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小说>历史>富二代在娱乐圈捉妖擒邪[重生]> 第118章 装神弄鬼第一百一十八天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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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装神弄鬼第一百一十八天 (12)(1 / 2)

好的人,私底下越是腐烂恶臭,这样的人他见过不少。


方拾一:“他在当时那个年代,曾经拥有极好的名望,他与他的弟弟谭林,一个是颇有名气的作曲家,一个是极负盛誉的歌唱家,两个人配合默契,在当时被称为灵魂伴侣一样的合作伙伴。”


“谭林是个阉伶,从小起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歌喉天赋,后来家道中落,他又发生了一场意外,不得不做手术割除部分性|器|官,以至于他的嗓音在变声之前得以保存下来。”


“——如同女人一样辽阔饱满的高音,却又同时保有男人的骨骼和力量去支撑复杂的花腔难度。他的天赋和经历可遇而不可求。他和他的哥哥谭遵两人,从此打下一片属于他们的舞台。”


“外界对谭遵几乎是一致的赞誉:大慈善家、热心好客、脾气温和……”


“然而透过这些纸媒的赞颂表象,我们找到的谭遵,却又是完全不一样的面孔。”


江一鸣眉头微皱,注意到方拾一所说的“领养了十三个孩子”,十三个孩童,对应那十三具尸体吗?但数量上似乎还是有出入,谭林……如果不算在领养的十三个孩子里,那尸体的数量似乎就不对了。


他看向方拾一,问出疑惑。


方拾一顿了顿,看向竹真真和秦浩两人。


调查谭遵当年事件的人,是竹真真和秦浩两人,由他们来说明最合适也最完整。


竹真真见状开口接下去:“是这样的,我们找到了当年十三个孩子里的唯一一个幸存者。”


那个幸存者,原来一直都在六和酒店门口做一个平凡无奇的看门人。


他同样有非常好的嗓音天赋,同样为了保留下这样绝佳的嗓音天赋而从小被阉割,是他告诉竹真真一行人当年对他们进行阉割手术的人,就是谭遵本人。


所有被他资助过的男孩们,无一例外都是拥有绝妙嗓音天赋的孩子,他们从冷冰冰的福利院里被一个温和绅士的男人带出来,来到一个繁华的大城市,给他们温暖的饭菜与被褥,让他们学习声乐。


他们当然感激涕零,让他们学什么都愿意。


他们本以为进入了天堂,却没想到噩梦接踵而至。


谭遵给他们喂下了迷|幻|药,趁着药性浓烈的时候,给他们每个人都进行了阉割手术,而等他们醒来后,他们被告知的却是出行的路上大巴发生了车祸,无人幸免。


谎言堪称拙劣,就像当年他告诉自己的弟弟谭林一样,但是那时候十三个单纯又痛苦绝望的阉童们却没有生出疑心。


谁都没想过大名鼎鼎的慈善家,天底下最大的善人,会对他们做出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


“谭遵让他们日复一日地练习声乐,那个活下来的老人告诉我们,最初的两年,他们还看到谭林进出他们住的那栋别墅,那时候谭遵至少还是一个能维持表面温和绅士的人。”


“但是渐渐地,谭林带着一个漂亮又极有气质的年轻女孩过来,那个女孩是一个年轻的芭蕾舞者,和谭林十分亲密。”


“自那之后,谭林和谭遵之间的矛盾愈发激烈,直到兄弟二人有一天忽然大吵一架,当天晚上的最后一次登台演出,谭林唱的那一首《白头吟》的曲子,成为了兄弟两人最后的一次合作。”


“自那之后,谭林彻底离开了谭遵,兄弟二人再也没有同台过。谭遵也渐渐撕破了和蔼大善人的虚伪面具,他逐渐变得极端又激烈,逼迫着那些阉童们日复一日地练习,无论那些孩子的声带有多么不堪重负,谭遵从不在乎。”


“谭遵的别墅里,曾经养了十多只金丝雀,因为谭林喜欢这些鸟,他就养着,每天都能听见那些雀鸟清脆的鸣叫,叫声婉转动听。可渐渐的,鸟雀的鸣叫声成了阉童们哭泣求饶的背景音。”


