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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通讯稿结束之后,又是慷慨激昂的乐曲。 (32)(2 / 2)

这个口碑打出去了,大家都愿意从杨树湾请人过去当老师。那这些培训出来的知青还怕没地方放着吗?


老人家又开始叹气:“你想让人家当工人,人家未必乐意哦。人家想上大学呢。”


“要能考上也没人拦着呀。”廖副书记不以为意地挥了下手,“考不上难不成要爹妈养一辈子?还是得找工作过日子的。而且我觉着吧,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上大学。”


文化水平很不咋样廖副书记在学习方面很有话说,“有的人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他就不爱坐在那里算题目背书写字,他就爱琢磨着做点事儿。比方说有人爱养鸡养鸭,他就天天想着怎么把鸡鸭养好,就这方面的知识他愿意听。你让他去做数学题或者背英语单词,那简直要了他的命。比起上大学,其实职业教育更加迫切实用。”


老人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廖副书记身上,像是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可怜的老廖同志叫这样的目光瞧着,手脚都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他却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了:“这个科学家把东西研究出来,那也得有人能做好。就好像盖房子吧,人家拿来的是图纸,画的可漂亮了,房子盖得结不结实好不好住,还得看盖房子的师傅。我觉得吧,一时半会儿这么多人都塞进大学里头去不太现实。那不行的话就搞这种半工半读的职业教育,说不定效果更好。”


最重要的是这么多人一下子全送到大学里头去,学校的老师哪里忙得过来?还有就是国家有那么多粮食跟钱养着他们吗?两边都要来嘛。


老人家手指头又轻轻地敲了起来:“搞职业教育,不错,老百姓用的上。”


廖副书记连连点头:“对对对,像林教授、余教授,小秋大夫他们这样的人才难得,可是像我们培养出来的赤脚大夫跟基层卫生院的医生也同样重要。前面的人没那么多,那个真的要看脑袋瓜子,不是想培养就能培养出来的。后面的人技术水平没他们高,但也能够派上用场。我觉着吧,这个叫做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这话还是小秋大夫时不时挂在嘴上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同样重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不过你不能继续跟着她问下去,否则她就矢口否认,她什么时候说这话了?她怎么没印象?她一向都讲抓格命处生产来着。


老人家沉吟了半天,终于拍板做了决定:“你们省的回城知青,要是没地方安置的话,那就先归你管着。讲究自愿原则,要是人家不乐意,爹妈还非要惯着养着,那就随他们去。到时候后悔的日子是他们自己的。不要搞得一个个都像是受到了多大的迫害似的。”


廖副书记连连点头:“我一定会讲究策略,坚持自愿原则。”


想赖在家里吃娘老子?做梦吧!爹妈狠不下这个心,他能狠下,他一定会把人拎出来好好做活去。社会主义不养米虫,剥削爹妈就不是剥削啦?


老人家突然间转了个话题:“你怎么对杨树湾这么熟啊?我看你哪回都在杨树湾。”


廖副书记有点儿不好意思:“我跟杨树湾有渊源呢。杨树湾人特别仁义,从来不踩低捧高。我原本在县里头的时候,不小心得了脑炎,小秋大夫都诊断出来了,也给我找到了药治疗。嘿,我们县里头那时候有个老小子,标准的林飚余孽,搞得那一套很不像话。平常他就跟我不对付,我这要抓好格命建设,他就一天到晚跟个乌眼鸡似的,天天想着抄人家,给人扣帽子,实际上就是瞧上人家的好东西了。”


廖副书记本来想说,那混账东西还用这种招数糟蹋人家姑娘,但好歹是当着大领导的面,他要收敛点儿。


“反正他就趁机使坏了,愣是以县革委会的名义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唉呀,我那叫一个惨,这治精神病的方法跟治脑炎又不一样,我在那儿能好吗?”


