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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0)(2 / 2)

于是毫无意外的,他挨了揍。谁让他老婆就是妇科的住院总呢。


陈敏在边上突然间提问:“那内膜会不会种植到眼睛上啊,就跟小英一样出血。”


余秋下意识地否认:“理论上是有可能,不过小英才多大,她还没有来例假呢。”


她话音一落,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想当然的错误,就是子宮内膜异位症也有可能发生在儿童身上。


跟绝大部分疾病一样,即使到了2019年,子宮内膜异位症的发病机制仍旧不明确,有着各种各样的学说。


其中比较为人所熟悉的是经血逆流说。


所谓月经就是子宮内膜在体内激素作用下周期性增生,然后剥脱的过程。


经期时,子宮内膜腺上皮和间质细胞可随经血逆流,经输卵管进入盆腔,种植于卵.巢和邻近的盆腔腹膜,并在这里继续生长、蔓延,形成盆腔内异症。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学说认为该病是苗勒氏管胚性残余或体腔上皮化生。儿童期及青少年时期子宮内膜异位症就是这样来的。


这样的病例虽然罕见,但并非没有。


余秋师姐就曾经收过一个肚脐眼出血半年的小姑娘,同样没有来例假,术后病理诊断结果就是子宮内膜异位症。


她高兴地揉了把陈敏的脑袋,大声夸奖道:“我们家陈敏实在太聪明,以后肯定是个顶顶厉害的大医生。”


她一阵风似的跑了,剩下小陈大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迷茫地看向徐大夫:“我说什么了?”


徐医生笑容满面:“你说那个眼睛出血的小孩是子宮内膜异位症。”


陈敏惊恐地捂住嘴巴,天呐,她真说了这么可怕的事?她连子宮内膜异位症是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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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到钱就行


吃过晚饭, 趁着天黑前给赤脚医生们上了堂人体解剖学的课之后, 余秋就老老实实坐在医生办公室里头开始写文章。


她左手一本毛选, 右手一本鸿保书,写几行字就翻几页书。


没办法, 《赤脚医生》杂志约稿函上明确强调了,来稿要讲究思想性、政治性、科学性,引用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主席语录时, 必须得是全国性报刊已经公开发表过的, 饮用时请逐字逐句核对,确保正确无误, 并且注明出处,好方便杂志社查对。至于文章里头提到的药物剂量用法之类,只简简单单的保证正确四个字。谁是重点,一目了然。


余秋看着《赤脚医生》杂志, 亲身感慨,这求生欲也real没得说了。生活不易, 大家都要夹缝里头求生存。


如果是刚穿过来的时候, 余秋对于这种要求肯定嗤之以鼻,不屑与之为伍。反正《赤脚医生》也没有稿费, 现在全国报刊杂志都没稿费, 只有一本样刊作为报酬。


她疯了才给这种破杂志写文章, 又不是sci期刊, 都不能帮她评职称, 还指望她倒贴了信纸笔墨, 花钱买信封邮票,上赶着去折腾?


门儿都没有!


搞业务的人天生对正治毫无兴趣,有那挤出来的时间,她还不如多看几个手术视频。


可是现在,只要能够让她实现目标,她完全不要任何节操,让她背下整本鸿保书,她也面不改色。


估计再这样一段时间下去,她也能够成为学习毛思的优秀分子。


陈敏在边上急得团团转,一个劲儿追问余秋:“哎呀,你别急着写文章了,你赶紧跟我讲讲小英到底是不是子宮内膜异位症啊?”


余秋头也不抬,逐字逐句地摘抄“不搞科学技术,生产力无法提高”,随口回答三个字:“不知道。”


小陈大夫要跳脚,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你不知道?不知道你还给小英用药?”


妈呀,这不是庸医,草菅人命吗?


“这叫治疗性诊断。”余秋小心翼翼地抄完一句话,又对着书一字一句地检查,“子宮内膜异位症诊断的金标准腔镜检查活检病理诊断。什么都没做,我怎么可能知道到底是不是?”


