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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通讯稿结束之后,又是慷慨激昂的乐曲。 (56)(2 / 2)

这家伙的确聪明,脑袋瓜子灵光的吓死人,说话做事逻辑性强的要命,一板一眼清清楚楚。一点儿小事他都能拎出原理来。


不过小赵也不是没缺点,他最大的缺点是不接地气,坐牢前他一直在学校里头,坐牢后世界更是狭窄的,只剩下老师们跟自己,还有那劳改农场,所以他骨子里头透着股清高,有点沉不下来,对于基层工作不了解。不知道实际工作复杂到没有任何理论可以套用。


跟他相反,小李是从基层走出去的。说是小李,已经年过30,跟廖副书记其实差不了两岁。他做过生产队长当过公社干部,是作为学□□思想的先进典型一路往上升的。他基层工作经验极为丰富,也有基层干部的工作智慧。欠缺就是文化跟不上,只能凭借自己的经验做事,缺乏一个理论提炼升华的能耐。


从内心深处来讲,假如小李接班,应该会照着廖副书记的老路子按部就班走下去。他是目前情况下最合适的人选。


但是就廖副书记自己的想法,他希望能拱一拱让小赵上去。因为小赵上台的象征意义更大,对于平反的右哌分子而言他就是块活招牌,可以稳定军心。


况且小赵有学问,能够提出自己的想法。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事情变化太快,光按照老路子来走已经行不通了。


不过小赵有小赵的脾气,他未必愿意听廖副书记的建议。他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旁人轻易难以说服他的。


胡二姐在边上听得不痛快,感觉这个小赵很不识好歹。廖副书记好歹是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人家免费给你提供经验,你还不领情。


“甭管他了。”胡二姐在边上气呼呼的,“你让他摔几个大跟头,保准他求上门来。”


廖副书记可不能像她一样由着性子。小赵要真接了班,他摔跟头就意味着全省的经济建设工作跟着摔跟头。搞不好会让刚刚萌芽的经济建设直接摔断了筋骨。


余秋叹气,说胡二姐:“你还没明白廖副书记的意思吗?他关心的不是谁接班,他关心的是接班的人要做的事。”


管他阿猫阿狗,反正接活的人必须得把事情做下去。


她又讲胡二姐:“我为什么要盯着你学习呀?我不就是怕到时候你要做事把事情搞砸了,反而害了一堆人吗?”


胡二姐委屈,她才没闯祸呢,她可没搞砸了任何事。


余秋也不客气:“那是因为现在你没有单独做任何事,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在旁边看着盯着,人家替你承担着责任。这样吧,过完年之后,腊梅就留在我们医院做事了。我就把她分给你当徒弟,你手把手的带人家,多关心人家。”


胡二姐眼前一亮,完全没料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带徒弟了。她立刻嘴巴咧的能够挂到耳朵上,一个劲儿地点头保证:“没问题,我肯定好好带。”


余秋正色道:“那你可得跑步前进的进步。人家腊梅是从小做惯的事情的,手脚麻利的很。别到时候你这个做师傅的反而干不过徒弟,那人家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胡二姐立刻拍胸口保证,她一定不会叫人比下去。


开玩笑,一个韩朝英她实在追不过也就算了,谁让人家先拜师在前的。要是连腊梅都能压她一头,她脸要往哪儿搁?


胡二姐开始端着饭碗盘算,回头自己是不是该拾掇几件衣服给腊梅送过去,好跟自己的徒弟打好关系。嘿,就她婆家跟娘家的做派,也不要指望那帮人会照顾她了。


行了,没关系,以后成她徒弟,那就是她罩着的人。有她这个做师傅的一口干的,就少不了腊梅一口稀的。


谢天谢地,胡二姐是秋天回城的。外婆给她做的新衣服也都是秋装。开过春来,秋装便能当成春装穿,刚好可以匀两件给腊梅。


胡将军夫妻俩对视一眼,全都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何东胜吃完了晚饭,放下筷子看廖副书记:“您要是不在意的话,这个东西我来想办法给赵同志。”


其他人都转过头来看何东胜,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杨反应倒是快:“你的意思是经你的手给他?”


