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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8)(2 / 2)

余秋义正言辞地嘱咐脱发男子:“还愣这干什么呀?自己去找公鸡呀。”


旁边几个刚下了课的赤脚大夫赶紧一拥而上,将顾主任直接架到了食堂。


时钟拨快了一个小时,但是食堂正常开餐的点并没有变。


好在因为顾主任是赫赫有名的专家,还是革委会廖主任大力赞赏的能人,所以食堂早早为他准备了饭菜。


上午被他抽血抽死了的那只公鸡叫大师傅做成了烧鸡端上了桌。


余秋见他正跟烧鸡奋斗,赶紧又冲回门急诊大楼,开始拉着赤脚大夫们一块儿想办法将想要打鸡血的人赶走。


开什么玩笑啊,医院搞的跟菜市场似的,鸡毛乱飞也就算了,鸡还满地拉屎,简直不堪入目。


周大夫借口急诊只有值班医生在,腾不出人手来打鸡血,好说歹说才将这帮奋斗在养生一线的积极分子劝回头。


余秋还没来得及高兴呢,病房里头就传来了人民的呼唤。


上午那位花了他们整整三个多小时才抢救回头的老爷子醒了,家里人捧着小公鸡过来,要求值班医生帮忙打鸡血。


他们可是听到了,鸡血疗法可以治疗心脏病。


余秋真是要晕过去了,他们拼死拼活抢救回来的人,难不成要被一管鸡血送的命?


但凡长着点脑袋的人,都应该想到这鸡血疗法该有多不靠谱。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嘲笑现在的人呢?


国人在养生道路上的创造发明能力简直日月为之变色,山河都要颤抖。


有相信拍打可以治疗百病直接拍瞎了自己眼睛的老太,也有坚信蝌蚪带来生命的活力,给孩子喂蝌蚪,结果把孩子喂进icu的母亲。还有坚信一天一杯尿一生远离我的老爷子,一张嘴巴全是尿骚味。


用段子来说就是,小孩怕笨,各种补脑灵药助学加分。女人怕丑,各种美容神器层出不穷。男人好色,各种春药毒药直播果聊。老人怕死,各种养生仙方长生不老。


男女老少,谁都免不了要交智商税。就连他们妇产科医生,明明知道所谓的防辐射衣服毫无作用,可是自己怀孕了,总还会买上一件,以求增加心理安慰。


余秋保持微笑,煞有介事地跟退休老干部子女强调:“虚不受补,这鸡血疗法是纯阳大补,大爷现在身体是会受不住的。得等身体养的差不多了,才能用上。”


她说的蛮像那么回事,加上又的确挽救了老大爷的性命,家属倒是能够接受她的说法,总算暂且不闹腾了。


可是病人一消停,顾主任不乐意了。他在手术台上找不到存在感,就一心一意推广他的鸡血疗法。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顾主任处杵在医院急诊大厅,左手叉腰,右手上下挥舞,跟个圆规似的挥斥方遒:“我看你们现在很不像话,一点儿革命人的精神都没有。什么叫做晚上急诊只能处理急症病人,完全没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意识。只要老百姓想的,老百姓急的,那都是急症。休息什么休息?赶紧把医生护士都从家里头拉回来,给大家打鸡血。”


他的情绪过于亢奋,说话的时候脑袋上的毛都一颤一颤的,活像只洋洋得意的大公鸡。


余秋人站在楼梯上看着他脑袋上的毛,真是恶从胆边生,差点儿忍不住就直接将旁边的垃圾桶往他头上倒。


去你妈的,你自己鸡血打多了神经错乱自己发疯去,凭什么拉着别人陪你一块儿发神经?


常年在医院晃荡的那位红未兵难得碰上战友,立刻挥舞着手里头《鸡血疗法》的小册子,跟着神气活现地耀武扬威:“就是!鸡血疗法疗效显著奇特,对备战备荒,对人民都发挥了卓越的作用。你们这是在利用所谓的权威专家跟洋框框否定人民群众的智慧与创新,就是在走资本主义反动路线。”


妈呀,这个罪名可比杀人放火严重多了,谁要是沾上了边,不死也得脱成皮。


急诊大厅的医生护士全都噤若寒蝉,众人别说辩解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红未兵难得如此风光,顿时得意的连下巴都要找不到了,因为抬得太高,已经飞上天了。


他绕着急诊大厅来来回回地走,鼻孔里头出气:“哼,你们这些洋人的鬼玩意儿,就是在否定革命,该拉出去好好让人民群众见识你们的丑陋真面目!”


