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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通讯稿结束之后,又是慷慨激昂的乐曲。 (6)(2 / 2)

省里头的领导居然没有几个能跟这件事情完全撇清关系。招考是在全省范围内进行的,是他们开会表了态的,这会儿想不承认都不行。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运动,人人都是老运动员。


大家早已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都清楚一件事,枪打出头鸟,集体犯罪的后果要远远小于个人犯罪,法不责众。


短短几天功夫,被攀咬出来的官员已经上百人。还有人在这个过程中被意外发现了其他问题,什么贪污腐败,乱搞男女关系,披条子走后门的,应有尽有。


一开始俨然众矢之的廖主任混在这群大佬中间,简直不够看了。况且廖主任态度还极为诚恳,调查组都没上门,他就积极投案,当着调查组的面哭得不能自已,一个劲儿忏悔。


他水平不够,没能深刻领会上级精神。


当初家长们围了他三天三夜,他都没敢松口立刻向市里头汇报了,市里头又把他推到省里头。他觉得上面的领导一定水平高,既然省里头都说没问题了,他这才通知大家可以报考的啊。


现在想想,还是他放松的警惕,缺乏怀疑精神,所以才把事情弄成了这样。他有错,他对不起组织的信任,他一定会好好反省自己,做好后面招生的收尾工作,绝对不再闹出任何风波。


他又是哭又是闹又是拍胸口,只差满地打滚,搞得调查组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造反.派,只能摆摆手,没有立刻定了他的罪。


倒不是调查组心慈手软,缺乏格命的雷霆手段,实在是外头的局势越来越糟糕了。


招生名单重新确认之后,已经相互攀咬疯了的众人又开始拼命地抓这些被选上的考生的小辫子。


有举报学员家庭背景有问题,存在海外关系的。


也有举报学员下乡以及工作过程中不够积极努力,躲起来看书,完全不顾生产的。


更有人举报思想有问题,个人生活作风不正派的,同异性拉拉扯扯的。


人从来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无论哪一个被拉着摆在显微镜底下观察,都能发现问题。


举报信跟雪片一样纷纷扬扬,按照现在的惯例,一旦有举报就必须得调查。结果大学招生办跟各个基层单位忙的都要死了,又是深入调查又是给出结论,给出的结论还有人不服气,又再度举报。一通闹下来,居然谁都没资格上大学。


这哪里行?


到后面,上头大概是觉得实在收不了场,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于是轰轰烈烈闹了好几天的大调查又变成了板子高高举起,最后轻轻落下。


相关人员被组织找了谈话训诫一通,以后此事就此翻篇。错误是集体犯下来的,集体都要做检讨,个人就不追究了。


但是,招生政策仍旧不变,没有满两年的人不能按照应届毕业生的标准进行,还是被取消了上大学的资格。


大约是前面抓的人实在太多了,还有人惊吓过度,出了公安局就直接疯了,又被送去精神病院的。


所以这一回政策出来以后,居然没有人再去闹事。大家只能打掉牙和血往肚里吞,此事就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权作是大梦一场。


田雨跟胡杨也呆呆的,他们都已经打包好了行李,也跟自己的同伴与朋友告了别,还做好了自己手上工作的交接。


结果一夕之间,居然又变了天。


比小孩子过家家还不如。


起码小孩子定好规矩,以后这一场游戏就必须得按照这个规则进行,否则其他小孩一定不跟你继续玩下去。


结果人家上下两张嘴皮子随便一翻,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你还不能退出。


田雨嘟囔着:“我也不要跟他们玩了。”


她觉得大学很不要脸也很没有骨气,跟她想象中的大学完全不一样。


他们县里头都敢推荐,凭什么大学不敢接收,不是说好了工农兵推荐吗?


