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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54)(1 / 2)

郎中都是让吞韭菜,好裹住金器直接拉出来。


也有的说应该喝金汁,从来中毒都是喝金汁,吐出来就万事大吉了。


这两个办法显然前者更合民兵队长的意,只寒冬腊月,哪儿来的韭菜?无奈之下,农村基层领导干部只能退而求其次,喝金汁。


总归保命要紧。


金汁这玩意儿无论日夜,只要经过五谷轮回道场的运化,总能源源不断的供应。


若君不信,直接扭头进卫生院的公共厕所,黄金万两从不断货。


余秋他们离开卫生院的时候,只听见一阵呕吐的声音,那臭味儿真是熏死人。


余秋捏着鼻子,十分担心,那水银原本在民兵队长的肚子里头安安稳稳,只要等着自己拉出来就好。


可是经过这番剧烈的呕吐,说不定玻璃渣子反而会划破了消化道,水银进入血液系统,造成中毒。


不过这些就跟她没关系了,牛不喝水强按头,该交代的她都已经交代了,臭老九医生没资格指导他如何治病。


大卡车开走了,三人只能靠着自己的两条腿,吭哧吭哧走到芦苇荡,然后撑船回杨树湾。


等天亮,他们再打电话给李伟民,想办法找到霍铁柱工作单位的联系方式。既然霍铁柱跟二妮是青梅竹马,那二妮娘家起码知道霍铁柱到底在哪儿上班。


到时候联系到单位,问清楚霍铁柱的行车路线,那就好过去找人了。


小周坐上船,人也是呆呆的,就抱着两条腿,蜷缩在角落里头,一句话都不说。


余秋看着这倒霉孩子,心里头真是不晓得说什么好。


大约只有傻子才会对感情这么执着,一根筋似的,撞了南墙也不晓得回头。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甚至可以不求回报。聪明人才干不出来这样的傻事呢。


何东胜生怕她再说小周,这家伙已经愧疚得要跳河了,万一被刺激了,这寒冬腊月的下水可真是要人命。


他赶紧在中间小心翼翼地帮小周说好话:“他也是急坏了,他们大队呀,那些人脏着呢,个个都是周扒皮。前几年,他们大队有个人闹肚子,又不识字,随手就拿了张纸擦屁股,结果是鸿保书,那人当天从台上被拖回家就没气了。”


对付大老爷们都如此心狠手辣,作贱个无依无靠的小媳妇,还不是驾轻就熟。


余秋叹气:“我才懒得说他嘛,我只是觉得,有的时候碰上傻子,才是最幸运的事。”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覆巢之下,有多少人能够做到不离不弃?像廖主任家的陈招娣,像吴二妮碰上小周,那都是他们的幸运。


何东胜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好笑:“你怎么小小年纪,看待问题这么悲观啊。夫妻本是一体一心,互相扶持,那是理所当然。”


余秋反唇相讥:“我看到的更多是夫妻反目,互相检举揭发,恨不得对方死。死了还要害怕沾了一身腥。”


何东胜笑得眉眼弯弯:“那是因为他们自私,本来就自私,纵使不是夫妻,对着自己的父母亲人他们也能做出同样的事。人心要是不坏,不管再艰难,总还能扶持着互相走下去。你别因为这个不敢找对象,该找还是找的。”


余秋立刻傲娇起来:“我还小呢,找什么对象?”


