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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8)(2 / 2)

余秋摇摇头,示意何东胜:“没关系,他陪我过去,没有不安全的。”


助产士也不再废话:“那行,你们路上小心点儿。”


说实在的,出了林小菊被强女干的事情,现在让她走夜路跟着人去家里头接生,她还真是有些犯怵。


谁晓得大肚子什么时候生啊?要是熬到后半夜才生的话,完了她自己再一个人摸着黑回来,路上碰上流氓怎么办?


那些畜牲不如的东西,可不管是不是大姑娘小媳妇,说不定对着她这个半老徐娘也会下手。搞不好跟日本鬼子似的,祸害完了,还要一刺刀把人捅个对穿。


余秋接了铲包,跟着焦急不已的孕妇丈夫往他家走。


何东胜也跟在旁边。


他摸不清余秋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既然她都发话了,他自然也不能就让她一个人跟着个男人往外头走。


太危险了,大晚上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们赶到孕妇家里头的时候,大肚子已经疼得很厉害了,宮缩一阵接着一阵,不用手摸就能够看到她的肚皮绷得紧紧的。


余秋戴上手套,刚给她做了个检查,就发现这人宮口居然已经几乎要开全了。


她不得不开口提醒产妇:“不要挣,不急着往下用力。”


说着她赶紧打开接产包,让何东胜帮忙给她穿上手术衣,然后张开5个手指头,轻轻抵住已经开始往外面冒的胎头,防止孩子生的太快,造成产妇下面撕裂。


后面整个接生过程顺利的不行。


根本无须余秋指挥,甚至都不用产妇拼命用力,因为宮缩一阵接着一阵,节奏跟强度都非常好。


持续了大约10分钟不到的时间,孩子的脑袋就慢慢自己滑了出来,紧接着是前肩后肩,然后是宝宝的小身体。紧接着又是大股温热的羊水,就像是水送着孩子下来了一样。


余秋刚给小东西清理完呼吸道,都不用刺激他,小娃娃就发出响亮的哭声,反应好的不得了。


孩子母亲激动的不行,一个劲儿的想要看看宝宝。


余秋不得不劝她不要着急:“等等,我还要给他处理一下脐带。”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都像你这样生的顺利,那就好了,大人孩子都不受罪。”


产妇赶紧夸奖医生:“那也是大夫你手艺高,我都没怎么疼就生下来了。”


她招呼丈夫,“赶紧的呀,你愣着干什么?去打荷包蛋泡炒米,记得加糖啊。给大夫准备吃的呀。哎哟喂,真是算盘珠子拨一下才晓得动一下。”


刚当上爸爸的男人赶紧应声,慌里慌张地去张罗了。


余秋慌忙拦下:“不麻烦的,你们自己吃就好,我们都是吃过饭才过来的。”


她话音刚落,屋子里头就弥漫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刚生下来的小家伙扑哧一声,排出了黑黑的胎粪,好大的一坨。


余秋顿时目瞪口呆,对着小东西唉声叹气:“你好歹等姐姐帮你称完体重啊。”


这下子好了,本来有6斤重的小娃,估计就只剩下5斤重了。


余秋招呼产妇丈夫打来了热水,自己帮孩子洗起屁股来。


她让新手爸爸在旁边看着:“以后就这样给孩子洗好屁股,然后等小屁股干了,不要拍松花粉,不然那小屁股叫被松花粉颗粒磨着,容易破。孩子主要是要保持皮肤的清洁干燥,其他的没什么。”


她交代了一通,又把小宝宝包裹好放在母亲身旁,别产妇量了个血压。


等到忙完这一切,余秋朝夫妻二人点点头:“你们注意下面出血的情况,要是出血量多就随时喊我,我出去透口气。”


