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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木偶镇/骨像(2 / 2)

“……”楼泽突然间瞳仁紧缩,视线转向风橪,目光不善道:“想被丢出窗外?”


“抱歉,那——,您赏月光吧,我先睡了。”风橪歉然道,偷眼看他眼色,踌躇了片刻,躺了回去。


她轻轻的闭上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楼泽百无聊赖的看向窗外,忽然听见风橪焦急的喊道:“娘,倾歌,你们不要走——”


楼泽沉吸了一口气,没有理会。


“砰咚——”


静默许久,楼泽这才移动开视线,细察风橪在何处。


此时的风橪面朝地板,正趴在地上入眠。楼泽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将她抱起,正打算将她扔回床上,风橪却猛的一下子捉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楼泽冷眼拨开她的手,半跪在床榻上将她放下,手又被她轻轻握住,那一刻,他只觉此刻自己的胸脯起伏难定。


就像什么东西涌入了胸膛一般。


“不要走。”风橪用力的抓住他的手,指尖痒痒的抵在他的手心处,复而低声呢喃,“别离开我。”


风橪在睡梦中神情复杂,相反,楼泽清醒着面无表情。


楼泽冷不丁的抽手,无意识中一下子将她弄醒。


风橪顿然睁开双眼,见楼泽正立在她身前,怔了下,思量片刻,颦眉道:“大人您这是——僭越了吧?方才还说过不会爬床的。”


翌日清晨,风橪晃着腰间的彩穗走马观花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唇角上撇,忽而颦眉垂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楼泽安静无声的跟在她身边,见她低垂着头,漫不经心着问:“这般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不怕被昨日的人认出来?”


“不怕。”风橪直白的搪塞过去,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皮都没抬一下,轻声道:“我得努力抓妖,好还上您那两屉包子的钱。”


“何处的妖。”


“就是那千面妖喽,上次他就变出大人您的样貌来诓我,被我识破了,结果昨日他还冤枉我是描骨师,这次我必定要将这妖抓住,将他大卸八块。”


“那岂不是换不到钱。”楼泽轻笑着问了一句,面色如旧。


“那——”风橪迟疑了一刻,握拳抬起右手,继而噘嘴回道:“先卖钱,再寻个机会杀了他。”


“奸商。”楼泽冷睨了她一眼,双臂垂在身侧,神态安闲。


“哦——”风橪语调先降后升,一步越到他面前探头说道:“你说我是奸商,那我可劝您一句,最好跟我保持距离,莫要让我这奸商算计到您身上去。”


“以你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风橪眉眼随之一凝,极其不悦的瞪了楼泽一眼,大跨步走开,突然间,再次停住脚步。


有点不太对劲。


风橪挑眉扭开视线,望见一堵关死的门,门上萦绕着丝丝阴气,死气沉沉的黑色扑面而来,如同鬼魅一般。


她缓缓正过身去,紧眯双眸盯着那道门缝,恍惚间,她望见黑气勾画出的巨大骷髅头张开双嘴朝她咬来。


是幻象?


“这不是幻象。”楼泽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向后一拽,声音清浅如潺潺清泉,越过群山遍野,漫过她的心。


风橪一瞬间就打起精神起来,再一抬眸时,狰狞的黑烟骷髅已经随风而逝。


好险。


风橪用手拂过心口顺了顺呼吸,仰头开口问道:“若是我没有躲过那道噬魂符的话,会被带去哪里?”


噬魂,顾名思义,无数恶灵聚集后形成的混和灵体,专吃魂魄,时不时会企图吞掉纯净的魂魄。


“无尽海。”楼泽上前一步放在风橪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捻了捻落在地上的灰烬,复而敛眉说道:“身为噬魂体却被反噬,有趣。”


“被反噬了?你的意思是说,它反而被自己吞下的纯净魂魄净化了?”风橪为之一怔,直愣愣的看向楼泽,杏眸清亮。


“不是净化,而是毁灭。”楼泽悠然起身,头轻轻一歪,在看向那道门的时刻,紧闭的大门应时而开。


一名老妇人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


风橪陡然聚神看向她,心神一拧,这宅子里竟然还有活人?