穿越就是这点好,装嫩都毫无心理负担,这才过完15岁生日的小姑娘,有大把青春可以挥霍呢。


她斜眼看何东胜,似笑非笑:“倒是你,该愁怎么找媳妇了吧?我看你妈可愁了,一直让帮忙介绍呢。”


何东胜也昂起脑袋:“我不急,国家提倡晚婚晚育,先立业后成家,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余秋从鼻孔里头轻轻地扑出一口气,呵,年轻人。


船上装了半船沙子,又多了个大小伙子,小船吃重,在水里头晃晃荡荡,缓缓往前走。


冬天的夜晚可真寂静,万物无声,只听见竹蒿点在水里头发出的哗哗声响。


何东胜好奇地问余秋:“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呀?寡母不行吗?其实单有个婆婆不一定难相处,说不定人家还把你当闺女疼呢。”


余秋一本正经:“我跟你说寡母家庭那是最不受欢迎的选择。你想啊,当妈的一辈子含辛茹苦,拉扯大了儿子,那肯定全部注意力都摆在孩子的身上。这以后媳妇嫁进门,妥妥的外人,还得跟婆婆抢丈夫,要多辛苦就有多辛苦。”


她安慰了一句何东胜,“不过这个是要分人的,我看你妈就很明事理,也不拘着你,就想着什么时候抱孙子。”


说到后面,她忍不住笑了,她上辈子奶奶去世的早,父母又跟她没关系,除了一个导师会催一催以外,她基本上没有被催婚的烦恼。


可怜她的一帮同事朋友们,为了防催婚,那可真是百宝使尽,无所不用其极。


何东胜看她幸灾乐祸的模样,没好气道:“你们等着吧,有你一天呢!”


余秋摇头晃脑袋,跟二丫似的得意洋洋,她才不愁呢。说不定她哪天一觉醒过来,就又穿越回了2019年。


小船靠了岸。何东胜先送余秋跟小周去知青点暂且安下。


船上还有沙子呢,他自己要找人过来帮忙赶紧把沙运下来,还要趁着天黑,再去芦苇荡子里头拖两回沙,不然天亮叫人看到了不好。


一时半会儿,他没办法回家休息,只能让小周跟着胡杨先凑合一晚上。


胡奶奶年纪大了觉少,又担心余秋在外头,晚上根本没睡踏实。


这会儿听到声音,她立刻提着手电筒出门,招呼余秋:“来家啦,赶紧泡个热水脚,快点上床睡觉。饿不饿?我给你打个糖心蛋。”


余秋赶紧摆手:“奶奶你睡觉,胡杨在吗?他回来睡觉了吗?”


胡奶奶嘴上应答着,手电筒照亮了小周的脸,顿时惊讶不已:“这是?”


何东胜三言两语解释了事情的缘由:“他先在咱们这儿歇一晚,明儿再说。”


胡奶奶最听不得小孩子遭罪,看这娃娃失魂落魄的模样,她赶紧领着人往后面山洞走:“你妥妥地放宽心吧,明儿一定能把二妮找回来。你听我的,我这双眼睛啊看得清清楚楚,你们的姻缘线长着呢,这么早是断不了的。”


她好说歹说,总算把小周劝进去睡觉了。胡杨白担了军二代的名头,生活小节上极度不讲究,被窝里又多了个大小伙子,他居然也只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嗯了一句,继续打着小呼噜,欢快地睡觉。


“累呢!”胡奶奶怜爱地看着孩子,“昨晚上忙了半宿,这也才睡下去没多久。”


小周一声不吭地爬上床,钻进被窝里头就开始睡觉。


可是等余秋回到自己的山洞里,她躺在床上,却听见隔壁传来压抑的哭声。


那个瞧这没肝没肺的二愣子,正哭得伤心。


余秋叹了口气,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沉沉地睡去了。哭也没用,万事等天亮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胡杨听说了小周的事,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赶紧带着人往大队部去。


江湖包打听李伟民倒是消息灵通,压根就不用经过二妮的父亲就摸清楚了霍铁柱的单位。


他们当然不敢说霍铁柱带走了人家的小媳妇,只撒谎强调有包重要的资料丢在了霍铁柱的大卡车上,得赶紧找到人,省得他不知道直接把那破包给丢了。


对方单位接电话的人倒是积极,然而今天是礼拜天啊,负责安排司机具体出行任务的人休息了,调度本子也叫锁进了抽屉里,他也不知道霍铁柱到底要去哪儿。


小周嘴巴一瘪,又要掉眼泪。


余秋皱眉:“哭个屁,人不在单位,肯定在家里,咱们上他家找不就行了?”