陈敏眨巴着眼睛:“什么是腔镜啊?”


“一种微创手术工具。”余秋倒是舍得多说几句话解释了,“开刀的时候在肚子上打几个孔,直接将工具伸进去操作,就不需要开腹手术了。”


陈敏的眼睛瞪的老大,同伴的话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还可以这样?”


余秋点点头,只不抬眼睛:“当然,手术方式的发展是日新月异的。”


陈敏伸长脖子问:“那咱们县医院可以做这个腔镜吗?”


余秋摇摇头:“县医院没有腔镜,没设备,当然做不了检查。”


陈敏可怜巴巴:“那怎么能给病人用药呢?”


余秋笑了起来:“如果用药效果好,就代表可以支持这种诊断呀。”


现在要清除小英体内的病灶其实并不容易。


儿科主任已经跟她父母谈了,建议他们去市里做进一步检查治疗。毕竟县医院没有专门的眼科,无法手术摘除她眼睛的出血灶。


不过小英家里头并不愿意,对这样的农民家庭而言,要不是革委会廖主任拍着胸口强调进了县医院就能药到病除,他们根本没勇气跑进县城来。


现在既然可以用药物治疗先试试,他们就毫不犹豫的选择先吃药打针。


陈敏苦恼地托着下巴,皱着眉头看余秋:“你就不担心吗?万一要不是怎么办?”


都说是药三分毒哎,药物肯定有副作用的。


余秋自顾自地翻着书:“两害相权取其轻,总比她这样子持续性出血来的好。小孩子贫血可要命了,营养完全没有办法运输到身体各个部分,时间久了,器官发育都会有问题。”


陈敏没办法让朋友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只得扭过头苦恼地看着旁边一声不吭翻字典的田雨:“你又在干什么呀?你该不会背字典吧?”


田雨愁眉苦脸:“我倒宁可把字典背下来。”


余秋倒是来了兴趣,她先前看小田老师一声不吭地翻字典,还以为这孩子采取最笨也是最扎实的方法自学。这会儿听着小姑娘的意思,像是别有隐情啊。


“怎么了你?要给孩子们出卷子吗?”余秋挑挑眉毛,“简单,你直接发病范围让他们默写毛选得了。”


小田老师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才不是怕这个呢,我要给他们起名字。”


余秋愈发好奇:“他们是谁呀?谁没名字?你该不会给我们的小兔子起名字吧?”


“不是的呀,是二毛他们。”田雨小脸缩成一团,“他们要取学名。”


所谓的学名就是大名,杨树湾的规矩,孩子生下来只有小名。只有进学堂拜先生了,才由先生亲自给孩子拟定学名。


这可是件大事,天地君亲师,一般人可轮不到给孩子取名字。


田雨现在教着一年级,可不就成了那个拟定姓名的人了。


昨天何东胜给他们送东西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小田老师顿时如临大敌,捧着《新华字典》就死活不撒手了。


开玩笑,取名字能是小事吗?一个人的名字就代表着这个人。要是她把名字起坏了,岂不是要影响学生的一生。


今年新入学的29个孩子都要小田老师起名,她几乎一夜愁白头,笔记本都要写完了,也没拟定完几个名字。


田雨可怜巴巴地看着余秋:“你说我怎么办啊?名字好难起的。”


余秋相当没有同情心地立刻低下脑袋,决心置身事外:“这我可帮不上忙,取名字讲究太多了,你还是慢慢想吧。”


最重要的事情是,这年头忌讳多啊,万一一个不小心起了名字犯了谁的忌讳,那麻烦可就大了。


田雨急得直跺脚:“余秋,你不能见死不救。”


小秋大夫毫无原则可言,立刻祸水东引:“这事儿还不简单,你想不清白的话,让胡杨想啊。反正胡杨给他们起名字,他们肯定高兴。”


田雨立刻笑逐颜开:“对呀,我怎么能忘了胡杨呢。对了,胡杨给小伟他哥哥做了个悬灸器,回去我拿给他啊。”