没等风橪开口询问,那老妇人已经径直的往风橪的方向跑。


她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还是被那老妇人一把捉住了双手。


那老妇人面色紧张焦虑,刚一开口声音就抖了起来,眼里若隐若现闪着泪光:“您是除妖师吧,求您帮帮我们吧,我儿子他,怕是中邪了。”


老妇人姓刘名春明,儿子叫温澹夏,年二十,七日前突然间卧床不起,至今未醒,刘春明寻遍了凉城名医也没能将儿子治好。


直到一日前,一算命老者告诉她,她儿子是中了邪,今日会有一男一女途径此处,女的为除妖师,若时机得当,便可救回他儿子的性命。


老妇人天一亮就守在门口等着,方才听到楼泽与风橪在门外的对话,这才急忙出来,没想到那算命老者竟真的算准他们会来到此地。


“他从何日起开始一睡不醒的?”风橪现在床边端详着温澹夏的睡颜,聚精会神着开口发问。


“从八日之前就是了。”刘春明一脸哀愁的表情,双手紧紧握着,不安的看向风橪,眼里溢出盼望的目光。


“八日,难道是——”风橪揉了揉唇角,盯着温澹夏发青的面庞,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有抬手按了按他的太阳穴,只觉嘴角火辣辣地疼。


她抽出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叹了口气。


温澹夏并非中了邪术,也没有被妖附体,更没有被邪气入侵,可如今他这三魂七魄如今只剩一魂一魄,怕是已经回天乏术了。


“老婆婆,我怕是帮不了您了,您的儿子他现在就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就算勉强找回他失去的魂魄,他也绝无活过来的可能了。”风橪惋惜着看了躺在床上的温澹夏一眼,目露哀色。


老妇人一听她的话,瞬间就瘫倒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拽着她的手,啜泣的叫人心痛。


“求求你帮帮我吧,这家只剩我和我儿子两个人了,如今他也走了,可叫我怎么活?那我便活不成了,他若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盼头。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那算命先生说过了你能救他的啊,我求求你了,再想想办法,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能救活我儿子。”


风橪无奈的伸手扶额,暗忖道:“这位多嘴欠揍的算命先生究竟是谁,他若真有通天本事便自己来救人,扯上她一个半吊子除妖师又是何苦呢?她虽然想赚钱吧,可她只会捉妖,哪会救人啊,天呐——”


风橪被她哭了心一软,恍若一瞬间看见了在她母亲离去时的自己,这下便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头一低,柔声安抚道:“那容我再想想好吗,您先出去,我和——”


风橪视线一弯,仰脖瞥了楼泽一眼,顿了下继续说道:“我的朋友一起商量一下,也许大概可能或许就有了转机?”


“好好好,我出去,你们可千万要救下我儿啊。”老妇人见风橪不再拒绝,立马停止哭泣,配合着走出门外,就站在门口,看着她。


“我——”风橪踟蹰一句,缓缓答:“我尽力而为。”她堪堪一笑,快步走过去将门关上,没了那道炽热的视线,身子终于放松的贴在木门上,长舒了口气。


“你既不愿意,为何还要应许下来。”楼泽狐疑着看她一眼,云淡风轻着问。


风橪心尖一紧,真正的原因让她觉得难以启齿,于是眼角一挑,讪讪笑道:“老婆婆不是说了吗,为了救温澹夏无论什么代价都可以,我只要钱就够了。为了钱,我愿意一试。”


“倒是直接。”楼泽睥睨着浅看她一眼,眸光暗淡下来,平静的撇开视线,没有戳穿她。


风橪没回只字片语,疾步走到温澹夏的窗边,凝视着他多时,手托住下巴暗暗的擦了擦,而后转过头看楼泽,视线模糊不清。


“山神大人可否为我变出笔墨出来,我需画个法阵。”


“用法作阵难道不是巫师的本分?你可莫要不会装会,东施效颦。”


“……”风橪的好脾气在楼泽的三言两语内倾然消失殆尽,她怒扯了下嘴角,又转瞬间假惺惺的笑道:“巫师有巫师的法阵,除妖师自然也有除妖师的法阵,山神大人您——分的这么清做什么?”