“那个幸存的老人告诉我们,自从谭林离开了谭遵后,谭遵似乎就出现了精神上的错乱,他开始喊每一个阉童‘阿林’,像是在喊他的弟弟一样。”


“起初有阉童告诉他,他叫错了名字,但是那个阉童被谭遵恶狠狠地鞭打惩罚了一通,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纠正了。所有的阉童都喊自己是‘阿林’,再也没有自己的姓名。”


竹真真的声音渐渐变低,她轻吸了口气,似乎在酝酿什么。


她停顿了一秒后,接着说下去:


“后来有一天,谭林突然回来了。那个老人回忆,告诉我们,谭林回来的那天,谭遵像是突然又变回了原来大慈善家的模样,温柔体贴,细致周到,一点也不见前段时间歇斯底里让人畏惧的影子。”


“但是谭林整个人却显得无比憔悴,胳膊上绑着一块黑色的丧布,双眼通红。”


“那个会跳芭蕾舞的女孩死了。”竹真真说道,“那个老人告诉我们,谭林说的,那个女孩被发现在公园的灌木丛里,双脚被砍了下来,不知道丢去了哪儿,是失血过多死的。”


江一鸣瞳孔微缩,他顿时想到了于明浩告诉他的一段话,在那个808的房间里,曾有个男人低低念着——


有人在荆棘之间跳舞,


脚踝缠着红锦,


脖间围着青涩的绸缎,


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最有天赋的舞蹈家,


可惜了,可惜了,


她穿上了红舞鞋。


“谭林告诉他,那个女孩是谭遵杀的。可谁都不敢相信,也没有人敢做什么事情。毕竟对外,谭遵仍然是那个戴着漂亮面具的大慈善家。”


“他们仍旧像是几年前、那个女孩从未出现在谭林谭遵兄弟二人的世界里时一样,兄弟两人又开始同台合作,而那些年幼的阉童们,则被送去了声乐学院进行系统的培训教导。”


“那个学院的性质,就像是现在的练习生、娱乐公司。”秦浩补充道。


而这,就和钱良功有关系了。


这些阉童被送去的声乐学院前身,就是后来钱良功的娱乐公司,只不过那时候冠了一个更加正经的名字罢了。


谁都不知道那个声乐学院里的“培训”内容是什么,十三个阉童被送进去,最后正常出来的却只有九个人,还有四个人却是成了精神有些失常、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疯子。


钱良功为谭遵打造这些顶级的阉伶们,让他们唱出动听的音乐,炫出高难度的花腔,博得上层名流的掌声和鲜花。


而这样的圈子里,总有看不见的交易,污秽到了极点,这些与所谓的上层名流脱不开关系。


钱良功就是为谭遵经手这些交易的人,他知道一切,甚至亲手促成了不少。


不过没有任何一个阉伶比得上谭林,他是一个天才,惊才艳艳,有俊俏的面庞,明亮轻柔又极具穿透力的歌声。


他是谭遵的宝贝。


“那个幸存下来的老人告诉我们,谁都没法想象他们的痛苦。灯光下,他们是受人掌声鲜花、光鲜亮丽的歌唱家,而当光熄灭,他们什么都不是,甚至有人对他们说,他们就是个怪物,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他们既受人喜爱追捧,又受人凌辱奚落。”


“这样的事情像是雪花一样,洋洋洒洒,看不见尽头。当雪崩发生的时候,每一片雪花都成了压垮他们的罪魁祸首。”


“**酒店建成的那天,谭遵是酒店的大股东,还未对外开放的时候,他就有权限带人进去参观。谭林是第一个被他带进这家酒店的人。”


谭遵告诉谭林,这个酒店有他的一份,他们兄弟二人曾经相依为命的时候,他向谭林许诺下的漂亮房子、温暖的壁炉、美味可口的饭菜……他都一一做到了。


但是谭林却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忽然问他,当年造成他成为阉人的意外,到底是不是意外;造成那十三个孩子成为阉人的意外,是不是意外;那个极有天赋的舞蹈家,他的恋人的死,谭遵又参与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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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神弄鬼第一百七十七天