何东胜点点头:“没错,我本来就有项任务是考察本省的经济模式。我就贪了这个功劳,把书记您总结出来的经验当成是我的考察结果,然后给赵同志。”


同样的东西由不同的人传过去,那意思可大不相同。


何东胜身上没有任何官职,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相当智囊库的专家。从他手上过的东西,很有可能是上达天听的。


小赵再傲,作为蹲过牢房的人,他不会不理解紧跟中央脚步是什么意思。从何东胜手上传过去的东西,他想要不重视都难。


胡杨没有把事情摊开来说,又或许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完全没必要撕开来讲,三两句话点到了,他跟何东胜也就完成了交流。


然而他俩是畅通无阻,胡二姐就惨了,完全听不懂这两人打的机锋。


她下意识的又想扯林斌答疑解惑,却悲伤地发现小林大夫又跑山上去了,连晚饭都不吃。


廖副书记却笑开了怀,一个劲儿地点头,十分欣慰:“这个办法好,还是你们脑袋瓜子灵,呱呱叫。”


他要虚名做什么?他都要下台了,这虚名也不能当饭吃。他要的就是事情能够顺顺当当地做下去。


屋子里头的气氛顿时融洽起来,大家伙儿痛痛快快地吃晚饭,还商量着后面要是有波折,得怎么处理问题。


走秘书路线,不出意外的话,跟着廖副书记的秘书还会继续在省委当秘书。他跟小赵的关系倒是不错,两人有话讲。秘书是个讲良心的,一直很尊重廖副书记。不管他风光无限还是落魄潦倒,秘书一直将他当自己的领导看。


行啦,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这一套组合拳打下去,大方向应该乱不了了。


胡奶奶立刻催促廖副书记吃饭:“没问题的就好好吃,吃完了,陪我们胜男去看电影。”


餐桌上立刻热闹非凡,对对对,今天可有苔弯来的新片子,无论如何都要去看个热闹。


胡奶奶也兴致勃勃地邀请苏老先生:“你也一块儿过去看看呗。听说是好片子,特别热闹。”


苏老先生当然不稀罕,看什么苔弯电影。《大醉侠》上映差不多都有10年了,对他来讲新片子也是旧片子。


不过胡奶奶这么殷切地看着他,苏老先生倒是颇有风度,没有当场拒绝。


于是吃过饭之后,大家伙儿集体往祠堂去。


天太冷了,要是天气晴暖的时候,在学校操场上拉开幕布就能放电影,正月初二晚上还是待在屋子里头不容易冻出毛病。


祠堂当中已经热闹非凡,大家伙儿自己端着板凳排位置,全都翘首以待。


现在大队有自己的电影放映队,看电影已经不稀奇。不过苔弯来的武侠片还是头一回,大家伙儿都愿意瞧个新鲜。


电影一开始,众人都静声屏气了。哇,瞧瞧人家这跟头翻的,瞧瞧人家这刀光剑影,实在是新鲜又热闹。官兵捉强盗,这武艺高强的侠客居然是女儿身,身手实在是漂亮。


众人一边看一边赞叹,感觉苔弯还是自己的地盘。大家伙儿都是惩恶扬善,都要抓破坏分子嘞。


廖副书记怀里头抱着小女儿,他家的廖胜男小姑娘正在拳打脚踢,很有当个金燕子的架势。


廖副书记有女万事足,不仅不嫌弃女儿多动症,反而一把抱起姑娘,感觉女儿将来也是个好样的。


陈招娣可不能由着这对fù_nǚ 俩,否则还不晓得女儿将来会被教成什么模样。她赶紧抱着女儿去找秀华他们了。跟着小姑娘们在一块儿,说不定还能纠纠女儿的性子。


廖副书记嘿嘿干笑,继续看电影。


他的身旁空下的位置又被填满了,苏老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静悄悄地坐到了他的身边。


廖副书记怪不自在的。他先前还拍着胸口跟人家承诺,要是有什么能用到他的地方,他义不容辞。结果眨眼的功夫,他就是个平头百姓了,估计想帮忙也使不上力气。


廖副书记真恨不得挖个地洞自己钻进去,省得在人家老爷子面前丢人现眼。


苏老先生却不说话,使眼睛盯着电影屏幕,似乎那剧情已经精彩到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直到一卷电影放完了,电影队的人又接着装下一卷带子的空隙,苏老先生才突兀地开口:“廖先生可有兴趣投身商界?”


