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安静了一瞬，带着点磁性的嗓音才响起来：“就我和你两个人吗？”
季星语反应过来阮甜口中的陆之川舍友不是顾时言了，她舔了舔唇瓣，“还有我舍友和……你舍友。”
她说完，电话那端的顾时言沉默了半晌，才懒洋洋地说道：“别和他们一起了，就我们俩吧。你想看什么？”
“……”
季星语垂着眼睫，她将手上的书合上，软声道：“你别闹了。我先答应舍友的。你来吗？”
顾时言轻笑了一声：“来可以。你答应我一件事。”
季星语本来想说“你爱来不来”，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因为她想到晚上德语课之前，她没把果冻让给他，这家伙就变得闷闷不乐了。
跟个三岁小朋友似的，得好好哄着。
她弯了弯唇，“好。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我就答应你。你说吧，什么事？”
顾时言缓缓开口：“每天早上起床前给我打个电话。”
季星语：“？？？”
她高三的时候，他让她一个星期至少给他打两次电话，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当时他们一个在a市，一个在h市，两地隔得很远。
现在他们明明就在一个地方，相隔不过几百米，要是想见面天天都可以见，没事打电话好玩吗？
顾时言将声音压得很低，音调有些柔软：“嗯？季……甜甜同学？”
季星语：“……”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的小名从顾时言嘴里喊出来就变得特别怪。
顿了顿，她有些好奇，她开口喊他哥哥的时候，他会不会也觉得特别奇怪。
可惜当时她醉了，现在也想不起来当时顾时言的反应了。
“你别乱喊我小名，我就答应你。”
第二天傍晚。
阮甜出门前足足化了两个小时的妆，她顺便也折腾了一回季星语，美其名曰化一个闺蜜妆出门。
季星语有点不太懂泪痣妆是个什么玩意儿，直到她发现，她和阮甜出现在影院门口的时候，斜对面那三个男人都愣住了。
她的视线不偏不倚地撞进了顾时言漆黑如墨的桃花眼里。
顾时言缓缓抬步，走到她面前，垂着眼眸看她。
淡棕色的眼线勾勒出少女完美的眼型，卷曲浓密的长睫轻颤，眼角那颗颜色浅淡的泪痣让妩媚与清纯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冲击着人的视觉感官。
像是一朵艳丽的人间富贵花，又像是倾国倾城的女妖。
顾时言眯了眯眼眸，抬手用指腹蹭了蹭她的眼角，直到将那颗痣抹掉了，他才松开手。
季星语脸颊肌肤本来就十分嫩，被他这么蹭了一会儿，火辣辣的疼，她瞪了他一眼：“顾时言，你是不是有病？”
顾时言看着她眼角处微红的肌肤，有些心疼。
他嗓音微哑：“嗯。我有病。”
季星语：“……”
沈寒也跟着陆之川过来看电影了，他和阮甜相互认识之后，几个人一道去了放映厅。
电影票是寿星买的，钱是陆之川付的。
季星语进去没多久就后悔了，她实在没有想到阮甜会选一部恐怖片来看。
她平生最怕两样东西，蟑螂和女鬼。
季星语一偏头，就看到顾时言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所幸电影开头就是主角的正常生活，目前还没有女鬼出现。
因此她没什么表情地与他对视，声音平静：“看我干什么，电影好看还是我好看。”
顾时言唇角翘起，低低“啧”了一声，凑到她耳边，朗声说道：“当然你好看。”
“……”
季星语听着电影里诡异的音乐，觉得自己心跳速度有些不对劲。
果然下一秒，电影里就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女人尖叫声。
季星语转头看了一眼屏幕，满目鲜血和尸体，吓得她立刻闭上了眼睛。
她还想抬起双手捂住耳朵，一双温热的大掌就先于她之前覆在了她的耳朵上。
季星语知道是顾时言，她紧闭着双眼，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
过了大概一分钟，她问道：“顾时言，女鬼杀人的场面结束了吗？”
顾时言好笑地看着她，忽然又生了逗逗她的心思。
他将一只手拿下来，倾身靠近她，微热的唇瓣几乎要落到她的耳廓上。
温热的气息一点一点缠上季星语的耳尖。
顾时言喉结轻滚，尾音音调微扬，缱绻而柔软，带着一点不经意的诱哄意味儿。
“你撒个娇，求求我，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