对,大学才不是什么好东西呢,他们把余教授赶出来了,这么好的余教授他们都不要,他们能是好东西才怪嘛。


她当初就不应该猪油蒙了心,脑袋发热去做什么大学生。


谁稀罕啊。


廖主任说的没错,那些瞧不起他们的大学,他们还看不上呢,他们要办自己的大学。


胡杨跟韩晓生也跟着点头,没错,大学没什么好稀奇的。


韩晓生乐呵呵的,大大方方地承认:“我也不瞒你们,前头我可愁了,我这去上学得跑好远,让陈媛一个人待在这儿,我真不放心。”


陈媛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这人专门胡说八道,以前瞧着挺老实的,订了婚以后嘴上就没个正经。


旁边人跟着哄笑:“你不放心个鬼,该不放心的是陈媛。谁晓得你出去以后会不会在学校里头跟人家女同学拉拉扯扯的。”


韩晓生立刻举手讨饶,坚决强调自己是正人君子。


旁边的郝建国倒是笑着点头:“你不走挺好的,你们副食品店才刚上正轨,你要是走了的话,你们店里头更加没办法跟粮管所比咯。”


大家哈哈大笑,现在粮管所跟副食品店就跟比拼一样,动不动就弄出点儿新玩意,叫大家瞧了好多热闹。


还有不少其他地方的人专门坐了船过来,就是为了在街面上好好逛逛粮管所还有副食品店,多买点儿新鲜东西回家。


郝红梅认真地点头:“我们供销社被你们比下去了,后面我们得努力,好好加油,争取让社员同志们吃好了,还能用好了,这样才能精神饱满地投入到社会主义建设中去。”


于是席卷全省的正治风波到了他们江县,相当诡异地偃旗息鼓了,就好比台风的台风眼,明明是中心,居然风平浪静。


没有学上的考生们谁都不曾闹腾,他们原本就觉得自己不够资格,现在不上就不上吧,想要学习的话他们继续在杨树湾一边学习,一边工作。


现在不是说将大学搬到田头工厂吗?他们也不差,他们是教育与实践相结合。


学生们白天上工,晚上学习,中间的课余时间还自发主动上工地帮忙搬砖盖房子。


这是他们的大学,他们亲手建设出来的大学。他们不讨好任何人,他们学了知识踏踏实实的,就是为了国家和人民做贡献。


余秋看着大家伙儿又积极投入到生产劳动中去,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她很害怕经历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这些本来饱含热情的年轻人会自此丧失对生活的希望,从而自我放逐,最终造成无可挽回的人生悲剧。


比起这些年轻人,她因为自带穿越优势,原本就对这次高考报的期望值不高,所以最后结果出来的时候她只有一种头顶上那另外一只鞋可算是掉下来了。


从此这件事情就此拉倒,该干嘛干嘛。


就算明年还是老政策,推荐上大学又怎么样?他们有学校,他们可以自己办学。


与其忧愁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不如赶紧将杨树湾乃至整个红星公社,甚至全县的工副业办好了。


这么一来的话,学生们毕了业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工作,反而成为农村的负担。


毕竟田地就那么多,他们必须得想办法产生附加价值,才能养得活这么多人啊。


别看他们江县现在人口不多,学生更是少部分。可是他们江县惜才爱才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头却有数的很呢。


中央大政策是一个方面,下面怎么执行又是另一本账。要不怎么从古到今都管地方官叫父母官呢?社会大环境改变不了,可日子到底能过成什么样,爹妈也是重头戏呀。


以后知青要下放,肯定优先考虑他们江县。


廖主任还特地分头找各个公社各个大队谈话,让这些基层干部的心放宽些。


知青不在他们的队里头干活,但同样也不分他们饭吃呀。


甭管,挂着名字就让他们在杨树湾呆着,饿死了也跟各个大队没关系。


再说了,人家在那儿学知识,学的都是有用的东西,学回头了不还能帮助自己呆着的大队发展吗?


再不济,就算他们不回去了,可是总有几分香火情在。


你们看着人家杨树湾搞得红红火火的,心里头实打实地羡慕,想去学。那有个搭话的人总比两眼一抹黑来的强吧。


都是社会主义兄弟姐妹,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应该互相帮扶。一个看一个不顺眼,斗得跟乌眼睛一样有什么好处?是能够让地里头的庄稼长得茂盛些,还是让水里头的鱼更肥点儿?


不如大家伙儿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解决这个事。


没得说,简单点儿,你们把夜校当成你们在杨树湾的联络点。那些下放的回乡的知青,就是联络点的联络员。


到时候人家搞了什么工副业,需要人帮忙加工,手里头多露点儿活出来,得到好处的不还是你们吗?