楼泽轻扫她一眼,眼神温润澄净,只用了片刻,已将她所需之物在地上变出。


风橪大喜,连忙拿起笔墨,在地上开始画圈。


楼泽从未见过凡人用的法阵,于是上前一步,走到风橪身边看她作画。


属于楼泽的清冽气息徐徐萦绕在风橪脖间,隐隐还能嗅到冷沁的花香。


她浑身一个激灵,忙用手臂怼了怼楼泽的胸膛,不耐烦道:“别妨碍我。”


“妨碍你又如何——?”楼泽轻挑下眉,眉宇剑锋下漂染出隐忍的情绪。


他的语气不冷不暖,丝丝寒气勾在风橪耳畔,引着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慌了一下。


画歪了。


“……”风橪沉吸了口气,一双眼瞪得提溜圆,咬牙切齿道:“您老能不能先不要跟我搭话,您一来,我这圆都画方了。”


“哦。”楼泽斜睨她一眼,欠身微笑着后退一步。


风橪总觉得那笑有些不怀好意,撇嘴翻了个白眼,扭回头继续画图。


没用多久,画好法阵的风橪站进法阵中央,她刚闭上双眼,环臂在胸前的楼泽启唇问:“这法阵有何用处。”


“找他已经离体的魂魄。”


一串咒语细碎的从风橪唇中遁出,她闭着眼不停的四处摆头,似在黑暗中探寻着什么,长长地眼睫自然的垂落下来,微微颤动。


找到了!


风橪在黑暗中一点点前行,陡然间,在无尽的阴影中与一双森冷的双眼对上视线。


下一刻,风橪被强行脱离了法阵,她猛然睁开双眼,抬手捂住心口弯身后退几步,视觉游离的空档,她听见一道声音刺耳的穿入耳骨。


“莫要再前来。”


这是,警告吗?


风橪轻咳了两嗓,快速的转过身,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躺在床上的温澹夏,声音微抖:“怎么会——温澹夏他分明,已经死了啊。”


“你看到了什么?”楼泽上前一步,用漠不关心的语气开口问。


“冥界唯一的女神使,卿泉。”风橪眸光闪了闪,蹙眉着喃喃一句,声音低得几近呓语。


这心中难了的执念,将本该离开的谁留在了人间,苟延残喘。


又是谁一时被谁的心感动了双眼,这一世只为了一人心愿,替他守见另一人的花好月圆,尽余年。


身体僵住半刻,风橪已然扯开门跑了出去,迫切的赶到刘春明的面前,握住她的手腕,正色道:“婆婆你告诉我实话,您的儿子他到底是怎么了。”


“这——”刘春明面露难色,紧张的看向她,瞳孔里带着害怕的眼神,话说的磕磕绊绊,略带哭腔道:“那算命高人不让我与你说,若我说了,你便不能救我儿的命了。姑娘你行行好,我儿子,真的救不了吗?”


“你若继续这样有所隐瞒,我就算想救他,也有心无力。”


“可——”刘春明迟疑道,双手绞在一起,似是还在犹豫。


“您既相信那算命先生,那就不该找我来。我就直接把话撂这儿了,婆婆你若再不说出实情,无论您给我多少酬金,我也断不会救您儿子的命。”风橪向来就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心直话更直,见刘春明犹豫不决,当下扯了扯袖子就要走人。


“好好好,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刘春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玉瓶递到风橪面前,观察着她的脸色补充道:“我儿是吃了这个后便一睡不起了,可我觉得这东西不像是害人的。”


风橪垂眸接过玉瓶,先是审视了一圈瓶身,而后有把鼻子凑到瓶口处嗅了嗅,骤然间,她将瓶子握紧在手中,面色肃穆着说道:“竟然用了离魂散。”


楼泽闻言抬首,深邃的眸子暗了一暗。


“这离魂散……是什么?”刘春明的心突突直跳,她双手攥在一起,目光急切。


“毒药。”风橪侧眼瞟了刘春明一眼,一板一眼的陈述道:“服了这毒,人的三魂七魄会在十日内完全散去,恕我直言,令郎的命已无力回天。”