产妇非常不好意思。


现在城镇居民的居住环境普遍够呛。各家各户憋仄的很。


屋子里头血腥味跟孩子粑粑的味道交织在一起,的确叫人不堪忍受。


余秋笑着安慰他们:“没事的,刚好我顺带的去隔壁看看。前头他们家姑娘肠胃不舒服在卫生院住院,我想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


产妇丈夫赶紧点头:“哎,大夫,你也真是太上心了。”


说着,他把余秋送到家门口。


何东胜跟着走出来:“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余秋解决了他的提议:“你帮我看着点儿嫂嫂吧。要是有什么不好,你赶紧喊我过来。”


说话的时候,她冲何东胜微微摇头。


生产队长没办法,只得应下,又叮嘱她道:“你要有什么情况赶紧喊,或者弄出点儿动静来。我马上过去。”


余秋点头微笑:“没事的,这儿家家户户都只有一扇门。”


屋子里头的气味实在不太好闻。


产妇丈夫开了半扇门通风,何东胜跟他就站在门口抽烟闲聊今年的收成,同时支楞着耳朵听屋里头的动静。


林小菊家跟照顾人家房子连成一排,中间只隔了间屋子。


余秋走了没两步路,就到了林小菊家门口,她伸手叩门



过了不多时,林小菊的母亲嘴里头应着话,过来给开门。


见是她,林母还吃了一惊:“小秋大夫,你怎么来了?”


余秋微笑着踏进门槛:“我来看看小菊恢复的怎么样了。有些韦尼克脑病的患者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以后走路都不稳当。”


林母迎着她进屋,赶紧关上门,连连道谢:“劳您费心了,大夫。”


余秋朝女孩的房间走,嘴里头问着:“小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现在还吐吗?”


“好许多了,就是还不能碰鱼,一碰鱼就犯恶心。”林母搓着手,脸上显出愁苦的神色,“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好,就怕她去学校会成问题。”


余秋点头:“等她血β—hcg降到正常就好了,这要一个过程。”


她掀开门帘子,朝房中的女孩微笑:“林小菊,你还好吗?”


苍白瘦小的少女躺在床上,闻声,她原本放在被子外头的手蜷缩了回去。


余秋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奶香。


即使不用寻找糖纸,她也知道这是大白兔奶糖的味道。因为穿越之前,他们妇产科有甜点高手会自制大白兔奶糖冰淇淋,她蹭过好几顿吃。


那味道绝了,比什么高档冰淇淋都对余秋的胃口。她长了两斤肉都没办法让她停下嘴。


余秋的视线扫过了旁边的垃圾篓,那里头有糕点的包装纸,上面还显出了油渍。


真奢侈呀,平常他们都舍不得丢包装纸的,牛皮纸还可以留下来做其他用。


旁边的床头柜上摆着麦乳精以及水果罐头,还有个印着草原英雄小姐妹宣传画的铁皮饼干桶。


余秋知道,这是果味饼干,她在县医院实习的时候吃过,滋味很不错,算是高档营养品。


不仅仅是果味饼干,麦乳精还有水果罐头以及糕点都是现在公认的奢侈品。一般人家根本舍不得买了自己吃,都是当成礼品送给病人滋补身体的。


林母看着余秋的目光一直盯着床头柜上的东西瞧,下意识冒了一句:“孩子舅舅知道她生病了,特地给她买的。”


余秋点点头,像是不甚在意的模样:“是该好好补补身体,不过这些东西的主要成分是碳水化合物,我建议林小菊多补充点蛋白质才是真的。”


她抬起下巴,看着屋梁上挂着的腊肉,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吃不下鱼的话吃肉也行,总归要补充一些蛋白质的,还有豆腐也不错。”


林母答应着,出去张罗着要给余秋泡糖开水,这是当地人招待客人的最高仪式。


小小的房间恢复了安静。


余秋的目光落在林小菊身上,突然间开口:“不是那个人吧。”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却像是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插入人的心底。