叫她骂了一通,蔫巴巴的青年农民总算打起了精神,赶紧跟着往渡口去。


余秋总觉得这孩子做事不靠谱,一定要跟着。


两人刚行到渡口边上,还没有等来客船,就先瞧见一辆大卡车。


余秋先是稀奇,大队书记好大的手笔,拖拉机还不够,居然弄来了大卡车拖东西,照这架势,没两天砖窑就能气好,澡堂子也能盖上。


等到那卡车靠近了,余秋才咂摸着觉得车子有点儿眼熟。


她正要问小周这辆是不是霍铁柱开的大卡车?昨晚上天黑,她也没留心车牌号码什么的。


卡车窗户里头先伸出个脑袋来,廖主任中气十足,冲着余秋喊:“小秋同志,不是我批评你,你也太不负责了,怎么能够让病人到处乱跑呢?”


车子停在了渡口边上,廖主任拉着眼睛含着两泡泪的二妮下来,可怜的小媳妇怀中还抱着她的兔笼子,惴惴不安地嘀咕:“兔子饿了,要吃草。”


余秋风中凌乱,这是个什么组合?廖主任怎么跟二妮凑到一块了?妈呀,二妮当初可是差点儿直接咬掉了廖主任脖子上的一块肉。


对了,霍铁柱呢?二妮在这儿,车子也在这儿,霍铁柱人跑到哪儿去了?


余秋看着驾驶座上那张鼻青眼肿的脸,完全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妈呀,这人是霍铁柱吗?简直是重度家暴的受害者,在医院都难以看到如此凄凉的脸。


廖主任怒气冲冲:“就是这小子,你怎么能让病人被拐走呢。幸亏我在路上看到动静不对,这才把人拦下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他要把人拐到哪儿去呢!”


霍铁柱心里头真是一万个委屈:“我不是拐子,我正正经经带着人走的。”


他就是路上看到有人卖豆腐花,担心吴二妮肚子饿,给她下去买早饭的。


结果他在回过头,就发现二妮跑下车了。


吴二妮抱紧了怀中的笼子,模样又可怜又委屈:“兔子饿了。”


她要带兔子去吃草,不能吃沾露水的草,要吃干草。


吴二妮慌慌张张地找干草,霍铁柱在后头追。恰好碰上廖主任的小轿车出了故障,司机在路上修理,叫革委会主任看清楚了前头强抢民女。


这还得了?!天都要亮了,居然还有人敢做这种事。


廖主任对于这个咬了自己一口的女疯子印象深刻,当然知道后头跟着的那个小伙子不是她男人。


领导立刻拦住了霍铁柱,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霍铁柱也是心虚,看对方干部打扮,以为是小周他们村里头的干部出来追人了,于是毫不犹豫地撒谎说二妮是他媳妇。


呵!果然是拐卖大姑娘小媳妇的。廖主任当机立断,立刻抓下这个人口贩子。


嘿!这家伙居然还敢反抗?直接胖揍一顿,让他老实了为止。


于是倒霉的霍铁柱就挨了一顿拳打脚踢,模样儿好不凄凉。


廖主任要带着霍铁柱回县里头审问,看他后面还有没有□□集团。


只一个吴二妮叫格委会干部头痛,这家伙脑袋瓜子还不清白呀,压根说不清楚自己的家庭住址。


廖主任又担心她犯起病来,再给自己脖子来一口,于是干脆打包将人丢到杨树湾来了。


反正这是赤脚大夫的病人,治没治好都是她的责任。现在人犯病被拐出来了,那自然还得还给余秋。


廖主任的小轿车坏了,那不是问题。霍铁柱的卡车不是好的吗?那就由霍铁柱开着卡车把人送过来。


余秋看着脸上跟开了染料铺子似的卡车司机,感觉这倒霉家伙时运实在不济,居然还得自己开车进大牢。


她再看着已经屁颠颠领着吴二妮带小兔子去吃草的小周,顿时忍不住磨牙,妈呀,这世上果然还是傻人有傻福。


这个二愣子,从头到尾都是人家替他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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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御状


