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的揉了揉她的头毛。
要她说,神威的妹妹可爱多了。
神威虽然爱笑,但是身上的血腥味儿是真的怎么遮掩都遮不住的,反倒是神乐,身上干干净净,阳光气十足的小姑娘,只看着就觉得心情极好,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毫无阴霾,像极了真正的蓝天。
“反正是一群漂亮的男人,说实在的,我在吉原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多漂亮的男人呢。”她见过的漂亮男人都在牛郎店里,但是牛郎店在吉原是稀缺货,说到底,光顾吉原的更多的是男人。
月咏一边抽着烟袋一边转身:“行了,跟我走吧。”
几个人跟着月咏往夜王宫的方向走。
很快,就进了夜王宫。
到了最中央的庭园,神乐就看见正坐在中间的睦月,还有她身边围绕的一群俊男。
“闪,闪瞎眼了阿鲁。”神乐忍不住的捂住自己的双眼。
志村新八忍不住的大吼:“卧槽,这简直是所有女人的梦想啊。”
“少见多怪。”
坂田银时抠鼻子:“这种现象不是早该习惯了么?”
在本丸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这种画面了。
神乐一本正经:“嘻嘻,我们已经回来这么久了,一时之间不习惯阿鲁。”
坂田银时扔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抬脚往庭园里面走,老朋友见面得打个招呼来着。
“砰——”
他刚走出三步,刚刚站立的地方就砸了。
坂田银时猛地回头。
就看见一个绷带包着脸,撑着小雨伞,抬起被鲜血染红的手对他招了招手。
“哟,神乐的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 神威:猜猜我见到了谁? .
183、一百八十三只小崽子
“你是?!”
坂田银时微睁双眼, 猛地往后退了两步,仿佛被吓到了。
“哦吼——六郎!”神乐一把推开坂田银时,冲到六郎面前将他抱进怀里,满是怜爱的用脸蹭蹭他满是血污的小脸蛋儿:“姑姑的六郎你可终于回来了,姑姑简直吓坏了阿鲁。”
说道最后,眼角都湿润,动作浮夸的哭唧唧。
六郎被巨力搂的挣扎不了,只能认命的靠在神乐的怀抱里。
“喂,怪力女,看不见我么?”
神乐扭屁股背对着神威,权当做没有看见这个哥哥。
神威满身都是血迹,很显然是刚厮杀回来的。
坂田银时眼睛睁大了一分,随即又恢复了死鱼眼的模样, 他的头上还有刚刚定春咬出的伤口:“喂,你们这是从哪里回来的?该不会和天人集团干起来了吧,若是真的这样的话, 阿银我可是会双手鼓掌大声叫好的哟, 绝对会的哟。”
“你这家伙说什么呢!”阿伏兔跟在神威身后, 也是一副狼狈的模样, 浑身都被染红了。
神威舔了舔唇:“嘛, 厮杀是我们的本能, 能沐浴鲜血是一件好事不是么?神乐。”
神乐顿时露出厌恶的神情,甚至做了个干呕的动作。
“我可是和平主义者阿鲁,最讨厌打架的说, 所以说自己就可以阿鲁,不要带上我阿鲁。”
神威对神乐的反应不以为忤,依旧笑眯眯的模样,丝毫没有之前杀神的样子。
他慢悠悠的越过坂田银时,从神乐怀里一把将六郎给拎了下来,语气不冷不热:“行了,既然回来了就去找你妈妈,让她给你洗澡换衣服。”
六郎对着他吐了吐舌头,迈动着小短腿就朝着睦月的方向小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妈妈,我回来啦!”