旁边有急着看病的患者不耐烦:“好啦好啦,先让我们看病吃药成不?”


“不行!”那红未兵像是被踩到了猫尾巴一样,立刻尖叫,“这是两个路线的问题,死也要死在社会主义!”


他一扭头,看到革委会的廖主任跨进医院大楼,登时喜不胜喜:“廖主任,你可来了。咱们赶紧把这帮家伙拉出去叫革命群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否则人民群众都要被他们的糖衣炮弹腐蚀了。”


前几年革命热情高涨的时候,这帮家伙全都伏低做小,装得一个比一个老实。事实上他们的根子就是黑的,必须得时时刻刻让他们见见血。


他说得唾沫横飞,廖主任却压根没有心思搭理这啰里啰嗦个没完没了的家伙。


格委会的一把手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这迫切影响着革命群众的生命健康。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廖主任是不愿意跟走修正主义的县医院医生护士扯上关系的,可是形势比人强。


没办法,谁让他一激动,直接将针头断在了自己的胳膊肉里头,断针死活拔不出来不说,还一个劲儿的往深处钻。


迫于无奈,他只能勉为其难地给革命意志不够坚定的医生护士们次机会,屈尊纡贵地让他们戴罪立功,为革命群众服务,取出他胳膊里头的断针。


余秋看着满脸理所当然的革委会主任,简直槽多无口。没有最蠢,只有更蠢。天底下就没这位官老爷折腾不出来的事情。


话说,既然他们不够苗红根正,思想腐朽,那是不是可以拒绝为这位人民服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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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麻醉取断针


小秋大夫还是太年轻,居然会有胆敢拒诊的痴心妄想。


事实上, 本县一把手屈尊纡贵亲自来小小的县医院看病, 是对本县医疗卫生事业的极大支持,是县医院的莫上荣光。


院长立刻就被惊动了, 全院各个科室的主任也赶紧放下吃了一半的饭碗, 奔赴诊疗室紧急会诊,务必要为廖主任提供一个十全十美的诊疗方案。


可惜廖主任对于院长的殷勤并不受用,他只想速度解决这件事情,不想闹得大张旗鼓。


现在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围着他转悠, 感觉跟看猴似的。


廖主任十分不满:“你们这种对待病人的态度就很成问题。一点小事搞得惊天动地, 根本不是解决问题应该有的态度。”


余秋在角落里头听的直挑眉毛,感觉廖主任还真是妄自菲薄了。


别说是县医院给献一把手取卡在肉里头的针头了,就是省人医给市长夫人取避孕环, 那也是全院会诊, 热热闹闹地讨论了小半个礼拜, 才定下来宮腔镜下取环术。


因为市长夫人住在高干病房,距离妇产科略遥远,所以每天妇产科主任还得带着大部队穿越两栋楼,浩浩荡荡地跑去亲自给市长夫人查房。


结果因为耽误的时间太久, 市长夫人来例假了, 只得出院,半个月后再度来院取环。


尽管折腾了两回, 但是因为省人医服务到家, 市长夫人对于医院的态度非常满意。


相形之下, 廖主任实在太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了。


针头断在身体里,说好取也好取,几分钟搞定战斗,说不好取,是真不好取,有的时候完全要碰运气。


因为针头不一定固定在原处乖乖等着你来取,它会自己在里头跑啊。


余秋自己看过的第一例取断针手术就折腾了好几回。


护士给病人打屁.股针,喝高了的患者突然间挣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注射针头完全断在臀部。他拔腿就跑。等家属好不容易把人拎回头,医生给拍了片子定位后切开查找,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


没办法,医生只能带着患者又拍了次片子,这回明确了,断针已经跑到了腘窝位置。再次切开,邪门了,还是找不到。


倒霉的医生带着倒霉的病人三度拍片,发现那段断针速度还挺快,居然又跑到了脚跟。亏得下一步除非转弯或者直接自己跑出脚皮,否则断针无所逃遁。最后滞留在脚跟处的针头被顺利地取了出来。


周大夫看着廖主任连连摇头:“哎哟,主任,您这可真是全心全意支持生产建设呀。白天人在革委会忙碌,晚上回家居然还捉针捏线。这断的是缝衣针吧?”