你们瞧瞧,就这不到半年的功夫,红星公社是不是都跟着兴旺起来啦?要有样学样嘛。


再说了,非要搞得鸡飞蛋打鸡飞狗跳,大家伙儿都不痛快,又有什么意思呢?强扭的瓜不甜。


回头惹毛了那帮无法无天的家伙,直接一把火烧了你们大队部,烧了你们公社,到时候他们是会被拖去枪毙,可你们自己的损失要怎么算?年轻人嘛,哪有不冲动的。做长辈的人就得引导着,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他这么一番连消带打,又哄又劝,原先有些不痛快的公社大队头头脑脑们倒是气顺了不少。


没别的原因啊,看看前头事情闹得这么大,廖主任居然还纹丝不动,宛如不倒翁,就知道人家其实有大能耐的。


别看这人一张团团脸,笑得比谁都和气,真要惹毛了他,下手可狠了。


白子乡白洋河的那个楞头青,到现在还在大牢里头关着呢。家里头的老娘眼睛都要哭瞎了,连人影子都见不到。


人家县里头的干部能真斗不过你们这帮泥腿子?那是不跟你一般见识,给你留点脸而已。


余秋现在对廖主任真是大写的佩服,谁要再看不起基层干部,那可实在打自己的脸。


前头动静闹得那么大,她都担心廖主任这一回是脱不了身了。没想到这人去专案组待了两天两夜,居然全身而退,除了脸上的肉少了点儿,居然能够瞧出点儿骨头的影子了;其他的竟然毫无损失,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全身而退。


明明风波最早从江县起的,却因为后面江县没乱,掌门人竟然还特别受到了表扬,真是气得一帮人直接一口老血喷出来。


早上何东胜到公社,准备参加刘主任组织的秋季农产品交流会筹备小组会议前,他顺带着上了趟卫生院,给余秋捎了点儿吃的。


原本农交会应该秋收以后才举行的,不过县里跟各个公社都觉得最近闹得不得劲儿,得搞点喜庆的活动好好叫大家松快松快。大家伙儿痛快过了,也好欢欢喜喜地投入到秋收大忙中去。


要搞农交会,还是红星公社最有经验。眼下事发突然,留给他们筹备的时间实在太短,换个新手来做,恐怕考虑不周全,还不如就接着叫红星公社搞起来。


这么一来的话,秋收过后其他的公社也算是学到了经验,可以从容不迫的一个个接着弄,非得让大家伙儿猫冬之前都有乐子瞧。


何东胜跟余秋说了最近外头的局势。


余秋就一个劲儿的感慨,果然人生是门大学问,好多东西学校里头是不会教你的,必须得自己上社会摸爬滚打,才能积累出那一点点的经验。


何东胜笑得厉害:“廖主任可不痛快了,他家小妞妞现在已经不认识他了。他抱着小妞妞回家的时候,小妞妞一个劲拿脚踢他,死活不肯让他抱。”


余秋惊讶,这么小的仔仔,眼睛都没长好的,哪里能分辨出人的脸?虽然廖主任憔悴苍老了一些,但也不至于到这地步吧。


何东胜笑得厉害:“是身上的味道。廖主任不喜欢洗澡,以前都是他老婆押着他洗澡。家里头没人了,他肯洗澡才怪呢。你想想这都多少天了?身上简直馊了。”


余秋满脸大写的囧,她实在理解不能这些人身上这么腌臜,难道就不觉得难受吗?小妞妞不踢他才怪。


何东胜喝完了一杯蛋花甜米酒,抬头看看窗户外面,笑着叮嘱余秋:“你别太累了,我去公社,回头中午我等你吃饭。”


“你别等了。”余秋叹气,“这台手术有的开呢。宮腹腔镜联合,手术大的很。”


就是放在2019年,这也不是一台轻易就能够开展起来的手术。光是术前讨论就得全科大查房,教授们坐在一起,反复思量,将所有的细节都预想清楚了,并且给出相应的对策,才能上台做手术。


余秋没有这样的条件,她只能跟余教授一块儿,反复用模型进行推算,又利用猪子宮上手练了好些回。后面副食品店都不用她说,每回杀猪都将猪子宮给她留下,好让她做练习。


何东胜安慰她:“没事的,你放松点儿,午饭吃不了,咱们晚上一块吃。晚上我给你好好庆祝,多给你做点好吃的。”


余秋笑着推他出去:“走走走,快忙你的事情去。”


病房外头,病人的母亲跟姨妈已经在等待。


瞧见余秋,她们就眼巴巴地问:“大夫,啥时候开刀啊?”