廖副书记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亏得我有个好老婆,拼了死的救我。也亏得小秋大夫仁义,跟工人医院的穆教授都是善心人,觉得不能用专业技术害人。不是精神病,为什么要按照精神病关着呢?她们出手帮忙,帮着我老婆把我救出来了。然后小秋大夫又怕我回去被人抓了,就让我跟我老婆躲在杨树湾。”


廖副书记指着窗户外头的山,回首往昔,“我当时就住在那边的洞里头。小何同志定期给我送米送面送菜,我们这不是有那个太阳灶嘛,我老婆给我做饭吃。旁边的水塘里头就有菜,我老婆割了煎鸡蛋饼给我吃。还有蘑菇跟木耳,味道好的很。”


他说的眉飞色舞,一时间没回过神,暴露的偷公社集体财产的本来面目,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都11月天了,后背上全是冷汗。


没想到老人却好像完全没有要动怒的意思,他甚至似乎并不在意廖副书记究竟说了什么。


只隔了半晌之后,他才起身表示要继续走走:“这山上还有山洞啊?能住人吗?”


廖副书记赶紧在前头引着路,连连点头:“能的。”


山上不好盖房子,一盖房子就得砍树,那不是跟林业部门闹矛盾吗?所以山上无论养鸡养鸭养猪养兔子养鸽子,基本上都是因地制宜,把山洞给收拾出来。


只要安好了窗户,又通上电,那里头就是冬暖夏凉,住起来好的很。


等在屋子外头的警卫员们有些犯愁,不希望老人上山去。舟车劳顿许久,老人已经很疲惫了,现在走了这么多路,老人需要休息,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没想到老人却相当执着:“我上去看看,要是山洞还能住人的话,我就住在洞里头。”


工作人员们商量着,弄个轮椅过来推着老人上山去。为了方便山上的东西运下来,杨树湾也在山上修了路,轮椅推着很方便。


没想到老人却摆摆手,摇头道:“这回我不坐轮椅,我要自己走。不能跟滴水洞一样。”


其他人听的都是云里雾里,只有跟老了他的人才明白他的意思。66年夏天在滴水洞的时候,老人曾经单独呆了10来天的功夫,出来之后就决定发动大格命了。大家都说他一直在洞里头没出来过,实际上他中途出来了一回,瞧着轮椅觉得有趣,就坐上了轮椅,让人推着他看了一段风景。


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叫老人想了起来,似乎还触动了他的心事。


大家说服不了老人,又担心上山途中会出事,赶紧张罗着将余秋喊了过来。倒不是众人认为她的水平要比保健医生强,而是杨树湾是他的一亩三分地,有什么突发情况,她在旁边处理会更得心应手一些。


余秋可真是不愿意再靠过去,然而现在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


何东胜牵着她的手,咬着耳朵安慰她:“没事的,你就当上山逛逛吧,你天天也辛苦。”


廖副书记一马当先,小心翼翼地在前头领路。当初为了将他好好隐藏住,他住的山洞位置还真有些远。


亏得这一年多的功夫,杨树湾的路修得好,不然老人还能不能上去,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行道旁边有水塘,这是杨树湾人自己挖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解决禽畜的饮水问题。此刻到了11月天,水稻早就收割了,鸭子们不能放在麦田中,就在山林里头晃来晃去,还有鸭子在水里头游泳。


再远远地朝上头看,可以瞧见大肥猪的身影在山林间穿梭。养了大半年的功夫,这些猪个个都肥肥胖胖,身形实在的很。


老人颇为关心:“猪会不会拱了树啊?把树苗给吃掉了。”


旁边的胡杨赶紧作答:“不会的,我们放养的地方都长成大树了。而且猪粪是肥料,放猪的地方,松树长得特别好。”


老人点点头:“这个要协调好,大家要团结,要一块儿把事情办妥了。不能光管你们养东西,不管人家种树。要是没有木材的话,国家建设也搞不起来。”