床上的少女明显瑟缩了一下,牙齿咬得咯咯响。


余秋就跟没看见一样,自顾自说下去:“那个人8月份根本就不在红星公社。这件事,你恐怕不知道吧。”


床上的少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却仍然蜷缩着,没有吭声。


余秋的目光轻轻地落在她身上:“我不知道凶手到底跟你承诺了什么?但我想告诉你,他所承诺的一切绝对不会兑现。


他现在需要的不过是你出面找个替罪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上那个人,也许他跟那个替罪羊有仇,他要趁机报复他。刚好,你就是一把顺手的刀。


鸟尽弓藏,兔死狐悲。


你想等到替罪羊都已经被枪毙了,他为什么还要搭理你?


是他承诺让你去城里头上学的吗?不要天真了,这件事情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你的条件根本不符合推荐上学的标准。


别的不说,就是我们这批知青当中,家庭条件好的比比皆是,你看谁去上大学了,同样需要下放到农村,同样得下田干活。


床上的少女似乎在拼命地抿嘴巴,带着身体都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窗外的路灯开着,照亮了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的小树,路旁的野草花尚未枯萎,因为隔着太远,余秋不知道那是什么品种。只看到花草在风中摇曳。


她收回视线,继续看向林小菊:“我也不知道凶手到底威胁了你什么。也许很可怕,但你要知道,他实现这些事情的前提是,他还能太太平平地待在大牢外头。如果他都已经被抓了,甚至直接拎去枪毙,你觉得,他还有能力实现他说的那些话吗?


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最没有用的就是死人。人死了,他所带来的所有威胁,也就烟消云散了。


所以我想告诉你,你不用怕他。他是凶手,他肯定会被抓到的。


我跟你说这些,不仅仅因为我不希望一个好人被污蔑,还因为我希望你的人生能够真正的重新开始。


你包庇凶手,你这一辈子都不要想从泥潭中脱离出来。你的人生彻底毁了。


你不要相信以后他会娶你这种鬼话。他强女干了你,也会强女干别的小姑娘,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将来有一天,很可能会杀了你。


现在有人向你伸出手,想把你拉出泥潭,她想帮助你。


谁都没有资格践踏这个世界给予他(她)的善意。别人帮助你,你反而不珍惜的话,将来谁还会对你伸出手?


到时候你就是哭着后悔了,也来不及了。”


“不是8月份。”藏在被窝底下的女孩突然间开了口,脸上显出一种奇怪的神色,“前头我骗你的,是9月份的事情。9月17号,我没有在警察面前撒谎,不是吗?”


余秋轻轻地笑了,目光清凉如水:“林小菊,你恐怕不知道一件事,怀孕的月份大小,医生可以检查出来,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


头发凌乱的少女紧紧抿着嘴巴,两只手死死攥住被子。因为太过于用力,她手指头的每一根骨节,都显出了苍白的分明。


“打掉了。”她迎上了余秋的视线,突兀地开口,“已经打掉了,你说过,我现在就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不是孕妇。”


余秋看着那双眼睛,那是一双孩子的眼睛,然而没有孩童的天真,更多的是躲躲闪闪的恶意和一种诡异的狂热光芒。


她听到那张嘴里头吐出了得意洋洋的话:“我的肚子已经憋下去了,什么都看不出来。小秋大夫,你前头肯定是看错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笑容,很是自鸣得意的样子。


余秋都想竖起大拇指夸奖一声这个姑娘了,实在不容易。


在这个时代,如她一般的年纪,居然能够搞清楚产后子宮会迅速恢复到原样大小,经历过流产的人,只要身体恢复正常之后,后面就连医生都没办法看出来她到底怀没怀过孕,又遑论当时怀孕月份的大小呢?