余秋赶紧收回自己放在何东胜背上的手,笑着回答:“今天上午就开,手术室马上就过来接人了。”


她话音落下,病区门口响起哐当的声音,她笑着回过头:“看,不是来了吗?”


然而她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那些气势汹汹杀进来的人的面孔时,凝固了。


不是手术室的护士,而是老熟人,那位军管会的主任贺阳。


贺主任大踏步地走进病区,手里头抓着一本册子甩在余秋面前:“这是不是你编写的?”


余秋瞧了一眼,的确是她编写的医学故事小册子。杨树湾印刷合作社不定期就会印刷一些。


她没有否认:“是的,有什么错误吗?欢迎您指正。”


贺阳脸上浮现出一朵诡异的笑容:“是就好!”


他手一挥,立刻招呼跟着他的那群人,“拿下她,搞地下文学非法出版,妄图颠覆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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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地方上的事


调查非法出版物的事情, 起因其实是查处黄色手抄本《少女之心》。


在这个时代除了样板戏以及鲁迅选集等少数文艺作品以外, 其他的电影文学书籍基本上都被当成大毒草直接查处了, 谁碰谁就是反动。


然而人们除了吃喝拉撒之外还有精神文明追求,越是压抑就越渴望, 所以应运而生的就是手抄本文学,大名鼎鼎的《一双绣花鞋》、《第二次握手》以及臭名昭著却是一代人性启蒙读物的《少女之心》都是这个时代最为流行的手抄本读物。


他们在青年群体中默默地流传,满足了人类的精神渴求。


余秋编写的医学小故事册子其实严格来算,应当属于科普读物, 文学色彩实在有限。


但是医生干久了,任凭谁都多多少少有点儿段子手的潜质,不由自主就会冷幽默一把还不自觉。加上医生诊断疾病的过程跟警察破案有共通之处,都是依据表象来探明背后的事实。所以简单的医学小故事也可以写得跌宕起伏惊险刺激, 就算谈不上妙趣横生却也能够叫人看得津津有味。


何况在这种特殊的背景下,任何带有丁点儿趣味性的故事都非常受人欢迎。


有这些种种因素加持,她的医学故事小册子居然流传程度甚广。


余秋自认为里头没有任何反动以及黄色的东西,不过是普及医学知识而已。用漫画以及小故事的形式来教授人们如何做好饮用水消毒、个人卫生以及常见病多发病尤其是急症的预防处理。


为了防止被人诟病做文章,她还辛辛苦苦的给每一个小故事都安插主席语录,将求生欲发扬到最大。


饶是如此,她也没有逃脱被查处的命运。


她以为自己只要不碰政治,在这个时代还是可以苟且偷生的, 却不想覆巢之下岂有安卵, 在时代洪流面前, 谁又能够独善其身?


最讽刺的是, 对方根本就没有耍阴谋诡计, 人家正大光明,拿的是法律说事。


因为这属于属于非法出版,小册子没有书号,没有经过审核批准就印刷发行了,从法律层面上来讲,这的确是非法出版。


不要谈你主观没有犯罪意向,也不要说你本来的目的是什么。犯罪就是犯罪,没有谁关心你为什么犯罪。


况且你说这本小册子很纯洁它就是真的纯洁了?这是本很坏的书,里头的东西很脏,居然说怀孕生孩子,居然还描述那么脏的东西。


天呐,什么胸外按压?竟然说两汝头之间的连线中点是按压点,旁边还画了示意图,这么脏的东西竟然在公然宣传。


还有什么血幸丸扭转跟什么荫径苞皮,这真是比《少女之心》还黄。


这已经严重败坏了思想风气,这就是公然在为白专道路鼓噪,甚至有他们的解放军战士受这种肮脏非法出版物的蛊惑,公然躲避出操,偷偷躲在营房里头看脏东西。左边《少女之心》,右边《医学小故事》,看得心神荡漾,丑态百出。


好家伙,比《少女之心》更可怕。手抄流传有限,这印刷品可是一份份的往外头飞,不知道毒害了多少人。


所以他们一定要严厉查处非法出版物,不让大毒草继续流传,毒害更多的格命群众。


贺阳满脸阴沉,大声宣读了余秋的罪状,然后手一挥,直接招呼他的手下们要将人拖走。


“这怎么就成了毒草了?”有病人家属大着胆子反驳,“小秋大夫明明是要告诉大家生病是怎么回事。”


“闭嘴!”贺阳恶狠狠地瞪过去,“你这是要反对主席吗?”