胡杨连连点头:“您说的是,我们一直跟林业部门协调的挺好。林业部门也很帮助我们,每次要打农药治虫子什么的,都会事先通知我们。现在我们养鸽子了,鸽子也吃虫,他们农药也打的少了。”


老人点头,脸上浮出了笑容,跟自言自语一般:“这还是要互利共生啊,光有一种总是弄不好的。”


他目光悠远,说话声音极轻,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余秋甚至怀疑他在借物喻人,是说这世上不能只有一种模样的人。


他不动,所有人就都停下脚步,跟着看山间秋色。秋色浓郁,如大幅浓墨重彩的油画,墨绿的青松,泛黄的桑榆,还有红染的枫叶,层层叠叠累积在一起,就是不看树丛间点缀的野花,也足够叫人的眼睛瞧不过来,更何况还有各种野草与鸟儿呢。


老人沉默了半晌,才慢吞吞地往前走,等廖副书记给他指点当初自己住的山洞时,他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还点头表示肯定:“你蛮会选山洞的,这个山洞好,跟我在陕北时的窑洞一样,瞧着就舒服。”


现在这山洞已经被开辟出来收拾干净了,当成采蘑菇采木耳人休憩的场所。里头还摆了几张自己做的家具,有的板凳也有藤椅,夏天的时候在这儿午休挺好。


廖副书记不敢居功,赶紧将何东胜推出来:“这还是何队长给我们挑的,当初多亏他照应。”


老人看着何东胜也点了点头,夸奖道:“这儿的乡亲也好,人实在厚道,都是踏踏实实做事的人。”


他又问了一声何东胜,“你怎么就敢啊,你不怕人家把你也抓走吗?”


何东胜点头:“我当然怕。”


廖副书记想踢他,感觉这娃娃实在不上道。自己这么拼了命的给他抬轿,他居然直接塌台子。


老人笑了起来,眼睛故意看余秋:“你怕还救他,是不是因为是你女朋友交代的事情啊。”


何东胜正牵着余秋的手,闻声有点儿不好意思:“那时候小秋还不是我女朋友,我就是相信她,也相信廖副书记不是坏人。他一直都很关心老百姓生活的,一直都在想着办法让大家伙儿格命生产两不误。”


廖副书记眼睛眉毛要飞上天了,简直难以按耐喜悦。他在心里头给何东胜竖了大拇指,觉得这小子还是值得栽培的,很上道。


老人像是叹气一般:“最难得的就是信任啊。还不怕惹祸上身。”


廖副书记不假思索:“咱们社会主义国家,总是好人多坏人少的。那坏人都被我们打倒了嘛。我们这儿就不讲究要把人当贼的地方,我们这儿都把客人当自己家里人的。”


他兴致勃勃指着前头草木掩盖的山洞,“前头这里有位老人家生病忘了家在哪儿,我们杨树湾人就负责照应他,还把他接回自己家里头住。老人家跟着做工,也能养活自己呢。后来他记起事情来了,就自己回家去了。我上京那会儿,还在医院瞧见了他。”


说着他一个劲儿地朝余秋使眼色,想让她赶紧接话,把那老爷子的身份亮亮相。


前头他一直想问来着,看看能不能搭上那老干部的东风。只不过去年年底小秋不是发疯了吗?他自己手上也是一堆事,从年头一直忙到现在,居然没顾上想这一茬。


这会儿无论如何都要过了明路,最好搭上线。他们杨树湾可是厚道地方,从来都是很实在的。


余秋恨不得直接抠掉他飞过来的眼珠子,然后掐着他的脖子,当场杀人灭口。


王八蛋,姐姐刚才就怕李老先生提老石的事,好不容易才胆战心惊地糊弄过去了。这会儿你是要把姐姐往枪口上堵啊。


老人看了眼余秋,声音轻轻的:“原来还有老朋友啊。”


