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书口中的大少爷,自然是梧州知府,方宴的哥哥方澈。
七月不防晚书会冷不丁的问这个,挠了挠头,非常勉强的答道:“还行,还行。对我家少爷是严厉的,可是对夫人却是极孝顺的。”
晚书见七月也不肯多说,只好转移目标,“那你家夫人呢?”
七月又答:“夫人呀,夫人那就好多了,对待下人都挺好的,我有次不小心睡着忘了收回少爷的衣服,被雨淋了,夫人都没怪我,只让我重新洗了一遍。”
这……我问的不是这个呀,你家夫人对你们下人如何,我才不关心,我关心的是她选儿媳的标准。
晚书看着七月这个榆木脑袋直叹气,最后又换了个方式问道:“那大少奶奶是哪儿的人呀?她呢?她怎么样?”
七月又答:“大少奶奶是大少爷恩师的女儿,知书达礼,温柔贤惠,对大少爷好,对夫人更好。”
晚书急了,气急败坏的问道:“那方家找儿媳有没有什么要求?”
七月听到这才明白过来晚书问这些问题的原因,强憋着笑,说道:“原来晚书姑娘这是为自己担忧呢。放心吧,只要少爷想要的,夫人和大少爷拿他也没办法。”
这又算哪门子答案,方宴喜欢这个固然重要,可是她也想得到方家人的认同呀,毕竟自己是个下堂妻,还背着一身仇恨呢。
晚书看从七月嘴里也问不出什么,干脆打发他将煮好的玉米给王臻他们送去了,自己则留下来等方宴。
眼看着玉米凉了,七月也返回了,还不见方宴的影子,晚书撑不住,眼皮打起架来。
“我去书房看会书。”
说着,晚书就进了书房,随手翻开案桌上那本《兰亭集序》看起来。
忽然有东西掉了出来,晚书急忙捡起,只见是封信,还拆开了,只是不知这是何人送的。
要不要看?晚书迟疑的将信封翻了好几个转,纠结着?
偷看别人隐私好像是不好,可方宴平日里也不跟谁通信,会不会是哪个姑娘家给写的情书?
女人哪,一旦有了疑心便会乱想,尤其对方是个优秀的男子。
我就看看,如果是情书非要方宴给个交代不可。但如果不是,那就当没看见好了,反正也没人知道。
心里想着就取了里面的信纸看。
“吾弟宴儿,阿娘病情又重了几分,这几日常常念叨着你,望你见信速归……”
信的内容不长,简明扼要的说了情况。原来他母亲病了,难怪这两日见他睡不好,还以为是累了。那他什么时候回?
晚书将信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整理好假装没进去过一样又继续出来坐着等。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看见方宴从碧水苑门口匆匆闪过,这么晚了,这是还要去哪儿呢?
晚书大喊一声:“方夫子……”
方宴往回退了两步,又走了进来,问道:“你还没回去?”
晚书弱弱的道:“说好等你一块啃玉米的。”
“去了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方宴听得晚书这么问,有些惭愧的看了看她,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去商议了下院试的事。”
晚书直觉方宴没对自己说真话,可是又没证据和理由逼问,只好转移话题,“快趁热吃吧。”
方宴有些惭愧的拿起玉米掰开递给晚书一半。
“我有,这个是专门给你留的。”
方宴想了想还是道:“我刚在李大人那吃过了,你吃。”
哼,自己辛辛苦苦在这边等着,想不到人家吃大餐去了。
晚书没接玉米,气鼓鼓的坐下使劲啃着玉米,心里闷闷的生着气。刚刚还在担心他母亲病情如何?要不要紧?可他呢,还有心思和别人喝酒吃饭。
方宴见状,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生气了?”
借着酒劲,说话间手就朝晚书脸上摸来。
晚书一躲,避开了,然后道:“七月,你家公子喝醉了。”
七月答应着便跑了过来,可是自家少爷明明稳稳当当的站着,一点儿也不像喝醉的样子。一时间愣在原地竟不知如何是好?
方宴瞪了七月一眼,七月又悻悻的回去了。
方宴又冲着晚书扑了过来,“哪醉了?你看看我哪醉了?”
晚书:“忒不要脸,我回去了。”
说完,抓着玉米,飞也似的跑了。
“等等我。”
方宴后面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他可不想这节骨眼上晚书又被谁给暗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