下一秒,神威就看见睦月和那群刀剑动了。
他们将六郎簇拥在中间,七手八脚的将六郎身上的绷带给接下来,然后上下仔仔细细的摸索了一遍,生怕哪里有伤口没发现。
神威撇了下嘴巴。
对睦月对六郎的溺爱表示不屑一顾。
他收回目光看向神乐,想到小的时候,神乐也喜欢这样撒娇。
一遍感叹着大侄子挺像姑姑,一遍往里走。
只是走过去没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哦,对了,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看向他,虽然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眼中已经有了凝重,他有预感,神威说的话,绝对不是他喜欢听的。
“你的老师……叫吉田松阳……是吧。”
坂田银时猛地睁大双眼,手下意识的摸到腰间刀柄,等回过神时,自己的木刀已经架在了神威的脖子边。
老师吉田松阳,是他的逆鳞。
当年他亲手斩下老师的头颅,一直到如今,那画面都是他的梦魇。
而现在,这个家伙居然在他的面前,提到这个名字。
“你想说什么?”
坂田银时心底的暴风在肆掠,可声音却更加的冷静。
“没什么。”
神威一点都不紧张,依旧笑眯眯的:“只是碰见了一个家伙,我听见他体内有个声音,自称吉田松阳呢。”他歪了歪脑袋,深处手指,抵住刀刃,将刀轻轻的推开:“啊呀,我就这么一听,就记住了,嘛,也可能是我听错了也说不定。”
神威摆摆手,懒洋洋的回头:“阿伏兔,走了。”
阿伏兔瞥了坂田银时一眼,然后小跑着跟上。
而坂田银时就这么看着神威的背影,双目空茫,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样子。
神乐和志村新八第一次看见坂田银时这副模样,不由得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两个聒噪的人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银桑的表情看起来实在是太悲哀了,悲哀到他们无法真切的感同身受。
直到睦月来打破了沉默。
“你们怎么过来了?”
“大,大嫂,你快来看看银桑怎么了?他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阿鲁。”
神乐仿佛看着救星似的看着睦月。
睦月有些奇怪的看向坂田银时。
在她的印象中,坂田银时一直是废柴大叔的典型,可能是曾经经历的太多,以至于现在养成了个万事随心的性子,没曾想,他心底的伤痕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刻。
此刻看那双眼睛,都容易让人溺毙在那浓烈的悲哀中。
睦月没说话,只是单纯的拍拍他的背脊,给与他无声的安慰。
他的过去她没有参与。
所以也没有资格跟他说什么安慰的话。
“神乐,我们去看看六郎吧。”睦月对着神乐招招手。
神乐还有些担心的看向坂田银时:“可是银桑……”
“他很快就会好的,不用担心。”
睦月强势的拉着神乐走了,志村新八一直不敢说话的站在旁边,作为吐槽役,他还真没点亮安慰技能,在睦月眼神的威胁下,也亦步亦趋的走了。
只留下定春,一脸懵懂的蹲坐在坂田银时身边哈着气。
神威和六郎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保父刀歌仙兼定抱着六郎进了浴室,也不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六郎身上很脏,很多结痂的血块,可洗干净后,又发现他的身上并没有伤口,似乎那些血是别人的,而不是他的。
歌仙兼定皱着眉头,将这事儿放在心底。
给六郎洗完澡后,神威就来了,洗完澡的神威神清气爽,头上的呆毛还带着湿气,却还是直挺挺的立着。
“走,神灵,跟老爸去吃饭。”
“哦!”