胡杨的心猛的一抖,老石到现在身份还暧昧不明,与其说是他没罪了,不如讲更加近乎于特赦。


要真是平反了,那为什么不官复原职,最起码的也应该让他重新回到国防部去呀。


直接被发配回老家种田,这算是哪门子的平反啊。说句不好听的,在医院里头虽然没有人身自由,最起码的还有医务人员照应呢。


这样子近乎于流放的处理,哪里说得清是好是坏。


小胡书记咬牙站出来:“其实是……”


这件事是他们家引出来的,老人家要是不痛快就冲着他们家来吧,不能连累了杨树湾,更加不能连累余秋。


余秋被折腾得已经够惨的了。


没想到老人根本没有让年轻的大队书记把话说完,就直接点了下头:“挺好的,是仁义厚道人,怪实在的。人家有难,的确应该伸伸手。”


廖副书记不明所以,只觉得老人家是在夸奖,立刻眉飞色舞:“您老人家说的可真对,人谁没有遭难的时候啊,该伸手的时候还得伸手。”


老人慢吞吞地往前头走,瞧见那也被拾掇出来的山洞,点点头道:“我看这里不错,我就住在这儿吧。”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谁都不曾想,老人居然真要住在山洞里。


当初的水滴洞虽然挂着山洞的名字,可是60年代初就已经修建成别墅了,跟现在这破破烂烂的山洞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他老人家怎么能住在这儿呢?


老人却固执己见:“旁人能住,我为什么不能住?我看着你就挺好。”


他叹了口气,“做个洞中人,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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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铃还须系铃人


下山的时候, 廖副书记灰溜溜地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完全不复上山时昂首挺胸的意气风发, 简直恨不得夹着尾巴住人。


都怪他,众人的目光发出无声的控诉, 谁让他没事在老人面前提什么山洞还说自己住了多久住的多好。


明明他又不是不知道老人家是最怕打扰人的性子,生活完全不讲究,从来都是凑合。


这下子好了吧, 老人家都这把高龄了。别说什么高楼大厦高床软枕, 连个踏实屋子都不住,直接住进山洞里头去了。


这儿能跟陕北窑洞比吗?陕北那儿的气候干燥的很, 这儿靠着水山洞的潮气多大啊,哪里是适合住人的地方。


也别拿廖副书记自己说事儿,老人家多大年纪?廖副书记有多大?人家的年龄是他两倍还多。就连那个开过刀的什老石,也没办法拿出来对比。那时候可是夏天, 现在马上要入冬了。


廖副书记得意过头,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现场翻船, 叫强大的舆论压力逼得瑟瑟发抖,弱小可怜又无助。


余秋嫌弃地白了他一眼, 该, 谁让这人这么得瑟。


省委领导觉得自己没脸面对中央下来的同志, 情急之下他只能抓着余秋。好歹这还是自己人。就连何东胜他都瞧着存疑, 那可是在老人家跟前待了不知道多久的, 已经讲不清楚到底是跟谁一条心啦。


余秋面对眼泪汪汪的廖副书记, 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他老人家会什么时候下来呀?”


别说她了,这世上真能猜到这位老人心事的,估计就没几个。


旁边有下山张罗老人住宿东西的工作人员小声嘀咕:“要是小林大夫在就好了。”


这山洞如此阴冷潮湿,肯定不适合住人啊。小林大夫在的话,他撒泼打滚都能想办法把老人从山上拽下来。也就是他可以如此堂而皇之的不要脸,还不容易触怒老人。


可惜现在又不好将小林大夫从京中叫过来,否则老人可能会更加生气。当初他不让小林大夫跟着,就是怕耽误了人学习。


廖副书记简直绝望了,一双眼睛写满了凄凉与无助:“那怎么办啊?”