廖主任警惕性颇高,立刻追问:“断的是什么针有区别吗?”


“那区别可大了。”内科主任煞有介事地接话,“针头千差万别,就说这缝衣针吧,它是实的,中间没有孔。像咱们平常打针的那种针,中间可是有条细细的孔的。”


廖主任跟屁股上着了火一样,差点儿直接跳起来,结结巴巴道:“那,那要是中间有孔呢?会怎么样?”


“就怕有东西往那孔里头钻。”周医生连连摇头,十分为难的样子,“那麻烦可真是大了,取针头的时候,东西都已经钻进去了,咱们拽出来说不定会拽断呢。”


外科主任跟着点头:“是啊,你说东西在肉里头,咱们眼睛也看不着的,真是追都不好追。”


廖主任两只眼睛上下眨巴,一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模样。他喉咙里头发出咕咕的声音,也不知道到底想要说什么。


周医生还在催促:“廖主任你可得跟我说清楚,这断掉的到底是不是大缝衣针,要是的话我就动了啊。耽搁的时间越久,针跑得越快。”


廖主任左右看看,见周围除了这一圈大夫之外,各自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就连将他送进诊疗室的小赤脚大夫都扭过脑袋,对着瓶瓶罐罐不知道折腾个啥。


他赶紧一把抓住周医生的胳膊:“好了,我实话实说,是你们那种打针的针头。”


周医生一惊一乍:“哎哟,廖主任您生什么病呢?怎么打起针来了?要打针也是来医院打呀,您怎么能自己打针呢?”


廖主任清清嗓子,满脸严肃正经的表情:“我这不是见你们工作繁忙,不忍心增加你们的工作负担吗?你们是给官老爷看病的,我可不是官老爷,我就是革命群众。”


周大夫煞有介事:“为人民服务,我们不怕苦,也不怕累。您到底生了什么病?打的是什么药啊?”


外头传来顾主任在宣扬鸡血疗法的声音:“最好的鸡当然是8斤重以上,通体雪白的大公鸡。取那鸡冠血一针打下去,立刻就能身轻如燕。可惜今天下午那只鸡跑了,不然可以让你们看看。”


廖主任的胳膊抖了抖,赶紧含糊其辞:“我就是工作太忙,精神不济,所以打了点草药。”


周大夫还想打听究竟是什么草药时,革委会主任的耐性已经被磨光了,他立刻板起脸:“你们这些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病人都已经这样痛苦了,你们还抓着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不停地问东问西。你管我打了什么东西,你现在给我把针头取出来才是正经。”


领导一发怒,革命群众的服务员哪里还敢再啰里啰嗦。


给你帮人民群众看病的机会,是伟大的革命群众不计前嫌,你哪儿来的狗胆敢不珍惜?


周医生赶紧亲自带着廖主任去拍片子,院长也在旁边叮嘱拍片子的医生:“千万要好好照。”


x光一打,众人都惊呼,哎哟,瞧瞧,这针头还真跑了。明明是断在上臂三角肌位置,现在居然已经快要跑到胳肢窝了。


拍片子的老师连连倒抽凉气:“哎呀,我的妈呀,这针头再跑跑,说不定就能插进心脏里头。那到时候可真是危险了。”


可怜廖主任吓得心慌手抖,差点儿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结结巴巴道:“跑?针还会跑啊?”


“那当然。”周大夫满脸严肃,“针就像别人,狡猾的很,被我们的侦察兵定了位之后,他还是会逃窜的。”


廖主任这会儿顾不得拿腔拿调了,只两只眼睛惊惶惶地蹬着周大夫:“你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给我把针头取出来啊。”


院长也一个劲儿朝周大夫使眼色:“对对对,动作快点儿。廖主任日理万机,为了本县的革命事业发展兢兢业业,哪里能耽误廖主任的事情?”


周医生跟外科主任对看一眼,也相当识相地点头:“主任,那你忍忍,我们先给你消个毒打麻醉,然后就给你取针。”


说着,他招呼余秋,“小秋,去药房取几支利.多卡.因。”


余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满脸茫然的神色:“为什么要拿麻醉药,难道不针灸麻醉吗?”