“哎,胡杨可以呀,这个动作也太快了。”余秋站起身,让田雨拿挎包里头的悬灸器给她看。


田雨刚拿出手工制作的悬灸器,办公室门就从外头被推开了,小伟跟颗炮弹似的冲进来。


她一见小男孩,立刻笑逐颜开:“正好你过来了,拿这个回去给你哥哥用,你就不用一宿一宿的守着了。小孩子晚上不睡觉会不长个子的。”


小伟扬起头,脸上却全是泪水:“我哥用不上了,我妈要带我哥回家。”


屋里头的三个女孩子全都惊得站起身。


余秋快步上前,安慰情绪激动的小男孩:“怎么回事呀?你哥不是治疗的好好的吗?这一个疗程还没结束呢。”


小伟抽抽噎噎:“我妈说,大队不给我哥报销。”


内科医生办公室里头,一个身形瘦削的女人愁眉苦脸地坐在徐大夫对面。


也许是怕生,也许是心情过于紧张,她的屁股只挨到了椅子前1/5的位置,叫人担心,她随时都可能摔到地上。


就算如此,她也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压坏椅子一样。


小伟家就兄弟两个,当地人结婚生孩子都早,差不多20岁不到就做爹妈了。


从两个孩子的年龄来推断,眼前这个女人的岁数应当不超过40。


可是余秋一也看过去,如果有人告诉她,这女人是60岁,她也绝对相信。


干瘦的女人面色黝黑,头上的发髻已经夹杂了大半的灰白,衬着她的脸尤其苦涩。


她窘迫不堪地捏着手:“大夫,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一直照应我们家娃娃,可我家娃娃真不能再住下去了。”


她说着,眼眶红了起来,“大队说今年合作社的钱用光了,不能给我家娃娃报销。”


陈敏直接喊出了声:“8月还没走完呢,钱就花光了?”


小伟母亲的脸却木然起来:“今年队里头生病的人多,说钱不够用了。”


徐大夫问了声:“你们是哪个公社哪个大队的?”


小伟母亲报了名字,他点点头道:“哦,难怪了,今年你们队里头上半年是有几个人住院来着。”


陈敏难以置信:“那也不至于把钱都花光了呀。”


一个大队起码好几百号人吧,个人掏一块,大队补贴一块,怎么着加在一起也有千把块钱。


这才刚8月份呢,居然就花的一干二净?


太不像话了,难道管账的人就没有一点儿规划吗?钱这么早早的花光了,剩下来的半年怎么办?


余秋在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千把块钱对于生病的人来说,真的不禁花。


大队报销医药费也是一门学问,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从大队拿到钱。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既得利益者肯定要先保障自己的权益。


这就好像上头的人吃上肉了,下面的人才有机会喝汤。现在上头自己都吃不饱,还怎么可能顾得上下面?


不用问,余秋也能猜测得到,能够顺利拿到大队补助款的人,起码有半数以上跟大队干部沾亲带故,亦或者交情匪浅。


不然的话,他们恐怕也不敢轻易到县城来住院。


田雨气愤不已:“交了钱给合作社,生病住院却不能报销,那这钱交了还有什么意义?”


余秋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小田老师说话小心点儿,不要犯原则性错误。


田雨眼睛水汪汪的,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感觉快要哭了的模样。


她觉得不公平极了,他们家里头人生病都是直接去医院,就从来没有说过不能报销的事情啊。


余秋转头劝慰小伟母亲:“大婶,你也不必急这么一时。起码等你们家老大先治疗完这一个疗程再说。”


面容衰老的女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了,大夫,这就是我们山里头人的命。我们认命了,我们不能欠先生的钱。”


余秋知道这个先生是指医生,在当地只有两种人被称为先生,一个是医生,另一个就是老师。


愁眉苦脸的女人从包里头摸出个小袋子,再打开袋子,里头是零零碎碎的毛票与分币。


“大夫,你点点数,要是差的话,我再想办法去凑。”


徐医生赶紧伸手拦住她:“唉,你这是做什么呀?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大晚上的说什么出院?”


