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将手臂收紧,将她搂得越发紧密,心里早已化成了一汪春水,嘴上却故意和她斗着气,“那你也别想起来了。”
江凌冷哼一声,“行啊,看谁耗得过谁。”
薛易没穿衣服,地上瓷砖冰凉,江凌很有信心,他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而她只需要等着他开口求饶就好。
没过一会儿,薛易便打起了哆嗦,甚至开始不断地打着喷嚏,但却偏偏一直死扛着。
就是不松手,也不肯开口求饶。
他的呼吸也越来越重,胸口不断地上下起伏着,好像极为不舒服。
江凌触碰到他的手臂,和铁一样冰凉。
幸好她衣服穿得厚,又有一个发热垫垫在下面,不然估计刚好的感冒又得复发了。
薛易始终不肯开口,江凌适时出声,“怎么样?你松不松手?你如果松手,再好好求我两声,说不定我就救你了。”
她本意是给他个台阶下,奈何薛易就是不领情,声音都已经被冻得沙哑了,却依然说,“你休想!”
他这声音虚弱得很,却又透着一股子执拗和坚决。
江凌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硬气了。
当初求她的时候可是干脆得很,现在又跑来她面前死撑起骨气那一套了。
江凌有些气,他既然自己想死,她又有什么义务去替他着急?
自己不爱惜自己,还指望别人爱惜不成?
可逐渐的,江凌发现有些不太对劲,薛易身上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了,甚至手臂上的力道也在逐渐削薄。
“薛易,薛易…”
她喊了喊,没人应声,似乎已经冻得晕过去的。
江凌试着挣扎着起身,可刚动了那么一下,他的手臂便又开始收紧。
“……”
江凌好气,他这是有多不想让她好过?都晕过去了,竟然还不忘拉她陪着他受罪。
她艰难得伸出手,探向他的额头,这温度着实烫得吓人。
江凌废了好大劲,这才终于将他的胳臂给掰扯开。跌跌撞撞的起身,又腿脚软弱的摸索着到门口拿到手电筒,将水电阀门都打开了。
别墅里终于恢复了原本的亮光,浴室里的热水再次喷洒了下来,溅到了薛易身上,他身上盖着的浴袍以及脸颊都被水珠溅到,逐渐湿了一大片。
浴室灯光呈暖色系,薛易仅被一件湿透的浴袍盖住身体,露出了他修长稳健的腿,以及满是肌肉的胸膛。
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透着一种朦胧的美感,好似一个刚被人蹂。躏过的美男子一般。
花洒喷头里还在不断的喷洒着热水,带着雾气,浴室里空气逐渐稀薄,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不清晰起来。
江凌忽然觉得有些热了。
大概是衣服穿得有些厚了,还有这水温太高了,弄得空气里都是热的。
她伸手将花洒关掉,浴室里水洒地面的声音消失不见。
江凌伸手试图将薛易拉起来,可他此刻却就像是一个醉汉一般,沉得要命,使出浑身力气这才勉强拖动他两分。
……
薛易醒来的时候,是在他自己房间的床上。
刚动了动身子,便发现浑身都疼,不仅头疼、腿疼,后背还火辣辣的疼。
他龇牙咧嘴的坐起身,却发现床头竟然还有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她显然是困极了,他这般动静她都还没醒来。
薛易目光瞬间变得格外柔软,他伸出大手想要摸摸她的头,结果刚触碰上,她便醒了。
甚至连大手都来不及收回,好在江凌根本没空注意这个。
她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看到他睁着眼靠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你醒了?”
“嗯,你怎么在这儿?”
话一出口,薛易才发现他的嗓子生疼,连声音也沙哑得不像话。
江凌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是看着你。免得你死了,那我麻烦就大了。”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就走了。”
她一晚没睡,就早上眯了这么一会儿,此刻已经困到了极致,连走路都在打着晃。
她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晚上。
她倒是睡得美滋滋的,而薛易还苦唧唧的躺在床上不方便动弹。
他摔了腿,膝盖处肿起了一大片,并且还感冒发烧了,俨然已经是一个病人了。
只是让他感到疑惑的是,“腿是我自己摔伤的我知道,到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后背那么疼?”
“哦,那个啊,那是我拖你回去的时候擦伤了。”江凌不甚在意的叉起一块水果放进嘴里。
“拖?”
薛易额筋跳了跳,她当他是大米吗?直接用拖的!
江凌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声音微凉,“不然你以为我能抱得动你吗?自己多重自己心里没点数?我如果不拖你,你想冻死在浴室里?”
“好心救你,你反倒来怪我了。”
她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一点心虚的成分都没有,好似他就是个不识好歹的白眼狼。
但她好心救他?
薛易好气哦,他为什么会在浴室摔倒她心里就没点数吗?
还有,这分明就是陈叔特意给他切的水果,结果她说是来看他,却一直坐在这里吃他的水果,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简直不将他当病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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