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话算话,让冉姑娘帮忙做个见证。”
娄沈思见凉烟不知死活地应了,心里头更是看她不起,不仅穷,还是个没脑子的。
“呵,本小姐说的话自是作数的,走吧,随我下去。”
越影神驹竞价结束,纷纷起了身,在座的带着遗憾准备离开,却听到冉瑾在下头又道了话。
“各位先别急着离场,今日竞得越影神驹的这位小姐请我们大家做个见证!”
众人纷纷顿住脚步,朝场中看去,只见两个小姑娘站在冉瑾身旁,皆又好奇地坐回了位子。
“这两个小姑娘还真挺有意思的。”
“可不是,马场里很少有小姑娘独自前来,这一来吧,还来两。”
“她们两一个起价,一个收尾,看样子应该是一起的吧?”
“我看不像,她们之间的氛围明显不大对。”
......
众人看着热闹,冉瑾问明情况后,再次开口道:“今日竞得越影神驹的娄小姐说,这位凉小姐若能驾驭越影神驹绕场一圈,娄小姐便将马儿当场赠与她!”
人群里迸发出更为热烈的议论。
“越影神驹桀骜不驯,需得两个训马师共同安抚才不暴动,连他们都不敢上马,那个小姑娘居然想要驾驭?难道她是更厉害的训马师?”
“那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马儿和她人平高,她要驾马?疯了吧,只怕是上马都难。”
“小孩子脾性,不知天高地厚,等摔痛了,就知道哭了悔了。”
“要说这摔了还算好,那越影神驹若是踏上两脚,那小姑娘怕得废了。”
“这摆明了是两个人杠上了吧,现在的小姑娘都这般大胆?”
......
这场下是热火朝天,一片哗然,场上的娄沈思也不愿放过任何机会打击踩压。
“原来你姓凉,倒是和当朝大将军同姓,只是一等世家的凉家,又怎会出你这种穷酸愚笨之人,真是同姓不同命呐。”
凉烟不看娄沈思,她心中很紧张,以前别说是驭马,那是连马都没摸过的,如越影神驹这等野性十足的烈马,要说她不怕,那也是装出来的。
目光紧盯马场里的越影神驹,以及其旁的两个训马师,凉烟认真观察着他们的动作,与马儿的反应。
娄沈思很不喜欢凉烟这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无论她怎么嘲,都是无动于衷。娄沈思不再说话,只用等下去就好,等着看凉烟摔跤丢脸,狼狈不堪。
冉瑾有些迟疑,拦在凉烟面前,丰盈窈窕处随着动作跳跃:“凉小姐,你且考虑好了,这越影神驹不同于一般马匹,常人难以驾驭,更何况你一个娇弱的小姑娘,可莫为惩一时之快,伤了自己。”
凉烟仍望着越影神驹那边,甚至还嫌冉瑾遮挡了视线,稍稍侧步挪开。
冉瑾:……
凉烟自然知晓冉瑾在担心什么,不紧不慢道:“冉姑娘且放心,若真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赖上青云马庄,一切后果,由我自行承担。”
冉瑾松了口气,但见凉烟这般坦然,又有些过意不去,走过去用身子挡住娄沈思的视线,往凉烟怀里悄然塞了一个瓷瓶,探过头压低声音道:“这是戈乌独有的猫尾草研磨出的粉浆,味道浓郁,能适当稳住马儿。”
冉瑾说完快步退开,凉烟握住那瓷瓶,拢入袖中。
娄沈思一脸狐疑:“你们靠那么近做什么?”随即盯住冉瑾,“记住,这两万两银子是我付给青云马庄的,你莫要弄什么小手段。”
冉瑾笑起来千娇百媚,软声道:“娄小姐说得哪里话,您是我们青云马庄的贵客,怎敢与您耍弄心思。”
娄沈思也认为她没那个胆子,挑衅望向凉烟:“怎么?退缩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只要跪下来抽自己两个耳光,我就放过你,如何?”
凉烟这次从越影神驹那头收回了目光,瞧向娄沈思:“跪下来抽自己两个耳光?”她想到了上一世巷弄里的欺辱,生平第一次挨耳光,就是娄沈思动得手,目光里透出冷意,接着道,“你的手段,也就仅至于此了,打耳光和跪下,毫无新意。不如这样,我们加个赌如何?”
娄沈思被说得恼怒,但还是问道:“你要赌什么?”
凉烟淡淡开口:“就加赌我若赢了,不仅能得到越影神驹,你还要跪下来,让我抽两个耳光。”
娄沈思被这狂妄之言气得不轻,她觉得眼前这人要么是有绝对的把握,要么就是个傻子。看着凉烟平静的神色,娄沈思有些动摇,但看到她那副柔柔弱弱的身子,又笑起来:“大言不惭,好,我们就加赌!但若是你没能骑着越影神驹跑上一圈呢?”
凉烟声音干脆:“那我跪下来,任你抽两个耳光。”
“好!”娄沈思压根就不信,连男子都驾驭不了的桀骜烈马,一个身娇体弱的小丫头能成功驾驭。
凉烟扭头看向冉瑾,以及全场,声音稍稍拔高:“这个赌,还请满场来做个见证。”
人群里再次爆发出激烈的哄声。
有人打开一方栅栏,凉烟压下忐忑向越影神驹走去。唯有破釜沉舟,才能争得那一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