廖副书记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茫然地“啊”了一声。


苏老先生慢条斯理:“其实廖先生投身正界恐怕是屈才了。正治复杂莫测,白白耗费大量心血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倒不如做实业更能出成就。”


他转头看廖副书记,“我看你这人能上能下,能屈能伸,而且擅长跟各种人打交道,又能够坚守本心,实在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当然——”


他拉长了声音,带着点儿似笑非笑的意味,“学成文与武,货与帝王家。万物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商贾铜臭之味,也许廖先生会觉得臭不可闻。”


廖副书记立刻来了精神:“怎么就臭不可闻啦?没有钱没有经济,国家家庭个人都没办法生存下去。经济当然重要,经济建设最最重要。”


苏老先生眼睛半闭不闭,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嘲讽:“经济建设我是不想的了,我就是个生意人。我觉得你从商是可造之才。你与其在正界蹉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白丁,不如踏踏实实投入到商业中来。”


老人睁开了眼睛,“你要是有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南洋发展。”


廖副书记有点儿懵,主要是这冲击来得太快,就连他都反应不过来了。


坐在后面的余秋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转头看何东胜跟胡杨。没瞧出来呀,老廖居然成了香饽饽。就连一向看不上大陆一切的苏老先生都对他另眼相看。


胡杨眼睛瞪得老大,脸上的表情十分不痛快。余秋的这位外公可真有意思,空着手来也就算了,反正他也没指望什么。但不能临走了,还要带走他们的人。


谁说廖副书记下野了就无人问津了?小胡书记可指望着廖副书记帮忙,将杨树湾带上新台阶的。


廖副书记骤然受宠,叫苏老先生的青眼晃得眼花缭乱,半晌都找不到自己的舌头。


过了老半天,他才结结巴巴的:“您……您是说让我跟着您做生意?”


苏老先生点头,声音轻飘飘的:“当然,您要觉得屈才了,也没关系。我不过是年纪大了多句嘴而已。您的才能,其实不应该拘泥于正治。”


他对正治没有好感,比起那些说空话只会将事情闹得一团糟的人,勤勤恳恳的手工业者跟商人以及农民,这些劳动者加在一起才组成了国家真正的力量。


廖副书记立刻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连否认:“当然不会,商业自然对社会的作用非凡,我怎么可能小瞧商业呢?你老人家肯点拨我,我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不过……”


他有些尴尬,“我不晓得我能做点儿什么。这个事情我没经验,我跟了你做事,总不能不干活干拿钱。我也要脸啊。”


苏老先生微微笑:“自然是会让你做事的。你跟我说说看,要是我给你个经理当,你准备做什么?要往哪个方面发展?”


廖副书记不假思索:“当然是在我熟悉的地方发展了。我要是给您当经理,我肯定会来大陆投资。”


苏老先生目光微微动了动,面上叫人瞧不出来究竟是个什么神色。


廖副书记却像是反应迟钝,完全没有察觉到老先生的情绪波动,只认真地强调:“在商言商。做生意嘛,最重要的就是有利润。违法犯罪的事情挣的虽然多,可成本太高,一不小心叫人一锅端了,那就前功尽弃。


从长远角度考虑,您还是得找一个有发展前景的地方。不用挑了,眼下放眼这一片地区,大陆是最好的选择。


您也不用担心正策变化,会让你血本无归。您瞧瞧,就连那位二小姐跟她的兄弟姐妹都敢在大陆投资,您怕什么呢?这要是真拿人开刀子,枪打出头鸟,也轮不到您。”


廖副书记一说到投资的事情立刻眉飞色舞,一双眼睛灵活的简直要跳出眼眶子了。


苏老先生似笑非笑:“您可真是不在其位也谋其政,这会儿还想着替你的继任者招商引资。”