他的目光扫过女人的脚,突然间反应过来。这人不是特地大晚上跑过来,而是走了整整一天的山路,才到县城。


徐大夫知道他们的大队,其实那儿也可以坐渡船过来。可是坐船要钱啊,这个女人显然舍不得坐船的钱。


所以她宁可花一天的时间走山路,因为穷人的时间最不值钱。


余秋赶紧帮腔:“是啊,大婶,这一夜住的也不额外收钱。我给你找个长板凳过来,你在医院先将就一晚上,等明天再说,成不?你就是带着你家老大回家艾灸,也得问问闵大夫的意思,看后面有没有什么事情要注意的。”


女人捂住脸,突然间小声抽噎起来。


余秋等人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她。


生活太苦了,压得她喘不过气,也只有在这里,在这个时候,她才敢掉会儿眼泪。


好不容易等到她停止哭泣,余秋赶紧领着她往病房去。


小伟一马当先,气呼呼地往前冲。


他人刚到病房门口,李红兵就急吼吼地冲到了小伟跟前:“嘿,你这家伙怎么今天这么早就上来了?我小田老师没有把我小杨哥给你哥做的悬灸器拿给你吗?以后你就直接点了艾条就行,不用一直抓着了。”


他说话跟机关木仓一样,突突突的,中间半点儿停顿的时间都没有,“你不用烦你哥的事情啦,以后我带你去抓田鼠。嗐,我跟你讲,田鼠可笨了,它们逃跑的时候都是直线跑,从来不带拐弯的。咱们在河边找到了田鼠洞,把它们吓出来,在两边放下捕鼠笼子,它们就自己跑进去了。”


李红兵眉飞色舞,还左右看看,小声跟自己的朋友咬耳朵,“今晚,我们逮了30只田鼠呢。”


看,这交易好的真是让他自己都忍不住要跳脚,怎么早点儿他们没发现,县城也有农场,就往河畔那边走,好多田鼠肥的很呢。


李红兵兴冲冲地示意自己手上的网兜:“这个给你哥吃,陈福顺他奶奶做的,炖泥鳅。”


他伸手将网兜塞到小伟怀里头,“让你哥吃完早点睡觉,我东胜哥说了,只有好吃好睡才能养好身体。艾灸条够用不?明儿我再拿些过来。”


小伟声音闷闷的,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红兵哥,我哥用不上了,明儿我们就出院。”


李红兵跳脚:“为什么呀?你是给你哥艾灸的太累了?哎呀,我知道了,肯定是我小田老师丢三落四,就没把悬灸器给你们拿过来。真是的,她就是不能做点儿事。”


田雨刚好走出办公室,钻耳朵就是这一句,气的小田老师恨不得手持钢鞭将他打。


“你胡说八道什么啦?谁忘了,我才没忘呢!”田雨气呼呼地拿出悬灸器,脸色相当不好看,“是大队不给他们报销医药费。”


李红兵快速眨巴着眼睛消化这句话,气愤地拔高了声音:“大队不报销药费就要出院回家吗?小伟哥哥病还没治好呢。”


余秋立刻朝这孩子瞪眼:“闭嘴,就你话多。”


现在一没医保,二没社会捐助,农民生了大病,在家里头等死的比比皆是。冷酷点儿讲,医生护士早就见怪不怪了。


李红兵却接受不了,他急得直嚷嚷:“大队不给报销,我们自己看不行吗?我们自己拿钱看。”


余秋恨不得捂住这孩子的嘴巴,自己拿钱,小伟家里头哪有钱?要真有钱,会舍不得坐船,宁可自己走一天山路吗?


