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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通讯稿结束之后,又是慷慨激昂的乐曲。 (47)(2 / 2)

难怪这封信要这么迫不及待地立刻送过来。


何东胜也开玩笑:“估计是他听说东北姑娘又漂亮又能干,他到今天还打着光棍。知道我来东北,想让我帮忙物色给他找对象呢。”


说话间的功夫,他们人已经进了屋子。


何东胜手上沾了黑乎乎的机油,工作人员赶紧打来了温水,又拿了肥皂让他清洗。


他一边往手上打肥皂,一边好奇地催促李大哥:“他这回又想相看什么样的姑娘啊?你帮我拆开信看看呗。”


李大哥连连摆手:“你开什么玩笑啊,这可是你的信,我还是尊重你个人隐私权的。”


何东胜不以为意,他慢条斯理地打出了泡沫,笑着接话:“只要不是我女朋友的情书,不管什么信,随便你怎么看。快点儿念念吧,要说在东北找女朋友,你对这儿地头熟,你帮他挑的话岂不是更合适?”


李大哥这才无奈地摇摇头,拆开了信封,一边往外头拿信纸的时候一边还强调:“这可是你让我看的啊。要是你们哥俩做了什么坏事暴露在这封信里头了,那可真怨不得我呀。”


何东胜完全不放在心上:“我俩要真做了什么坏事,肯定要求李大哥你帮忙掩饰,不然岂不是穿帮了?”


李大哥脸上挂着笑,也没接话,就拿起信纸开始念。林斌写信一向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


他先是照抄了余秋信里头提到的关于杨树湾选的新主任的事,然后又提起胡杨开始搞太阳能沼气,接着他又跳跃到老人家对何东胜的嘱咐,让他也往这个方向发展,东北天更冷嘞。


李大哥念着就笑了起来,抬眼看正好抬起头的何东胜,两人俱笑的开怀:“哎呀,我们还想着要悄悄地放回卫星,等到弄好了再给个大惊喜。结果,主席他老人家什么都想到了。”


李大哥又夸奖何东胜,“不过你又往前头多想了一步,都想到风能转化为热能了。”


林斌在信里头大喇喇地写着:“主席说了,你要多思考。那些产煤产油产矿的地方,现在早就发展成有规模的城市。可是这些东西总有一天会被采光的,要未雨绸缪,提前思考到了那一天这些城市要怎么生存发展下去。全国的工业格局也要好好想,怎样才能够用最小的代价做最大的事。因地制宜这4个字必须得时刻牢记在心里。”


李大哥一边念一边笑,然后叹了口气:“主席他老人家都这个年纪了,还要忧心这么多事。”


何东胜笑了起来:“这么大的一盘棋,得他执手落子呀。”


李大哥带着笑垂下眼睛去,刚扫到下面一行话,他脸上的笑容就凝滞了。


林斌跟顺带着一样,随手写下两行字:“老人家说江同志身体老不好,是因为太担忧工作了,还是直接退休静养身体才容易恢复健康。现在她已经办了退休手续了。”


李大哥念不下去了,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


何东胜已经洗完了手,见他不动,就好奇地绕过去:“怎么了?这么快就念完了,他居然没有要求找女朋友?”


他下意识的接着念剩下的话:“我们都觉得挺好的,不然她容易受惊吓的毛病不容易好转。”


何东胜深以为然,“这倒是真的,上次她吓到了,整个舞会的人都吓坏了,生怕她身体会吃不消。既然不舒服,好好休养挺不错的。”


李大哥没有接他的话,他的目光还盯着信纸。


林斌絮絮叨叨地在信里头说了老人家要求王老太太多担点儿担子,还说因为王老先生的事情,白白让她委屈了这么多年,明明是红花,偏要做绿叶。不过不搞夫妻店好,不然人家就搞不清楚到底是谁的意思了。


关于这件事,小林大夫就三言两语简单介绍了下,然而这简单的几行字却在李大哥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结束了,他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三个字,结束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主席用举重若轻的方式结束了这场格命。暧昧的,含混不清的,不曾盖棺定论的,就这么轻飘飘地掀过了那几年。


