。”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把小娘子的心都醉倒了。
秦莞害羞了,脸色绯红,然后又忍不住嫌弃这样的自己,干脆扯起被子蒙住脑袋,恶声恶气地说:“将军不许打扰我这个病人,快睡觉!”
看着心上人可爱的模样,梁桢朗声一笑,连人带被子一起圈进怀里。
“再这样下去,我要舍不得放你走了。”他把头抵在温软的薄被上,轻轻叹息。
那就不走了……秦莞在心里默默地回了一句。
等到除去前一世的心结,她确实该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了。
***
秦莞反复确认过,秦薇的那双绣鞋就是前世凶手穿的那一双,无论样式还是大小都一模一样。
她只是不明白,秦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如何跟魏如安搅和到一起的?
还有一点,上辈子真正让她丢了性命的是她中的毒。可是,她记得很清楚,那天从出侯府大门一直到相国寺,她连口水都没喝过,倘若凶手真是秦薇,她是如何下的毒?
不把这些谜团一一解开,秦莞不能确认凶手就一定是秦薇。
为了调查清楚,她从秦耀那里借了一队人暗中跟踪秦薇和魏如安。
只是,秦薇新嫁,除了归宁那日其余时间都待在夫家,院门都没出过。魏如安则是老老实实地待在二皇子府上,在吏部授官的文书下达之前,他绝不敢惹事生非。
因此,接连数日秦莞都没收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这天她正在听松院百无聊赖地逗着毛球,突然听到门人来报,说是永安伯府三大娘子跟前的大丫鬟求见。
秦莞挺纳闷,秦茉的丫鬟为何会突然来将军府找她?没想到,见到人后她更是吃了一惊。
“三妹妹?你怎么穿成这样?”
秦茉穿着丫鬟的衣裳,哭得满脸是泪,“大姐姐救命啊,三郎快死了,求你救救他!”
秦莞心头猛地一颤。
她怎么就忘了,上一世魏三郎就是这个时候出的事!继而心里一阵自责,都怪她这几日天天惦记着秦薇,不然早该提醒秦茉。
“你先别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秦莞冷静地问。
秦茉抓着她的衣袖边哭边说:“晌午天热,三郎用了碗红豆冰沙,谁知突然上吐下泻,腹痛难忍。我叫丫鬟请来大夫,大夫说是三郎贪凉吃坏了肚子……
“三郎却说、说他不是吃坏了肚子,而是中了毒……呜呜……大姐姐,三郎说眼下只有你才能救他,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秦莞握着她的手,不解道:“难道说他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觉得我能救他?”
秦茉哭着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三郎就是这样说的……他让我来找你,魏家的人拦着不让我出来,我、我和环儿换了衣裳才从后门偷跑出来……”
秦莞眉心一皱,倘若魏三郎果真是中了毒,想必和永安伯府的人脱不开干系,不然他们为何要拦着秦茉?
人命关天,秦莞来不及多做考虑,当即问道:“三妹妹,你可信我?”
秦茉重重点头,“信!三郎信你,我就信你!”
秦莞一阵无语,只是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只得快速说道:“既然他们拦着你不让出来,想必咱们也不好进去救人,为今之计只能使些非常手段。倘若事后永安伯追究起来……”
“我不怕!”秦茉抹了把泪,坚定地说,“大姐姐只管做主,只要能救三郎,让我做什么都行。”
秦莞安慰般抱了抱她,说:“不用做什么,就像你在家里时那样,撒泼给他们看。”
秦茉:……好像没办法反驳。
秦莞一边往外走一边快速吩咐:“去套马车——不,准备两匹快马,我和三妹妹先赶过去——给大将军带话,就说三妹夫中了毒,让他请丹太医往永安伯府走一趟。”
“是,奴婢这就去!”彩练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跑了出去。
秦莞又道:“去侯府,把大哥哥、二哥哥都叫上,多带些人手……”
“奴婢该怎么说?”
秦莞冷笑:“告诉大哥哥,若永安伯府的门当真难进,咱们就只能硬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今天……依旧是……x=1.
嘻嘻~明天真相差不多就揭开了。【顶锅盖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