廖副书记连连摆手:“非也非也,您还没有听我说完。要是您让我代表您出去投资,我首先要定的地方是海南。没错,我不打算挑我们省,海南更合适。海南完全是一张白纸,这张白纸要书写出什么样的蓝图,就看我们自己的了。”


苏老先生微微摇头:“海南的基础建设实在太差了。就算我在那儿投资办了工厂,既找不到工人,东西也运不出去。”


廖副书记笑容满面:“此言差矣。老先生,海南的基础建设您不用担心。正府肯定得想办法将基础建设搞上去。它是大后方,南海舰队的大后方,必须得做好保障工作。苔弯的海军要去南海巡航,海南岛就得承担基地的任务。你说岛上的交通状况能不迅速改善吗?


海南岛是大港,靠近东亚与东南亚之间的国际深水航道,拥有着海运的天然优势。海南光照条件好,一年三熟没问题。农产品跟渔业资源丰富,在那儿搞食品深加工,绝对有搞头。


至于你说的人手不足的问题,不用担心。岛上有很多像胡洁同志这样的知青。他们有文化有干劲,愿意投入到工业生产中去。


说实在的,我还担心咱们动手迟了,苔弯那边的商人会闻风而动,抢占了先机。海南的地理条件本来就跟苔弯相似,那边的商人对海南有天然的感情。”


苏老先生微微笑:“你这个省委副书记干的还真是目光久远。居然连这么遥远的海南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廖副书记怪不好意思的:“我也是没办法。我们省又不是什么沿海城市,跟人家比起来优势不足。知己知彼,就算说不上百战百胜吧,好歹也不至于输得一塌糊涂。老先生,您听我说,海南真是个好地方。要是早点发展的话,到时候肯定能够震惊到所有人。”


为了增强自己的语气,他还慷慨激昂地挥舞起了手。


他家姑娘不知道老父亲在做什么,瞧他挥舞两条胳膊还以为老爹爹也在学着电影上打武功,顿时高兴地在母亲怀里头又蹦又跳,还嗷嗷叫着给老父亲加油呐喊。


小孩子天生自带萌态,苏老先生瞧着都面上浮出了笑。他微微点头,算是下了决心:“那这趟你就先跟我回马来西亚,熟悉熟悉工作。”


廖副书记喜不胜喜,立刻点头应下。要是开发海南成功了,他可算是替国家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国内海岛这么多,大家伙儿到时候有样学样,肯定能有大希望。


苏老先生安排好了廖副书记,就直接踢何东胜出局:“行了,有人陪我们回去了,你就做自己的工作便好,不需要再跑一趟。”


胡杨他们集体傻眼了,完全没想到老爷子居然如此记恨。就是收个手下,居然还要将何东胜踢出局,坚决不给这外孙女婿进家门的机会。


廖副书记赶紧往回找补,一个劲儿地跟苏老先生强调:“哎呀呀,老先生,在大正策的把握方向,小何还是有优势的。您看,海南咱们都属于人生地不熟,把握清楚了大方向,才能做好生意嘛。再讲了,我一个结了婚的男同志也不好跟小秋大夫太亲近,这影响不好。但凡是拎包拎东西之类的活计,还是需要有人干的呀。”


何东胜也鼓足了勇气:“老先生,我要写调研报告,得收集关于外商投资的调研材料。”


苏老先生鼻孔里头出气,倒是没有坚持再讲不许他跟着的话了。


余秋无奈看着老人,伸手轻轻地给他捶着后背,老人脸上绷着的肌肉可算是松弛了下来。


廖副书记在心里头嘘口气。妈呀,这讨媳妇可真不容易。尤其是有两层老岳父的,搞定了一个,还有另一个呢。最可怕的是,这老老岳父还看不惯老岳父。


老廖这人最大的好处在于心宽体胖,或者简单点儿讲下了决心的事情,他就不会再拼命各种纠结。


既然打定主意投身商场,他就痛痛快快地睡一觉。明儿就是初三了,正府机关正式开始上班。他得去好好问问怎么办手续,到时候也能跟着人坐飞机去马来西亚。


廖副书记跟老婆说了小半宿的话,规划了他去海南搞投资,家里头的生活。要是那边条件好的话,就把他们母女都捎上,那儿冬天不冷,也不怕招娣再生冻疮。


他美滋滋地规划好了,呼呼啦啦一觉睡到大天亮。医疗站的电话响,招呼他过去接的时候,廖副书记还在伸懒腰。


打电话的是省委办公室的同志,一叠声地催促他:“哎哟,我的廖书记,您可得赶紧的。今儿可是大年初三了,收收心,要工作了。”


