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事,也不知他这个岁数了,怎就跟个愣头青似的,非得杠上了。”
“老杨确实端着了,多大点事,私下找那柏桑聊聊,相互和解不就成了。”
“冯管他,老杨不听劝,日后他下不了台面自然知悔。”
在众人期待间,终是到了双项并考的日子。
杨教头站在高台上肃正扬声:“山道上设有多重障碍,需先完成骑术考核,才方可进行长/枪考核,在跑道终点,不同方位摆有四个小方板拼凑成的人形木偶,每个木偶只要能击落一块方板,便算考核通过,长/枪的精准度越高,击落的便越多,排名也就越靠前,号角声响,考核开始!”
号角声紧随而来,凉烟只将腿一夹,越影神驹便扬鬃嘶鸣,四蹄生风地飞跃而出。
寒风凌冽,长/枪握在身侧,身姿随马儿跃动而起伏,白驹逸动,凉烟笑带朗月清风。远远甩开队列里的其他人,越影神驹连分毫停滞都无,极速过完所有障碍,一马当先至尽头处,便见木桩上挂了只铜锣,凉烟抬手敲下,轻松拿下了骑术考核第一,继续御马向前,转过一方弯道,前面不同方位摆放着四个人形木偶。
抬枪又快又稳地连续刺出,所有的小方板尽数落下,无一块剩余。
杨教头站在不远处,望着不复存在的人形木偶,心底抱着的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破灭,望着马背上持枪而立的惊艳少年,颓然落笔,在记录册排名第一后面写上柏桑两字。
凉烟拿下队列第一后并未松口气,反而是严阵以待,到休息处坐下,吃着食物和水,恢复体力,保持在最巅峰的状态。
随着结束考核的人越来越多,话题也尽数拢聚在接下来争夺全营第一上。
“那柏桑的马儿跑起来可当真是一骑绝尘,这谁能比得上啊。”
“关键是没想到他枪法也那般厉害,全部的方块一一被挑落。”
“是啊,他的枪法当真是出乎意料,此次相争,我看还是这柏桑最有希望夺得第一。”
“还没开始比,胡猜什么,我全部押注在了吴山身上,他一定要赢。”
“这柏桑看起来确实出挑,可我们队里的洪任也不差,孰强孰弱,需得真正比过才知。”
讨论间,那九个少年已经聚在一起,他们皆强势拿下了各自队里的考核第一。
“柏桑那匹马儿不凡,单凭这一点,我们就比他弱上了一截。”
“那能如何?让他换一匹普通马儿,如此倒显得我们怕了一般。”
“马儿厉害又如何,再厉害,能有我们九人加起来厉害?”
“这......不知吴兄的意思是?”
那少年冷笑:“我的意思是,既然柏桑大言不惭,应下我们九人的切磋,那我们何不联合起来,先让那柏桑败下出局,我们再来公平竞争这训练营并考第一。”
“吴兄言之有理,我们败给谁,也绝不能败给柏桑。”
“那可说好了,一会加试开始,所有人先对柏桑进行干扰,切不可趁机浑水摸鱼,在我们无暇顾及时抢夺第一。”
“这是自然。”
凉烟养足了精神,正顺着越影神驹的鬃毛,在一声声欢呼叫喊声中,偏头去看,便见九个少年牵着马匹一字排开,看上去倒是气势不凡。
那九人站到凉烟跟前,一一站出拱手自报姓名。
凉烟坦然回礼,未有丝毫怯意。
山道两侧挤满了人,教头们也齐聚在岗楼上望过来。
满场灼灼关注下,号角声响,凉烟翻身上马,越影神驹似离弦之箭,眨眼便窜出十几米开外,扬蹄掀起融雪的湿泞泥地。
其余九人动作也分毫不慢,其中有两人骑术尤为精湛,一左一右直追在凉烟身后。
前方有半人高的栅栏阻碍,越影神驹抬蹄刚要越过,后面拼死追赶的两人已夹击而来,其中一人将手中枪杆微扬横扫,状似无意地抽向越影神驹的臀腿。
越影神驹一时受惊,仰头嘶鸣下跳跃的更高,凉烟一时间身形难稳,赶忙压低身子,夹紧马腹。
落地间,猛力的震颤几乎将凉烟甩下马背,紧抓住缰绳,还不待调整,身后两道落地声响,两个少年驾着马儿趁机贴拢过来,有意无意地撞一下越影神驹。
凉烟眼见马儿暴躁,速度慢了下来,心里大致明白她是被联合针对了,冷声道:“未比便先怕了,你们已经输了。”
一左一右两道不服的声音异口同声:“谁怕了!”
凉烟驭着越影神驹继续向前,不愿让后面其他人也追上来捣乱:“若非怕了,何至于联手来欺负我一人?”