装神弄鬼第一百七十七天


这些问题的具体答案似乎已经没有必要考究了, 谭遵最后的惨死就足以证明一切。


“那个幸存下来的老人说, 除了他以外,所有阉伶都选择了在那场大火里和谭遵同归于尽,剜开的喉咙代表了他们被缚一生的痛苦和绝望的源头,也同样代表了他们的决绝毅然。”


“他说,他甚至宁愿自己是个哑巴, 也不想要有那样的好嗓子。那根本不是天赋,是累赘。”


“当时**酒店的这场大火,被定性为意外, 那十三具尸体和天花板上的谭遵, 都被人为地抹去了痕迹细节, 所有人只知道谭遵带着他领养的十三个青年和他的亲弟弟参观酒店,却不幸遭遇这样的意外。”


“当时所有的纸媒都在为他们悼念, 说时下少了一个心怀慈悲的大善人,可只有极少部分的人才知道, 人间少了一个恶魔。”


“至于最近那件案子里的死者陆开瑞, 他多次进入谭遵等十数人死去的那间休息室,是为了找一件能够翻盘当年那件事故的指正性证据。”竹真真说道。


只不过,陆开瑞直到死, 都没有找到他想找的那件东西。


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他设计让自己假装受伤的报时钟里, 却藏着他一直想要找的证据。


方拾一让楚歌把之前发现的一块老旧钟表盘拿出来,钟表盘藏在报时钟的钟身里,表面全是焦色, 表上的指针都被烧得扭曲变形。


之前报时钟的钟身上刻有防止鬼魂靠近的强大符文,哪怕是楚歌这样的道行,靠近都会产生强烈的灼痛感,现在想来,可能防止的是化成亡魂的谭遵靠近。


“这个钟表盘上的怨气很浓烈啊。”江一鸣第一时间感应到钟表盘上的怨气,强烈得以至于他藏在袖口里的七枚古钱枚枚都发出警示。


秦浩闻言点头称是,他看向江一鸣,解释道:“这就是之前楚歌和方队在那只报时钟里发现的旧钟表盘,就是从那场大火里遗留下来的。”


“据那位幸存下来的阉伶说,钟表盘的时间,是谭遵被灌下迷|幻|药、缚在天花板上的时间。钟表盘的背面,留下了十三个血淋淋的指印,即便是被大火烧过,那上头的指印仍旧被保存完好。”


“那位阉伶告诉我们,这只钟表盘是他在大火后藏起来的,是他们特别设计的,为了能从大火里保留下来,上面抹了许多层防护涂料……”


江一鸣闻言皱了皱眉,打断秦浩的话:“这上面的指印和这个钟表盘,都是谭林他们生前特意留下的?”


秦浩点头:“那位阉伶是这么告诉我们的。”他顿了顿,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江一鸣没有立刻回答。


他微眯起眼,手悬在钟表盘的上方,感受其传达出来的浓烈不甘和怨怼,哪怕过了几十年,这样的愤恨仍旧不减。


这样的怨气,不单是因为生前的强烈情绪留下的。


——哪怕是再强烈的执念,经过几十年的时间消磨,灵魂力量也会变得脆弱,除非有别的物件蕴养。


而现在,他找到了。


江一鸣手上动作微顿,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阻碍了一瞬。


他眸色微深,低念一声佛法,旋即大手一抓,将那只钟表盘收入掌心。


就在掌心接触到钟表盘的刹那间,淡金色的佛光转瞬一现即逝。


方拾一见状微顿,目光在江一鸣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楚歌在边上一个哆嗦,敬畏地看向江一鸣,咽了咽口水。


那样的金色佛光,对他们这样并非人类的存在来说,打在身上一定很疼。


他从没见过一个人类有这样的本事。


楚歌在心里想,果然小法医认识的人都不同寻常,哪怕是普通人,也不能小觑。


“这只钟表盘上的血气,就像是一汪灵泉,源源不断地蕴养那一片的鬼魂。”江一鸣回答秦浩之前的问题。


方拾一闻言看向他,安静听着。


先前,江一鸣与钟晟两人在**酒店的九楼逛过一圈,发现了九楼宴会楼布局的玄妙之处。


那时候他尚不明白这样的布局有何意义,只当是阴气闭塞于内四厅中,才导致玉门厅接连出现人命。


而现在,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它原是挂在玉门厅的壁炉上,而整个玉门厅所在的九楼布局,又是以皇城格局为主,改以‘回’字之形。这一改造,巧妙地将原先正气浩然的风水局,变成了至阴至阳的偏局,内四厅阴极必衰,但同时极适合蕴养鬼魂。”


