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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2 / 2)

舒妃一怔,转瞬笑道:“原来陛下都知道了。”


……


这个时候的国公府中,长歌舍不得睡觉,赖着时陌陪她说话,也正正说到了舒妃。


“我说怎么时照来得这样巧,方院正正正束手无策,他就忽然出现了,消息传到他那里竟传得这样及时,原来竟是你在那般处境下见到了舒妃。”长歌抬眸心疼地看向时陌,“你的伤如何了?我见你来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手也冰凉,如今呢?”


她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如今手指下已经有了正常的温热,她心中才稍稍松了些。


时陌握住她的手:“无妨,我自己下的手,自然有分寸。”


长歌心疼道:“必定很疼吧。”


时陌挑眉看着她:“你还有力气说别人疼?”


长歌:“……”


好吧,她理亏,她没有资格问这种话。


“那你这样公然见舒妃,懿和帝回宫后定然知晓,他若知道了,必定生疑你与舒妃说了什么,届时又该如何圆过去?”


……


“秦王殿下当时身受重伤,太医无力救他,他也无自救之意,对妾身道,陛下心中早有偏向,不愿信他与昱王,他以死自证清白亦无妨,但唯有一事,死前却需交代清楚。”


温德殿中,油灯如昼明亮,舒妃盈盈跪在青石地板上,嗓音轻柔,不疾不徐。


懿和帝冷声问:“何事?”


舒妃微微一顿,方道:“殿下说,他身上的伤并非陛下所伤,乃是回朝途中,为前禁军统领凌非所伤。”


舒妃见提起凌非,懿和帝神色猛地变得古怪,心中不解,却无暇多想,继续道:“凌非刺杀,乃是受景王殿下mǔ_zǐ 指使。”


舒妃说到这里,以头触地,恭敬匍匐:“陛下恕罪,原本皇子相争,妾身决计不愿卷入。便是妾身自己的儿子时照,这么多年妾身也禁止他与兄弟相争,更遑论如今牵涉的几位皇子还都不是妾身的儿子。只是妾身同为人母,怜秦王殿下年纪轻轻命在旦夕,才愿意去他病床前听他说两句话。回宫后,也思虑再三,不知应不应当将此事上奏皇上,毕竟,说到底这也只是秦王殿下的片面之词……”


“然妾身想当日东宫叛逆,凌非身为禁军统领竟公然率头谋反,如今若秦王殿下所言属实,那么景王殿下mǔ_zǐ 岂不就是私下与昔日妄图弑君灭国的叛逆有不可告人的往来?妾身亦知,陛下素日亲近景王殿下mǔ_zǐ ,若是妾身此时来说此事,反倒像是挑拨离间,也曾多次却步。但转念念及,正因陛下与景王mǔ_zǐ 亲近,对他mǔ_zǐ 二人毫不设防,不管秦王殿下所言真还是假,妾身都应回禀,之后是真是假自有陛下定夺,若是假的,陛下圣裁自不会被离间;若是真的,陛下也能早做防备。”


……


“懿和帝早被鬼迷了心窍,他定不会信的吧?”长歌一紧张,就想撑起身子,被时陌按住了。


“若是往常定然不信,但今日可就不同了。”


“今日如何?”


时陌嗓音无波,淡道:“骆驼尚能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何氏也自有她应得的最后一根稻草。”


长歌茫然。


时陌含笑看向她,道:“你那时正在昏睡,自然不知。何氏进城之时,遇了刺。”


长歌脸色大变:“你不会这么傻,为了替我报仇派人去杀她吧?今日她若是死了,她反倒要被懿和帝记一辈子的,她会一辈子成为懿和帝心头的白月光……更重要的是,她这个时候遇刺,所有人都会怀疑是我父兄派人去杀她,只为替我报仇……不,不,你行事最是深谋远虑,再是生气也不会出此昏招,否则便是让我今日这罪白受……”


长歌说着说着自己就想明白过来,她固然笃信时陌对她的深情,他或许会为了她受伤一时怒发冲冠,但他却绝不会因为冲动害她一番心血白费,还带累她的家人。


但他不会,却不代表有人不会!


“是贵妃!是昱王!”长歌神色蓦地一凛,“昱王与景王如今为了争那二十万兵权,正斗得你死我活。现下这个时候,景王mǔ_zǐ 刚栽了个大跟头在我手上,她正好趁机暗下杀手,既能借机除了何氏,又有现成的替她背锅的慕家,可谓天赐良机!这等好事,她焉能放过?”


长歌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时陌轻轻拍了拍她的身子,安抚道:“放心,我已安排妥当,自然不会带累的你父兄。这场刺杀,就是我借花献佛,送给何氏mǔ_zǐ 的最后一根稻草。”


长歌眼底惊喜,略一思索,立刻就跟上了他的谋略:“你可是让懿和帝以为,今日城门口的刺杀是何氏自导自演的?短短一日之内,何氏就先有毒养信鸽,后有假意遇刺……可以想见素日这些心机伎俩她运用得有多熟练,懿和帝爱之越深,今日便愈加寒心!何氏便是跳进黄河里去,也再洗不出原来那朵白莲花来!”


