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姑娘不知道?”
云栖摇头,她还真不知道。
“云栖姑娘不知,咱们六殿下当时可勇猛了。太子殿下的马突然发狂,大伙都避之不及,能跑多远跑多远,就只有六殿下一人骑着马在追赶,帮太子殿下一同勒紧缰绳,将那匹发狂的马给逼停了。”
云栖虽没亲眼看见,但光用想的就知道当时的场面有多惊险。
六殿下英勇无畏很值得被赞扬,但云栖却更希望在遇到这种情况时,六殿下能选择自保。
别人如何她不管也不在乎,她只要六殿下好好的。
她就是如此的自私。
见云栖沉默着不再发问,张北游主动问:“云栖姑娘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没有了,劳烦张太医了。”
“不劳烦,不劳烦。”张北游应道,“云栖姑娘有话尽管问就好,问什么都行。六殿下刚满月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有关于六殿下的事,我只怕比常寿跟和顺还清楚。旁人问,我肯定一个字都不肯吐露,云栖姑娘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刚刚张太医说,六殿下刚满月的时候,您就认识殿下了?”云栖有些惊讶。
张北游点头,“我爹是上一任的太医院院判,是个医痴,打我懂事起,我爹就开始教我医术。在我十五岁那年,也就是六殿下出生那一年,我便已经开始入太医院当差了。
我入太医院的第一天,就随我爹去给刚刚满月,有些吐奶的六殿下瞧病。
这么多年过去,我再没见过比六殿下小时候还乖还好看的孩子。”
云栖瞧张太医生得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最多也就二十出头,不想已经年近三十。
“张太医真是年少有为,年纪那么轻,就能被选入太医院。”
张北游听了这话,不但没表现出丝毫得意,反而叹了声气,“我进太医院是早,到如今已经快十五年。可惜十多年过去,我还只是个小小的太医。我究竟何时才能当上院判,才能在我爹面前扬眉吐气啊。”
云栖闻言,温浅一笑,“张太医还没当上院判,兴许是因为张太医还太年轻了,能做上院判的太医,都是一把白胡子。”
“对对对,简直气死人。”张北游愤愤道,“凭什么年纪大才能当院判,院判不是应该谁医术高就让谁来当吗?云栖姑娘,真不是我自大,在如今的太医院中,论医术高低,我绝对排在首位。”
云栖点头,“我信张太医。”
张北游听了这话,欢欣不已,道:“云栖姑娘真是善解人意,怪不得六殿下会钟情于您。六殿下他为人随和,对谁都好,但我却从未见过六殿下对谁,像对云栖姑娘这样好。”
张北游的话让云栖倍感慰藉。
她知道六殿下待她好,非同一般的好。
“云栖姑娘有没有什么话要捎给六殿下,我可以帮您带过去,左右我也要去向六殿下复命。”张北游说。
云栖稍稍思量了片刻才道:“那劳烦张太医代我跟六殿下说,请殿下稍安勿躁,无论如何都要冷静。”
张北游觉得云栖托他捎给六殿下的话,简直不能更好,更有用。
六殿下眼下的确需要冷静。
“云栖姑娘放心,我一定替您把话带到。”
……
在送走张北游以后,有德正预备按照原计划,动身去见王醒公公一面,谁知碧水却忽然凑上前来,与他嘀咕了一句,“你师傅还真是神通广大,勾搭上御前的王旻王公公不算,如今又跟个太医不清不楚。”
有德听了碧蕊的话,当场就恼了,“你嘴巴放干净些,什么勾搭,什么不清不楚,你不怕得罪我师父,难道就不怕得罪王旻公公和张太医?”
碧蕊听了有德的话,也恼了,“我这是实话实说,哪里有冤枉你师傅。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左右逢源很得意吗?小心最后鸡飞蛋打,不得善终。”
“你敢诅咒我师父!”有德大怒。
“你瞪什么眼,我可不怕你!”碧蕊半分也不示弱。
“那你怕不怕我?”
一个声音从碧蕊身后传来,发问的不是旁人,正是云栖。
云栖的声音一出,碧蕊就吓得腿软。
待云栖走到她跟前,碧蕊几乎已经站不住,更别提说话了。
“长得好看就是了不起,左右逢源就是得意,我就是又了不起,又得意,你就可劲儿的嫉妒我吧。”
云栖这话说的可比直接训斥数落碧蕊,更让碧蕊觉得难堪愤怒。
可碧蕊却一句也不敢辩驳。
事实如此,她就是嫉妒云栖,疯狂的嫉妒。
她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