他在老人身边长大,他对老人的了解更深。大概没有多少人会比他更清楚,这个退休究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彻底放下,彻底不给机会翻身了。


这件事对他的刺激实在太大,就连后面的台湾合资企业以及日本合资企业的事,都不曾在他心中掀起更大的波澜。


它们的存在,不过是论证前面的事。格命结束了,现在的重点工作放在了经济建设上头,政治要往后退,这就是持续了8年半的格命的结果。


哈,8年半,好像也就是弹指一挥间,直接带走了3000多个日夜。他没觉得时间长,不过好像抗战也就打了8年。


何东胜似乎没有理解他怔仲的真正原因,还以为他是被合资企业的事情吓到了,特地开口强调:“这两个企业必须得搞,这是一个政治表态的问题。”


李大哥却完全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他怀疑这封信真正的用意就是为了告诉他,京中发生了什么,主席又做了哪些决定。


真有意思,□□成员退休了,他这位主政一方的干部却完全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反而是通过如此迂回的方式获得了消息。


而这消息,恰恰是老人故意如此传递过来的。


一时间,李大哥如坠冰窟。他不觉得冷,他只觉着恍惚,两条腿无论怎么蹬,都永远踩不到实处。


他觉得累极了,身上所有的热量全都散失了。他走的这条道路,没有了前路。他景仰的那座大山前头弥漫着层层白雾,他都不知道到底得怎样才能登上那座山。


他甚至搞不清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那座高山离他越来越远。


何东胜表达了一番对合资企业的感慨,旋即又安慰李大哥:“你不要太为主席他老人家担心了。我想江同志退下来也有好处,他身边也就多了人照应。”


李大哥神情疲惫,他在心中苦笑,他清楚地明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说不定这辈子,江同志都不要想再见到主席。她不是退休,而是被完全地幽禁了。


何东胜似乎不明白他的忧心忡忡究竟从何而来,仍旧以一种农民式的笨拙试图安慰他:“你不用担心,主席一贯都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李大哥笑了笑,重复了一句:“没错,他总是对的。”


何东胜笑容满面:“我们的人民永远围绕在主席身旁,我们永远沿着他为我们指点的正确道路奋勇前进。”


李大哥却没有配合他的表态,而是直接岔开了另一个话题:“行了,不说这些了。既然这边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那你赶紧出发吧,别耽误了跟你女朋友约会。”


何东胜惊诧莫名:“我事情还没做完呢,我现在可不能回家。”


李大哥笑容满面:“你久不归家,王宝钏过来找薛仁贵了,那你有没有背着她找个代战公主。”


何东胜直接摇头,完全不上当:“我们家小秋我了解,要她离开工作岗位一分钟都等于要了她的命。现在正是年前最忙碌的时候,大家伙儿都想看好病回家过年。今天都已经是小年夜了。”


李大哥笑着摇头:“你还知道是小年夜啊。余秋同志的确来辽宁了,人正在海城,当地有试管婴儿要出生,希望她过去支援。今天的火车,估计也就刚到吧。我本来想今晚开车陪你一块过去,给你个惊喜来着。结果我这人肚里头藏不住事,惊喜不了,你就自己过去吧。”


何东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李大哥笑着点头:“我骗你做什么?不信的话,你现在往海城医院挂个电话,一问不就清楚了吗?”


何东胜迫不及待地冲向电话机旁,拿起听筒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号码,赶紧给我电话号码。”


李大哥笑了笑,直接报出一长串数字。他当年是名校高材生,大学时期成绩始终排前三,即使毕业多年,学霸的风采依旧。


何东胜拨通了电话,很快就找到了余秋。


电话那头的女友跺着脚抱怨:“我还想给你个惊喜呢,你怎么知道我来海城了?”


何东胜毫不吝啬甜言蜜语:“我是你肚子里头的蛔虫,怎么会不知道你要过来陪我过年呢?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他挂了电话,就直接催促李大哥,“快点儿吧,把钥匙给我。我就不麻烦你当柴可夫斯基了。”


李大哥却摇头:“不行,路不好开,你这二道毛的水平容易出危险。到时候脸上毁容了,你女朋友掉头走人看你怎么办?”