院长死命地瞪眼,感觉这个小赤脚大夫虽然会开刀,可是老大瓜子好像不太好使。


这会儿针灸麻醉个什么呀?哪个革委会主任还要针灸麻醉?医院的麻醉药就是再不够用,也不能短了县一把手的呀。


没想到廖主任一听“针灸麻醉”4个字,居然立刻来了精神:“对对对,我就说你们的思想觉悟完全比不上赤脚医生。用什么麻醉药?为什么非要搞洋人的那一套?”


余秋两只眼睛闪闪发亮,满脸崇拜地看着廖主任:“主任,我听说针灸麻醉的效果好与坏主要看是受针的人到底是什么阶级出身。这是人民群众的伟大发明,所以对贫下中农对思想觉悟高的人效果尤其好。”


廖主任骄傲地挺起了胸膛:“没错,我家祖宗三代都是贫农,苗红根正,针灸麻醉对我来说是最适合的。浪费那么多钱,买什么麻醉药?针灸麻醉最好!”


他胳膊一伸,“来吧,现在就给我扎针灸。”


周大夫扭过头去,连着咳嗽了几声,才强行压下自己快要憋不住的笑意。


他赶紧点头应下,招呼余秋去拿银针。然后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翻出一本名为《针灸麻醉》的小册子,按图索骥,在廖主任的内关、合谷、云门3个穴位各下了两针。


周大夫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扎针就是开胸手术也行了。”


廖主任还表示嫌弃:“扎这么多针干嘛?你们就是铺张浪费,一点儿也不勤俭节约。明明你们扎第1针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到胳膊麻了。”


周大夫点点头:“那我开始切皮取针了啊。”


他给廖主任的皮肤消了毒,拿起柳叶刀直接划上去。


猝不及防的三代贫农廖主任“嗷”的一声,直接从诊疗床上跳了起来。


妈呀,这一刀划下去,简直痛掉他半条命。


周大夫赶紧招呼旁边的医生护士:“过来,过来,赶紧按住。”


说着,他眼睛盯着那本《针灸麻醉》的小册子,自言自语道,“贫下中农的疗效都很好啊,怎么廖主任您不行呢?”


廖主任叫医生这狐疑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他赶紧义正言辞地强调:“我没觉得痛,我一点儿也不痛,我这人就是比较怕痒。”


周大夫点点头:“我明白了,可能是我下刀太轻了,所以您觉得痒。我后面刀子下重一点,肯定不会让您痒。”


余秋觉得自己按着的廖主任的胳膊在不停地颤抖。


周大夫说到做到,接下来立刻狠狠地一刀,疼得廖主任额头上全是黄豆大的汗珠。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不停颤抖,眼睛里头都要落下泪来。


外科主任像是看不下去了,试探着开口提建议:“主任,要不我给您推点儿药吧?”


廖主任的精神犹在,立刻开口大声背诵起主席语录,用于抗争剧烈的疼痛。


他还不相信了,伟大的针灸麻醉会在他身上失效,他明明看人家用的都很好。


可惜光背诵语录没有效果,廖主任强大的意志仍旧没能战胜生理本能,他还是痛啊,痛得死去活来恨不得自己立刻嗝屁地痛。


“拿鸿宝书来。”廖主任双目饱含热泪,声音已经近乎于哀求了。


好在眼下虽然科教文卫的书都不多,唯独不缺乏鸿保书,围观手术感受廖主任格命精神的李伟民立刻贡献出了自己的鸿保书。


廖主任的右手死死抓着鸿保书,开始从头到尾背诵里头的语录。他声音凄厉,表情凄婉,活像是在刑场上等着被木仓决一样。


窗外医院大喇叭里头响起的:“东方红,太阳升……”雄伟壮阔,豪迈的如同壮行曲。廖主任跟着大声歌唱,因为过于疼痛,他愣是将颂歌唱成了号丧。


余秋在边上听着都不忍心,这年头自欺欺人是一件多么需要勇气的事。果然是骗别人的时间久了,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饶是廖主任以大无畏的格命精神贡献着自己,整台断针取出术进展得依然极为不顺利。