六郎眼睛一亮,兴冲冲的跑过去拉住神威的手,一边回头和睦月挥挥手:“妈妈,我和爸爸去吃饭了,等会儿回来陪你睡觉觉哟。”
睦月面无表情:“去吧去吧。”
小没良心的,明明前两天还和神威不咋熟悉,连声爸爸都不愿意喊呢。
等六郎跟着神威走了以后,歌仙兼定才走过来:“六郎身上很多血痂。”
“嗯?”睦月有些奇怪:“他身上那么多血,有血痂也正常的吧。”
歌仙兼定摇摇头:“他身上的血液都是新鲜的,就算凝固也是半流体状态,可那血痂已经结痂发黑,至少是一天以前的了。”
而一天以前,神威还在联系其他夜兔,绝对不可能去到天道众。
睦月抿唇,脸色瞬间变得严肃。
她知道,天道众带六郎回去六郎肯定要吃点苦。
但因为六郎曾经吞噬过几个阿尔塔纳,在加上在本丸的时候,几个孩子都被齐木空助的营养液泡过,所以睦月对六郎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当真的听到六郎曾经很可能受了不少苦,睦月还是忍无可忍的在心底燃烧起了愤怒的火焰。
这还是第一次。
有人敢在她的孩子身上动手脚。
“简直找死。”睦月咬牙切齿。
所有男刃听见这四个字,不由自主的背脊一凉。
心中默默的为那个抓走六郎的人默哀。
神威和六郎吃饭的时候,神乐闻着香就摸过来了,看见满桌子的大餐,跟着坂田银时吃了许多天茶泡饭的她瞬间双眼发光,扑上来就跟着一起吃。
神威看了她一眼,没有像以前那样阻止她,只是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这妹妹日子过的太苦了,还是装作没看见吧。
好容易吃饱喝足。
神乐将六郎抱在怀里,捉住他的小手手放在嘴边一亲一放,嘴里还说着逗他玩儿的话。
神威瞧着妹妹依旧像以前一样重视家人,抿了抿唇,站起来,趁他们不注意就先溜了。
刚出门,就看见旁边双手环胸,被靠着墙壁等了不知道多久的人。
“跟我来吧。”
也没打招呼,睦月直接对着神威招招手,两个人就沉默的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睦月背对着窗口:“说吧,六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到的时候,六郎刚好苏醒……”
睦月的脸色变了。
神威往前走了两步,直接与睦月肩并肩,却一个看向窗外,一个背对窗户。
神威到达天道众,带着阿伏兔偷偷的潜伏了进去。
他们本就是雇佣兵出身,无论是正面厮杀,还是暗中下手,他们都有一套自己的办法,所以那群普通的巡卫当真是没有发觉他们的存在。
天道众的驻地很大,他们俩在里面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了一个特别隐蔽的院落。
那个院落静悄悄的,只有门口站着两个守卫。
其他的……
神威和阿伏兔对视一眼,一左一右的包抄上去,捂住守卫的嘴巴就将他们拖了下去。
解下他们的披风给自己穿上。
“团长。”
阿伏兔突然语气严肃的开口。
神威系上披风兜帽的带子,走到阿伏兔身边,才看见阿伏兔一脸凝重的拉起那个人的手臂,将袖子给撸了下去,露出手背上繁琐的花纹。
“这是……”
神威的眼神变了。
这个花纹实在是太眼熟了,他曾经在他的母亲江华身边见过,只是和这个化为类似,却极为不同。
江华是怎么说的……
——【神威酱,以后看见这个花纹的话,可一定要离的远远的哟。】
【为什么?妈妈。】
【因为啊,凡是有这个花纹的,和阿尔塔纳都有关系呢。】
江华说完后,面上流露出忧郁的神色来,她轻声呢喃:【自阿尔塔纳中诞生的你们是最好的养料,所以……可不要傻乎乎的冲上去啊。】
神威起身走回到自己刚刚打倒的那个人身边,抓起他的手看了眼手背。
果然看见另一种风格相似的图案来。
他不明白这种图案代表的意思,但是他觉得,这一定和阿尔塔纳有关系,他又想到,睦月说过的,曾经有人将阿尔塔纳塞进六郎的身体。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的戾气横生。
“砰——”
就在此时,院内传来巨大的碰撞声。
作者有话要说: 六郎:不用你们救了,作为kami sama 我自救! .
184、一百八十四只小崽子
睦月和神威对视一眼, 立刻朝外面跑。
然后就看见定春追着桂小太郎的伊丽莎白在院子里面绕圈圈,刚刚那一声巨响是定春跑的刹不住车了,直接撞到墙上去了。
睦月顿时满脑袋黑线。
还真别说,她刚看见定春的时候,差点以为是看见了自家四郎了。
不过真的相处后就知道,就会发现,他们压根是不同的,因为四郎虽然蠢蠢的,但是绝对没有定春这么蠢!