廖副书记笑嘻嘻:“行啦,要下我的位置是不是?没事,我马上回去交接工作,绝对不耽误你们的事。我已经把手上的事情都列清楚了,保准今天就能交接完毕。”


办公室主任急得跳脚:“我们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赶紧坐最近一班船。我们派车过去接您,立刻上火车,你上京。”


廖副书记吓坏了,感觉不用这样吧。捋了他的帽子也就算了,难不成还要上虎头铡?这也太夸张了。他承认他舞斗的时候的确打死过人,不过谁舞斗的时候手上没沾过血?大家伙拿着枪在街上对扫。要么你打死别人,要么别人打死你,压根就没有第三条路选择。


省委办公室主任莫名其廖:“廖书记,你说什么呢?你赶紧上京接受任命去呀。你忘了,我们省委书记今年退休了,现在要上一位新书记。”


虽然上头还没有发准话。可这个节骨眼上,上面专门点了廖副书记的名,那里头的意思不是很清楚了吗?


哎哟,到底是被老人家亲自面见肯定过的,这升迁速度赶得上坐火箭了。


廖副书记目瞪口呆,半晌才结结巴巴:“你……你说让……让我干……干省委书记。”


办公室主任十分肯定:“那当然了,不然大过年的喊你过去做什么呢?您瞧瞧,上海的位置都动了。肯定是一鼓作气,您也要往上升了。书记呀,您老人家回来可别忘了请我们吃鸡蛋面,好歹也是喜事,要庆祝一下的。”


廖副书记还是回不过神来,他挂下电话,转过头看见苏老先生对着自己似笑非笑。


省委干部脑子嗡的一声,完蛋了,他昨天居然撺掇苏老先生去海南搞投资。


等等,老先生,咱们可以好好聊聊。其实咱们省情况很不错的,自然条件是一方面,但真正影响厂子发展的是人文环境。这要说搞招商引资,咱们省的人文环境绝对可以排在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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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来兮


廖副书记上船的时候耷拉着脑袋, 脸上全然没有升官的喜悦。他怎么就嘴那么快, 非得把海南夸成朵花了呢?


旁边一块坐船的林斌也阴沉着脸, 老大不痛快。他觉得自己来错杨树湾了,因为他看错了自己的朋友们。他们居然将老人家想得如此不堪。


用他们的脑袋好好想想问题呀!他们也太小瞧老人家的眼界了。现在是什么时期?报纸上写的清清楚楚,是经济建设的关键时候。


现在人们提起廖副书记, 第一反应是什么?工副业,大力发展工副业以及家庭养殖业家庭副业的基层干部第一人。


现在帼家正在全面发展经济, 无论如何老人家都不会动这根旗杆的。


再说了, 假如连已经公认做出了成绩的廖副书记都要下台,那其他人就会不知所措。地方班子为了保持平稳, 会产生新的一轮揪斗, 好用暴力的方式将现有的领导班子全部打倒。


这与老人希望在稳定的环境下进行经济建设的设想背道而驰。


林斌痛心疾首, 他认为如此简单的道理, 自己的朋友们不应该不理解。他们居然还以为廖副书记会被捋下去,甚至要安排廖副书记去做生意。


小林大夫气愤难当,觉得廖副书记实在没资格升官了。因为他连最基本的大局观都没有。


余秋叹了口气,语气悠悠的:“可你也要承认,很多时候大家都猜测不到他做事的真正目的。无论他做出怎样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一夕之间失了势的上海帮,难道不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吗?尤其是那位不到40岁就成了实际意义上接班人的副主席, 不就是他从造.反.派里头挑选出来的吗?只不过转瞬之间,一飞冲天的年轻人就已经被他厌弃了, 又直接被打到谷底。