廖主任可以控制自己不喊不叫不哭不闹,但他没有办法管住肌肉的运动啊。在强烈的疼痛刺激下,他的肌肉紧紧的收缩在一起,周大夫跟外科主任两个人上阵,都死活找不到针头。


折腾了起码半个多钟头之后,医生们终于放弃,决定再推着廖主任去做一次x光拍片。


廖主任已经痛得神志恍惚,一听医生招呼他起身,还以为已经取好了针头。


他赶紧跳起来,瞬间变脸,很像那么回事地强调:“伟大的针灸麻醉是我国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真的一点儿也不痛。”


说着他嘴里头三呼:“主席万岁。”,大踏步就要出门去。


外科主任赶紧拦住人:“哎,走错了,要拍片子往左边走。”


“拍什么片子?”廖主任虎目圆瞪,“别一天到晚就想着拍片子,专门搞这些洋人的玩意糊弄老百姓。”


周大夫为难:“不拍片子的话,我们不知道针头跑哪儿去了呀?哎,主任你怎么了?主任?”


廖主任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双眼一翻,脸色发白,直接撅了过去。


余秋在边上眨巴眼睛:“主任这是激动的还是晕针了呀?”


旁边围观手术的赤脚医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当有求生欲的摇摇头。


嗯,反正不可能是痛晕过去的,廖主任说了,不痛。


“行了,赶紧把人弄上床吧。”周大夫试探了廖主任的鼻息,快速压迫对方的人中,又将廖主任活活给痛醒过来。


廖主任眼前发黑,眼眶子里头含着两泡热泪,伸手死死拽着周大夫的胳膊,嘴巴张了几张,带着哭音喊:“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啊?”


周医生为难:“敌人太狡猾,我们只有请侦察兵再出手啊。廖主任,这片子拍还是不拍?”


廖主任紧紧闭上眼睛,活像是惨遭蹂躏的黄花大闺女,终于痛下决心:“拍吧。”


“那要不要我们把针灸先取下来,回头再给你扎针?”


廖主任这才想到戏肉,待会儿他们还会在自己身上下刀子。他两只眼睛一翻,又要晕过去。


周大夫伸手准备掐他人中,外科主任赶紧拦住:“别别别,晕过去更好,晕过去不知道疼。”


于是廖主任又悠悠转醒,双眼噙着泪,无语凝噎。


外科主任被他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得瘆得慌,试探着开口建议:“要不咱们少少的推一点麻药?关公刮骨疗毒还用了麻沸散。咱们用点儿麻药提高针灸麻醉的效果可好?”


廖主任两只手攥得紧紧的,整个人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中。


还是周大夫实在没工夫跟他磨洋工,开口说了软和话:“这针灸麻醉的效果因人而异,就是解放军战士也有人吃不消的。每一种治疗方法都有适应症嘛。”


廖主任终于找到了台阶滚着下来,赶紧点头:“对对对,我可能就跟解放军战士差不多。”


这会儿他倒是不坚持自己一点儿都没觉得疼了。


余秋按照周大夫的指示去拿利.多.卡因,她侧过身子去,朝着天花板翻白眼。


“来了,来了。”李伟明满头大汗地从台阶跑上来,手里拿着块磨刀石样的东西,递给余秋:“师傅说,就没有效果比这更好的。”


陈敏好奇:“这是做什么用的呀?”


余秋神秘地眨眨眼睛:“山人自有妙计。”


她拿乳胶手套包住磁铁时,等到x光确定了廖主任体内针头的跑位,就将手套贴了上去。


廖主任满头雾水,却无端矮了半截头,不敢再废话。


周大夫朝余秋点点头:“行,你上手做吧。”


廖主任张大了嘴巴,死活没好意思嫌弃赤脚大夫,只能头一扭,跟五女投江似的毅然决然了。


余秋在心里头翻白眼,心道姐姐我还没嫌弃你呢。要是姐姐能拒诊,绝对立刻将你扫地出门。


她取了三根注射器的针头用3根针头,按照x光线确定的位置前冲后刺入,等碰到肌肉里头的断针,感觉到金属摩擦感之后,固定住针头,然后开始动刀。


余秋沿着中间的固定针切入,这样即使一次失败之后,还有两个针头的位置可以帮忙提示断针的方向。


也不知道是她运气好还是老天爷懒得再折磨廖主任,这一回,刀切进去不久,断针几乎没什么临床经验的陈敏都肉眼看见了断针的银光。


小陈大夫忍不住惊呼出声,伸着手颤颤抖抖的:“针针针。”


余秋却没有她的亢奋,这才刚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别觉得看到针了就一定能取得出来,细小的断针根本不好捏,很可能血管钳一上去,针尾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大夫将用无菌手套用包裹了一次的磨刀石递给余秋。也是神了,手套一上去,那针就跟竖起来一样,一点点地被拖拽了出来。


余秋捏着还带着血的针头示意廖主任看:“就断了一根针吧,还有没有第二根?”