“定春——”
神乐的声音也跟在身后响起,她吃的肚子都鼓起来了,嘴角还有烤肉的油,喊完后还忍不住的打了个嗝,一股烤肉味在院子里弥漫着。
“咦?伊丽莎白?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桂小太郎顿时跳起来反驳, 这已经是他的被动技能了。
只要出现‘假发’两个字,他就会立刻发动这个技能。
“你们怎么在这里阿鲁?”神乐熟练的抽出一根醋昆布,用酸涩的味道将烤肉的油味儿给压了下去。
“好臭, 昆布女, 你的醋昆布真的好臭。”神威捏着鼻子, 毫无哥哥爱的大声嘲笑着自己的妹妹。
神乐眼皮子一耷拉, 脚步一转, 猛地凑到神威面前, 对着神威的脸就吹了口气。
昆布的酸涩味和烤肉的味道相结合,形成了一种怪异至极的味道。
睦月连忙后退两步,离这对兄妹远一点。
“姬君!”
她这一走, 就完全的暴露在人前了,顿时听到两声激动的喊声。
睦月诧异的看过去,就看见自家的两振刀正用水汪汪的表情看着自己:“厚,后藤!你们跟在桂先生后面么?”
两个小家伙顿时扑过来。
睦月一把将他们抱在怀里,揉揉这个的脑袋,拍拍另一个的肩膀。
这些刀虽然年岁都不小了,但是都是孩子心态。
平时因为睦月的怀抱都是留给那群小崽子的,这些小短刀虽然也很想要审神者的爱,但是看见比自己还要小的小主人们,只能压抑自己的渴望,没想到,在这里反而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怀抱。
一时间,两个小短刀的耳根都红了。
“喂!你们在我那里的时候那么凶,怎么面对女人的时候就这么好脾气。”
桂小太郎看见他们俩乖巧的模样,顿时忍不住的搓牙。
没办法,他时常因为沙雕而被古板的厚饱以老拳。
虽然不是真的打,但是忍无可忍的时候,总会以武士切磋为名切磋几次,拿着打刀的桂小太郎居然不是小短刀的对手,这让桂小太郎常常感到怀疑人生。
打不过的下场就是桂小太郎的行程日渐围绕着两把小短刀走。
作为百年老刀,虽然外表是少年,但是忽悠个傻乎乎的桂小太郎,对他们来说那就太简单了。
忽悠到最后的结果,桂小太郎莫名的淌进了天道众这个浑水里面。
“这个……”
他盘膝坐着,端着酒杯,想要如往常给攘夷志士开会时一样说个开场语。
然而……
“爸爸,刚刚我吃的那个汤饭可真好吃啊,要是回去以后我吃不到了怎么办?”这是六郎。
“哦?害怕吃不到么?那就留下来和老爸我一起冒险好了。”这是神威。
“如果可以的话,请容许我去厨房和制作汤饭的大厨学习这门绝活。”这是护崽子似笑非笑的歌仙兼定,虽然他不像烛台切专攻厨艺,但是作为保父刀,给小崽子做个饭,他还是心甘情愿的。
“神乐你这家伙——”这是已经恢复正常的坂田银时。
“吼吼吼,草莓牛奶是我的!!”
桂小太郎:“……”
总有种在给攘夷志士开会的感觉。
不过算了。
桂小太郎的目光看向正在和神乐抢草莓牛奶的坂田银时,看着他明亮的眼睛,还有那嘴角似有若无流露出的笑容,再想想当初作为白夜叉的时候,坂田银时那皱起的眉头,桂小太郎就在心底暗暗叹息。
其实现在这副模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桂·无法左右银时想法·小太郎这样想着。
“呵呵,好像我来晚了?”
熟悉的温柔的声音突兀的在喧嚣中响起,明明声音不大,在这么多人中,却格外的显耳。
睦月猛地抬头,诧异又喜悦的看向那高大的身影。
“库洛里多!”