误会解除了, 霍铁柱鼻青眼肿地走了, 临走之前他倒是没有忘记留下那头大野猪。


余秋看着大卡车孤零零的身影,感觉霍铁柱还真挺倒霉的。啥好处没捞着, 临走也没人送送他。


二妮已经欢欢喜喜地跟着小周上山看兔子窝去了。显然,这位她还能记得的竹马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并不比兔子高。


她要养兔子卖毛挣钱捞小猪仔呢。


胡奶奶竖起大拇指夸奖二妮,谁说二妮是个傻妞妞来着,脑袋瓜子哪儿不清爽了?人家主意一直正着呢。


没错, 就该好好养兔子挣钱。与其等大野猪撞到车上, 还不如自己挣钱捞小猪仔养成大肥猪。


她看着被撞死的野猪就叹气, 这些年轻人哦,不知道拾掇东西,赶紧吹气刮毛放血开膛破肚将野猪肉腌好了晒起来啊。


小雪腌菜大雪腌肉,这会儿都迟了。趁着天好, 得立刻动起来。


瞧这野猪毛硬的,收起来刚好做刷子,这野猪皮也是好东西哟, 可以治病呢。


余秋囧囧有神,感觉胡奶奶跟相看女婿似的, 已经毫不犹豫地将霍铁柱踢出局了, 倒是相中了傻乎乎的小周。


廖主任对于自己打错人这件事也毫无心理负担。


这可不怪他,谁让这个霍铁柱贼眉鼠眼, 一看就不是老实模样, 还满口谎言。


别瞧着他在杨树湾人面前装老实, 那是被逮着了, 不敢放肆。要不是自己把他拎过来了,谁晓得他会不会祸害人家的小媳妇?


廖主任牛气轰轰的,自觉做了件很了不起的事。他昂首挺胸双手后背,施施然地视察杨树湾的砖窑去了。


司机车子没修好还在路上趴窝,也不耽误他深入一线,切实倾听广大贫下中农的心声。


余秋看着他趾高气昂的背影,朝天空翻了个白眼。得,她劳碌命,她还得问问小周跟二妮是个什么章程。


这回闹得鸡飞狗跳,虽然他们大队干部保住了命,民兵队长也还活着,但遭受如此大罪,保不齐他们就会愤懑全撒在小周两口子头上。


有的人天生不会看到别人的好,瞧见自己的差,走顺运的时候全是他命里有福,倒大霉的时候又都是旁人的错。


连着几天都没下雨,山上草木干燥,地也不泥泞。


吴二妮放出了她笼中的小兔子,瞧着小兔子跟在其他兔子屁股后头,一头扎进切碎的草料里头欢欢地吃草。


二丫站在她身旁,相当老资格地跟她介绍自己的养殖经验:“你要把它们分开来养,不然会打架的。小兔子胆子小,不能吓唬它们。”


边上小根趴在秀华怀里头,手舞足蹈,一个劲儿的挥舞着两条胳膊,咿咿呀呀地给姐姐摇旗呐喊,似乎在强调姐姐说的都对。


秀华无奈地调整了下儿子的位置,朝余秋叹气:“我都不知道这小子到底随了谁,成天都不肯待在家里头。”


每天早上眼睛一睁,小根就急着要出门晃悠,让他待在院子里头,他眼睛都直瞅着大门,两条腿也蹬个不停。


秀华现在每天就抱着儿子领着二丫,天天在山里头窜来窜去。两个小家伙瞧瞧兔子看看鸭子再采采果子,自在的不得了。


余秋笑着作势拍小家伙的屁股:“我们不乖啦,天天要妈妈抱,冻得你哦,到时候拖小鼻鼻。”