“谭遵、谭林一行十四条魂魄,都困在其中,加上钟表盘的血气,才将这十几条亡魂留在了这片地方,它们非但没有因为时间而被消磨,反而保留了下来。”


“看来**酒店的建筑设计师,也是知情人士。”江一鸣说道。


方拾一闻言微微点头,明白江一鸣的意思,他和应辞也曾注意到整个九楼似乎有些怪异,但让他感到别扭的地方只是一闪而过,他们抓不住这丝感觉,更没有办法细想。


风水的影响对于他和应辞两人来说,感受到的切身体验比不上江一鸣这样的普通人,才被他们忽略了。


而这方面,江一鸣是专家。


“当年的建筑设计师,已经在几年前暴病去世了。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被发现的时候是房东来收租,尸体已经发臭好几天了。”尽管起初并没有想到建筑设计师与这件案子相关,但是对方作为和酒店相关的人,也被竹真真与秦浩列为了调查对象。


江一鸣闻言没有再说什么,这个案子跨越的时间线太长,再多细节也是人力不可考究插手的,没法做到处处明晰。


他也只能猜测那个设计师,或许是当年某一个可怜阉伶的好友,又或者是哪个打抱不平又身怀一技之长的好心人吧。


“那只钟表盘,既是蕴养这些魂魄的源泉,同样也是足以指证当年十四人意外身亡一案并非寻常失火伤亡案的关键性证据,足以上交总署申诉翻案。”方拾一说道。


“一旦翻案,当年涉案的所有人——钱良功也好,又或是曾经亵玩过那些阉伶的上层名流也好,他们的事情都会被披露出来,当初更改抹消档案室卷宗的精力也就白费了。”


“想来这是所有人都不想被看到的。”江一鸣眯眯眼,嘴角一扬,扯出一个不屑的冷笑。


他想,老阉伶把这个钟表盘藏在这种地方,应该是为了保护它不被人发现。一旦这个钟表盘被曝光,在被大众看到之前,恐怕就已经被毁尸灭迹了。


除非他找到可以交付信任的对象——比如方拾一他们。


竹真真:“陆开瑞阴差阳错发现了这个秘密,以此要挟钱良功,逼得钱良功最后走投无路——也许不仅是被陆开瑞逼迫,这个案子牵扯到的人,比陆开瑞有权有势有压迫力的人不少——以至于他最后选择的是畏罪自杀。”


“只不过陆开瑞手上还是缺证据,所以他才会三番两次找借口进入那间休息室里。”秦浩接着说道。


钟晟很了解陆开瑞这类人。


他清楚陆开瑞的贪心在哪儿。


陆开瑞自以为自己捏住了把柄小辫,却不知道自己的斤两在哪儿,他窥得的只是上流圈层小小的一隅,便以为拿捏住了命门,却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有的是手段让一个人闭上嘴。


钱良功的死,源头出在陆开瑞的身上,致死却不一定因为陆开瑞。


钟晟之前一段时间就曾收到过消息,钱良功的精神状态在短短几个月里下滑得厉害,以至于原本是钱良功公司的资源,最后全落在了钟晟的光线影业手上。


那段时间,钱良功身边保镖的数量从没少于两位数,可哪怕就是这样,钱良功仍旧疑神疑鬼,最后抑郁自杀。


——可谁又知道自杀的说法里又有几分真假?


钱良功都可以闭上嘴,让陆开瑞闭上又有什么难的?