李红兵眼睛瞪得老大:“家里头没钱,我们就自己挣啊,我们挣钱给哥哥看病。”


田雨作势要打这孩子:“你好大的能耐,你都晓得挣钱啦。”


真是不能把人带到县城来,一个个心都跑得好野。


余秋却突然间回过神来,对呀,小伟自己本身就在挣钱啊。现在他哥哥的治疗手段主要就是日常护理以及悬灸,基本上不用什么药了,这就意味着费用支出有限。


他们本身就算做买卖也要走大队的账,由大队来分配,可是小伟的情况不一样啊。小伟除了挣自己兄弟俩的伙食费以外,还可以把医药费也给挣了。


李红兵拉着小伟的胳膊,一本正经道:“你放心,卖知了猴不够的话,咱们还可以卖田鼠皮。以后我带你抓田鼠,一晚上下来保准让你有块把钱的进账。”


少年快活地眨巴着眼睛,“挣了钱,你还害怕不能给你哥治病吗?”


徐大夫人走到病房门口,只听到这么一句话就忍不住直摇头:“咱们心烦的问题,倒是让个孩子一句话就解决了。”


说到底,不就是没钱闹的吗?想办法弄到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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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难产


小伟哥哥的医药费问题顺利解决了,田雨却并不开心。


一个小伟哥哥, 他们能够想办法, 抓知了猴逮田鼠。可是其他的小伟哥哥们呢?


明明有大队医疗合作社,真正要花钱的时候, 却还是得自己掏腰包, 那这合作社的意义何在?


陈敏也愁眉苦脸,感觉情况非常糟糕。她小声嘟囔道:“我现在明白我外婆家的哥哥姐姐们为什么急着回城里头了。”


没想到将来自己以及自己的孩子都会像小伟哥哥一样有病也没钱进医院,她就不寒而栗。


难怪家长们想方设法要把孩子留在身边,还有人开假的病例证明, 就是不想让孩子下乡。


原来父母们比他们更加了解事情的真相, 知道下乡是个苦差事,没有人愿意当农民。


余秋叹了口气,拍了拍小陈大夫的肩膀, 安慰孩子道:“所以我们赤脚医生要努力提高医疗技术水平。尽可能小病不出村, 让大家不上卫生院就能解决问题。”


她心里头还有话没说, 真正的问题在于,第一、国家本来就穷,盘子里头蛋糕就那么点儿大。分到每个人头上,自然只有那么一丢丢。


第二, 政策的倾斜问题, 现在国家是在集中一切力量加强工业生产。从目前的局势以及全局发展角度来说,这种策略没有任何问题。要不是取全国之力, 一穷二白的新中国, 怎么可能让卫星上天, 原子.弹与氢.弹爆.炸试验成功,更别说人工合成牛胰岛素和发现提纯青蒿素等其他一系列的医疗卫生科技方面的重大突破了。


只是在这种政策影响下,农民就成了被忽略的部分,赤脚医生制度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们人刚走回妇产科病区,护士就慌慌张张地从产房里头冲出来。


一件余秋,护士顿时两眼放光,扯着嗓子喊:“小秋,你赶紧进来,难产。”


外头等候的家属顿时慌得不行,追着护士问:“谁难产啊,怎么难产呢?”


护士急得满头大汗:“穿灰褂子的娃娃生下来不好,穿蓝衣服的娃娃生不下来。别堵着我,我还要想办法救命呢。”


“赶紧联系郭主任跟儿科医生。”余秋草草丢下一句话,就往产房跑,经过家属身边时,她只简单地安慰了一句,“我们会尽力而为。”


陈敏在后面追着跑,满头雾水:“怎么一下子有两个人生啊?”


晚上她们过来值班的时候,明明没有一个要生的大肚子呀。就连助产士都说难得如此平静。


结果话不能说满,现在两张接生床上都躺着大肚子。


龚大夫正在一张接生床前忙碌。


县医院产房总共只有三位助产士,他们轮流值班,没有备班,当助产士忙不过来的时候,值班的妇产科医生就去帮忙。


现在够呛的是龚大夫手里头接下来的宝宝软软的,反应不太妙。龚医生正对她进行摩挲刺激。


不过,这个小家伙不是最危急的情况。余秋扫了眼小宝宝,虽然反应欠佳,但还不到要立刻抢救的地步。


真正够呛的是另外一张接生台上的大人孩子。


助产士已经喊的嗓子要劈了,一个劲儿招呼大肚子用劲。


对于产科医生而言,孩子没生下来其实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最可怕的事情是孩子生了一半,头已经出来了,身体却卡在产道里头,迟迟没办法下来。这样持续的时间久了,宝宝会被活活憋死。