小根嘴里头哼唧着,扭过脑袋去,眼睛就看着他家的小表姐。


二丫还在跟新朋友分享兔子经呢:“你要给它们晒太阳,晒得暖和和的,它们才愿意吃东西,这样毛才能长好。”


余秋看着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俊不禁,她笑着跟秀华道:“我们二丫以后说不定是个技术能手,还能当老师呢。”


秀华也笑:“可不是,她现在都开始教小根了,学着当小田老师呢。”


她换了条胳膊抱怀里头的儿子,用鼻子蹭小东西的脑门,咬牙切齿道,“你等着吧,等大队的托儿所盖起来了,我就放你去托儿所。”


余秋好奇:“大爹已经开始动了吗?什么时候能盖好啊?”


村里头事情多,劳动力明显不够,大队书记就想着要解放带孩子的妇女,跟县城里头一样,也办自己的托儿所。


不过这几个月,村里头一桩事接着一桩事,余秋一直都没听这事儿提上章程。


秀华摇摇头:“还没定下来呢。我听我公爹说,大队里是打算把托儿所盖在小学里,前头起一排房子。到时候孩子大了,直接进育红班,然后跟着上小学。”


余秋微微皱眉:“我倒觉得这主意不怎么样。育红班差不多,最多皮点儿还能听进大人的话,托儿所就麻烦了,小小孩容易哭闹,要是离得近的话,恐怕会打扰教学秩序。”


秀华迟疑:“可要是不放在学校里头,没地方盖托儿所啊。”


“其实我倒有个主意。”余秋正色道,“我觉得托儿所可以盖在祠堂那边。禾真婶婶不是要把卫生巾合作社搬到祠堂里头去嘛,刚好你们离着近,中途休息的时候,还可以过去看看孩子。”


秀华连连点头,略有些不好意思朝余秋笑:“我不瞒你,让我把小根丢给别人带,我还放不下呢。”


余秋笑了:“小小孩的确留在家人身边比较好,这样他们才不会觉得家人抛弃了他们。”


秀华稀奇:“就这点儿大,还有这么多的小心思?”


余秋点着小根的胖脸蛋:“那是我们小归小,我们一肚子的心思呢。”


那头二丫焦急地喊出声:“谁敢抢兔子,我东胜舅舅拿枪打他们。”


二妮只忧心忡忡:“他们还要摔死小兔子呢。”


二丫被她的话吓到了,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他们是坏人,他们怎么可以摔小兔子?”


说着,她抬起眼睛向余秋求救,“小秋大夫,有坏人!小兔子可以剪毛呢,小兔子有用。”


余秋安慰这对刚交上朋友的大姑娘小姑娘:“没人抢,你想怎么养兔子就怎么养,养多了剪了毛,支援国家建设。谁敢摔兔子?我们揍他。”


小周已经绕着养兔场走了一圈,闻声愁眉苦脸:“这是在你们杨树湾,我们白洋河连鸭子都不让多养一只,缺德的很呢。我妈院子里头长了排大蒜,都叫他们铲平了。”


秀华跟着叹气:“你们大队也太过分了,就算是社会主义的草,那也应该用来喂兔子喂鸭子,得长出东西给人吃啊。”


余秋正色:“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留在杨树湾养兔子?”


养兔场建立起来之后,无论她、胡杨还是田雨一天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前头何东胜他们还过来帮帮忙,秀秀这些孩子回来后也帮着搭把手。


但是随着杨树湾要盖砖窑、建医疗器械厂,陆胜安带学生搭研究所,妇女同胞又扩大生产卫生巾跟卫生护垫,老人们还得加紧摇草绳供应林业部门给树木上护腰防止树木冻死了,定时要下田上山捡蘑菇摘木耳还得晒干了;整个杨树湾都忙得热火朝天,基本排不出人手来专门照应养兔场。


现在就是胡奶奶每天抽空上山来打理。胡奶奶都这把年纪了,山上又天寒地冻的,她哪里吃得消?