时陌微微一笑,赞了一声:“郡主真是聪明。”


长歌被他夸得脸红,赧然道:“可你是如何做到的?你当时在宫中,手中无人。”


“我手中无人,你父亲手中却有。”时陌神秘一笑,“这事也并非多难,不过他来宫中接我时,我在途中将贵妃可能刺杀何氏之事告诉了他,让他早做准备。”


“我父亲如何早做准备?难道他还能亲自去救何氏不成?”长歌打趣道,“他若上去,只怕非但不会救她,还会在暗中刺她几刀替我报仇。”


时陌意味深长一笑:“何氏遇刺,时景身为人子,还能有比他更加合适去救的人选吗?”


长歌恍然大悟:“所以你猜到贵妃和昱王欲行刺何氏后,便派人去通知了景王。如此,景王就会刚好出现在刺杀现场,再加之何氏安然无恙,这一切任谁看起来都像是他mǔ_zǐ 二人自编自演的一出戏,非但不可信,还蹩脚至极。”


时陌轻点了下头,眸底闪烁着势不可挡的光芒。


今夜,大局将定。


……


今夜,同样是有许多人睡着了,醒过来,就再也无法安眠的。


景王府邸中,原本沉寂的东院,骤然间灯火通明,亮堂如昼。随着主屋内传来一声隐隐焦灼的女子斥喊“来人”,整个景王府上至最尊贵那人,下至守门奴仆,俱都手忙脚乱起来。


景王自睡梦中被喊起,匆匆赶至东院,推门而进,便见生母何氏端坐在灯下,只拿了个侧脸对着他。依稀可见她脸色苍白,眸光冷厉。


他心中顿觉不妙,连忙殷勤上前叫了声:“母妃。”


何氏猛地拍案而起,一指指向景王:“我问你,我为何会在此处!”


何氏素来温柔示人,景王的记忆中从没有她如此刻般疾言厉色的模样,一时怔住。连忙将今日她如何遇刺,自己又是如何赶至的消息细细说与她听。


何氏越听脸色越是苍白,直到最后,她双肩微颤,整个人摇摇欲坠,强撑了半晌,一屁股跌坐回去。


“你,你太糊涂了!你太糊涂了!”何氏抖着声,又悔又恨,不去看景王,竟像是对他失望至极。


景王不甘,抿了抿唇道:“儿臣都听说了,父皇想要母妃亲去慕家向那慕长歌磕头赔罪。那慕长歌不过一个黄毛丫头,母妃向她磕头赔罪何异于奇耻大辱?儿臣既赶到了,便容不得父皇如此作践母妃。”


“你是怕我受奇耻大辱,还是怕你自己因我受这奇耻大辱?”何氏冷笑反问,指着景王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我一日在你父皇心上,这江山便一日是你的。如今你倒好,亲手将这江山拱手相送,是你亲手葬送了你的前程啊!”


景王闻言脸色顿变,颤声问:“母妃此话何解?”


何氏闭了闭眼,伸手探入怀中,从里面掏出一个玄色瓷瓶,随手扔给景王。


景王连忙接住,不解何意。


何氏心如死灰地叹了一声:“这一瓶药,是我为自己准备的,是毒药。”


景王脸色大变。


何氏转头看向他:“自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无可挽回的药,不过是打算在慕家向慕长歌赔罪时,喝下去做做样子受点皮肉之苦,让陛下骑虎难下罢了。他的女人,竟被一个臣子之女逼得服毒自尽……不论他如今信不信我,他都将颜面无存,更能激出他对我一腔怜爱之情。”


“毒鸽之事,虽然败露了,铁证如山我亦无可否认,但好在最后吴嬷嬷以死替我全担了下来。陛下自然会疑我、怨我,但死无对证,他也不过是疑心罢了,只要我态度坚定服毒自证,一切都并非不能转圜。慕长歌再重要,她也不过是臣子之女,我,才是他的女人。”


何氏悲极大笑出来:“可看看我生的好儿子,竟然亲手毁了我的翻身之计!好啊!好!”


景王这厢终于醒悟过来,醒悟到自己今日错过了什么,又将会因为这错过而失去什么,顿时没站稳,踉跄了一步。


良久,他抖着声问:“母亲,你以为今日这场刺杀是我安排的?”


“难道不是吗?”何氏痛道。


景王竖起两子,决然道:“儿子发誓!”


景王指天誓日,何氏也就相信了,但她相信有什么用?


所有人都不会信了!


她满身死气道:“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今日,你我mǔ_zǐ 二人是中了别人的奸计了。自慕长歌出现在拢慈庵,再到城门口那场说不清的刺杀……一计尚可勉力一挡,偏偏竟是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连环两计,誓要赶尽杀绝,使你我mǔ_zǐ 再无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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