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语点了点头，“有点。”
阮甜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肩膀借你靠会儿吧。”
吃了三个多月的夜宵，阮甜身上肉嘟嘟的，肩膀处也软软的，季星语靠着觉得还挺舒服的，没过一会儿就真的睡了过去。
季星语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欢呼声吵醒的，她隐隐约约地还在其中听到了阮甜和许颜书的声音。
两人的声音离她有一段距离，不像在她身边，但是她又是真实地感受到自己正靠在一个人身上。
她睁开眼，视线触及到顾时言轮廓分明的侧脸时，大脑一个激灵，立刻坐直了身体。
披在她肩上的外套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往下滑落。
季星语缓了十几秒，又扭头看向顾时言。
他正靠着椅背，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跑道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她醒过来都没察觉到。
他将外套脱给了她，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的长袖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小截削瘦白皙的手腕。
十一月的清晨，温和明媚的日光洒向他们，在他脸上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色，他看着像是青春偶像剧里面的男主人公，导演将光和镜头全部怼到他一个人身上。
季星语和顾时言坐在看台最上面的位置，视野范围最广阔。
她还在发呆，顾时言突然转过头来看她，桃花眼角耷拉着，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声问道：“好看吗？”
季星语不明所以，唇动了动，“啊”了一声。
顾时言手指了一下前面，“我说他们好看吗？”
季星语顿了一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可能是他们这几排都空着，体院的四号和五号正朝他们走过来。
她还是不知道顾时言什么意思，眨了眨眼睛，重新对上他的视线。
似乎是光线照在脸上，有些刺眼，顾时言眼睛眯了一下，缓声道：“听你的舍友说，你一大早跑过来就是为了看他们，替他们加油？”
？？？
季星语：“……”
怪不得她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呢，莫名其妙就严肃和正经起来，原来是误以为她背对着他来看帅哥了。
还说了解她呢，她舍友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这是哪门子的了解她。
再说了，他们这还没恋爱呢，这狗的智商就降得这么低，要是真恋爱了，他会不会直接变成傻子。
季星语认真地想了想，内心深处隐隐有点好奇和期待。
隔了片刻，她默默地鄙夷了自己一把，刚想开口解释，四号和五号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们前面那一排，其中穿白色短袖的男生转过身来，盯着她身边的人，开了口：“顾时言，好久不见。”
季星语没想到顾时言会认识他们，愣了一下。
顾时言点了下头，没有说话，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季星语听到前排那个黑衣服小声嘀咕了一句：“拽个屁拽，他有什么好拽的。”
眼前的气氛迷一样的尴尬。
过了一会儿，季星语看到张俊也走了过来，神色匆忙，看起来是有事的样子。
果不其然，张俊笑吟吟地和她打了一个招呼，最终在顾时言身边坐下来，“会长，关工委的邱老师现在有事找你，他想请你帮个忙。”
顾时言抬眸，冷冷地扫了张俊一眼，“嗯”了一声，又扭头看着季星语。
他顿了顿，垂着眼睫，唇凑近她耳畔，用只有他和她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开口:“在这乖乖等我回来。”
季星语还在发呆，没什么反应。
顾时言盯着少女圆润白皙的耳垂，眸色微沉，他又低头凑过来，在她耳朵上面重重地咬了一口，嗓音微哑：“说话。”
他的动作太快了，其他人根本没注意到，只有季星语感受到了那一瞬间耳朵上传来的刺痛感，还有他呼吸落在耳朵上的温热触感。
少女杏眸微微睁大，瓷白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这只狗！
真的是！
越来越他妈！
过分了啊！
季星语磨了磨牙，她瞪着他，努力克制着内心此刻想要将他暴揍一顿的魔鬼想法。
顾时言被小姑娘的反应取悦了，在张俊的再三催促下，跟着下了台阶。
他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之后，季星语忙用微凉的手背给自己的脸颊降温，然而无论怎么努力，脸颊的温度都居高不下，她拿起他的外套想要捂住整张脸。
结果一拿起来，属于他身上的荷尔蒙与气息扑面而来，像是雨后空气中飘散着的不知名花香，清冽淡雅，隐隐约约地勾着人。
耳垂上还残留着轻微刺痛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破皮了，她看不到，也不敢随便碰。
季星语气得想将他的外套丢在地上踩上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