钱曲文是钱良功的私生子,从小就被钱良功放在身边养,却从没正式领回钱家。


钱曲文唯一的目标就只有取悦自己的父亲,得到对方的满意是他人生唯一的意义。


而就是这样一个之于钱曲文来说最重要的人,有一天却是突然自杀死了。


钱曲文从没有相信过这个说辞,直到有一天他追查到陆开瑞与父亲私下的密切交往,最后抽丝剥茧,慢慢找到了父亲死亡的源头原因。


“钱曲文已经交代自首,陆开瑞的死有他的一份促成,可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会发现陆开瑞和父亲的往来也是被人利用设计的,仅凭他自己的能力,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发现这其中关系。”秦浩说道。


他鄙夷又厌恶,这个案子越是深入调查进去,越是挖到光鲜之下的腐烂恶臭。


每一个人都像是一枚棋子被按在了棋盘上,就像钱曲文,他以为自己在往前走,却不知道自己只是被执棋子的人捏起、又放在了需要的位置而已。


“现在有了这个钟表盘,那么当初的那件案子应该会被送去重审吧?”江一鸣问。


方拾一没有立时回答,他不能确定翻案重审的成功概率。


他不知道翻案的申诉会不会被上头卡住,不知道当年涉及这个案子的“名流”里、当初对档案室案件资料动作手脚的人,是否还在职。


方拾一微抿嘴,说道:“很难说走正常的司法程序能不能通。”


江一鸣眯了眯眼,稍想了想就明白方拾一在顾虑什么。


他看了眼方拾一,淡淡说道:“这一点我能保证。”


江一鸣牵了牵嘴角:“老爷子虽然已经退了前线,但是分量还是有一些的。”


方拾一这才想起来,眼前的江小少爷不仅是江家人,更是前司令官夏国龙的宝贝孙子。


他微微松口气,不得不承认身在司|法|机|关、必须按照章程行事的规则有时着实让人恶心,他点头应下:“指证性证据已有,那么离翻案应该不远了。”


江一鸣微微颔首。


这么一来,谭林和其他十二个阉伶就成了杀人凶手,而谭遵的假面与恶行也都将随之浮出水面,这样一个结局称不上好或坏。


“那么被困在那里的谭遵谭林十余人,该怎么办?”秦浩问。


“我和应队会处理,这方面江先生还是不要插手了。”方拾一看向江一鸣,他顿了顿,略微皱眉,“我建议江先生最近一段时间少接触这类事件,这对江先生的身体本身无益。”


钟晟闻言,第一次看向方拾一打量对方,这个人是看出了什么?知道什么情况?


江一鸣看向方拾一,他不喜欢和人谈及关于自己的小问题,他假笑了一下:“不是我想接触这类事件,是它们总是找上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楚歌眨眨眼,皱了皱鼻子低声嘟哝:“果然和小法医是一路人,走哪哪儿不太平。”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案子有点长,到这里差不多告一段落,下一章可能还会带到一点收尾的内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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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神弄鬼第一百七十八天


装神弄鬼第一百七十八天·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方拾一把江一鸣和钟晟两人送了出去。


小少爷坐在车上打了个哈欠, 看看外头天色,出来的时候太阳高悬, 这会儿就夕阳西下了,他嘟哝道:“我怀疑方法医那个地下车库有时间差, 怎么转眼就过去那么久了?”


钟晟笑了笑,让司机调头开去江家。


“正好来得及赶上晚饭。”他说道。


江一鸣眯眯眼,微点头。


他看了看钟晟,钟晟好像并没有打算提方法医临走前说的那句话,这让江一鸣稍觉得有些诧异别扭。


尽管他不喜欢有人提及他的小问题, 但当钟晟真的不提不问了,江一鸣又有些不舒坦。


小少爷仍旧眯眯眼,一言不发地看着钟晟。


钟晟却像是毫无察觉到对方莫名其妙的低气压,自然而然地伸手揉了两下小少爷软软的后颈发梢,说道:“这个案子结束了, 让鲍启文给你放一个小长假吧。”


“嗯?”


“我这边的工作安排完后,我们出去玩一圈, 怎么样?”钟晟问。


江小少爷一扫刚才的低气压, 这个提议真是深得他心。


他当下就在微信上通知了一声鲍启文, 没过两秒, 就收到了鲍启文的微信电话。


江一鸣接通微信电话,开了公放——


“祖宗!什么叫酒店案子结束了你要休假啊!!你是娱乐圈的人!不是警署的人!酒店案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已经三天没跑通告了你记不记得??”