总理也不行,老人家发了话,这件事不许惊动任何人,他就在山上住几天怎么了?难不成他还没有权利选择自己居住的地方?放心他会按照下乡干部的标准,交住宿费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谁还敢强出头啊。


工作人员没接话,只叮嘱余秋:“小秋大夫,那就麻烦你也在山上先待一段时间吧,这儿的情况你熟悉。”


余秋顿时头大如斗,医生对病不对人。虽然她体谅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英雄迟暮的惆怅与悲伤,但说实在的,她现在并没有精力去安抚老人的心情,这也不是她擅长的事情啊。


“电话呢?”余秋直接询问工作人员,“我打个电话给林斌。”


她叹了口气,“总不能就这样下去。”


老人如此大张旗鼓地来了杨树湾,当然不可能是为了静养。到时候领导干部们必定要络绎不绝地前来拜访,一个个前去山洞面见算怎么回事呀?


还有,老爷子的肺心病这么严重,最忌讳肺部发生感染,到时候着凉感冒都是让人头疼的大问题。万一有什么不好,抢救不过来,那真的会天下大乱的。


那工作人员大喜过望,赶紧提供了林斌的联系方式。平常人是根本不可能打电话打到游泳池去的。就连何东胜要找民兵也基本上得靠自己两条腿跑过去通报。


小林大夫正在上课呢,电话打过去,留守的工作人员赶紧跑去学校找人。


等到一通忙罢了,电话再重新拨回头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没办法,学校这么大,除了必修课之外还有选修课以及讲座。小林同学又不住校,谁说的清楚他现在究竟在哪间教室。


工作人员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等到电话响,他赶紧拿起听筒噼里啪啦就把事情说了一通。等到讲完了以后,他才反应过来应该让余秋说的,又慌忙将听筒塞过去。


余秋看着这人的样子只能在心中叹气。真是伴君如伴虎呀,瞧瞧,人家也不敢冒这个险。要是到时候林斌真来了,老人发了火,人家也害怕牵连到自己身上啊。


余秋接了电话,那头的林斌也无奈:“我过不去啊,要不你们想办法牵个电话机上山,我试着在电话里头劝劝?”


余秋直接翻白眼,年轻人,你对自己究竟哪儿来的自信?还电话里头相劝,赶紧麻溜的给姐姐打包滚过来。


林斌无辜极了:“我得上课,他不会让我过去的。”


余秋头痛,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奴呢?你们医科大学不是最讲究田头办学吗?一边学习一边实习,你们就不晓得到杨树湾来好好学习一下如何深入结合办好农村医疗卫生事业吗?


林斌期期艾艾:“李老先生知道我这学期没有田头实习,得到寒假老师才会带我们下公社。”


余秋恨不得掐死他蠢孩子,怎么能跟家长说那么多事情,现在想撒谎都撒不了。


她眼睛珠子一转,立刻有了主意:“你们学校是不是在搞针灸麻醉的研究?正好过来吧,我这儿在搞无痛分娩呢。老人家提了看是不是能用针灸的方法进行镇痛,这样一来的话可以应用范围更广泛。你们看了我的无痛分娩宣传纪录片吗?你们难道完全不感兴趣吗?你们真的对广大妇女同胞如此受苦受难无动于衷吗?”


她反问的语气一声比一声重,惊得小林同志完全坐不住,感觉必须得立刻投身到妇女分娩镇痛的伟大事业中,才不辜负国家与人民的培养。


余秋心满意足:“这不就结了?你们一直在致力于针灸镇痛的研究,看到了无痛分娩技术,感觉这是个很好的切入点。因为现在全国没有医院开展无痛分娩,所以你们老师只好舍近求远带你们来杨树湾了。”


工作人员在旁边默默地看了眼余秋,感觉这个赤脚医生编瞎话的功夫很不赖,简直张嘴就来。


余秋也默默地看回头,无声地控诉,你们好意思吗?你们拿着国家的工资解决不了问题,还要我这个拿工分的人帮忙收尾巴。


林斌先是一叠声地叫好,虽然他不觉得这说词能糊弄得了老人家,但是起码的老人家没理由把自己赶走了呀。不是他自己说的,他不是皇帝出巡还要搞清场,是他要大家伙儿正常学习工作啊。他们中医学院去杨树湾就是为了科研工作,不能随便打乱计划。


小林同志做好心理建设之后,又开始犯愁:“我来了要是也劝不住人怎么办?”