可怜廖主任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整条胳膊都惨不忍睹。他闻声立刻摇的头跟拨浪鼓一样:“没了没了,我就打了一针。”


余秋戴着口罩帽子,只两只眼睛笑得跟月牙儿一样:“那就好!哎呀,原来廖主任你不耐受针灸麻醉呀。我本来以为贫下中农都可以呢。”


呵,还针灸麻醉剖腹产不?站着说话不腰疼,连不进肚子取个针你都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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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文中所提的针灸麻醉。首先强调一句,阿金绝对不是中医黑,针灸具有治疗疼痛的作用阿金是认可的。但无论是阿金自己查找到的资料还是向中医老师以及麻醉科老师请教,都不曾见过完完全全依靠针灸麻醉就可以动手术的。基本上都加用了麻醉药。


有一位老师当年是在上海搞针灸麻醉的,接待过很多外宾参观。他对我们的说法就是,那都是郑智任务,每次都给病人偷偷打麻药,主要是打大量的局麻药,不然病人疼得吃不消。还有一些就是硬生生地熬着。他有位师兄当时接受任务被拔牙,痛得怀疑人生。


关于麻醉效果跟阶级出身有关系,引用下面的一段资料。


周.总理对针刺麻醉及其原理非常关心,问吴阶平针刺麻醉的效果到底怎样?有什么规律?吴阶平教授回答:“针刺麻醉有效,但不是每个病人都有效。我们发现针刺麻醉与阶级出身有关,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出身的效果比较好。”周.总理问:“我们83.41部队(中佒警卫团当时的番号)的战士算不算无产阶级?”吴阶平回答:“当然是无产阶级了。”周总理说:“8341部队的一些小战士在针刺麻醉下做手术也疼得受不了,说明针刺麻醉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有把握。这个问题要研究清楚,不要让国外把这个问题先搞清楚”。


刘曾复教授感慨道,周.总理对针刺麻醉存在镇痛不全的问题还是了解的,周.总理希望能解决针刺麻醉为什么对有些人无效的问题。不过到了媒体,周.总理关心的问题就成了不要墙内开花墙外香,或国内开花、国外结果了。因为文格时期的特殊情况,医学研究尤其是生理学研究如果不是与中西医结合、发掘中医宝库及针刺麻醉有关的内容,就很难得到正府的支持。与中西医结合、发掘中医宝库及针刺麻醉无关的内容,轻者得不到经费支持,重者可能被打成白专道路。因此,医学界是一窝蜂地大搞中西医结合、发掘中医宝库及针刺麻醉,而生理学界则几乎是人人搞针麻原理研究。


人民的叛徒


廖主任哆哆嗦嗦地跑出了手术室,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什么针灸麻醉了。


陈敏看着他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 忍不住回过头疑惑地问余秋:“针灸麻醉不是不痛吗?为什么廖主任还要打麻药?”


余秋摇摇头:“这我哪知道, 说不定廖主任情况跟人家不一样。”


李伟民在边上煞有介事的强调:“针灸麻醉就对贫下中农效果好。廖主任这是官当久的,扎起来效果肯定得打折扣。”


“就你话多。”周大夫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斜眼瞪他,“去,把那个手套给我拿过来。”


李伟民好歹还存了尊师重道的心, 赶紧屁颠颠地过去拿装了磁铁石的手套。


“看到没有?”周大夫取出里头的磁铁石示意诸位赤脚大夫看, “干我们这个行当,就要有随机应变融会贯通的心。皮肉里头的异物的确不好取, 因为会跑,咱们就得想办法固定好。”


他晃晃手上的磁铁,“铁钴镍为主要材料的异物,都可以用磁铁石, 用这种工人师傅用的强力磁铁石,肯定能粘住。”