“我来了。”
库洛里多歪着脑袋对着睦月微微一笑。
睦月站起身朝着库洛里多小跑过去,库洛里多下意识的张开手接住了她。
明明两个人都是不自觉的,可动作却那么熟稔,仿佛排练了千百遍似的。
“看见自己儿子的妈投入别的男人怀抱的感觉怎么样?”阿伏兔歪过身子凑到自家团长耳边小声的问道。
神威脸上的笑容愈盛。
伸出手,一把拽住阿伏兔的围巾狠狠的一拉。
“咳咳咳,撒手,咳咳,快松手。”
阿伏兔被勒的双眼直翻,不停的拍打着神威的手臂,然而神威的手却纹丝不动,一直到阿伏兔没力气了才松开手,阿伏兔揉了揉脖子,有些后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果然,团长的玩笑不能乱开啊。
阿伏兔虽然后退了,但是目光还黏在那个戴眼镜的人身上。
啧啧啧,长相英俊,身材高大,气质温雅又带着点腹黑的感觉,总体来说,还是少年模样的团长输了啊。
神威也在看库洛里多。
他是战斗种族,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武斗派,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
只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他就能感觉出,这男人很危险,也很强大。
哪怕他还笑着,看似温雅,实则可怕。
啧啧啧,真不知道,神灵的母亲到底是怎样的体质,怎么吸引的都是这样危险的男人呢。
吃也吃过了,闹也闹过了,睦月带着六郎去睡。
许是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六郎睡得并不安稳,睦月刚起身准备离开,就发现六郎蜷缩成一团小声的抽泣,睦月又赶紧躺回床上去,六郎立刻仿佛闻到花香的小蜜蜂,翻身就滚进了睦月的怀里,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又恢复了平静。
哎,无论他在战场上多么的大杀四方,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而且因为本丸中的时间流速不同,他甚至都没有外表那么大,其实他还属于奶娃娃的阶段。
库洛里多从外面走进来:“他被吓到了?”
睦月侧躺着,手撑着脸颊,应了一声:“嗯,也不知道天道众在他身上做了什么,他父亲说找到他的时候,身上不少干涸的血痂。”
库洛里多皱眉,弯腰坐在床边,伸手去摸六郎的额头:“让我看看。”
睦月抿唇,目光落在那只手上。
只见莹白色的光芒包裹住那只手。
强大而温和的魔力游走在六郎的四肢百骸,当初睦月第一次看见六郎的时候他已经泡在营养液中了,所以根本不知道库洛里多是怎么检查阿尔塔纳的,这会儿看了不免有些新奇。
很快,六郎的身体开始发光,而最亮的地方则是他的胸口。
“一,二,三,四,五,六……”睦月数着他胸口的亮星,数着数着倒抽了口气,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库洛里多,眼神里是无声的疑惑,带着点了然,又有点不可置信。
库洛里多点点头,肯定了睦月心底的想法。
“天啊……”
睦月张开嘴,半晌才喃喃出这两个字。
这才短短的两天,六郎的体内就被塞了四颗阿尔塔纳,犹记得当初两颗阿尔塔纳就让六郎沉睡了好几个月,如今这一口气塞了四颗……她气愤的浑身颤抖,手指狠狠的攥紧。
“他到底想干什么?”睦月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
库洛里多没有收回手,而是持续的用魔力梳理着六郎体内乱窜的阿尔塔纳能量。
他垂眸:“或许是想死吧。”
“啊?”睦月猛地抬头看他,诧异极了。
“六郎的体内有地球的阿尔塔纳。”
库洛里多抿唇,将黑西服后来调查出来的情报告诉睦月:“掳走六郎的应该就是地球的阿尔塔纳。”
“他为什么……”将自己喂给六郎?
