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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2)

“爷,秦将军来消息了!”


苍术拿着一卷信笺,一路疾步而来,眨眼走近,恭恭敬敬向时陌呈上飞鸽传书。


时陌不疾不徐将手中衣服叠好,小心装进包袱里放到一旁,这才从苍术手中接过信纸展开来看。


漆黑的眼底掠过一丝冷笑,时陌收好信纸便放到烛火上烧了。


苍术问:“可是禁军统领一职有了眉目?”


时陌目光不轻不重掠过他:“禁军统领一职举足轻重,如今的时机还远未成熟,按兵不动才是上策,谁若是先动,反而要失去先机。这不,有人就弄巧成拙了。”


“可是皇上已经信了杜首富的全副身家落到了景王那里?”苍术领会,又问,“可这一切不都是郡主栽到他头上的吗?”


“若不是那位景王先出了昏招,又怎会招来长歌对付他?”时陌淡道。


苍术:“……”


护短好像也不是这么护的好吧?


秦时月明面上投靠的人是景王,所以这一程,他们利用的人便是景王。景王若是栽了,他们还得换个人利用,也算是给他们添乱了。总不能因为是你心里的人,就这样没有原则吧……


“你回信给秦时月,要他先放弃禁军统领一职,待时机一到,自然手到擒来。”


“若是景王执迷不悟又当如何是好?”苍术问。


时陌淡道:“不会。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他若是还学不乖,倒是枉为本王的仇人了。”


苍术颔首,这便领命离去。


出门时与白术擦身而过。


白术手中亦是拿着一卷信笺,匆匆进门:“爷,西夏皇宫里的消息。”


时陌抬手接过,展开一看,眼底掠过满意之色。


白术见他神色,也是一喜,问道:“可是喜事?”


时陌如同之前一样,看过便将信纸放到火苗上去,待火燃尽,方才不疾不徐说了一句:“北燕皇帝慕容城已暗中到了西夏皇宫。”


白术一惊:“就为了爷日前活捉的一个平南将军寇光,慕容城竟亲身犯险来西夏?”


时陌深邃的凤眸底下掠过一丝讥诮:“平南将军,平南……慕容城的半生野心可全寄托在这位平南将军的身上,他若是还想要挥军南下进我大周,少了寇光这员猛将可真是不行。本王若是慕容城,也会亲赴西夏救将。”


白术恍然大悟:“所以爷才会如此费心布局,周旋多方,只为引来寇光行刺,好叫他落在西夏手上?”


白术一拍掌,兴奋道:“这西夏王李元嵩素来是个贪心不足的,最爱狮子大开口,这回慕容城受制于他,不叫他捏着命脉勒索才怪!就看北燕这回要被脱下几层皮了!”


“我要慕容城的皮作甚?”时陌不轻不重反问一声,“李元嵩只是个莽夫,有勇无谋,论心机狡诈,绝非慕容城的对手。我若是慕容城,无需出一个子儿,只需将祸水东引,不仅可解眼前之困……”


他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了,只是眼底掠过冷意,淡淡说了一声:“慕容城既想要螳螂捕蝉,那本王便等着黄雀在后吧。但愿他的动作不要太慢,误了我的事。”


“爷还有何事?”白术耿直地问,“白术愿替爷去办。”


时陌唇角微勾,没说什么,目光淡淡落在一旁的新衣上。


她想离开,除非他亲自回去,谁又拦得住她?


可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啊。知道他现在受制于人,专捡这种时候来对付他,叫他心急,却又拿她没办法。


……


大周朝中,昱王这几日心情都特别好,走路带风那种。


这日,长歌去天牢看了慕云岚出来,刚走到宫门口,便远远瞧见了前面的昱王,一身朱红锦袍,很是春风得意。


长歌抿了抿唇,眉头微蹙。


夭夭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却没看明白:“那是谁?”