余秋轻轻地笑了,漫不经心道:“这个,是那个人告诉你的吧。”


窗户上趴着只苍蝇,正在玻璃上爬来爬去,像是贪恋着屋子的温暖,又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恢复自由。


然而无论它怎么挣扎,它都没有办法通过这层透明的屏障。


余秋突然间转过头看着名林小菊:“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一件事,胚胎的大小形态可以显示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已经打掉了。”林小菊的声音急促尖利起来,“我已经打掉了。”


余秋面容平静:“是啊,我亲眼看着掉下来的,然后我亲手把它交给了警察。法医能够准确鉴定出来,这个胚胎到底多大。”


林小菊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冲着余秋又喊又叫:“你凭什么?这是我的事情!”


“这是一桩刑事案件。”余秋心平气和地看向对方,“每一个知晓的公民都有义务报警,维护法律的尊严。”


她抬起脚,转身出门。


从林母的身旁经过的时候,余秋勾了勾嘴角:“那个人不是你女儿一开始告诉你的人吧?一个小小的知青还不值得你那么害怕。我告诉你,诬告以及包庇罪犯都是罪。等警察调查清楚了,你女儿要待的地方既不是高中也不是中专更加不可能是大学,只有一个地方,就是大牢。”


林母手中的糖水杯子掉在了地上,发出咣当的声响。


她伸手捂住了脸,泪水从指缝间立刻冒出来:“我们没办法呀,小秋大夫,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余秋很想笑,她可怜他们,谁去可怜无辜的韩晓生。从受害者变成帮凶,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


“余秋,余秋。”门外响起何东胜急促的声音。


余秋应了一句:“没事,我马上出来。”


说着,她头也不回,大踏步地离开了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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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凭满腔正义


何东胜跟在余秋生后, 有些不安。


他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小赤脚医生周身散发的怒气。


虽然从林家离开后, 他们又在刚生了孩子的产妇家里头待了一个多小时, 等检查完大人孩子确定情况都还好之后,两人才收拾东西回卫生院。


这个过程当中, 余秋一直心平气和,还饶有兴趣地教产妇做产后保健操,又跟夫妻俩普及如何科学喂养孩子。整间小屋其乐融融,大人们都笑成了一团。


可是何东胜就是知道小秋大夫现在非常生气, 可以说有一团火在她心中熊熊燃烧着。


离开产妇家, 经过林家门口的时候,余秋还特地回头看了眼林家大门, 目光中全是失望。


即使等了这么长时间,林家母女仍旧缩着脑袋,没有露面。


余秋心中的那团伙几乎烧得她喉咙发痛, 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坏人不一定都强大, 有一种更可怕的坏人, 叫做虚弱的坏人, 他们做着恶时还在委屈地掉眼泪,说他们是迫不得已, 他们也没办法。


所以无论他们将别人害成什么样子了,旁人一定要原谅他们, 同情他们, 可怜他们, 帮助他们, 因为他们是多么的无辜啊,他们柔弱又可怜。


余秋长长地吁出口气。她并不后悔自己帮助林小菊一家人。这是身为医生的职责之所在。


只是这世间一样米养百种人。


知人知面难知心,谁也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夜风萧瑟,枯黄的树叶打着卷儿,飘飘荡荡,远处起了薄薄的白雾。


余秋抬起头:“今天霜降吗?”


何东胜点头:“对,马上耕了田得点油菜跟麦子。”


余秋嗯了一声。


霜降是秋天的最后一个节气,很快就要入冬了呀。


余秋深吸了口气,走进医院大门。


她转头看何东胜:“你晚上回去吗?”


何东胜有些踟蹰:“你还好吧?”


余秋摇摇头:“我没事,不过我看天太晚了,要不你就在卫生院将就一晚上吧,明天早上再走也安全些。”


她领着人去找王医生,王医生虽然一天24小时都泡在诊室里头,但医院还是给他安排了宿舍。


王大夫相当大方地交出了自己的钥匙,让何东胜将就着凑活一晚上。


两人临出门前,他还好心好意地提醒余秋拿新的被套床单给何东胜带上,他已经差不多半个月没回宿舍了。


余秋真想朝着天空翻白眼,呵,男生宿舍呀,那就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仓库。


连着两天,韩晓生那边都没有再传消息过来,据说他已经被带离了红星公社,由县革委会接手处理这件案子。就连郝建国跟胡杨他们都打听不到任何消息。


余秋越发觉得不对劲,明明很简单的一件案子,犯罪嫌疑人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据,警察应该早就放人了,为什么拖到现在还没有声音?