睦月想要问这样的问题,可是话说到一半却开不了口。
“其实,并不是每个阿尔塔纳都善于战斗的。”
库洛里多叹了口气,他见过创世神,创世神这个名头听起来很强大,但是真正的创世神其实是很懵懂的,它没有思维,也没有善恶之分,一切生命在他眼中都是平等的。
当初面见过创世神后,他和侑子参照创世神创造了摩可拿,然而,摩可拿到底是人造的产物,就算他们俩再怎么将它往创世神的思维上靠,实则它还是成了毫无神性的伙伴。
阿尔塔纳的诞生其实就有点类似于创世神的化身。
无善恶之分的‘神’碰上了善恶分明的人类,结果就大不相同了。
神威的母亲江华遇见了善良的神晃,所以她成为了一个善良的女人。
很显然,这位地球的阿尔塔纳,起初遇见的,一定是拥有‘恶’的人类,以至于他曾经遭遇过很多可怕的事情。
初生的阿尔塔纳宛如一张白纸。
人类的善恶在白纸上肆意的涂抹着颜色。
“地球这么美丽,一切景色都拥有着郁郁葱葱的生命力,可见,起初这颗星球的阿尔塔纳必定是温柔的。”
只有温柔的阿尔塔纳,才能让自己的星球这么美丽。
库洛里多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地球的阿尔塔纳。
或许他对六郎很残忍,但是地球依旧这么美,也就证明着,那位阿尔塔纳的内心深处,一定还掩藏着善良的一面。
“是人类背叛了他,伤害了他。”
库洛里多收回手,从库洛牌中掏出几只白萝卜一号,给六郎灌了下去。
强大的生命力瞬间包裹住了六郎。
原本微微蹙紧的眉头缓缓的松开,他睡得香甜,对外界一无所知。
“其实想死很简单不是么?”
睦月突然说道。
“只要地球死去,阿尔塔纳不就死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库洛里多:我来了!
阿伏兔:我家团长的呆毛变色了(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 .
185、一百八十五只小崽子
睦月的想法实在太过大胆。
但是只要一想到六郎曾经遭遇过的痛苦, 库洛里多瞬间就理解了睦月的心情。
他轻轻的抚摸了几下她的头发,笑道:“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有灭世的心。”
睦月的脸立刻皱了起来。
她之前蓄起来的戾气被他这么一打岔全没了。
她狠狠的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这么晚了你还有事么?”
库洛里多:“……”
“没事的话,你先回房间吧。”
说完顺势往下一躺,将六郎小小的身子揽进怀里:“我好几天都没睡了,想睡觉了。”
库洛里多似笑非笑的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却被被子里伸出来的手给拨到旁边去了。
真是小没良心的。
他急急忙忙从现世赶过来到底是为了谁啊,这嫌弃的劲儿也是没谁了。
相处的越多,睦月在库洛里多面前流露的真性情就越多,很少再见到刚见面时那明明底气不足,却依旧仰着下巴故作镇定的模样。
起身离开了房间,还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一转身, 脸上的笑容就没了。
另一边吃饱喝足的万事屋三人组带着他们的狗子,和桂小太郎一起离开了吉原,往万事屋的方向走。
坂田银时之所以被找过来就是因为六郎这一起严重的外交事件。
别看现在六郎回来了, 可夜兔的怒火还没熄灭呢, 无数的夜兔正从宇宙的四面八方一起往地球赶来, 弄不好很可能发生第二次侵略战争。
而这一次因为战斗力的上涨, 很可能规模更大, 杀伤力更强。
那群天人在地球吃了亏可以离开地球回去自己的星球, 可地球人就真的只能等死,无处可逃了。
“银时,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桂小太郎戴着草帽, 亦步亦趋的跟在坂田银时的身后。
坂田银时曾经是攘夷志士中的白夜叉,桂小太郎一直不放弃拉他入伙的想法。
然而坂田银时自称已经被安逸的生活腐蚀了心灵,只想做个混吃等死的懒汉。
所以他抠了抠鼻子,漫不经心的回道:“怎么看?用眼睛看。”他打了个呵欠,一脸困倦的样子:“反正六郎已经回来了,我们的委托也完成了,该回去睡觉了。”
说完摇了摇手。
桂小太郎觉得坂田银时有些奇怪,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转身走了。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万事屋所在的小二楼也一片漆黑,毫无亮色,明明楼下的登势酒屋里面还有昏黄的灯光撒出来,猫耳娘凯瑟琳正和小玉打扫居酒屋内那些客人留下的垃圾,这会儿拎着分类好的垃圾袋丢到固定的地方。
一个穿着白衣的身影从二楼跳了下来。
原本睡意朦胧的凯瑟琳瞬间惊醒。
“啊唔……”
刚准备开口尖叫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
卧槽,居然有人敢在姑奶奶头上动刀?
凯瑟琳要发火了。
然而凯瑟琳连袭击她的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就感觉身后一阵风刮过,她回头,已经看不见任何踪影。
凯瑟琳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卧槽!不会是鬼吧!