他伸手招呼旁边的工作人员,“去把车叫过来吧,麻烦师傅跑一趟,送他去海城医院。”


何东胜上了车,从后视镜里头看到李大哥人还站在寒风,目光看着远处,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主心骨一样,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厌倦。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朝着司机笑:“师傅麻烦你了,我要去海城医院。”


汽车从沈阳出发,一路上渐渐飘起了雨夹雪。先前路上的积雪刚被铲除,现在又叫雨雪落下薄薄的一层,路面尤其湿滑。


饶是开车的是老汽车兵,短短150公里道路,也足足开了6个小时。天都黑透了的时候,何东胜才抵达海城医院。


他迫不及待地冲进医院,甚至因为路面湿滑,他还差点摔了一跤。


等他跌跌撞撞跑进妇产科,正在门口等候的余秋也直接冲了过来。


她紧紧地抱住了何东胜,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这儿是不是要地震了?他们说这两天监测到了不少微小的地震。”


上个月,国家地震局与辽宁地震办公室发出上半年辽东半岛有可能发生5~6级地震的短期震情预测报告,但是没有具体到发生地点。


但是这两天,有位孕妇的家里头搞地震监测工作的亲戚感觉微小地震非常频繁,按照经验很有可能会有大地震发生。本来他不应该透露给亲属知道,防止引起恐慌。但又因为亲戚是孕妇,他还是偷偷打了电话过来,想提醒自己姐姐想办法赶紧离开,不然危险就大了。


这孕妇打不定主意,就想问问余秋的看法。听说她是从京中下来的厉害大夫,肯定知道更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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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来地震啊(捉虫)


余秋压根不知道有没有地震。


国内地震她印象最深刻的是2008年汶川地震, 她正备战高考, 语文跟英语老师都给他们押了关于汶川地震的作文题。当年刚好赶上奥运会, 结果天灾人祸不断,大家都祈祷天佑中华。


再往前头数数, 那大概就是1976年唐山大地震,这事儿她实在印象太过于深刻。


公选课上,老师带他们看过电影,何况1976年发生了好多事情呢,可谓天灾人祸不断, 想不记得也难。


可是现在是1975年的2月, 东北有地震过吗?不知道,她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这是件残忍的事情, 因为大概只有死伤人数上万的地震才能够在历史上留下浅浅的一笔,让人们有可能记住。


至于其他规模不够大(当然是相对而言的)地震,即便发生了也很快就被遗忘。


只是对于经历过或者家人经历过的人而言,那却是永恒的悲剧。


胡二姐当场抹起了眼泪,她现在真后悔自己非要跟着余秋过来长见识。韩朝英亲自参与过世界上第一例试管婴儿的整个过程,光这件事就足够压胡二姐死死的。


所以听说海城这边有全国第二例也是全世界第二对试管婴儿双胞胎要出生的时候,秉着没鱼虾也凑合心态的胡二姐软磨硬泡,坚持要跟着余秋一块儿过来出差。


她哪儿想得到,她一来就赶上地震啊。


胡二姐真是心酸的无以复加, 当场就能嚎啕大哭。


余秋立刻拉下脸:“这只是传言而已, 又不做真的, 不要制造恐慌情绪。”


胡二姐现在特别害怕得罪了余秋, 这人就不让她去苔弯了,吓得立刻又收回了眼泪,只可怜巴巴地看着何东胜,希冀可以拿到免死金牌。


何东胜也是满头雾水,他事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不过小秋已经提供了最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地震监测部门捕获了持续的微小震荡。


他搞不清楚这些究竟提示着什么,但专业人士有他们的专业分析方法,地底下的事情地上面的人看不见,他们还是相信专业判断会比较好一些。


何东胜安慰余秋:“你别着急,我先打电话问问看。”


余秋点头,让何东胜去忙碌。


其实即便地震部门证实了他们听到的消息是真的,也不能说明什么。因为地震部门也没办法预测地震,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真正能够做到预测地震。


人可以利用火箭卫星观察大气变化,精准到小时的预报天气,但却没有办法钻入几十米深的岩浆监测地壳的运动。


人类对地壳运动知之甚少,更加不知道地震发生的规律,也许地震本身就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科技即使发展到2019年,当地地震突然间发作的时候,人们照样满脸懵。


地震局的存在意义不是预测地震,而是研究地震。所有的地震预测就像世界杯时期的章鱼帝保罗,带有强烈的猜测色彩。对于那些号称自己成功预测了地震的人,也就是随机事件。预测千百回,猜对一次,这种所谓的预测成功有什么意义呢?