“找回丢失的魂魄也不行吗?”刘春明柔和的眸子看起来有些泛红,愧疚的泪即刻流出眼眶。


风橪一惊,没想到一个普通妇人竟然也知寻魂之术,愣怔片刻,她轻轻拉住刘春明的手臂,担忧道:“这是违背生死法则的,对不起。”


听见这句话后,楼泽锐利的眸子里闪过几分复杂的光。


他内敛沉静地站在不远处,笔直挺拔的站着,一双深邃迷人眼眸从刚刚开始就没往她这边看过一眼,却在后一秒,微微动了一下。


风橪将玉瓶物归原主,这回决绝的走了出去,不顾刘春明的再三阻拦,果断的踏出了门外。


楼泽颇意外的凝视一眼风橪身影,英俊如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末了提步出去,走到风橪的身边,扯了下唇角问:“方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救他,怎么一转头就不救了。”


“不是不救。”风橪双眼发直,眼神空洞,说话的时候难掩失望的语气,“是救不了。”


“我原以为你会自不量力的接下这个委托。”


此时,楼泽修长的眸子里捡不出一丝波澜,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眼神如同皑皑白雪,落时无声,化时寒心。


风橪勉强着扯开嘴角,笑得伤人自尊,叹气回:“是他命该如此,就像珺蛮一般,就算有山神大人您帮她挡去了生死劫,珺蛮最后不还是死了吗,您尚且无法挽回一缕残魂,更何况是我这样的九流除妖师,如何救得了人命?我救不了他。”


“你很惋惜。”楼泽斜眸看向她,深邃立体的眸子里沉载着不明状的语气。


“不,我很后悔。”风橪眼神一跳,仰天敛眸,掩饰性道:“我很后悔跟她说了我会尝试救温澹夏,人最怕的就是在绝望缝隙里挖到希望,却眼睁睁的看着唯一的光线被黑暗掩埋,我在一开始就不应该给她希望。”


“既然你认为他命该如此,那就无需对此事自责。”楼泽细腻的声音里带着冷漠的语调,轻凝她一眼,严肃而沉静地说。


“你——”风橪蓦然停下脚步,抬头认真的看向他,半晌过去,正准备说些什么,肚子已在这时“咕隆”一响,成功破坏了气氛。


她不要面子的啊。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耳廓边回荡,风橪循声看去,眼神忽的一下凌厉起来:“是你——?”


“我叫隐面,人称千面妖,此次是专门来邀请二位前往救人的。”千面妖此刻收起了戾气,俨然像换了一个妖一样,一副一丝不苟的模样,在对上楼泽眼眸的时候,换了一种神情。


“呦呵,这次你不杀我,反倒叫我救人,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我已穷的吃不起饭了,不救不救,你说救就救啊。”风橪挥手示意隐面离开,自己一边说话一边退到楼泽的身后。


“先前是隐面唐突了,在此给二位致歉,还望二位以人命为大。”隐面的脸上露出愧疚与窘迫的神情,低垂着头,不敢看风橪的双眼。


“不救!你要杀人却让我去救人,这就是你们千面妖的待人之道吗。”风橪冷不丁的扫了隐面一眼,“噌”的一下躲到楼泽身后张牙舞爪道,双手无意识的搭上楼泽的肩。


楼泽轻转过头看风橪,配上一副朗眉冷眼,侧颜曲线紧绷,看得出心情不悦。


“哦抱歉——”风橪一下子拿开了双手做投降状,嘴角染上讨好的笑,两颊浮起浅浅梨涡,“不碰,不碰。”


等他们视线回来,千面妖接着开口:“实不相瞒,我之前两次与二位交手,的确是我莽撞了,我本想引二位随我前去,却没想到弄巧成拙。至于上次变成他的样子,只为取心,可后来君昧告诉我,我那样做是不对的,所以——”


“君昧,就是你说的那个描骨师?”风橪打断隐面问道,双眼骨碌碌转了几下,忽然间掩唇惊呼道:“皇榜上通缉的那个人!”