就像是为了验证她心中的不安一样,情况越发糟糕起来。


妇产科的大夫结束了农忙假,回归工作岗位的时候,给余秋带来了个坏消息。


又有三个女生站出来指认韩晓生女干污了她们。


助产士直接气笑了,调侃了一句,干脆全校的女生都站出来,集体指认被强女干了。


也不想想看,下放知青到红星公社才多长时间,好大的能耐哦。


这几个孩子助产士基本上都认识,全是些勤劳又活泼的好孩子,总是认认真真地干活,下了班也不瞎闲逛。


要么留在单位加班要么就组成雷锋小组去公社五保户家里头帮忙做事。


和煤球啊打扫卫生啊修屋顶啊,样样桩桩他们都肯干。其中那个年纪最大的孩子还自己掏钱买了剃头的工具,给几个舍不得上理发店的老头儿修剪头发。


他们好闲哦,每天忙成这样,居然不回去,倒头就睡,还跑去学校里头强女干女学生。


他们好大的能耐哦,能一个个的尾随女学生,强女干了一个又一个。


余秋坐不住了,她跟妇产科大夫打了声招呼,拎着医药箱出门去。


医生护士们知道她心焦,无依无靠地下放到农村,他们这批知青可不就是彼此的亲人了。


助产士看着余秋匆匆离开的背影,皱着眉头问医生:“刘主任是怎么说的呀?事情都闹成这样了,农忙也结束了,刘主任该回公社了吧?”


医生摇摇头:“刘主任自己也不好受呢,听说上头让刘主任好好写检查,说他有右.倾的苗头。利用私权讨好知青来讨好官老爷们,违反了知青下放的政策。”


护士瞪大了眼睛:“现在不是说极.左的问题吗?我看《人民日报》了,正在批判极.左跟无政府主义。都是林贼害的,搞得前头几年那么乱。”


医生赶紧摇头:“不要乱讲话,现在又开始批判修正主义跟右.倾回潮了。”


助产士头痛:“我的妈呀,就不能正正经经地做事吗?唉,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怎么收场呢。”


现在刘主任被人压着,知青又被指认是强女干犯,合着呀,这就是在争权,有人早就看刘主任不顺眼了。刚好有知青的事情冒出头,就拿来当筏子用。


这些年争权夺利的事情还少吗?一个个都是打着格命的旗号,人人都号称为人民服务,被打下台之前全是人民的好格命干部。


余秋拎着医药箱出了医院,直接往西街奔去。她想跟林家人开诚布公地谈谈,现在他们收手,说出事情的真相还来得及。等到这件事情完全没办法收拾的时候,他们就是站出来也没有机会挽回了。


别以为单凭着林小菊的指认,就能将韩晓生捶死。开什么玩笑,就不说那漏洞百出的所谓供词吧,单韩晓生这边也不会由着她信口雌黄。


虽然韩家不过是普通的工人家庭,可他们这一批下放知青当中,有好几个家里头很有实力。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人就会抱团。韩晓生现在最大的身份,不是韩家人而是知青,跟他们一批下放的知青。


假如韩晓生就因为一个小丫头的诬告就被钉在强女干犯的耻辱柱上翻不了身,那其他知青也可以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背上黑罪名,百口莫辩。


这件事情一旦开了头,他们其他人谁也落不了好,这是所有知青家庭都不会允许发生的事。


强龙真压不住地头蛇吗?只不过是想压不想压的区别而已。当触犯到强龙的切身利益时,看地头蛇能不能伸出脖子来张牙舞爪。


林家人不是相信,那个凶手的权势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吗?那余秋就想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更大的权势。


她走到林家门口,敲响了房门,里头毫无动静。


余秋再敲门的时候,屋子后头就绕出戴着红袖章的年轻人来,斜着眼睛瞪她:“干什么呢?敲什么敲?你要找谁呀?”