地震又不是天上下雨,预防手段带把伞就行。更要减少地震带来的损失,那可是大规模的撤退,最容易造成的就是群体性恐慌事件。搞不好发生踩踏造成的人祸比可能存在的天灾更严重。


余秋也搞不清楚,这些道理她都明白,那她为什么还要执着地去追问一个消息的真假?


大概是因为她人正身处海城的妇产科,这一层楼都是准备生孩子的孕妇以及刚刚生完宝宝的妈妈。


万一地震发生的话,他们的求生能力是最弱的。


她期待的是一个辟谣,地震部门并没有监测到那些数据。即使这并不能证明地震不会发生,起码也能够让她稍微心安一些。


何东胜挂了电话,转过身冲她摇摇头:“还需要核实消息,格委会那边没有收到报告。”


余秋悬着的心稍稍落下。既然他们没有往官面上打报告,那就代表情况应该没那么危急,最起码地震部门自己也不认为发生地震的概率有多高。


旁边围着的一圈大肚子跟家属也跟着重重地松了口气。


还好,幸亏没有地震,不然的话,他们这么多人怎么撤退呀?


这可是小年夜,大东北户头的气温有多感人?欢迎来到哈尔滨冰雕节。请问你是想把自己冻成青萝卜还是红萝卜?


这种天气撤退那可真是要了老命了。大人还好讲点儿,咬咬牙扛着也就过去了,小娃娃搞不好会冻出个好歹来的。


本院的医生护士趁机劝众人:“行了,大家伙也别害怕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今天可是小年夜。”


立刻有人开玩笑:“小年夜,医院也不请我们吃顿好的。”


马医生笑得直摇头:“我到自现在还没吃上晚饭呢。”


生孩子这种事情特别容易扎堆,逢年过节,越是喜庆热闹的时候,孩子越是迫不及待地要钻出来凑热闹。


所以产科永远鸡飞狗跳。误了餐点对于医务人员来说,当真没什么好稀奇。


何东胜立刻打开了自己随身拎的包,抓出了饼干,送到马医生面前:“您先凑合着吃点儿吧,我看这时候食堂估计都关门了。”


马医生赶紧笑着道谢,拿了包饼干去旁边就着开水往下吞,她的确饿坏了。


余秋则笑着转头问做试管婴儿的陈玉洁跟她丈夫的意见:“那你们想好了没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打算?”


当初她在杨树湾接到电话的时候,这夫妻俩已经决定剖腹产把孩子取出来。


但是余秋抵达海城后,他们又改了主意,希望自己生。


对于现在的人而言,在肚子上划一刀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他们克服不了这个心理障碍。


余秋点头:“想自己生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目前看你第1个孩子是头位,可以试试。那我们就顺其自然,等到你肚子疼了有反应了。要是疼的厉害吃不消的话,我们会根据你的情况,看要不要上点儿麻药,尽可能缓解疼痛。”


陈玉洁高兴地点头:“嗳,小秋大夫,我都听你的。”


一听说自己不用开刀了,她现在无比轻松。她宁可折腾一天一夜把孩子生下来,也不想躺在手术台上。


这快要过年了,她那么光溜溜的躺着,总觉得像是等待挨宰的肥猪。


医生去旁边吃饼干了,大肚子也回自己的病房顺其自然了。就连一贯缺乏眼力劲的胡二姐,也乖乖去给大肚子摸宮缩了。


刚才她哭哭啼啼丢了人,必须得找补回头,否则肯定会给小秋大夫留下坏印象,会影响她的赴台计划。


瞬间的功夫,房间里头只剩下余秋跟何东胜。


何东胜看着女友问了句傻话:“你怎么来了呀?”