其实他的话并没有逻辑可言,好像反对他就是反对主席一样。


然而这个时代的人都非常害怕被当做思想有问题。就病入膏肓,快要死了,最后一口气都要大喊一声“主席万岁”,意在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坚定。


反对主席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吓得开口的病人家属再也不敢说话。


何东胜皱着眉头,正要发声反驳贺阳的说法。


余秋却伸手阻拦了他,只抬起头看着贺阳:“行,你要定我的罪,那我可以配合调查。不过请让我先把刀开完。”


呵,人体当然不能讨论,人体是最脏的。也许等到可以光明正大讨论人体的时候,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才可以讨论开民智。


连自己的身体都羞于提及,活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活像父母身下就是最大的罪,遑论其他呢。


贺阳冷笑:“你这种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感动分子开刀就是在残害贫下中农的性命,我不能让你继续草菅人命。”


余秋侧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病人:“你希望我给你开刀吗?如果你不希望的话,那我现在就跟他们走。”


那年轻的女病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架势,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


她的姨妈嚷嚷出声:“我就是小秋大夫给我开的刀,这都开了一年到现在也没死啊,我活蹦乱跳的,身体健康的很呢。要害人的话,我坟上的草都应该长得老高了。”


病人的母亲也开了口:“是我们求着小秋大夫给我姑娘开刀的,小秋大夫没害过人,这个卫生院上上下下住了这么多病人,你去问问小秋大夫害过谁?小秋大夫一直在救人。”


病人也鼓起了勇气:“我要小秋大夫给我开刀。”


余秋微笑点头,表达对她们的肯定:“很好,你们很有眼光。没错,这世上只有我会开这个刀,只有我开得了这个刀。既然你们愿意试试,我也可以给你们试试。”


贺阳却不愿意让他们试试,准确点儿讲,他可没时间跟他们磨洋工。


现在罪证确凿,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赶紧带走拉倒。


余秋慢条斯理:“我不能丢下病人不管。她已经痛了三年多时间,每次发作的时候都满地打滚,生不如死。她想要自己的孩子。我是她唯一的希望。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帮她了。你现在要掐断她最后的希望吗?”


旁边的病人们鼓噪起来,天大地大,人命最大。又不是要立刻木仓毙的事情,凭什么不让大夫给病人开刀?


贺阳还是不肯松口,双方吵吵嚷嚷起来。贺阳拔出了木仓,朝着天空举着,威胁地呵斥:“你们想要做什么?”


他身后的那一队人马也个个是荷木仓实弹,跟着纷纷拔木仓对着要围上来的群众。


谁知那一开始唯唯诺诺的女病人突然间发作了,她猫着腰猛地一头撞过去,顶翻了靠他最近的一位持木仓的jūn_rén 。


那人完全没有想到对着木仓口居然还有人敢动作。迫不及防下居然一个踉跄,被撞掉了手上的木仓。


女病人抓着木仓对准了这群气势汹汹的jūn_rén ,声嘶力竭地喊:“谁不让我开刀,我就开木仓了。你们不让我活,我也不要活了。”


她到今天都没孩子,她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为了怀上孩子,她受了多少罪,她吃过的中药渣都能堆成小山了。


好不容易有大夫说可以帮她想办法解决问题,现在他们却不让她开刀。


她不活了,她连命都不要了,她还怕什么?


周围的群众赶紧围过去,有劝女病人不要激动的,也有劝那些jūn_rén 不要欺人太甚的,逼死格命群众到底算哪门子事?他们交军粮是为了让解放军保家卫国,可不是为了叫他们欺负老百姓的。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刘主任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身后跟着一队肩膀扛木仓的民兵。


他们接了何东胜的电话就赶紧过来,这要是让这群人拖走了小秋大夫,那恐怕凶多吉少。没判刑就死了的人多了去,有哪个给说法了?


一句黑五类狗崽子,就是她的死罪。


“先开刀再说嘛。”刘主任满头是汗,拦在贺阳的前头,苦口婆心地劝,“同志,我的解放军同志,伟大的领袖教导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抓主要矛盾。现在的主要矛盾是什么?是病人生病了,需要立刻处理。”


贺阳在刘主任手上吃过亏,晓得这个老新四军不好对付,只面沉如水:“现在的矛盾是敌我矛盾,是两个路线的矛盾,是走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道路的矛盾!”


