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书起身蹲下,将苏泺扶了起来,“你能坐吗?用手臂撑着些,你背上全是伤,靠不了。”
苏泺迷糊的点点头,依照晚书说的做了。
苏泺坐好后,晚书又赶紧给他检查脚踝。
“你脚扭伤了,好在骨头没断,只是韧带拉伤了,我一会再去找些药把伤口包上,你不能再逞强走路了。”
“还有,你再看看身上还有哪儿不舒服?”
晚书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帮苏泺穿着鞋袜。
苏泺看着晚书认真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伸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晚书手中还拿着苏泺的马靴,一个重心不稳将苏泺压在了地上。
就在嘴巴触碰到苏泺嘴唇时,晚书脑子里瞬间空白一片。
随即想起昨晚给苏泺喂水的场景,想到他还伤着,晚书忙从苏泺身上起来,吼道:“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苏泺懵圈的看着晚书,忍着背上再次传来的阵痛,突然笑了。
“你还能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这一夜我有多害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遇上什么危险。你倒好,一醒来就给我添乱,我……”
晚书说着说着,委屈的抽噎起来。
苏泺慌了,忙挣扎坐起,给晚书赔礼道歉:“我错了,晚书,你打我骂我都行。”
“别哭了,好不好,我真的错了。再哭眼睛就肿了,肿了就不好看了。”
听了这句,晚书哭得更伤心了,眼泪如同下雨般往下滴落。
这些话,苏泺以前都是用来哄段月蓉的,而且百试百灵。
可没想到在这儿尽然行不通了,苏泺这次真着急了。
“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你让我坐着我就坐着,让我躺着我就躺着,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伸手来拉晚书,被晚书躲开了。
不仅如此,晚书还往一旁走远了几步。
苏泺慌得六神无主,他平时里就没哄过女孩子,也不知还有什么方法。
见晚书离远了,他忙挣扎起身,想走近晚书,继续道歉。
谁知人才刚站起,晚书就朝他扑了过来。
“才说了听我的,又想逞强了?都说了你这脚不能走路了,否则会落下病根。你以后想当瘸子啊?”
晚书一阵痛骂,苏泺的内心有些微微颤动,含笑将晚书紧紧抱住,若有所思。
晚书眼泪决堤而出,这一晚上她有多害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用力拍打着苏泺,想挣开他的怀抱,没成想反被苏泺抱得更紧。
晚书力气不够,挣脱不开,将满腹委屈化作抽噎,靠在苏泺肩上驱使害怕。
半晌,晚书从苏泺的肩头上起来,对上苏泺的脸,两人鼻息混在一起,加深了呼吸。
晚书脸上一红,忙往旁挪了一步,“我……我去砍根树枝,给你做拐杖。”
说完,也不待苏泺反应,就捡起地上的剑往别处去了。
苏泺会心一笑,眼睛追随着晚书衣着单薄的背影而去。
晚书四处寻找一番,最终在一棵桉树下停下脚步,抬头观望着树杆长相。
苏泺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娇小可爱的人儿,正抬着剑修剪枝叶,紧接着只听“咔擦”一声,树杆被利剑懒腰砍断了。
晚书又将青绿色的树皮削去,试了试长短,才拖着回来递给苏泺。
“给,试试。”
苏泺含笑接过,试了一下,刚好合适,拐杖上方多出来的一截枝干,还能撑住自己的身子。
晚书看苏泺借着拐杖的颈,疾步如风,叮嘱道:“现在水份未干,还稍微有些笨重,你走的时候慢些。”
苏泺又走回晚书身边,“遵命,娘子。”
晚书脸上红晕再起,打了苏泺一下,嗔怪道:“又瞎说什么呢。”
说完也不看苏泺,低头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苏泺肩上,“我昨晚在那边发现一条小溪,说不定里面有鱼,我们先去看看。”
苏泺停住,将衣服取下披在晚书身上,“山里寒凉,你身子骨弱,穿上。”
晚书往旁一躲,“我没事,你这伤不能再受凉了,落下风湿就不好了。”
苏泺道:“有你这位神医在,还怕什么?”
晚书道:“既然信我是神医,那就乖乖听话。”
见苏泺一再坚持,晚书继续道:“再闹,我就不管你了。”
眼看着又要惹晚书生气,苏泺这才罢了手,将衣服好好披上,跟着晚书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