正常情况下,肩难产的发生概率并不高。


因为宝宝是头大身子小,脑袋几乎是体积最大的部分。孩子头出来了,身体自然而然也能下来。而且这个年代的孩子普遍都是五六斤重,孕妇又常年劳作,基本上生的都不太艰难。


但有的孩子因为身材过胖或者是母亲产道条件欠佳又或者头盆不称等等原因,孩子头下来了,身体却卡在了里头。这样不上不下的,连改行剖宫产都来不及,实在是很让人头大。


而且临床上很多肩难产的发生,往往没有任何征兆,属于防不胜防。一旦发生,如果不能立即处理,孩子又很快就会丢了性命。


接生台旁边,一个跟着实习的小护士正伸手往下推宮底。


余秋立刻喊:“不要推。”


压肚子增加腹压帮助胎儿娩出是临床上常用的助产方法,但在教科书以及指南上被明令禁止,因为有增加子宮破裂的风险。


肩难产的大肚子更加不能这样压宫底,因为胎肩已经卡住了出不去,上面的压力再增大的话,容易让子宮不断被拉,乃至破裂。


余秋冲上去,大声喊产妇:“来,现在听我的话,不要用力,张嘴哈哈气千万不要往下用力,把大腿抬起来。”


处理肩难产,首先要避免产妇屏气用力,不可腹部及宮底加压。接生的人要想办法增大产妇骨.盆径线、压缩胎儿双肩径或者将双肩径转至骨盆斜径。


实习护士反应倒是挺机灵,她立刻帮着余秋一左一右把产妇的大腿抬起来。


“往肚子上靠,双腿极度屈曲靠近腹部。”余秋扯着嗓子喊,“来,妈妈也动动,两个手尽量抱住膝盖。”


这是解决肩难产最常见也最简单的方法,双手抱膝,令产妇的耻.骨联合往头侧旋转,而且产妇腰骶部随着这个动作被拉直,就松懈了胎儿前肩的嵌顿。


运气好的情况下,差不多接近一半的肩难产看着这么一来,就能顺利生下来宝宝。


陈敏抱着产钳包冲到余秋身旁,慌慌张张地喊:“余秋,上钳子吗?”


“不要。”余秋招呼小姑娘,“你过来,帮忙压着腿。”


产钳对于艰难产没有什么帮助,反而耽误时间。肩难产的处理最害怕的就是时间耽误,只要持续时间一长,孩子会活活闷死。


余秋所生活的城市有另外一家三甲医院就发生过一起惨烈的悲剧。本院产科护士住院生孩子,结果肩难产,产科大主任亲自上台了,孩子下来也没抢救活。


单纯的抱膝并没有让孩子顺利下来,余秋立刻加用了另一种方法。


她的手捏成拳头,在产妇耻骨联合上摸到孩子胎背面,往下压孩子的前肩。


这么做可以让生了一半的孩子肩部内收,双肩靠近胸部来缩小其双肩径。就好像门太窄,人缩着肩膀往外走一样。


可惜产妇的产道条件的确欠佳,饶氏余秋间断下压,一个宮缩,孩子还是还是没能顺利下来。


隔壁床刚生下来的小宝宝经过一系列的刺激之后,终于发出响亮的哭声。


龚大夫迅速解决了产妇的胎盘问题,就直接换了副手套,准备到隔壁产床帮忙。


结果原本躺在床上不声不吭的灰布褂子产妇突然间又哎哟的叫唤起来:“大夫,怎么回事?我肚子还疼。”


龚医生赶紧伸手摸她的肚子,顿时意识到不妙。


妈呀,这个情况下正常产妇的子宮已经缩成皮球了,怎么这位妈妈的子宮还这么大。


再一摸,龚医生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怎么你头还有个娃娃?