“砰”的一声响,门口大树上停着的一只黑鸟吓得拍着翅膀嘎嘎跑了,再也不敢看热闹。


女病人就跟疯魔了一样,双眼猩红,手上的木仓就顶着贺阳:“你让不让我开刀,你不让我开刀我就开木仓。杀人偿命,我崩了你我再崩了自己!”


老百姓就像水一样,最逆来顺受,可是要把他们逼到极点,他们也会愤然反抗。


公社民兵队长朝何东胜使了个眼色,两人分头领着人包抄过去,直接将余秋跟陈敏他们几个医生大夫推进手术室,嘴里头喊着:“开刀,开刀,先开刀再讲,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搞成这样做什么?”


看着大夫进手术室了,病人的母亲跟姨妈也一左一右,搂着他们家的姑娘往手术室送,嘴里头哄着:“开刀了,赶紧去开刀。”


其实她们也被吓到了,谁都搞不清楚姑娘到底是怎么下的木仓保险,居然真的开了一木仓。乖乖,要是刚才方向没对准,搞不好就是一条人命哦。


民兵们浩浩荡荡地堵在了手术室门口,旁边的病人家属们都跟着帮腔:“让人先开刀噻,有什么事情等到开完刀再好好商量。”


刘主任看着贺阳,言辞恳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也不会插着翅膀飞走了,人就在这里,她爸爸还在呢,你怕什么呢?”


贺阳冷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刘主任,突然间又拉下脸:“没错,这么大的非法印刷,可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出来的事,我可得好好调查究竟有多少人牵涉其中。”


刘主任始终满脸的笑:“伟大的主席鼓励我们办721大学,可没说不许我们自己印刷教材。”


外头的人还在争论不休,手术间里头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陈敏被刚才的木仓声吓坏了,她到现在都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硫磺味。其实这应该是错觉,因为那一木仓子弹的落点是院子里头的树,离的她老远了,她应该闻不到任何味道才对。


可是那震耳欲聋的木仓响却始终在她耳边回响,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发抖。她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啊?他们都不要上大学了,为什么这些人还不肯放过他们?


李伟民脸色铁青,嘴里头一个劲地骂狗日的。


手抄本这种事真要查起来的话,几乎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谁还没看过几本偷偷流传的手抄本啊。


拿这种事情做筏子,看样子那王八蛋是打定了主意要报复小秋。他恨小秋上次让他丢面子的事情呢,这回无论如何都要报复回头。


余秋却是平静无波,她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同事们,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呀?准备开刀,侯向群打麻药吧。”


病人手上的木仓被拉到了边上,她哭了起来,嘴里头一直在喊着小秋大夫。她自己同样吓得够呛,侯向群要给她打针的时候她都在发抖。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别说杀人了,她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


余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了她一句:“没事的,你就负责睡觉,负责配合我们。手术的事情,我们来负责。”


病人陷入了沉睡,所有人各就各位,忙碌了起来。


病人的残角子宮连接的是盲端,没有荫道作为路径通过光源定位。余秋给它注入了美蓝液,让子宮膨隆起来,然后通过b超监测定位。这么做的话,她就能够比较准确的切到子宮内膜。


另外一边的单角子宮要好很多,形态大致正常,与荫道相连通,所以可以直接通过光源引导,顺利找到子宮内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余秋一点点地完成着手上的操作,她眼睛盯着电脑显示屏,慢条斯理地叮嘱自己的同事:“好好看,这样的学习机会很难得。可惜没有人录像,否则可以当教学视频。”


陈敏眼睛一红,差点儿又掉下泪来。她不知道余秋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拍纪录片,她甚至不晓得余秋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上台开刀。


他们要抓她呀,16岁的姑娘茫然地想着,小秋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要遭这么多罪?


余秋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遭受的不幸,她只全神贯注地手术。


手术室墙上的时针一格格地往前跑,她一点点往前切,两个子宮都切到内膜后,再一针针地对接缝合起来。据说最考验医生微创水平的就是宮腹腔镜下的缝合技术,拼的就是医生的硬底子。


余秋缝合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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