在翻手云覆手雨的当权者面前, 被统治的对象战战兢兢, 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假如说他们有什么过错,那么最大的过错就是错误地估计了一件事,其实在老人的灵魂深处打倒一片并不是什么罪无可恕的事。


肃.反扩大化的问题在公产党的历史上并不稀奇,无论是酥连还是中帼,始终都存在。


在老人看来,洪君大清洗,斯跶林不过杀了一百万人,其中一定还有不少真的反格命。这不过是为了实现格命的目的,在认知和正策上发生了偏差,属于好心办坏事,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由人及己,这场由他一手主导的格命,现在真正让老人厌烦的地方并不是它打倒了多少人,而是因为它打倒人所造成的动乱。天下大乱,天下大治,继续乱下去,与老人现在希望搞社会生产建设产生了矛盾,所以他才要压制。


他未必认为格命是错误的,也许他始终坚持发动格命的必要性与重要性。他未必不赞同造.反.派曾经的所作所为。当初京中正府意识到舞斗的苗头时,是他要求正府不要当消防队员,压制群众的格命热情。只不过后来舞斗失控,他才表示反对。


正治不谈对错,正治只说利益。


所以作为一樽偶像,而且已经自觉充当的偶像,他竭力摒弃了绝大部分个人情感,压抑着格命被否定的愤闷痛苦,继续投身到社会生产建设中去。


余秋看着林斌,委婉地劝告道:“他不仅仅是老人家,他还是整个帼家的掌舵者。他的所作所为与他的情感未必一致。”


小林大夫垂下了肩膀,只盯着滔滔江水发呆。


船要开了,所有人退上岸来。


廖副书记还在可怜巴巴地冲着苏老先生挥手,一个劲儿的强调:“您老人家多看看多走走。我们省还是很不错的,我们省就是照着杨树湾推广乡村建设,目前正在大力修路,将来情况一定都不比这儿差。”


气笛声响起,打断了廖副书记最后的挣扎,他只能眼泪汪汪地挥着手,试图用他那张粉团团的胖脸打动人心。


苏老先生轻轻地叹了口气,十分惋惜的模样:“他这一去还不知道凶吉,就是上去了又怎么样?一句话的功夫他就又下来了。”


没有法制,搞一言堂,在这种地方当官有什么意义呢?这究竟是在做人珉的官还是在当领导的狗腿子?


假如故土难离,没有办法舍弃祖帼,那还不如好好搞实业。实业救帼才是真理。


余秋声音轻轻的:“可是您得承认,经济与正治是没有办法脱钩的。对于一个帼家而言,正治的影响力在方方面面。经济无法脱离于正治独立存在。没有稳定的正治环境,商业也无法正常发展。”


余秋看着老人,轻轻地嘘了口气,“况且你得承认,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并且在想方设法进行纠正。对,他不会开口承认他的错误。任何一届在任上的正府都不可能真正承认他们犯的错。因为这是由点及面的事。人是复杂而立体的,上升到一个正权也是一样。可是我们看人,最基本的判断是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好人坏人的标准是什么?看他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与此同时好人就不做坏事,坏人就不做好事了吗?如果按照绝对的观点,那这世界上既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我们只能看一个人是好事做得多还是坏事做得多。


但到这个层面上又存在一个问题,涉及到量化了,我们又如何一件件的去统计?


另外就是有的人虽然好事做的少,但一件好事影响力就已经达到了巅峰。那他后面即使做了很多错事坏事,人们对他的印象依旧是好人。


与此相反,一个好人做了一件坏事或者说是一件错事,造成的恶劣影响波及甚广,并且持续许久,那他曾经做的好事还算数吗?