他又下巴示意余秋的方向, “三人行, 必有我师焉,你们要互相学习, 互相进步, 多跟自己的同学讨教。”


陈敏与有荣焉, 高兴地抱着余秋的胳膊:“那当然, 我们余秋可厉害了。”


她话音还没落下, 外面就响起一连串的喔喔鸡叫, 端的无比热闹。


余秋顿时头痛,厉害个屁,她现在连外头的那群鸡都解决不了。


小秋大夫几乎要懒得管了,反正鸡血是肌肉注射,就让他们发生免疫排斥反应满面红光自觉斗志昂扬吧。


李伟民还在那儿好奇:“廖主任给自己打什么中药啊?直接打鸡血不就得了,包治百病,效果好得不得了,什么胃溃疡,月经量过多,女人生不出娃娃都能治。”


诊疗室里头的医生护士全都表情古怪。


陈敏更是扑哧笑出声:“你讲什么怪话呢?廖主任上哪儿生娃娃去?”


陈伟民两只眉毛上下跳舞:“反正廖主任直接给自己打鸡血不就好了?我跟你们说啊,鸡血可是一味好中药,活血化瘀疏风通络,实在是佳品。”


哟,这小子中医学的还不错,看来平常没少下功夫。


余秋微笑:“鸡血是中药,但是我们的老祖宗好像从来不用针打,要么内服要么外敷,没有注射液这回事。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药材的用法不一样,疗效可大不相同。


鸡血我不清楚,我就说个最简单的西药,硫酸镁。硫酸镁口服能导泻利胆,静脉注射可以抑制中枢神经系统降血压,外用可以消炎去肿。你觉得,这能混着用吗?”


李伟民肚子里头货太少,三两句话就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侯向群却在旁边笑:“这未必是走中医的路子,是我们社会主义科学的伟大成就。”


说着,他从口袋里头摸出本红色的册子,顶头印刷着“苏联医学上的伟大发明组织疗法概说”,是繁体字,中间印了张张大胡子秃头白人老大爷的肖像,下面标明上海新华书店印刷。


侯向群满脸神秘:“这可是包治百病哦,什么皮肤病,眼科病,关节炎,哮喘,统统不在话下。”


余秋劈手夺下那本红彤彤的小册子,随意翻了几页,顿时眉毛都要跳起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所谓的组织疗法就是将肌肉、胎盘还有血幸丸跟芦荟叶作为组织,植入或者打入人体内。


好了,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不开往自己脸上打油打复合果汁做美容,合着根源症结在这儿呢,狗屁的组织疗法!


苏联人搞出来的荒唐事情还少吗?


余秋冷笑,盖棺定论:“完全是胡说八道,老毛子将这些传过来就是居心叵测!这是典型的苏修,妄图从我们人民内部瓦解人民群众的斗志。”


女赤脚医生们看到那组织里头还包含着搞丸跟胎盘,顿时羞得脸通红,觉得老毛子实在太不要脸了,绝对是故意的。


“没错!”半边天们迅速达成了一致意见,“这就是苏修!”


侯向群哪里还敢再拿着那本神奇的组织学疗法,赶紧统一战线:“我就是想让你们看看,敌人是怎么多么狡猾,他们潜藏在各行各业。”


说着他转过头对余秋点头,“很好,小余同志果然足够警惕。”


余秋觉得自己节操碎了满地,已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


反正苏修美帝是个筐,什么垃圾都可以往里头装。


赤脚大夫们你一言我一语,现场开起了批判大会,恨不得立刻就跑到边境揪着老毛子的衣领给对方一拳。


恶毒的苏修,就是在破坏公产主义的伟大事业。


余秋灵机一动,突然间反应过来自己该如何解决鸡血疗法了。对呀,就往苏修的道路上靠。


组织疗法在前,鸡血疗法在后,侯向群都能够将两件事情扯到一起来,那她干脆再把这件事往前推一推。


余秋突然间满脸神秘,压低了声音招呼自己的同伴们:“你们仔细想想这两件事,有没有觉得哪儿蹊跷?”


陈敏还沉浸在苏联人不要脸的愤怒中,闻声懵懵懂懂,满脸茫然地抬起头:“什么蹊跷啊?”


李伟民这会儿反应倒是快,直接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往身体里头打东西?”


余秋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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