余秋看二妮喜欢兔子,就把主意打到了这小两口头上。


小周脑袋瓜子的确不灵光,可人脑子转不过弯来有转不过弯的好处,就是你跟他说了详细的步骤,他就一板一眼地执行,不自作聪明耍滑头。


秀华跟着点头:“对,二妮不是喜欢兔子吗?那你们就留下来养兔子好了。我看你们还是暂时别回白洋河,免得撞到枪口上。”


她娘家所在的大队也有这种缺德的干部,作践起人来真是花样百出,挨整的人有苦说不得,硬是想办法弄了条好烟送进干部家里头,扣在他头上的帽子才摘下来。


小周眼睛亮晶晶的,满怀期待的看余秋:“我真能留在杨树湾养兔子?”


作为一个资深愣头青,他以前可没少得罪大队干部。所以割起资本主义尾巴,人家首当其冲就上他家来。


每回闯个大祸,小周都会跑出去躲上一阵子,到处捡废品卖钱凑合过日子。等到事过境迁,大队干部顾不上理他这一茬的时候,他再悄摸摸地回村去。


这回他打的也是出去避风头的主意。可惜以前他孤家寡人,爹妈两个留在家里头也能相互照应。这回他却是成家立业了,他一跑,二妮怎么办?


现在小秋大夫说杨树湾能收留他们夫妻俩,他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余秋默默地看着这个祸害头子,咬牙切齿地警告他:“以后你好好管住自己的嘴,祸从口出知道不?”


小周立刻紧紧地闭上嘴巴,用他那两只睁得大大的眼睛表达决心,他一定会管好自己。


余秋的头更痛了,她真疑心自己招了个祸害进门。可吴二妮这样子又不能在外头奔波,那就只能爱屋及乌,把小周也留下了。


她点点头道:“那我跟大队书记他们说说看,这事儿我打不了包票的。住的地方我们可以帮忙挤一挤,但是算口粮必须得大队里头给你们算工分。”


“有地方落脚就行啦。”小周喜不胜喜,“就算没口粮,我看山上有葛根,挖了打成葛根粉,我跟你们换粮食吃成不?”


余秋挑高了眉毛:“哎呀,没瞧出来,你还挺能耐的呀。”


小周这下子立刻得意起来:“那可不是,我在外头跑来跑去,躲山里头的时间多了,我能找到的吃的可不少。”


余秋点点头:“那你就先安生住下来,回头争取给你记工分算口粮。”


他们说话的时候,桂枝的婆婆带着两个小孙子上山采蘑菇来了。


小周看着蘑菇架子跟挂在树枝上的木耳,掩饰不住羡慕的目光:“还是你们杨树湾好,家家户户都有事情做,不一个个跟斗鸡眼似的,自己地里头没菜,也要把别人的菜啄光了。连只光吃草不吃粮食的兔子都不让养,养上两只羊也要割资本主义尾巴。”


大宝跑过来找二丫一块过去采蘑菇,他其实并不能十分听懂小周的话,但还是骄傲地挺起了胸膛:“我们杨树湾是最好的。”


山坡那头传来廖主任的声音:“怎么还不动工?最起码把地基挖好了,先盖个一层楼出来。后面再用你们自己烧的砖头嘛。”


大队书记唉声叹气:“可不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呀,没有砖头,跑去问过好几趟供销社了,根本就没有砖头卖。”


廖主任发了火:“这可是贫下中农的大事,又不是私人造房子,怎么就没有砖头供应?”