何东胜在旁边抢过电话,直截了当:“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前头不是说根本原因不在你吗?那你想办法把那个人找出来,让他来解决问题。”


林斌要疯了,他哪里能透露那位女先生的信,这可是国家机密,信件内容要真透露出去,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这点儿原则,小林大夫还是有的。


余秋直接又抢过电话,言简意赅:“他要是不下山,出了什么事情,那真的会天下大乱。我不关心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你就赶紧想办法把人找过来。”


林斌这回真是要哭了,他何德何能,他怎么可能请来那位女先生呢?他跟女先生又毫无交情。那位先生虽然人在京中,但深居简出,平日鲜少出门,除非是迫不得已必须得参加的公开活动,否则她根本不露面。


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地往老人家身边凑,她却从来不登门。大约她是真的失望了。这个时候让她去杨树湾,她更加不可能去。要是再说老人家的情况来压她,说不定她要反感的,简直就是在绑架。


余秋言简意赅:“我也不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是愿意就简单透露个姓氏。我要是猜对了,我来想这个办法。我要是猜不对,你就赶紧想办法去找王老先生。这会儿没办法不打扰他,要是出了事,王老先生会辛苦死,整个事情也没办法收场。”


说个不好听的话,老人家现在是不是皇帝胜似皇帝。皇帝要是没留下遗诏就走了,搞不好真能打起来。


林斌被余秋的话吓到了,结结巴巴了半天,只小心翼翼含含混混地透露了个姓氏。


余秋立刻反应过来,倒是松了口气:“请这位先生看电影吧,就看我们这儿的无痛分娩跟儿童保健。另外你再请大姐登门,说我们这儿要搞新生儿疾病筛查了,尽可能让她产生兴趣,过来瞧瞧。”


这位女先生一生没有自己的孩子,却是最关心妇女儿童事业的。她原本可以生活的安逸富足,甚至无忧无虑,然而她却始终坚持为了建设这个国家而不停地奋斗。


按照马斯洛的生存层次学说,她早就达到了自我超越的境界。


正是这些已经抛弃个人安危荣辱全心全意奋斗的前辈,才缔造了这个新中国。


余秋叮嘱完林斌放下电话,直接对上工作人员盯着她的视线,微微叹了口气:“现在我能做的都做了,我也只能尽人事安天命。”


她推开电话机,直接抬脚往外头走。


工作人员追着她:“小秋大夫,你要去哪儿?”


余秋莫名其妙:“当然是回医院了,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我今天当班呢。”


既然都已经跟人家拍胸口说自己这儿搞新生儿疾病筛查了,那肯定得好好的弄起来呀,不然不是在糊弄人吗?


目前国内还没有哪家医院开展新生儿疾病筛查。


余秋穿越前在产科工作时,医院用的都是现成的检查仪器与检查试剂。他们只需要知道如何采血样以及使用仪器进行听力筛查就行。而且这项工作还是护士来承担的,她不过负责常规开个新生儿医嘱。


现在想要依靠她脑袋里头的那点儿单纯印象从头开始搞新生儿疾病筛查的学科建设,那真是千难万难。


谢天谢地,她去了趟日本又去了日内瓦,得以了解目前国际上是如何进行新生儿疾病筛查的。目前欧美已经有国家开展新生儿苯丙酮尿症先天性甲状腺功能低下症、枫糖尿症、同型胱氨酸尿症等疾病的筛查。日本也开始了相关研究。他们在东京都拜访的那家医院就对新生儿进行部分疾病的检测。