话一落下,他觉得自己蠢,小秋来当然是为了工作。刚才人家大肚子就站在面前呢。


余秋也看他笑:“我听说你在沈阳的时候可真高兴,我原本想的就是,这大肚子开完刀我立刻想办法去沈阳找你,然后再从沈阳坐车回去。”


没想到何东胜压根不给他创造惊喜的机会。


只不过在见到人的巨大喜悦面前,惊不惊喜已经毫无意义了。


她笑盈盈地看着男友:“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海城啊?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偷跟踪过我呀?”


何东胜伸手抓着余秋的手,轻声道:“因为你一直在我心里头,就没有走出去过呀。”


余秋头皮发麻,浑身跟过了电一样。


她心里头喊了一声,乖乖不得了哦,这到底是去资本主义世界见识过灯红酒绿的光怪陆离了,居然会说这么苏这么肉麻这么油腻的情话。老实交代,在苔弯的时候是不是没少看电影,被资产阶级的小情小调给腐蚀掉了?


何东胜抓着余秋的手,感受掌心的柔软。


他笑着揭开了谜底:“是李大哥告诉我的。”


余秋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哪个李大哥呀?”


姓李的人比较多,她现在还不晓得那位李先生的情况呢。


听说此人狗胆包天,还写了封长信投给老人家,在信里头,他认真严肃地再三叮嘱老人家千万不要受了外界的蛊惑,一定要坚信自己的道路是最正确的。


苔弯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给人打工赚点儿糊口的钱。美国总统在老人家面前也不过是小学生。


比起看似辉煌无边的苏联,只有中国才是未来的希望。


苏联不行了,他在信里头大放厥词,自从他们彻底否定掉斯大林之后,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走上了一条危险而看不到明天的道路。没有人可以否定英雄,否定英雄就意味着懦夫当道。


余秋听林斌说的时候,只有4个字的反应——目瞪口呆。


她感觉这兄台还真是能折腾,不愧是一辈子的斗士。但是他最好能少蹦达两下,最起码这个关键时期。假如老人家受他一鼓吹,当真认为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阶级斗争,那就完蛋了,大家做的所有努力就要前功尽弃了。


好在老人听了那封信之后就是笑了笑,再听林斌形容此人在苔弯以舌战群儒,擅长骂人而著称,直接给了一句话:“那就让他们骂呗,让他们好好骂上几十年,看看我们到底把国家建设成什么样子了。”


而李先生拿到了老人家亲笔签名的照片之后,感觉人生终于圆满了,直接带着姐姐去香港,跟老母亲重逢。


他不相信台北当局,他害怕回去以后会再坐牢。估计光是那张签名照,就足够这位李先生吹嘘上好一阵了。


何东胜看着余秋,含混其辞:“就是那位李大哥呀,你让我离人家远点儿。”


余秋恍然大悟,哦,没错,这位好像的确人在东北,究竟在哪个省主政,她倒是没怎么搞清楚过。


嘿,还真有意思,这人关心的够彻底呀,居然连自己来辽宁到海城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何东胜笑容满面:“你还不知道你做了多轰动的事吧。大家都盯着这大肚子跟她的宝宝呢。”


全国第二对,马上又要过年了,大家不激动才怪。


余秋眼睛盯着何东胜,似笑非笑:“你们关系不错啊。”


何东胜叹了口气,又朝门外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传递消息:“江同志下台了,可能已经被关起来了。”


余秋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没人跟她讲过。


林斌那个懒鬼,老人家让他给何东胜写信,他就当真只给何东胜写了封信,压根懒得跟余秋交代只言片语。


他走得急,直接下乡了,根本都没想起来起码给余秋挂个电话。


所以这消息从河东镇嘴里头说出来的时候,就像是海啸扑面而来,余秋的震惊丝毫不逊色于那位李大哥。


不可能啊,她学过历史。


老人家就算压着江同志也不会做到这一步。否则当年清算4人帮也不会等到老人去世以后。他们是他的亲密革命战友。


没想到这一回,蝴蝶的翅膀扇动了,掀起的风暴居然席卷全国。


何东胜轻声叹了口气:“我看李大哥受的打击不小,整个人都是懵的。”