现在的孕妇基本上没有产检的概念,这个灰布褂子妈妈就是肚子疼狠了才来的医院,进了产房就上接生床,直接开始生的。


匆忙之间,龚医生只来得及给她接生,也分不出手来去做其他检查,结果不曾想,这居然是双胞胎。


这边一生就是俩,旁边一个宝宝还生不下来。


备受折磨的蓝布衣裳产妇疼得大叫,整个人都要快晕过去了。


余秋当机立断,放弃了荫道内操作



按照她工作的省人医常规操作流程,在屈大腿法及耻.骨联合上加压失败后,她应该立刻将整只手伸入产妇荫道内,握住宝宝的手,用类似洗脸的动作轻柔地拉出宝宝后臂,后肩一出来,前肩基本上就会跟着出来。


这也算是余秋的拿手好戏,因为她天生有一双小手,操作极为灵活。


可是县医院不同于省人医,省人医自然分娩的产妇基本上都是打的无痛分娩,在有麻醉药加持的情况下,产妇的痛苦程度会减轻很多,接生的人再进行荫道内操作,产妇也更容易接受配合。


但是现在躺在产床上的大肚子已经无比痛苦,如果强行拉孩子手的话,说不定过于痛苦的产妇不由自主地动起来,会造成胎儿的严重损伤。


“来,妈妈配合!”余秋声音喊得极大。


照教科书上的指示,这个时候接生人员应当轻声细语地安慰准妈妈。


可实际在临床上,这个时候接生员必须得大声,否则痛苦不堪的母亲根本听不到她说话。


余秋声音响亮:“听我的,动一动,人趴过来,四肢都跪在床上。”


这叫四肢着床法,一般正常的情况,产妇都是躺着生。现在,余秋必须得给她换个体位。


大肚子跪在床上,两只手撑着床。如此一来,因为重力作用,产妇就能创造更多的就能创造更多的荫道空间。


地方大了,孩子自然容易出来。


大肚子痛得死去活来,却还是强忍着按照医生的要求配合行动。


她刚跪在床上,麻醉科医生就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怎么了?是要开刀还是怎么样?”


“做好打麻醉的准备吧。”余秋表情严肃,“要是这样还生不下来的话,我得伸手进去了。”


如果伸手进去还是没办法让孩子出来,她就只能手法折断宝宝的锁骨,强行让孩子下来了。


可是到了这一步的话,孩子真心就遭大罪了,搞不好会造成更多的组织损伤,后面恢复情况如何也要打大大的问号。


麻醉科医生没有多问,直接开始做打麻醉前的准备。


余秋的眼睛死死盯着生了一半的孩子,她接过了助产士的工作,温柔的往下拉胎儿后肩膀。


旁边的灰布褂子产妇已经顺利地生下第二个孩子,这个小宝宝活力十足,一下来就发出响亮的哭喊。


蓝布衣裳产妇跪在产床上,听着旁边人家两个宝宝的哭声,顿时悲从中来,吸着鼻子就开始抽泣。


“不哭不哭。”余秋大声招呼,“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来,听话。”


灰布褂子的产妇也安慰自己的同行:“你不着急的,都进了医院,你怕什么呀?你家宝宝肯定也是好好的。”


蓝布衣裳产妇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猛一吸气,就要扯着嗓子开始嚎啕。


结果莫名其妙地只感觉下面一松,后面就响起医生护士的喊声:“下来了,下来了。”


新手妈妈酝酿了一半的情绪就这么生生地被截断了。


郭主任跟儿科医生是同时赶到产房的,两人一进门就听见里头的喊声:“新生儿急救。”


蓝布衣裳产妇生下来的孩子到底在产道里头憋的时间太久了,下来整个人软软的,拍打脚心也没有反应。


余秋赶紧将宝宝抱到旁边开始抢救。


当妈妈的人看着医生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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