他冷笑一声,“李德发那个狗东西,我看他便宜丈母娘家的小舅子倒是起了三间大瓦房,砖头充足的很。”


上级领导的纠纷,底下人一定要牢牢闭上嘴巴,千万不能掺和进去。


大队书记只一声连着一声叹气,却坚决不肯开口附和廖主任的话。


不过廖主任这人一贯具有自嗨精神,纵使没有人抬桩,他也能自说自话,好好发一大通火:“太不像话了,他们就是没有为贫下中农服务的精神!他们辜负了主席的教导,不晓得什么是为人民服务。”


廖主任气呼呼地从山坡子后面绕过来,一张脸不知道是被大太阳晒的,还是自己气的,通红。


“为人民服务什么呀?都服务到自己的腰包里头去了。”小周没头没脑地接话,“为人民服务就不会抢我们贫下中农的猪肉,还要摔死我们的兔子。”


廖主任眉头皱得紧紧的:“什么猪肉兔子?”


“山上的野猪冲下来撞死了,他们非要说是资本主义尾巴,硬是要抬走。”小周指着正在吃草料的兔子,“我们养的小兔子,也是资本主义尾巴,要摔死了给他们吃肉。”


余秋大惊失色,没想到小周这会儿告起御状来了。看来这小子是打定主意坚决不回白洋河了,胆儿肥的很。


廖主任两条眉毛皱得死紧:“抢你们的猪肉,还要摔兔子?哪个狗日的?这是把主席他老人家的指示当成耳边风吗?中央都鼓励养兔子,不晓得出口兔毛挣外汇吗?狗日的一天天不学习,光盯着三瓜两枣折腾狗皮倒灶的事情。兔子是能吃的吗?兔子是长毛的。”


他气得团团转,伸手指小周,“你是哪个公社哪个大队的?”


小周一看领导有管的意思,胆子更大了,直接自报家门:“我是白子乡白洋河大队的。昨儿晚上他们就在割资本主义的尾巴。”


余秋见事情已经发展到这地步,赶紧附和:“对对对,我亲眼看到了,他们才三只鸭是社会主义,四只鸭就是资本主义。主任,这明显是把你的话也当成耳旁风。你前头都说过了,起码要保证每个人每天都能吃到一只蛋。这三只鸭子怎么够啊?”


秀华抱紧了怀里头的小根,心中暗道,廖主任好像说的是鸡,怎么到了小秋大夫嘴巴里头又变成了鸭?


余秋才不管这些呢,她现在就是要把这个口子撕大:“其实人手一只鸡鸭都不够。您想想看,县城里头的人也要吃蛋的,我们贫下中农还要完成上缴任务,留给自己的就不多了。照我说,就应该能养多少是多少,这样才有充足的肥料种地呀。


有些人啊,表面上是打着为了保证农业生产的旗号,不许搞家庭养殖。实际上他们就是不想贫下中农有足够的肥料种好粮食,不希望我们好好支援国家。”


小周立刻在旁边附和:“就是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有了农家肥,才能种好粮食。”


不想廖主任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白洋河大队?你们的大队书记不是造了富农的反吗?狗日的,他堕落了,居然为难贫下中农,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


革委会主任气得不轻,伸出去的手指头都在颤抖,“不得了喽,我看他们的思想出了很大的问题。”


小周立刻点头如小鸡啄米:“就是,他们越来越不像话。都是些不好好搞革命生产的人凑成堆,成天找贫下中农的麻烦。他们自己不搞农业生产,就把主意打到贫下中农身上,一天天的想占好处。”


廖主任颜色铁青,两只手上下挥舞:“好!我今儿就要去白洋河看看,瞧瞧他们都闹腾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他手一挥,直接大踏步往前走,嘴里头还喊着,“我看他们是反了天咯!”


从个造反起家的革委会主任嘴里头说出这种话,怎么听怎么滑稽。


小周美滋滋的:“这回叫他们瞧个厉害的。哎呀,小秋大夫,我估计我待不了几天就要带二妮回家了。”


余秋瞪眼:“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吧。你都闹腾成这样了,你还想回去?你傻不傻?”