余秋立刻满脸疑惑的模样:“咦,这不是吴梅香家吗?她这还坐月子呢,怎么家里头一个人都没有啊。”


旁边屋子的门刚好打开了,前两天刚生孩子的产妇丈夫端了盆水出来。


余秋满脸欣喜:“吴梅香家属,哎哟,原来这才是你家,我刚才都敲错门了。”


产妇丈夫赶紧跟她打招呼:“小秋大夫,你来了呀。”


余秋朝他的方向走,嘴里头应着声:“我过来看看吴梅香跟宝宝,顺带着提醒你们带孩子去打预防针,别到时候忘了。”


屋子门打开又关上,余秋紧紧捂着胸口,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妈呀,林家门口的那个红未兵是怎么回事?今天明明是礼拜天,她家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吴梅香的家属不明所以,一边给余秋倒着糖开水,一边漫不经心地解释:“好像是他们家老人生病了,家里头人都过去了。”


病的可真是时候啊,早不病晚不病,小辈诬告了人之后,老人就生病了?


再说就算老人真的生病,林小菊一个孩子能帮上什么忙?她不是心心念念都惦记着上学吗?这会儿都不担心耽误学业了?


余秋赶紧追问:“他们老家在哪儿啊?哪个大队的?”


“那可远了,不在咱们本地。”吴梅香笑着接话,“林家是从外头过来。”


余秋心里头七上八下,脸上却还得强撑着笑:“那他家还挺孝顺的呀,大老远的跑回去。”


她怕引起疑心,不好再多问,赶紧过去检查完吴梅香的下面,又看了孩子的大便,询问了孩子的吃奶情况。


余秋忙忙碌碌地折腾了半天,连糖开水都冷了喝下肚,外头那个红未兵仍然晃来晃去的,死活不离开。


还是吴梅香看出来余秋急着回去,赶紧招呼丈夫:“哎呀,你这个算盘珠子,快送送小秋大夫呀。”


余秋哪里敢推辞,立刻道谢:“哎哟,真麻烦你了。说句话,挺不好意思,我这人不太认路,来的时候就是问路过来的,刚才还错敲了林家的门呢。”


吴梅香不明所以,跟着笑:“我们这儿的巷子啊,是弯弯绕。别说你了,我老娘登门的时候都在外头绕晕过去了。”


吴梅香的丈夫一直将余秋送出巷子口,直到上了大马路,还要把人送回卫生院去。


余秋赶紧道谢,催促人回家照应老婆孩子,自己一路狂奔跑回医院。


等到了医院门口,她刚好撞上何东胜。


何东胜看她气喘吁吁的模样,不由得奇怪:“怎么了?叫狗吓到了?”


这个时代人们养狗是没有拴着绳子的概念的,都是在外头乱跑。


余秋连连摇头,上气不接下气道:“那个指证韩晓生的女学生家里头没人了,门口守着红未兵,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何东胜也皱起了眉头,他这两天一直在外头打听,结果连韩晓生的人影子都摸不到。


有人说他在县里头的革委会,也有人说公社根本没把他交上去,已经把他关起来审问,据说韩晓生都招认了。


余秋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招供个屁,屈打成招这种事情还少吗?明显的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眼睛瞎了看不到,居然还倒腾什么口供这一套。


tmd,明摆着是两派权力斗争,韩晓生运气不好,成了斗法的工具。


凡事只要一扯上权力斗争,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就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脏事儿。


何东胜看着医院门口人来人往,赶紧招呼她:“我们进去说吧。”


