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仿佛回到了正轨,该种田的种田,该干活的干活,还有一家夫妻俩同去的,真正是让人佩服的好精神,累得像死狗一样,居然媳妇还带着肚子回来。
路上那媳妇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其他妇人与她调笑,全都不当一回事。林晨微微摇头,她可不佩服,只觉得男人真是下半身动物,全不考虑老婆可能怀孕后的难处,现在这身体情况,孩子生下来能健康吗?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她生长于现代社会的想法,就没多嘴。
回家先打扫屋子晒被子,得亏是个好天。一边干活一边八卦,鹊儿就说那媳妇年底就要生了,身子看起来不太好,不过这是她第三胎,应该会很顺利。
季四却贼忒兮兮的笑,说那男的也挺能耐,那么多人,硬是找到空儿和老婆睡了,大家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的。
鹊儿虽然跟他从小一块儿长大,到底还没嫁人,听了这话啐了一口不接了。
林晨则一边擦桌子一边腹诽:“下半身动物果然是下半身动物,尽关心这些事。”
却听季四又转了语气,叹道:“就是他老婆可怜,这几个月怀着孩子也不知道有没害喜,还得干活,真是老天保佑没折腾得流产。”说着还摇着头,对他同族那没出五服的堂兄颇不以为然,“光顾着痛快,脑子被狗吃了。”
“心被狗吃了才是真的。”林晨心里接了一句,舒服多了。
却不知季四借着帮鹊儿扫地的动作吁了口气。
好险好险,八卦起来差点得意忘形,他就知道林晨看不惯这个,没见脸上都带出来了么。
今年的雨水总算不多,刚动用十多万民伕维修加固河堤的金河给了大家面子,今年安安稳稳的,没闹脾气。
但令人绝望的是,不下雨,就真的不下雨了。
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人们在新年祭祖时祈祷今年别再像天漏了一样下雨。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先保佑得太给力,过犹不及,今年真的不下雨了。
刚开始,从皇帝到百姓都松了口气,但这种天气延续了一个夏天,只陆续下了几天雨之后,人们重新陷入了绝望。
没有洪涝灾害,他娘的又闹起了旱灾!
季四鹊儿还有季玉荣因为都不在,也没有家人能帮忙,地里的农活耽误了下来。族长虽然安排人照顾一二,可村里实在人手不足,也就种了一点,还要分给帮着种的人。再加上今年这气候,肉眼可见的不会有什么收获了。所以鹊儿终于也没坚持,跟季四一起搬去城里。
季玉荣呢,在季四安排下也有了份不错的活计。城里的日子没什么不好,就一个,季玉荣现在隔三岔五的避开鹊儿催季四成亲。
林晨本来根本不打算管的,也看不过去了,私下找季玉荣试探过,结果人家真的迈不过那条线,当她不耐烦绕圈子,试探变强迫的时候,季玉荣跪倒在地,流着眼泪承认自己心里喜欢鹊儿,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但是他还有良知,绝不会做出天理不容的事,只会把鹊儿当妹妹。
对此林晨只有一个感想,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纯天然原生态老封建的思想和道德标准,完全不像被我的系统教材熏陶了三年多的人呐!
看看人家季四读出了什么,这季玉荣成绩比他高,怎么脑子跟锈死了一样的。
对教育产生了怀疑的林晨召唤客服:“我对评分标准有疑问。分数高就是学霸?你看他们俩学习的成果,至少政治这门课,季四学得比季玉荣好多了。”
客服:“高考状元并非个个精英,经济学家也不比马云有钱。”
好有道理,林晨被说服了。
说真的,季玉荣在这方面可能是道感感饱受折磨,走进死胡同了。因为季四跟林晨喜滋滋地报告过,他已经给鹊儿讲开了,鹊儿接受事实了!
不知不觉就干成了这事,林晨也很惊讶。鹊儿之前并没有明确自己的心意,被季四点破之后先是羞恼气急,顾着季玉荣的脸面没有大闹,跟季四冷战了许多天。
结果冷战着有机会静下来理一理,她心底藏着的那点情思,终于让她自己给想明白了。
鹊儿没读过多少书,不像季玉荣那么迂,只是本能地觉得这样不好。但他们现在离开季村那个环境,她的未婚夫季小四自己都劝她嫁季玉荣,她又接受了系统好几年的教育,居然真的就拐过了这个弯。
季四跟林晨说这事的时候,脸上笑开了花,林晨也觉得开心,毕竟有情人终成眷属这种事,总是值得祝福的嘛。
“我鹊姐就是牛,才跟我说她想明白了,不嫁我了,要嫁玉荣哥,立马就去找他逼婚。我蹲窗子下偷听,鹊儿骂他不是男人,胆小如鼠。现在反正她不会跟我成亲了,要是他不娶她,她也不会嫁给别人,在家待一辈子也是他害的。”
季四偷听的时候差点笑出来,尤其是季玉荣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试图劝荀鹊的时候。
话都说不清,还试图劝人,被鹊儿一吼就缩了,将来肯定怕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