“登势婆婆,登势婆婆,快来呀,有鬼呀。”怪异的腔调立刻在狭窄的垃圾巷内响了起来,惊动了前来觅食的野猫,他们纷纷发出凄厉的叫声:“喵呜——”
原本已经静下来的登势酒屋顿时又变得喧闹了起来。
只是这一切和那个远去的背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坂田银时压低了草帽,脚步匆匆的从小巷子里一闪而过。
曾经的肃杀再一次出现在这张已经习惯了懒散表情的脸上,神威的话无法让他不在意,哪怕他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就这样碌碌无为却又平平静静的过下去了,可吉田松阳依旧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亲手斩下老师头颅的他,一方面无法相信老师尚在人世,一方面又无比希望神威的话是真的。
天道众在内城。
这里和歌舞伎町的热闹完全不同,显得格外的幽静,给人无声的压迫感。
坂田银时双手抱着刀,目光幽幽的看着那扇门。
“银时。”突然,身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坂田银时没有动,对这突然出现的声音也仿佛早有预料:“哟,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桂小太郎小声的跳脚。
哪怕明知道这会儿跳脚容易被发现,但是名字是原则问题,他是绝对不会因为危险就不顾原则的。
“好吧,假发。”坂田银时表示承认错误,坚决不改。
桂小太郎暴躁的恨不得暴打他的狗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坂田银时一句话就转移了桂小太郎的注意力。
“啊啊……我,散步。”桂小太郎相当不真诚的找了个破借口。
换做平时坂田银时一定抠着鼻子各种鄙视的吐槽他。
但是他现在是真的没这个心情。
因为……
按照神威的说法的话,吉田松阳就在这个房子里面。
如果吉田老师真的还再世的话,他为什么不回来找他们呢?而且还作为幕府的高级官员活动着。
坂田银时有些心乱。
桂小太郎也不知道在神威那边听说了什么,反正哪怕再暴躁也依旧陪在坂田银时的身边。
“喂,假发,有件事……我想要去确认一下。”
“都说了不是假发是桂,什么事?”
“好的,假发,是关于……老师的事情。”
“都说了不是假发是桂了,你个混蛋,是不是故意的,如果是关于老师的事情的话,我可以陪你哟。”
“那就多谢了,假发。”
“都!说!了!不是假发是桂啊!!”
“你说什么?坂田银时失踪了?”
睦月喷了神乐一脸果汁。
神乐抹掉脸上的果汁,双手环胸,眉心微蹙:“真是的,银桑可真是太任性了阿鲁,之前因为失忆离家出走也就算了阿鲁,为什么这次又不告而别阿鲁。”
“你是说,坂田银时曾经离家出走过?”睦月挑着眉头,语气有些奇怪。
对面的两个小家伙连忙点头。
睦月这才一脸梦幻的望天:“居然还是个有前科的。”
“大嫂,你说银桑会去哪里呢?”志村新八随着神乐喊睦月大嫂,这会儿满脸焦急的问道。
“银酱又懒又馋,一杯草莓牛奶就骗走了阿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骗去卖掉阿鲁,说不定会被卖给马戏团阿鲁,然后被砍断手脚,放在橱窗里面展览阿鲁,银酱真是太可怜了阿鲁。”
神乐一边说一边假模假样的装着流泪的模样。
“不会的。”
拿着书走进来的库洛里多手里掐着一只红蔷薇,送到神乐面前:“女孩子哭泣可是不好看的哟。”
神乐愣愣的接过红蔷薇,脸颊红红的看着库洛里多越过自己,走到睦月身边坐下,将手中的书递给睦月:“你要的书。”
睦月将书接过来,随手放在身后,又笑眯眯的看向神乐。
神乐来找睦月其实也只是想要知道是不是坂田银时又背着他们独自调查什么事情,因为那天回去后,坂田银时就很不对劲的样子,但是看见睦月这么意外的样子,就知道坂田银时没来找她。
神乐和志村新八失望的离开了。
睦月这才掏出刚刚库洛里多给她的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