余秋被迫留在东京照应那位北田武先生的时候,与医院方面进行了友好的技术交流,或者更直观点讲,她将人家的技术带回了国。


后来去日内瓦的时候,她又跟德国以及美国从事相关疾病研究的专家特地交流了一番,总算弄清楚了大概的轮廓。


不过技术到了家,那还得有相关的检测设备以及试剂呀。国家外汇如此紧张,她上哪儿直接去进口?那就只能从0开始,他们自己做。


余秋人在京中顾不上,这件事情一直是林教授盯着红星公社制药厂进行的。千头万绪的事太多,想要做的事情更多,余秋到现在都没顾得上跟进,现在得抓紧了。


她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11月的杨树湾天高云阔风和日丽。很好,天还没有塌下来。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干活呢?赶紧动起来吧。


这可是个好机会呢,要是顺利的话,尽快实现新生儿疾病普遍筛查,可以避免很多悲剧的发生。其实对于医疗卫生事业而言,很多事情做不好并不是因为技术的禁锢。


就说新生儿疾病筛查这件事吧,其实在80年代欧美国家开展的就极为普遍,甚至达到了覆盖率100%。但是国内因为种种条件限制,各地发展的极为不平衡,上海在90年代就实现了覆盖率98%,可到21世纪初,全国的普及率只有15%。这就意味着很多孩子错失了被早期发现疾病并且早期进行干预治疗的机会,最终发病影响了一生。


其实这个事情真要推进的话,也不是真进行不下去。重点是要实现住院分娩以及国家进行相关补贴,并且政策重视,那就可以大幅度提高检测覆盖率。


京中的反应极快,老人家住进山洞的第三天早上,余秋刚吃完一大碗稀饭配两个玉米饼子,人还没有去妇幼保健院,医疗站门口就多了客人。


余秋瞧见风尘仆仆的两位老妇人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要掰着手指头数,她们是插着翅膀飞过来的吗?怎么如此之迅速?


王老夫人冲着余秋笑:“我们听说有一对可爱的宝宝出生了,实在按捺不住,就过来瞧瞧。事先也没打声招呼,林教授,是我们太冒昧了。”


林教授笑着点头,同她们打招呼:“谁人不喜欢婴儿的降临?”


她又冲王老夫人陪伴着的女性点头,特别招呼了一句,“您好,夫人。”


余秋原本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此时看林教授的态度,她立刻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赶紧也跟在了旁边。


王老夫人却没有做介绍的意思,只笑着招呼余秋:“我真高兴啊,我家先生也高兴。我们看着电影里头的孩子,心里头满是欢喜。”


她笑着挽住了余秋的胳膊,带着人往外头走,“我听说你们在想办法解除孕妇生孩子时的痛苦。这可真是件好事。”


林教授朝余秋使了个眼色,一行人都往妇幼保健院的方向去。


比起人人都能够认出来的老先生,这二位老夫人算是生面孔,路上碰到的社员们也不特别将她们当成什么重要的人物,还扯着嗓子跟余秋以及林教授打招呼:“吃过饭啦,上班去喽?”


余秋赶紧应话:“哎,大爹,你侄女儿也可以参加体检的。她要是再过来的话,你跟她讲一声,这个月我们都做体检,让她趁早过来。”


扛着锄头去自留地的老农点头应下。


余秋回过头来跟客人解释:“我们在搞妇女疾病普查,重点关注妇科早期癌症,争取做到早发现早治疗。等她们有症状再来看病的时候,一般都比较晚了,处理起来也很麻烦。”


王老夫人相当高兴,连连点头道:“这个好,早点儿发现了才好处理。”


她转头冲自己的同伴笑,“我家先生就是体检的时候在尿液里头发现了红细胞,早早就开始处理,所以现在恢复的不错。”


她又叹了口气,“可是我家先生能够做到定期体检,全国这么多老百姓却没有这个条件哦。”


说着,她夸奖了一句余秋,“你们做的很好,这个就是踏踏实实地为人民群众服务。”


王老夫人陪同的女先生颇为关心:“你们这个体检费用怎么算?老百姓承受得起吗?”


余秋笑着点头:“费用来自两方面,一个是申请的研究项目基金,关于妇女疾病的调研。另外一个主要来自于公社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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