评判一个人尚且如此之难,何况是看待一个正权?对于维持稳定而言,让人珉相信这个正权的公平公正是最重要的。所以错误会被弱化,怀疑要被压制。


没有正权是完美的,正治宣传的目的就是放大它的闪光点,弱化它的黑暗面。”


如果有一天,连放大镜效应都没有办法修饰的话,也就是这个正权即将被人珉推翻的时候。


苏老先生沉默不语,半晌才抬着拐杖慢慢转过身,眼睛也不看余秋:“你把手上的事情交代一下。初五我们要给你妈妈迁坟。”


余秋看着寒风中老人微微晃动的白发,哑着嗓子回答:“好,外公,我已经安排好了。”


尽管早就做好思想准备,飞机抵达梳邦国际机场,余秋下飞机的时候还是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这种炎热因为夹杂了浓郁的湿气,所以像开了热水锅盖一般,滚滚热浪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余秋不得不站在原地,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才能够勉强顺了呼吸。


何东胜赶紧从行李中翻出藿香正气水,让余秋喝了好预防暑热。


正月初的杨树湾还是天寒地冻,此时此刻的吉隆坡却是暑热逼人。


余秋喝了口藿香正气水,感觉自己好点儿了,笑着调侃道:“这里四季如夏,一雨入秋。”


她话音刚落,天色立刻蒙上阴云,还没有等大家反应过来,雨水就哗哗而下。


好像有人站在天幕上,听到了地下人的嘀咕,立刻将水泼了下来一般。


苏老先生笑了起来:“你还是做了功课的,居然知道这些。”


余秋下意识地撒谎:“妈妈说的,妈妈说这里一年四季都不冷。她都不知道冻疮是什么东西。”


老人面前浮现出温和的笑容:“你妈妈还会跟你说这些呀,她不是不跟我们往来了吗?”


“那是她写信你都不肯回。”余秋微笑,含含混混道,“妈妈很想念你们的,一直想要给你们寄东西。”


老人脸上显出了惆怅的神色,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应该回信的。这个傻丫头,肯定以为我们不要她了,所以都不晓得要跟我们求救。”


其实到情况糟糕的时候,求救信已经不可能再发出去了。中国跟马来西亚到去年才建交的,在大格命当中,苏韵又有什么手段能够寄出求救信呢?


但老人还是自责,他应该早点儿关心女儿的。他不应该跟女儿赌气。那么柔弱的女儿,没有家庭作为支撑,一个人远在他乡,又要如何生活下去?


假如她知道家乡的父母还在等待着她,也许她就能够撑下去,不再选择死亡。


余秋走上前,抱住了老人的胳膊,无声地安慰老人。


对着余教授,她可以坦诚自己冒认者的身份。因为余教授相对年轻,可以支撑着活到2019年,亲眼看看自己的女儿。


但是苏老先生已经老了,他年过7旬,基本上没有可能再看到2019年。余秋不敢也不忍心打破老人最后的希望。


吉隆坡的暴雨来得快,走的也迅速。这儿的暴雨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说停就停,压根就没有绵绵细雨的时刻。


原本已经变成河流的街道迅速退水,马路暴露出来,躲进旁边商店茶楼避雨的行人们也重新踏上了自己的行程。


整个世界重新恢复成热闹纷繁的模样。


暴雨清洗了暑热,凉风习习,吹在人身上,十分舒爽。


何东胜拖着行李,余秋搀扶着苏老先生,一路往前走。


不多时,一辆黑色轿车就停靠在马路边上。穿着花衬衫的年轻人跳下车,朝苏老先生的方向大声喊着什么。


他们说的是闽南语,余秋一个字都听不懂。倒是何东胜朝对方礼貌地点头,又回了一句什么。


余秋惊呆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何同志究竟隐藏了什么技能是她不知道的?太危险了,作为霸道不讲理的人,她一定要将小何同志牢牢掌控在掌心中。


何东胜无奈:“我也只会说一点点。”


他在苔弯考察的时候,天天东奔西跑,又主要待在农村里,总会说点儿闽南话。


余秋鼻孔里头出气,感觉这人还是很不老实。这种事情居然还敢不跟自己汇报,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


穿花衬衫的年轻人跑过来帮忙接行李,又朝余秋跟何东胜笑:“欢迎你们回家,安嬷高兴死了。没想到姑姑居然还有两个孩子。”


余秋朝他微笑:“你好,表哥,这是我男朋友。”


安嬷是福建人对奶奶的称呼,从花衬衫的言语来看,他应该是苏老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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