江小少爷理直气壮地把手机丢给了钟晟。


钟晟好笑地看了眼他,顺从地接过手机,淡淡开口:“安排好工作后, 我会和江一鸣出去两个星期,你把这段时间的通告空出来。”


鲍启文:“……钟总?”


“嗯。”


鲍启文:“……”操,居然搬救兵,江小少爷真是没有下限!


“我再看看。两个星期肯定不行,十天顶多了。”鲍启文开始讨价还价。


钟晟应了一下:“那就十天。”


鲍启文:“……”鲍老师觉得自己给出了比对方原先想要的更久的休假。


钟晟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他本来预估鲍启文会给的休假也就顶多一个星期。


江一鸣眼睛亮了:“老将出马,马到成功。”


钟晟:“……不是老将。”


“?”


看得出来长发公主真的很介意年龄问题。


……


回到江家,一进大门,江一鸣就看见家里几个长辈坐在厅里,颇有几分三堂会审的严肃感。


江一鸣脚步一顿,便是习惯地落后钟晟半步,让对方挡在自己前面去。


钟晟好笑地看看江一鸣,对于江小少爷这样的行径见怪不怪——从小时候起,比如江一鸣翻墙落下、砸碎墙角一排盆栽,又或者是惊了家里养的猎狗、激得狗狂吠不停,总之坏事没少做,被抓包的时候都是钟晟挡在前头,哪怕没什么用处,顶顶视线也是好的。


“这次酒店的事情,钟晟你太冲动了。”钟晟率先开口,先把自家儿子教训了一通。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钟晟回道。


江一鸣皱皱眉,打断道:“这件事情和钟晟没关系,是我带人过去的。”


“你以为我不打算说你?”夏老爷子突然重重柱了一下拐杖,厉喝一声,“简直瞎胡闹!爬窗去救人?你把自己的安全置于哪里?”


“有钟晟。”江一鸣忽然指了指旁边的钟晟,“他给我做保险,何况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掉下去,等救援人员过来,那个人早就成地上的一滩肉饼了。”


夏老爷子一噎,他也听说了,就差那么前后几秒钟的功夫,如果不是他的小外孙出手相救,那个吊在八楼窗外的男人,恐怕真的就和那个掉下去的铁栏窗户一个下场。


“您放心,我有分寸,要不是因为钟晟也在现场,我绝不会选一个这样冒险的方式。”江一鸣说道,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在潜意识里,已经愿意把自己性命安危全权交在另一个人的手上。


夏国龙皱着眉头看向钟晟:“钟家小子……”


钟晟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之前被丢进军营里操练也是他安排的,钟晟的能力有多少,他比钟义还清楚。


钟晟很快回道:“夏老爷子放心,鸣鸣我会看牢的。”


夏国龙还是不满意,但他更清楚他这个最小的外孙要做什么事情,谁都拦不住,江一鸣能同意钟晟在边上护着,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夏老爷子又看看江一鸣,小少爷顶着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冲他乖乖巧巧地笑,笑得老爷子一点脾气都没了。


他悲伤地长叹一口气,想他曾经叱咤战场,谁见了他不怕?现在被小孙子捏得死死。


“人老了,管不动你们这些年轻人,我只要求一件事儿,别成天折腾那些高空坠楼玩心跳的事情,照顾一下我这个老年人的心脏。”夏老爷子说道。


江一鸣一听,就知道对方是松口消气了,他立马说道:“您的心脏比不少年轻人都健康,跑去玩鬼屋都没问题。”


夏国龙被逗笑,本来绷得严肃的一张脸,扑哧一下笑得破了功。


江家老爷子看见,气得直说夏国龙没用,说好的会审上要立规矩,结果又被江一鸣哄了。


夏国龙哼了一声,让钟老爷子自己来训。


江一鸣看看自家爷爷,还没开口,就被对方打断,“算了算了,你那个当司令的外公都没话说,我不过一个经商的,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老爷子拿江一鸣没办法:“我也就一句话,命是自己的,没有重来的机会,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所有人都受不了。”


江一鸣顿了顿,点头应了一声,他凑过去弯腰抱了抱两个老爷子,小声说:“我都明白。”


“明白最好。”江老爷子拍拍江一鸣的背,随后说道,“去把我的棋盘拿来,我要把你那个没出息的外公杀个片甲不留!”