余秋长长地吁出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评论这个时代的风云人物。


他们在历史书上不过是符号,在野史当中被各种穿凿附会。然而身处这个时代,他们却又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被时代洪流裹挟着或主动或被动,多少都有些身不由己的人。


人的主观能动性跟客观环境对人的命运影响,究竟哪一个更大些。


何东胜感觉更复杂,他与李大哥共事时间比较长,感觉自然更五味杂陈。李大哥的确跟个老大哥一样,非常关心身旁的人,而且也很细心。


他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今天可是小年夜呢。咱们好好说说话吧。”


说着,他从包里头拿出糖果跟巧克力,推到余秋面前,“你尝尝这个,看是不是比苔弯的巧克力好吃。”


余秋扑哧笑出了声,感觉何东胜这醋吃的可真有意思。


她剥了块巧克力放进嘴里头,用舌头舔了舔,然后看着何东胜笑:“你最好吃。”


可怜的小何队长立刻耳朵红的像火烧。


余秋还故意捉弄他,靠近他:“你要不要尝尝巧克力的味道?很甜的,很好吃。”


然而老天爷都不忍心看着女流氓调戏良家妇男。


吃了何东胜饼干的马医生大义凛然地过来拯救惨遭调戏的小白花了。


她敲了门,直接招呼余秋:“小秋大夫,有个人想打无痛分娩。”


余秋只得放过到嘴巴边的鲜肉,跟着过去检查孕妇。既然现在海城医院有相关设备,余秋也想着趁这趟过来的时间,顺便做无痛分娩的培训推广。


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火种子多撒一些,那遍布全国的希望就更大一点。


她进了产房,给孕妇做检查,宮颈口松松的,能容进一个手指,但宮颈管还没有消退,宮颈的质地也偏硬,宮颈条件不成熟。


产妇满脸疲惫,她从前天夜里住院到现在,一直觉得肚子疼,但到现在还没生。


她疼得吃不消了,她想打无痛。


余秋给她摸了会儿宮缩,发现是一个协调性的宮缩乏力。她的确肚子疼,但是因为宮缩强度与频率不够,所以是无效宮缩。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一直肚子疼,结果却没有任何进展。


余秋松开摸她肚子的手,跟她沟通:“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按照你的宮缩强度,目前不太适合打你想要的无痛分娩。”


虽然听上去有点儿不可思议,但是孕妇的精神状态会直接影响子宮收缩力。守过产程的人就知道,大肚子极为疲惫的情况下,不仅会难以配合医生与助产士的要求,而且很容易造成宮缩乏力,也就是疼了白疼。


孕妇当场就哭了,她真的吃不消了。她宁可被骂娇气,她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死了。对,她就是吃国家粮的娇小姐,跟在地头干活的农民不能比,实在受不了这个罪。


余秋安慰她:“不给你打无痛,不代表不给你用麻药。你现在最需要的是睡眠,你实在太疲惫了,这种疲惫对你跟宝宝来讲都不好。这就好像干活,你要是一刻不停,累的够呛,人受罪活也没干好。所以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等睡一觉起来,你的情况应该会好一些。”


孕妇眼泪止不住:“我也想睡呀,我困的要死,可他们还非要逼着我在外头走来走去。我都难受死了。”


孕妇的婆婆很委屈:“她要睡,我们也不是不给她睡呀。她疼得吃不消,睡不着啊。多起来动动,早点生下来不是早点结束受罪嘛。”


余秋保持温和的表情,听她抱怨完了才交代情况:“既然这样,让我们给她用药,帮她睡一觉。妈妈睡不好,宝宝在肚子里头也受折磨。这就好比人在船上,要是风平浪静的,船也平平稳稳,那人肯定会觉得舒服。可要是外头惊涛骇浪,人在船上也会难受。”


孕妇家属被说服了,放弃了继续让孕妇起来走走的打算,同意给她用药让她好好睡一觉。


其实孕妇睡不好,他们也跟着受罪。最起码的,孕妇肚子都这么大了,好歹也要两个人扶着才敢让她在外头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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