两人上了楼,进了妇产科病区,推开办公室的门,却惊讶地发现,里头坐着位不速之客。


那位曾经到卫生院调查林小菊案件的警察居然又来了。


当班的大夫赶紧站起身,招呼余秋过去:“小秋,这位同志说要再了解一下住院病人林小菊的情况。”


那大盖帽跟着侧过脑袋来,冲余秋点了点头:“余医生你好,关于林小菊的事情,我还有几个细节想要再跟你核对一下。”


余秋的手下意识捏成了拳头,她抬起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好,你有什么问题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办公室的门合上了,何东胜跟当班医生都去护士站等着。


警察翻开了自己手头的笔记本:“按照你的说法,林小菊怀孕应该是今年八月份的事情。”


余秋点头:“没错,受.精.卵形成肯定是8月份的事。她入院提供的病史跟临床检查结果相吻合。”


警察放下了手上的钢笔,皱着眉头道:“那有没有可能孩子长得快,就跟有的人明明只有20来岁,看上去却跟30来岁一样?”


余秋毫不犹豫地摇头:“那是不可能的。这样说吧,胚胎发育是一个原始细胞分化成不同细胞的过程,它是一个质变大于量变的过程,不是说人多吃了几碗饭就能多长几斤肉这么简单。林小菊绝对是8月份怀的孕,你们真的抓错人了。”


警察还要在说什么的时候,外头突然间响起了喊声:“哎哟哟,郑大刚,我的郑同志哎,你好苦的命哦。”


那尖锐的高门大嗓压根就不用喇叭,自带扩音器效果,立刻响彻了整栋楼。


不少病人家属从房里头探出脑袋来张望,郑大刚也被迫从病房里头出来露了面。


他看清来人的脸,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周会计,你这是做什么?”


周国芳一只手抓着张纸上下不停的挥动,另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似乎下一秒钟她就要喘不过气一样,整张脸都写满了痛心疾首。


“哎哟哟,我的郑同志哎,你都不知道有人玷污了纯洁的格命感情。”


她抓着那张纸,大声念诵上面的字句,“亲爱的秀云,每当回想起我们在一个被窝里头翻滚,紧紧拥抱着对方的时候,我的内心总是充满了甜蜜。……我怀念你柔软的汝房,纤细的腰肢……”


平地一声起惊雷,整个妇产科病区的人都惊呆了。在这个谈性色变的年代,如此火辣辣的信毫无疑问就是耍流氓,个人生活作风有问题啊!


用文化人的话来讲,就是资产阶级吟乱思想。


周国芳还在挥舞着手里头的信:“你看看,收信人李秀云,寄件人杜国忠。呸!狗男女,禽兽不如的东西,搞破鞋耍流氓,还有脸活着装腔作势呢。资产阶级腐朽思想的窝子,无耻的走资派。”


余秋从办公室里头出来,看到了李秀云站在病房门口。


她整个人如遭雷劈,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她厉声呵斥,声音像是戳破了喉咙,直接带着血奔出来:“谁允许你看我的信?你凭什么拆我的信?”


周国芳发出一声轻蔑的笑:“烂破鞋还有资格说凭什么?就凭我们人民珉主专政!凭我们广大人民的满腔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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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的狗特务


整个妇产科病区, 哦不, 是整个医院都乱成了一团。


因为还有其他楼层的病人也好奇地跑过来, 打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在这个时代,作风问题是最严重的问题, 想将一个人钉在耻辱柱上,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直接散播他跟他人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如果谁被抓到了这方面的把柄,那不仅单位要处理,周围的群众们也都同仇敌忾, 很有资格上来狠狠地唾弃甚至辱骂不要脸的烂破鞋臭流氓。


郑大刚脸上青红交错,原本就面容狰狞的脸此刻五官扭曲,宛如夜叉。


李秀云面色雪白, 她跑过去拼命地想要抢周国芳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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