自古以来搞举报上.访的有几个有好下场?不让你被精神病了也得直接让你脱了一层皮。


官场就是一个圈,你以为你得罪的是一个人?你得罪的是整个圈子,到时候人家不整死你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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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换水泥


小周很快就发现, 打击一个接着一个。


他照应了一天兔子, 还学会了如何观察怀孕的母兔。结果晚上他美滋滋地回知青点,准备拉着二妮一块儿睡觉的时候, 却惊恐地发现胡奶奶居然是王母娘娘,直接划开了一道银河,不许牛郎和织女相会。


二妮睡在女知青点,小周则继续跟胡杨凑合。等郑大爹抽出空来, 再给他另外打一张床。


小周委屈, 为什么要把他跟二妮分开?


胡奶奶直接斜了他一眼:“姑娘跟小子本来就该分开睡。你看见胡杨跟田雨他们睡一块没?这是最起码的规矩。”


“那不一样啊。”小周更加委屈了, “他们又没什么关系,二妮是我老婆。”


老太太眼睛一瞪:“二妮认你不?都不认你,谁跟你睡一张床上。自个儿老实回屋里头待着去,敢打歪主意, 我打断你的腿。”


秀秀看小周垂头丧气的模样,在旁边一个劲儿憋着笑。


田雨则挥着手上撑门的木棒,舞得虎虎生风, 跟胡奶奶信誓旦旦地保证:“奶奶你放心吧,他要敢进来的话, 我先打瘸了他。”


余秋也在旁边点头, 面带微笑:“对,到时候我一针要了他的命, 这属于正当防卫。”


小周差点儿没吓趴下。


胡杨赶紧拽着他回旁边的山洞, 郑重其事地警告他:“她俩是说到做到的啊, 别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小周要跳脚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啊?凭什么他老婆还得睡在别人的床上。


胡杨宽解他:“算啦,你要不就等二妮想起你,要不就索性再跟人家谈一回恋爱嘛。到时候我们办完了韩晓生的定亲酒,就再给你们也摆上两桌好好热闹热闹。”


显然第二个建议要比第一个更加有吸引力,小周才不等呢,小秋大夫可是说了,二妮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恢复记忆,那他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第二天早上,余秋打着呵欠出门的时候,差点儿没被锤在眼前的一串红花晃花了眼。


嘿,可以呀,这一大串山茶花,山花红胜火,真是叫人挪不开眼睛。


小周直接移开了花,伸长了脖子,朝余秋身后看,嫌弃地追问:“我家二妮呢?”


我勒个去,看这臭小子的德性,活像余秋多看一眼能吃了他的花一样。


小秋大夫朝天空翻白眼,直接冷哼:“还不是你家的呢,你真是想太多了。”


小周要跳脚。


田雨也打着呵欠从里头出来,见状十分稀奇:“哎哟,你还真有心啊,居然想得到送花。”


瞧瞧这山茶花,多惹人眼啊,看着就喜庆。


胡杨一边伸懒腰一边准备去洗脸,闻声好奇道:“你们女孩子还真都喜欢花呀。”


“多漂亮啊。”田雨美滋滋的,“看着就欢喜。”


胡杨摇摇头,什么话都没说的走了。


结果第二天一早,山洞门口的墙上不仅挂着山茶花,还挂了两束腊梅。


田雨看着梅花,满脸懵懂:“梅花有什么用啊?”


胡奶奶过来喊孩子们吃饭,随口接话:“梅花能做梅花糕啊,香的呢。”


田雨眼睛一亮,立刻兴冲冲地拿下梅花递给胡奶奶:“奶奶,那我们今天是梅花糕吧。”


余秋看着目瞪口呆的胡杨,真心觉得小胡会计实在太不容易了。


小周在旁边得意的要死,看看,还是他家二妮好,二妮看着山茶花多欢喜呀。


胡杨从他身边走过,冷漠地丢下一句:“还不是你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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