隐面抬头与她视线交汇,轻轻点头道:“是。”


“你让我救的人不会就是他吧。”风橪无精打采的歪了下头,显出一副扫兴的神情。


没劲。


“并不是,我想请二位救得是——我的心上人。”


“……”好一个心上人。


风橪难为情的扯了扯唇角,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也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过,我好像一直都在害人,无论我想救谁,他们都没有一个活下来的,你请错人了。还有啊,我好心奉劝你一句,妖和人是不会有结果的,莫要让你们之间所谓的爱恋,害了彼此。”


“我听闻除妖师的血可以救妖,此话当真?”隐面不放弃着追问道,上前一步面向风橪。


“的确不假,不过这与救人又有什么关系。”


“她——”隐面迟疑不定的闷哼一声,继而露出心疼的神情,一字一句念道:“为我坠入了妖道,我的修为,救不了她。”


“什么——?”风橪的瞳孔瞬间扩张了开,她微微张唇,一脸吃惊的表情。


人类为一个妖坠入了妖道?那岂不是要忍受抽筋换骨之苦。


人若想成妖,必得妖心妖眼妖骨,三物缺一不可。


风橪很难想象怎么会有人甘愿承担这般疼痛,只为躲开所谓“世俗”,与自己心爱之妖相守一世。


“不知,二位可会前往。”隐面沉沉的低下头去,情绪莫名变得阴暗起来,似是说出刚才那句话,已将拽进无底的黑洞。


名为悔怨的深渊。


“这——”风橪摊开白皙清透的手掌揉了揉头发,侧眸偷瞄楼泽一眼,犹豫不决。


楼泽察觉到后浅瞥她一下,语气平淡自然:“你想去便去,有我在,他无法动你。”


“您也一起去?”风橪狐疑着看向他,暗自补充道:“我是真没想到,大人您是真的很喜欢管闲事啊。”


楼泽斜睨她一眼,径直走开,末了留下一句话:“彼此彼此。”


“……”谁跟你彼此啊。


阴暗潮湿的深林中,冬意萌动。


风橪在林间边角处的小木屋中第一次见到了君昧,这一面,足以让她印象深刻。


此时的他一身白衣翩然,手起刀落,正在磨一块白骨。


看到那块白骨缓缓的往下掉屑,风橪紧张的咽了口水,忍不住转过头干呕了两下,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说好的谦谦君子呢?在她看来,他现在更像是一个丧心病狂杀人魔好吗?


那一下一下的摩擦音,甚是刺耳。


面前的光线被隐去,君昧默然停了手,缓慢起身,温和笑道:“你们来了。”


“啊,哈哈,是啊——”风橪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偏过头腹诽道:“此刻已经后悔来了。”


“你们比想象中来的早,我有些东西还没有准备好,如果不嫌弃的话,二位可以在此歇息一时半刻。”君昧语气温谦,笑如五月初阳,暖人心扉。


风橪探出舌尖轻舔了下干涩的唇,正犹豫着回什么,只见楼泽已经十分随意的在床边坐下了。


“……”喂,你好歹也是个神,怎么一点都不矜贵,要不要这么随和啊。


风橪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半阖着双眼,搭腔问:“请问,你方才是在?”


“磨骨。”君昧毫不迟疑的回,从身侧倒了一杯茶水递到风橪面前,笑容浅浅:“这是热茶,慢些喝。”


“哦。”风橪温吞的回了句,接过茶刚递到唇边,眼轻微一瞟,假笑着凑到楼泽身边说:“您先喝?”


“我不渴。”楼泽眼角余光对上风橪干涩的唇,冷淡撇下三个字,很快就移开视线。


“那好吧。”最好渴死你!见你十次有九次都在喝茶,这回到矜持起来了。


风橪仰头将杯中的茶一干而尽,滚热的茶水落在风橪喉间,烫的她直接把茶水呛了出来。


“咳咳咳,这茶也太烫……了吧。”风橪一手握着茶杯,一手用力的拍着胸口,愣是没缓过劲来。


“吐够了?”


楼泽一贯清冷的声音掠到耳畔,让人听了感觉极不舒服。


风橪抬起微微涨红的脸看他,一下子就注意到楼泽湿润的发梢。


这——


好像自己刚才是把水喷出来了吧,难道,她的口水喷到楼泽的头发上了?!


……


这下完了,楼泽肯定不会放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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