长歌随口淡道:“还能是谁?你看他走着走着就快要起飞的样子,除了昱王不作他想。”


夭夭:“……”


太主观了吧!夭夭对此持保留态度,结果待人走近,她仔细一瞧,顿时就服气了。


还真是昱王,他身旁是叫人赏心悦目的晋王,两人身后跟着太傅段廷。


长歌规规矩矩地向两人行礼:“臣女见过昱王殿下,见过晋王殿下。”


又对段廷福了一福:“段太傅有礼。”


段廷忙朝着长歌拱手道:“郡主有礼。”


昱王这几日人逢喜事精神爽,还不计前嫌地虚扶了她一下,极是平易近人地寒暄道:“长歌,好久没看到你了,有没有去瞧瞧父皇啊?父皇一向最心疼你。前儿个景王妃在舒妃娘娘宫中逗趣,言语间对你无礼,被父皇听了个正着,还当众斥了老三媳妇。你该去谢恩。”


长歌低眉敛目道:“长歌不曾听说过此事,若是知道,倒是该去向景王妃谢罪了。”


“谢什么罪?”昱王嗤笑一声,“你还不如上门去贺喜,你没听说吗?景王替首富杜崇寻到了儿子,如今将首富身家全部收入了囊中,正是春风得意。”


长歌面无表情。


一旁的晋王敛声劝道:“大哥,以讹传讹的事,怕是父皇听到要不悦。”


昱王瞥了晋王一眼,吹出一口气:“说你耿直你还不信!你以为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这杜府周遭的眼线里最多的就属父皇的人!当夜那黑衣人送了杜家幼子回去,一路东绕西绕,以为将所有人都甩掉了,这才入的景王府中,这其中玄机,父皇心里焉能不明白啊?”


昱王说着,又酸溜溜地摇了摇头:“瞧瞧他这半辈子偏宠的两只白眼儿狼吧,一个背着他举兵作乱,一个背着他独吞巨额财富……”


“殿下。”


一声不轻不重的警告,苍老而稳重,却是他身后的太傅段廷出了声。


昱王这才醒悟方才言语间失了分寸,不免尴尬一笑,赶紧揭过,道:“本王还要进宫面见父皇,就不和郡主闲聊了。”


“老八,走了。”昱王转头喊晋王。


晋王一笑,道:“大哥先进宫吧,日前母妃宫中的事,我还需再向郡主告个歉。”


昱王点点头,这便带着段廷大步离去。


走出了一段,段廷忽地出声问道:“殿下以为,长宁郡主此人如何?”


昱王闻言,慢了脚步,转头看了段廷一眼:“何意啊?”


段廷微微一笑:“臣还是坚持之前的猜测,景王手中并无杜家幼子。”


“你可真是个老顽固。”昱王笑着指了指他,“景王手中若无杜家幼子,那杜家幼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还是本王嫁祸他不成?”


“是啊,杜家幼子既不在殿下手中,又不在景王手中,这几日看皇上不悦,多次当众驳景王夫妇二人面子,想来他也并未得到杜崇身家。那么问题就来了,这杜家幼子是谁送回去的?杜家家财最终又是落在了谁的手上?”


昱王神色一凛:“你的意思是……”


“臣一直疑惑不解,直到方才见到长宁郡主,臣才忽然想起那日,殿下、景王、皇上三方人马争夺杜家幼子那一夜,这慕家兄妹,慕云岚和慕长歌两人也正是在京郊驿站之中。”


“你的意思是……是慕云岚趁乱劫走了杜家幼子?”昱王眯眸问道。


段廷定定看着昱王,眼旁的纹路狭长深邃,他轻轻点了下头。


……


天上悠悠飘下几颗雪花,带来一缕缕不经意的寒意。晋王时照转身,从护卫手中接过油纸伞撑开,递予长歌身旁的夭夭。


“郡主风寒缠绵多日,如今方才初愈,万不可再着了凉。”清润的嗓音低低落在长歌耳边。


夭夭向长歌瞧去。


长歌点了下头,夭夭这才接过,小心替长歌遮去风雪。


“谢晋王殿下关怀,”长歌朝时照福了一福,“日前殿下从中周旋,使我二哥免于落入朱秀手中受折磨,长歌还未来得及向殿下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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