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褚抬头冲他笑:“还不错,叫什么?”
白越泽道:“一见钟情,我刚想的名字。”
陆二把白越泽骗上于褚的床,就是送出了一杯“一见钟情”。
于褚又低头去喝,两人一站一坐,隔着不到半米宽的长吧台,被笼罩在不怎么明亮的酒吧氛围灯里面,彼此的神色被掩盖在瞳孔之后,好似藏在林子里的猎手和猎物,对峙着,互相挑衅着,又像是要欲擒故纵,使出浑身的解数,一个似进不进,一个半退不退。
白越泽转身又去挑酒,右手刚拆的石膏,动作笨拙,调得却不慢,于褚喝了一杯,他已经调了一排,最后用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
他在于褚身边重新坐下。
白越泽道:“我联系了一个国外的医生,等《化蝶》演完,想带你去见见。”
于褚道:“喝酒聊这些扫兴的。”
白越泽笑,伸手拉下了他的兜帽。
于褚的头发有些乱,一只手支在吧台上,看起来懒洋洋的兴致不高,白越泽道:“那聊些下酒的,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于褚勾着嘴唇,右手百无聊赖地晃着杯子里颜色漂亮的酒精,在想那个刚才被绑在他客厅中央的中年男人。
他不说话,白越泽便安静地陪他,两人都喝得很慢,但酒是烈酒,虽不至于喝醉,却让他们的呼吸都染上了热意。
“最近不太高兴,”于褚沉沉地开口道,“不为什么,就是不太高兴。”
白越泽“嗯”了一声,本想问问是因为谁,却不愿在于褚嘴里听到杜明江的名字。
他只想让于褚好好地放松一下,喝个半醉,最好再睡一觉,或者朝着他发泄负面情绪。
“上次在舞台上,还是要谢谢你……柱子那么重,如果砸到我身上,化蝶那么多的心血,都不会顺利了。”
于褚混着酒在喝,眼睛喝得发亮。
白越泽又“嗯”了一声,只是听着。
于褚面对他的时候会非常有倾诉的欲望,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便是,身边的人身上总是带着难能可贵的气质,曾经让他失去全部的抵抗力,只想一头栽进去。
今天他喝了酒,却还保持着理智和冷静,依然与白越泽泾渭分明地隔着半个手臂的距离,喝到第四杯的时候便停了下来,开始喝苏打水。
“还有林静那事也是,唔,宋慧茜的事情也算上。”
白越泽道:“我在追求你,于褚。”
言下之意是这些事情都是带着目的的,不用谢。
薄荷叶沾在了于褚的嘴角边,他微微皱眉,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白越泽很自然地靠过来,舌尖卷走了那片小小的绿叶。
于褚下意识地抬手,轻轻地蹭了一下嘴角。
白越泽像是终于找到了出手机会的猎手,或者说是终于准备抛盔弃甲的猎物,他伸手用指腹碰了碰于褚眼角边的泪痣,然后微微低下头,这回是朝着于褚的嘴唇去的,浅尝辄止,蜻蜓点水一般。
酒精味混在他们的呼吸里面,但他们的大脑都还是清醒的,最多只是有些热。
于褚看着他,道:“这算什么?”
白越泽文不对题,答:“有点甜。”
于褚笑了一声,转过头去,把杯子里的苏打水喝了个光。他们在酒吧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外面的太阳已经落了下来,周围开始变得嘈杂,快要到开店的时间了。
白越泽道:“要不要试试?”
于褚已经放下了杯子,准备结束这场白日约酒,接下来该叫个代驾,把他们都送到机场里,再飞回z市,该演戏的演戏,该布局的继续布局。
他随口道:“试什么?”
“只上.床,”白越泽说,“如果你不想跟我谈感情,可以把我当p友。”
于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越泽碰到了他的肩膀,隔着薄针织衫能够感觉到他皮肤散发出来的热度:“我会是个不错的选择,比杜明江有经验,对你足够熟悉——你把我教得很好,不是吗?褚哥。”
于褚微微张嘴,偏头对上了白越泽的眼睛。
白越泽笑起来,好像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用手背眷恋地蹭了蹭他的脸颊,然后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带上了他的外套:“到开店时间了。”
于褚也跟着站起身,大约是喝了酒的原因,脑袋里面钝钝的。
他把他教的很好,于褚想,的确是。
作者有话要说: 好消息,下周出差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