江一鸣:“……”


“我呸!你个臭棋篓子放什么厥词!”


“哼!鸣鸣!棋盘!”


……


一顿家常便饭,吃得很随性,钟晟饭还没吃完,就因为一通电话先离桌了。


钟义皱了皱眉,没说话。


“钟晟年纪轻轻就把你那个公司做成现在这样的成绩,我是你就该笑出来了,忙也是正常的。”江母见状,以为是钟义不满钟晟离桌,打圆场说道。


钟义闻言微微点头。


他知道钟晟会提前离桌的原因必定不是因为工作,钟晟把工作和私人时间分得极开,更别说会在这样一个家庭聚会上离开,如果真是工作上的事,那就是捅出天大的篓子来了。


但看钟晟的表情,也不像是。


那就只可能是因为私事,就是不知道和江一鸣有几分关系——他分明注意到钟晟接电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江一鸣。


钟义没有和别人提这些情况,笑笑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


钟晟离开江家后,重新拨回了饭桌上打来的那个电话,方法医温和清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钟先生。”


“方法医,谢谢你应下这次通话。”钟晟礼节性地道了一声谢,旋即直接切入正题,没有一点客套,“之前你提到江一鸣的身体,你知道多少情况?”


方拾一沉吟了几秒,反问道:“江先生的状况,大多是体现在梦魇上吧?”


钟晟应了一声。


方拾一说道:“从江先生的身体反应上也看出来了,之前在我的办公室里时,我观察到他的手垂在身侧,但是手指会无意识地颤抖,手指是人体触觉反应相当敏感的区域,相当程度上反应了大脑的状态。”


“江先生的睡眠质量很差,噩梦不断,以至于他的大脑始终保持在一种亢奋和工作的压力下,并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这对身体健康有很大的影响。”方拾一解释。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是这个问题的大部分源头都在江先生个人身上,与外界无太大关系。”


钟晟微皱眉头:“在江一鸣身上?”


“江先生的噩梦是心境的变化,在我看来,更像是某种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临床表现,简称ptsd。”方法医解释,“我对这方面的了解并不深入,因此只能给江先生一个暂时的建议:减少接触会触发这样应激障碍的情况,降低风险。”


钟晟沉默了几秒:“我明白了。多谢。”


“钟先生客气了。”


钟晟挂断电话,车子开到江边,夜风刮过,凉得有些刺痛皮肤。


他鲜少地点起一根烟,也不抽,因为江小少爷嫌烟味臭,他就夹在指间,让火光星星点点地亮着。


创伤后应激障碍?钟晟在想,这种情况怎么会发生在江一鸣的身上?


他当初在军营里待过一整年,对这个词有很深的印象。


他的教官曾经参加过越战。


别人告诉他,那个教官所在的连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被找到的时候,一个人躺在泥地上,一个人熬过了两个夜晚。


周围全是被炮火轰掉的残肢断臂,分不清是战友的还是敌人的。


那个教官就有非常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他从不睡床,只睡沙石地上,因为那样可以第一时间动起来,有的时候脑袋和脖子分家只相差几毫秒的时间差;


他没法待在安静的环境下,因为炮火近距离击中营地后产生的耳鸣,曾留下短暂时间的完全寂静。


除此之外,对方表现得就像是一个正常人。


但是钟晟在对方手下待了一整年,他非常清楚他的教官有多痛苦,甚至总觉得自己不该活下来。


钟晟不敢想江一鸣到底见到过什么,经历过什么?又是什么时候经历的——


从小到大,江一鸣几乎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长大,他小心翼翼地守着江一鸣长大、江家小心翼翼地守着江一鸣长大、夏家小心翼翼地守着江一鸣长大……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周末怎么就这样结束了qaq


存的稿子不够用……先和大噶说一声,1031-1104这几天打算去重庆散心玩一圈,(之前定下的时候没想过会上班哈哈,所以稿子的话,现在有点尴尬,中间可能就会隔日更这样,总之我尽量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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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神弄鬼第一百七十九天


装神弄鬼第一百七十九天·


钟晟在江边点光了一整包烟后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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